第二百五十二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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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鋪回來之后,林氏就直接把石家的和春芽的賣身契給了麗姐兒,然后又親自派人迅速在涵珍館建一個小廚房。
“把石家的叫來。”林氏對著春芽道。
“是。”那春芽眼珠子亂轉(zhuǎn),笑著道。
一時園子里都知道了涵珍館要建小廚房的事,又有春芽親自去大廚房找石家的去凝暉堂,大廚房的人都是會察言觀色的,全都笑著來恭喜石家的。
“誰不知道老太爺,爺和夫人最疼大小姐了,姐姐有福氣,去了涵珍館可得提攜我們這些個沒福氣的。”一個媳婦子笑著道。
“滿園子的人都知道打賞最大方的除了老太爺就是大小姐了,姐姐將來有了好前程可千萬別忘了我們這些姐妹啊。”又有人搭腔。
“早就說姐姐來這里不過是暫時的去處,果然有了更好的去處,我們可是羨慕的緊。”一個丫鬟酸溜溜地道。
石家的只是笑,卻不說什么。而春芽則得意洋洋的,倨傲地昂著頭,那模樣好像誰都矮她一頭似的。
石家的和春芽一路往凝暉堂走,剛出了廚房的門,春芽就道:“那些個勢利的,別人好了就眼紅,別人不好了,就上來踩兩腳的,娘你何必與她們多費(fèi)口舌。”
“你這丫頭,難道不知道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嗎?大廚房里的那些個,哪個是好相與的,稍有不慎就會被吃的骨頭渣滓都不剩了。”石家的道。
“這回好了,娘您離了大廚房,去了涵珍館,以后小姐都得叫您一聲媽媽,果然是體面的。”春芽興高采烈。
“小姑奶奶,這話你也能亂說!小姐要是能給我留兩分顏面,老婆子就謝天謝地了。難不成還指望主子對奴婢畢恭畢敬的。你這丫頭,自進(jìn)了凝暉堂就脾氣愈發(fā)的大了。幾天不見,瞧著你目中無人的樣子,恐怕主子都趕不上你。你可安分點(diǎn)吧,你爹在外面天天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我天天在園子里賠笑臉為的都是誰,還不是想著主子能給你個恩典。你可千萬別在夫人面前失了體統(tǒng),丟了體面,叫我和你爹都抬不起頭來。我和你爹好容易在老太爺面前有點(diǎn)體面,你可得爭氣啊!”石家的急忙道。
春芽不高興。想著本來的好事倒變成了自己被訓(xùn)斥。她瞪了石家的一眼,腳步愈發(fā)地快了起來。
“娘都是為你好,萬事小心自有你的好處。”石家的接著道。
“女兒又沒做錯什么。娘你別老是見著我就訓(xùn)斥。好歹我也是凝暉堂的丫鬟了,你做娘的,怎么不想著給女兒留幾分顏面。”春芽愈發(fā)不滿。
石家的一聽,心里一軟,連忙開口道:“是是是。娘今天多嘴了,以后娘不說這些就是了。可理就是這么個理,你可千萬別忘了。還有娘最近怎么聽說你跟夫人身邊的芳草有些不對付,可有此事?”
春芽臉色不好看,可想到要是實(shí)話實(shí)說,恐怕娘還要嘮叨。就連忙道:“你聽那些賤蹄子胡說,我是那么蠢的人嗎?芳草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我一個三等的。哪里敢和一等丫鬟不對付啊。”
石家的神色一松,連忙道:“我的兒,這就對了。那芳草可是親家夫人給的,夫人重用娘家人也沒什么不對的,你可千萬別和那芳草置氣。先不說那芳草是個有手腕的。就你這爆炭的性子,被人當(dāng)了槍使也未可知。你可得謹(jǐn)慎著些。”
“夫人都嫁進(jìn)徐家這么多年了,還抬舉著娘家的丫鬟。爹娘為徐家竭盡心力的,我居然還連個二等的丫鬟都混不上,可見夫人是心偏了。”春芽只聽見石家的說芳草是林氏的娘家人,因此不忿而高聲道。她沒絲毫沒想過芳草的眉眼高低,手腕手段以及平時的好處。
“我的小姑奶奶,你瘋了,這種話你也敢說!”石家的一把將春芽的嘴給捂住,驚的四處查看,直到確定沒人才敢放開女兒。
“你也不想想這園子到底是誰做主,你竟敢這般口無遮攔。你在凝暉堂學(xué)的那些規(guī)矩都就著飯吃了?你這丫頭,我得想法子趕緊把你給弄出來,免得你禍從口出,最后連累一家子。”石家的驚色未消。
“我也就是隨口那么一說。”春芽有點(diǎn)害怕了,她心里清楚做奴婢的編排主子的下場,因此有些懼色。
“小心你的嘴!”眼看著就要到凝暉堂了,石家的只是狠狠地瞪了春芽兩眼。看著春芽懨懨地,石家的這個做娘的也就不再說什么,只是攜著女兒匆匆而去。卻不知,她和春芽剛剛走,假山后就冒出一個人來,正是得了綠萼包打聽真?zhèn)鞯镍P兒。
那鳳兒的脾氣也得了綠萼的真?zhèn)鳎粗业哪概谋秤埃莺莸亍芭蕖绷艘宦暎呸D(zhuǎn)身回了涵珍館。
林氏看著規(guī)規(guī)矩矩跪著的石家的,心里很是滿意。石家的是個通透的,想來涵珍館的小廚房她不用操心。
“你去涵珍館打理小廚房,切記要實(shí)心實(shí)意。”林氏話不多。
“是,夫人抬舉奴婢,奴婢自當(dāng)安分守己,盡心竭力。”石家的連忙道。
“你們一家子的身契我都給了大小姐,要是誰有疏忽,全憑小姐處置。”林氏不咸不淡的一句話讓石家的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管身契給了誰,他們一家不照樣是徐家的人,給誰又有什么不同。就算他們一家誰有了變故,最后的處置怎么都不可能是一個七歲的孩童來做決定。
石家的正想著林氏的用意,而林氏也在看石家的臉色。一旁的麗姐兒則在看春芽的臉色,發(fā)覺春芽的臉色只是有點(diǎn)白,卻心不在焉的。
“好了,起來吧。快去收拾收拾,趕快到涵珍館當(dāng)差吧。”林氏道。
石家的謝了恩出了凝暉堂,一陣風(fēng)吹來,她清醒不少卻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林氏是在試探她,想看看她知道了小主子拿著他們一家的身契,她是不是會怠慢大小姐。石家的急忙回想她剛剛的表現(xiàn),腦海卻是一片空白,再也記不得什么了。
之后的日子就是麗姐兒繼續(xù)幫著林氏管家,派成大嫂一天三次地去關(guān)注金鋪的籌備,期間還和成大嫂深談了幾次。而林氏則拿著黃歷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好幾遍,最后才定了兒子們搬到涵珍館和金鋪開業(yè)的日子。分別是八月初四和八月初八。這兩日相隔較近,因此林氏和麗姐兒都有些忙亂。因?yàn)槿兆佣ㄏ聛砹耍痄伳沁叺氖乒窬驮桨l(fā)的忙碌了。他在書局印過了傳單之后,就天天不辭辛苦帶著兩個伙計(jì)天天走街穿巷的發(fā)傳單,蘇州的每一條大街小巷他基本都走過了。而吳師傅和戈師傅則成天泡在鋪?zhàn)永锎蚴罪棧嬍罪棧Φ牟灰鄻泛酢{惤銉簩Ω陰煾诞嫵龅氖罪棙幼雍軡M意,又聽成大嫂說那些樣子有許多是戈師傅的內(nèi)子和兒子畫出來的,也就點(diǎn)點(diǎn)頭,不甚在意。她早在前世的資料中就知道戈師傅的妻子和一對兒女善畫,因此也不怎么詫異。涵珍館的小廚房被石家的打理的井井有條,麗姐兒對此深感滿意。雖然鳳兒將園子里母女倆的對話告知麗姐兒,麗姐兒卻沒有對石家的遷怒,只是改變了計(jì)劃,并沒有透露風(fēng)聲給石家的。相反對于那春芽又多出幾分期待,希望她能把紅豆帶出來,進(jìn)而將園子里的有心人一網(wǎng)打盡。
八月初四那天,園子里特別的熱鬧,凝暉堂,聽雨榭和涵珍館人來人往,林氏和麗姐兒早就料到情形,因此提前派人在園子里看管,就怕有人渾水摸魚,趁亂起意。
麗姐兒讓人把拔步床上的被褥鋪的厚厚的,然后就讓人把三個弟弟抱上樓來。為了穩(wěn)住三個好動的小家伙,麗姐兒就讓他們?nèi)齻€在被子上蹦跳,營造出來一種前世蹦蹦床的感覺,進(jìn)而轉(zhuǎn)移三個小家伙的注意力。幸好這個游戲還算有意思,三個弟弟果然跳的歡暢,也多虧了拔步床結(jié)實(shí),被褥厚,否則還真得鬧出事來。因?yàn)槎际切『⒆樱槐牧艘粫海屠鄣弥苯拥乖诖采纤恕{惤銉河肿屗南埠网P兒在一旁看著,讓她們幫著給三個小少爺擦身,換衣服,服侍的還算盡心。
麗姐兒分派身邊的四個丫鬟和冰兒,雪兒去點(diǎn)清物品,以免疏漏。凝暉堂自有林氏坐鎮(zhèn),麗姐兒不怕,而聽雨榭有冰兒和雪兒兩個,麗姐兒也不擔(dān)心。兩個小丫頭已經(jīng)是今非昔比,早有了獨(dú)當(dāng)一面的能力在了。再說聽雨榭小,以冰兒和雪兒的本事,想來也能萬事妥善。
麗姐兒讓丹桂和碧草,綠萼管樓下,青杏和翠籬管樓上。而碧草則重點(diǎn)呆在小廚房中,看著石家的,倒不是防著石家的,而是怕春芽蠢笨,傻乎乎地替紅豆做替死鬼。榴花與成大嫂也來了,她們二人對麗姐兒很是恭敬,麗姐兒又讓成大嫂去小廚房坐著,派榴花在角落中清點(diǎn)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