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記憶受損!
師叔?</br> 江酒挑眉一笑。</br> 如果一開始就將她當做師叔對待,不跟她擰著干,會有這么多狗事么?</br> 她也不是非得要做陸氏的總部總設計師,如果這女人稍微聰明一點,不與她為敵,看在同門之誼的情分上,她難道還會搶一個晚輩惦記了多年的職位不成?</br>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但毀了自己的前程,還讓自己背上了案底,她就該為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付出應有的代價。</br> “如今你師父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處境,但她并沒有給我打電話為你求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意味著她默許了讓你去監(jiān)獄里待幾年,好好的反省反省,你該慶幸這次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否則,就不是判幾年有期徒刑這么簡單了。”</br> 唐靜茹死死揪著她的衣角不撒手,像是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師叔,這一切都是江柔指使我干的,是那個女人,她想將你逐出海城,我,我是被她當槍給使了。”</br> “哦?是么?”</br> “是,是是,您應該知道那女人有多恨你,她指使我干這些事不足為奇,我不是你的仇人,真正想要你身敗名裂的是江柔,江柔。”</br> 江酒緩緩俯身,伸指挑起她的下巴,輕飄飄地道:“我相信你是受了江柔的指使,證據(jù)呢?如果你能拿出她指使你調(diào)換五號稿的證據(jù),我就為你翻案,讓江柔替你去坐牢。”</br> 唐靜茹一怔,臉色頓時猶如死灰,呢喃道:“證據(jù),證據(jù),證據(jù),我有證據(jù)的,可,可我想不起來,我確定我抓住了她的把柄,但是我真的真的想不起來了。”</br> 江酒微微瞇眼,垂眸凝視著她的雙眼,低喝道:“看著我的眼睛,別說話。”</br> 唐靜茹的呢喃聲戛然而止,怔怔地看著她,片刻后,她的瞳孔開始渙散起來。</br> 江酒緊盯著她的雙眸,等她意識徹底抽離后,這才放緩了語調(diào)問:“你剛才說你抓住了江柔的把柄,到底是什么把柄?說給我聽聽。”</br> “把柄,對,我抓住了江柔的把柄,是一個驚天大秘密,能讓她身敗名裂的秘密。”</br> “是什么,說出來。”</br> “是,是,是......”唐靜茹反反復復地說著一個‘是’字,足足過了一分鐘,她開始抱著自己的頭痛苦哀嚎,意識已然崩潰,“我想不起來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br> 江酒微微瞇眼,冷睨著地上縮成一團的唐靜茹,眸中神色明滅不定。</br> 根據(jù)她多年催眠的經(jīng)驗來看,這女人之所以會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崩潰,是因為記憶受到了損害。</br> 而記憶受損的法子有三種。</br> 其一,被催眠術高她一等的催眠師給抹除了某段記憶,不過這點不太可能,放眼整個國際,幾乎沒有人的催眠術能勝過她。</br> 其二,腦部受到了外力的重擊,不過這一點也不太可能,如果她的腦部曾受創(chuàng),也該是大范圍的失憶,不可能單單只忘掉了最重要的事情。</br> 其三,就是針對性的用藥了,對于一個研究藥物數(shù)十年的專家來說,想抹除一個人的局部記憶不是什么難事。</br> 呵,有點意思了。</br> 這女人到底掌握了江柔怎樣的把柄,竟讓江柔大費周章的抹除她局部記憶?</br> “酒姐。”江隨意從身旁探出腦袋,瞇眼看著蹲在地上的痛苦哀鳴的女人,蹙眉問:“您能恢復她失去的那段記憶么?我懷疑這女人掌握了江柔最大的秘密。”</br> 江酒偏頭斜睨著他,譏笑道:“你憑什么懷疑?有什么依據(jù)么?”</br> 額......</br> 小家伙摸了摸鼻子,怯生生地退到了一邊。</br> 他總不能說......</br> ‘叮’</br> 對面的電梯門開啟,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官從里面走了出來。</br> 為首的中年警官走到江酒面前站定后,對她頷首道:“江小姐,我們得到消息,說唐小姐來了您這里。”</br> 話落,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舉在江酒面前,又繼續(xù)道:“唐靜茹涉嫌商業(yè)犯罪,我們依法對她實施逮捕,江小姐,請問我現(xiàn)在能將人帶走么?”</br> 江酒瞇起了雙眼,垂頭看向蹲在地上的唐靜茹,凝聲問:“可以寬限幾日么?你們也看到了,她現(xiàn)在狀態(tài)很不好,我擔心會出什么事情。”</br> 中年警官笑了笑,淡聲道:“每個涉嫌犯罪的人在逮捕的時候狀態(tài)都不好,畢竟我們不是圣人,無法坦然面對牢獄之刑,如今逮捕令已出,我們必須將人帶走,如果江小姐有其他考慮,可以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去警局辦理取保候?qū)彙!?lt;/br> 江酒聳了聳肩,一臉無謂道:“這女人差點兒害得我身敗名裂,我也是出于人道主義精神考慮,你們?nèi)绻徊杉{,那就算了,把她帶走吧,不送。”</br> 說完,她轉(zhuǎn)身回了客廳,還反手將門給甩上了。</br> “......”</br> “酒姐,你明知道唐靜茹的局部記憶被人給抹除了,為何還任由著那些人把她帶走?她說她掌握了江柔的把柄,那應該就是個驚天秘密,你不打算弄清楚么?”</br> 江酒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的催眠術都不能喚醒她的記憶,你認為我有能力在朝夕間讓她恢復么?”</br> “那這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br> “過了這個風頭再說,我得分析她是被注射了什么藥劑,才能研發(fā)出相對應的解藥,現(xiàn)在強制性將她留下,也沒什么用。”</br> 小家伙聳了聳肩,“行吧,你心里有數(shù)就OK了。”</br> ...</br> 陸氏總部,總裁辦內(nèi)。</br> 陸夜白挑眉看著手里的辭呈,淡聲道:“這件事如今已經(jīng)澄清了,唐靜茹也入了獄,沒你什么責任,這辭職書拿回去吧,好好管理人事部。”</br> 時宛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br> 足足沉默了四五分鐘后,她才悠悠開口道:“我知道林先生提出了解雇我的要求,不然就終止與陸氏所有的合作,陸總,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我不想陸氏因此受到牽連。”</br> 陸夜白將手里的辭呈往桌面上一扔。</br> 緩緩抬頭看著她,慢條斯理道:“你也說這是你跟他之間的私怨,如果林先生因為私人恩怨而終止與陸氏的合作,我只能說他目光短淺,這合作不要也罷。”</br> “多謝陸總賞識,可,我還是決定辭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