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失憶了!
“我雖然失憶了,記不清六年前的所有事,但我知道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不該瞞著我離開的,更不該六年不聯(lián)系我的。”</br> 洛殤趴在他懷里哭得傷心。</br> 哥哥失憶了。</br> 失憶了好啊。</br> 忘了六年前那一件件血淚般的往事。</br> 只有放下,才能新生。</br> 她就是因為放不下,所以這輩子都無法救贖了。</br> 胡亂抹了把眼淚,她朝他露出一抹蒼白的笑。</br> “哥,我這幾年過得挺好的,認識了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是她保護了我?guī)啄辍!?lt;/br> 洛河沒說話。</br> 用著一種復雜又憐憫目光看著她。</br> 他來海城之后調(diào)查出了一些事,知道了她這幾年的經(jīng)歷。</br> 正因為知道,所以疼惜。</br> 妹妹是如何失去胳膊的,他已經(jīng)沒印象了。</br> 伴隨著失憶,他忘記了曾經(jīng)所有的一切。</br> 可妹妹在他掌權后又經(jīng)歷喪子之痛,讓他如何能釋懷?</br> “乖,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為你,為……報仇的。”</br> 洛殤一愣。</br> 她還以為哥哥不知道呢,所以想著隱瞞,不讓他跟著傷心。</br> 哪知他早已洞悉了一切。</br> 是她天真了。</br> 如今的哥哥早已不再是六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少年了。</br> 他手握重權,在國際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br> 如果真的要調(diào)查她這些年經(jīng)歷了什么,豈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br> “哥,我沒事,你別為我操心了,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我早已無堅不摧,這些磨難壓不垮我的。”</br> 洛河看著她,淡聲道:“無妨,我現(xiàn)在精力多得很,你不用擔心我,如今放眼全球,沒人能動得了我了。”</br> 洛殤見他態(tài)度強硬,也不再相勸,窩在他懷里,享受這片刻的寧靜。</br> …</br> 林家老宅。</br> 林傾收到了南梟傳來的消息,說洛河已經(jīng)抵達了海城,并且將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他,讓他自己去聯(lián)系洛河。</br> 掛電話時,南梟給林傾透露了一個消息,說洛河六年前失了憶,忘了很多人和事。</br> 得知這個消息,林傾越發(fā)肯定洛河當年不是有意要拋棄海薇母子的,他當年不辭而別,一定有什么難言的苦衷。</br> …</br> 翌日。</br> 江酒去了一趟醫(yī)療基地,給小左做了個全身檢查。</br> 小家伙意志力強硬,骨髓植入他體內(nèi)后,倒是很快就適應了,恢復得也很迅速。</br> 走出病房,江酒將黎晚拉到一旁,囑咐道:“咱們這次讓傅璇栽了跟頭,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最近要謹慎些,別讓她鉆了空子,干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來了。”</br> 黎晚點點頭,“我知道的,酒酒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是沒法子讓傅璇同意捐贈骨髓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左一天比一天憔悴。”</br> 江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哥們之間不用說這些話,好好照顧小左,對了,找個時間讓蕭恩給你動手術,把子宮取出來吧,放在你體內(nèi)隨時會發(fā)生癌變的,如今小左活過來了,你也無需再孕育孩子,留著終究是個隱患。”</br> “好,我過兩天跟蕭恩說。”</br> “……”</br> …</br> 從醫(yī)療基地出來后,江酒開車去了一趟林家老宅。</br> 她沒進去,就靠在花壇邊的一顆大樹下等著。</br> 大概過了五分鐘,海瑾從里面走了出來。</br> “我不是說斷絕師徒關系了么你還來做什么?”</br> 江酒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行啦,就你這演技,在我面前班門弄斧也太過小兒科了,不想牽連我,所以嚷嚷著要跟我斷絕關系,敢問我江酒何時怕過麻煩?何時又擔心過你會牽連我?”</br> “……”</br> “聽說海茵家族派人來了海城,丫頭,我問你,你真的很喜歡沈玄么?非他不可?”</br> “……”</br> “不說話?也罷,我就不奪冠消失了,等海茵家族的人過來后讓他們在直接將你抓回去吧。”</br>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br> 海瑾見狀,連忙伸手拽住了她,“師父,我不要回家族,這次回去了,我一輩子怕是都出不來了。”</br> 江酒勾唇一笑,直接賞了她兩記爆栗子。</br> “怎么樣,事實證明閉門造車是行不通的吧,關鍵時刻還得靠師父,你放心吧,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他們帶不走你。”</br> 海瑾眸光一亮,“您不勸我回家族?你還要幫我打發(fā)他們?”</br> 江酒摸了摸下巴,沉默了片刻后,試著道:“如果你對沈玄是真心的,而沈玄對你也有意,那成全你們又何妨?當然,如果沈玄對你無意,我希望你能自重,別繼續(xù)糾纏下去了。”</br> 海瑾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后,咬牙道:“好,聽您的,如果努力之后還是無法讓他產(chǎn)生好感,我就放棄,老老實實回家族,可若是我們彼此有意,您得答應我,幫我搞定我的家族。”</br> “行。”</br> 江酒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朝座駕走去,“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海茵家族的長老抵達海城后我會約他出來見面的,看能不能拖住他。”</br> 海瑾見她要走,連忙開口道:“對了師父,我姐沒有跟林傾登記結(jié)婚,她的孩子也不是林家的種,你勸勸時宛姐,讓她別放棄,她心愛的男人一直只屬于她。”</br> 江酒的腳步猛然一頓,有些詫異地轉(zhuǎn)身望著海瑾。</br> “你說的是真的?”</br> “嗯,林傾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揚揚的親生父親,想必很快就有結(jié)果了,我姐也決定勇敢去面對,不再依賴林傾了。”</br> 江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喜。</br> 她向來喜怒不形于色,能讓她露出這種神情,可見她心里有多高興。</br> 確實該高興的。</br> 畢竟時宛現(xiàn)在有了身孕。</br> 她也希望她的好姐妹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br> “行,我知道了。”</br> …</br> 同一時刻。</br> 老宅書房內(nèi)。</br> 林傾撫了撫揚少的腦袋,笑著問:“想不想去見你親爹?我已經(jīng)有他的消息了。”</br> 揚少擰了擰眉,試著問:“我媽咪不想去見他么?”</br> “你媽咪啊。”林傾無奈一嘆,“她跟你爹地之間有些誤會沒解開,等咱們找到你爹地,讓他知道你的存在后,再讓他如搞定你媽咪吧。”</br> 小家伙想了想,覺得是這么個道理。</br> “好吧,那您帶我去見我爹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