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章 祖宗,你別哭了好不好?
小丫頭有些委屈,撐著脹痛的身體坐了起來。</br> 見他起身要離開,她連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br> “好哥哥,你還沒消氣呢?我可是被你狠狠欺負了一個多小時。”</br> 小哥斜睨著她,冷笑道:“是我想要的么?難道不是你自己送上來的?”</br> 陸小姐一噎,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那你也不能這么渣啊,睡了就扔了的行為是很可恥的。”</br> 小哥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指,沉聲道:“陸婷婷我告訴你,這事兒沒那么容易揭過去,</br> 別以為你聽了江酒的用這樣的方式就能讓我消氣,這次的事情太大了,你沒那么容易得到原諒的。”</br> “……”陸婷婷的目光漸漸暗淡了下去,緩緩松開了他的胳膊。</br> “好吧,那我就在房間里等著你,你什么時候想欺負我了,就直接進來,我保證不會有任何的怨言。”</br> 小哥被氣笑了,“你可真出息。”</br> 說完,他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粒藥扔給了她。</br> 轉(zhuǎn)身的瞬間,他的眼里劃過一抹懊惱。</br> 剛才太入迷了,所以全都留在了她身上。</br> 他之前喝了不少酒,酒精留在身體里,還是擔心她意外受孕會影響到孩子的發(fā)育。</br> 看來以后得克制自己了,不能再碰酒。</br> 陸婷婷苦著一張臉伸手撈起藥丸。</br> 這東西她太熟悉了。</br> 事后藥。</br> 大嫂給她的。</br> 他明明承諾過她以后再也不讓她碰這個,可這才幾天,居然就食言了。</br> 而且他的態(tài)度還這么惡劣。</br> 上次她吃藥的時候,他還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里溫聲細語的寵著哄著呢。</br> 如今藥往她臉上一扔,直接就打發(fā)了。</br> 好傷心!</br> “原來愛真的會慢慢地消失,你就是不在乎我了,所以才對我這么冷漠,</br> 哼,你居然還讓我吃這個,就不怕有副作用傷了我的身體么?我剛才鬼門鬼回來呢。”</br> 說著說著,她的語氣里就帶了哭腔。</br> 小哥原本想去更衣室的,聽到她的帶著哽咽的控訴后,猛地頓住了腳步。</br> 陸婷婷見他動容,輕輕眨了眨眼,又繼續(xù)道:“我眼里心里全是你,所以才冒著生命危險設這個局,</br> 如今你獲得了久違的母愛,居然翻臉不認人,又是欺負我,又是對我甩臉色,還用這種藥砸我,我……”</br> 哎呀媽呀,她受不了了,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呀。</br> 她都把自己給感動哭了,這男人怎么還杵在那兒一動不動?</br> “行,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咸吃蘿卜淡操心,是我不自量力,我不該自以為是的做這些,我錯了還不行么?”</br> 說著說著,她嗚嗚地哭了起來。</br> 小哥霍地轉(zhuǎn)身,大步走到床邊,伸手將她扯進了懷里。</br> “不準哭,把眼淚給我收回去。”</br> 陸婷婷窩在他懷里,不但沒止住眼淚,反而哭得更兇了。</br> 小哥一下子泄了氣,伸手緊緊抱著她,“不是你錯了,是我錯了,祖宗,你別哭了好不好?”</br> 陸婷婷強忍著笑,繼續(xù)干嚎著。</br> 其實也不算是干嚎啦,因為她眼里不斷地有淚水在狂涌。</br> “你有什么錯,你能耐著呢,男人果然都一個樣,得到了就不怎么珍惜了,</br> 我把我的第一給了你,你得到了,所以覺得我不值錢了,說什么生氣,其實就是不想要我了。”</br> 小哥算是見識到了她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br> 不用猜,肯定都學的江酒的。</br> “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我一個小時前還準備殉情呢,怎么就被你說得這么不堪了?</br> 算了,我要是再跟你置氣,絕對能被你活活氣死,我怕了,怕了,女人果然惹不得。”</br> 說完,他靠坐在床頭,從她身后抱住了她,將她圈進了懷里。</br> 陸婷婷立馬笑了起來,仰頭朝后看去,“你不生氣了呀?”</br> 他就知道她是裝哭,可就是過不了這一關(guān)。</br> “我要是再生氣,就變成薄情寡義的負心漢了,這罪名我可不敢當,不然你大哥跟大嫂非得弄死我不可。”</br> 陸婷婷用后腦勺頂著他的胸膛,然后仰頭看向天花板上的水晶吊頂,輕輕地笑著。</br> “我就知道我家小哥最溫柔體貼了,絕不會跟我置氣一個月的。”</br> 小哥偏頭在她側(cè)臉上吻了兩下,像是護著珍寶一樣。</br> 不對,她本就是珍寶。</br> 在他眼里,她勝過這時間的一切。</br> 真的很慶幸自己還能看到她靠在他懷里笑顏如花,這樣干凈純潔的笑容,能撫平他心里所有的創(chuàng)傷。</br> “疼不疼?”</br> 小丫頭撇了撇嘴,點頭道:“疼。”</br> 說完,她抬手準備將手里攥著的藥丸扔進嘴里。</br> 小哥連忙奪了過來。</br> “反正都要吃的,不如讓你再痛一點,好好記住這個教訓,所以等會在吃吧,我還沒徹底消氣呢,咱們繼續(xù)。”</br> “……”</br> 陸婷婷臉上露出哀怨之色。</br> 她好像逃啊。</br> 當然,即使她長了十雙翅膀,此時此刻都是逃不掉的。</br> …</br> 游樂場。</br> 別看江隨意平日里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可真玩起來,數(shù)最瘋的那個。</br> 什么過山車,摩天輪之類的,越晚越起勁。</br> 一開始時,他忽悠兩個妹妹一起去,結(jié)果兩丫頭慘白著臉下來,將他當成了瘟神。</br> 陸墨就顯得有紳士多了,等兩妹妹恢復過來后,拉著她們?nèi)ネ嫘D(zhuǎn)木馬碰碰車了。</br> 江酒戴著一個鴨舌帽,懶懶地靠在一處涼亭邊,笑看著遠處的幾個孩子。</br> 陸夜白站在她身邊,成掎角之勢護著她,避免來往的游客撞到她身上。</br> “是我虧欠幾個孩子太多,墨墨雖然跟在我身邊,但我從未帶他來過游樂場。”</br> 江酒淡淡一笑,“我以前也很忙,滿世界亂跑,很少帶隨意跟隨心出去玩,</br> 不過沒關(guān)系,以后咱們多帶他們出來溜溜就是了,孩子小,不記仇的。”</br> “嗯。”</br> 這時,阿權(quán)悄悄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對江酒道:“小姐,已經(jīng)找到羅森了,并且向他透露了無面會現(xiàn)身游樂場的消息,他已經(jīng)朝這邊趕來了。”</br> 江酒勾唇一笑,“好戲要上場了。”</br> 阿權(quán)有些疑惑地問:“屬下有個問題想不明白,您明明能抓住無面,為何還要將羅森引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