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章: 你個二到三(1)
“你何時將葉府買下的?”陸峒聽完樂無極洋洋得意的敘述,對他所謂的調(diào)戲了自己未婚妻很不以為然。</br>
“我白云城還用?別逗了!”樂無極拍拍陸峒的肩膀,以無比豪邁的語氣道,“放心,我整個留下來給你當(dāng)新婚賀禮。”</br>
陸峒眉頭一皺,撫了撫被樂無極拍的地方,瞥了他一眼道:“你跟葉少文私下交易了?”</br>
樂無極冷哼一聲:“可能嗎?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宅院。別說白云城看不上了,就我個人也看不上眼的。是他老子。跟沐家一樣,全部家產(chǎn)一早備了案的。怎么心疼你媳婦兒了?早知現(xiàn)在何必呢?說起來你也不覺得丟人,人家才十二歲,十二歲啊,以你的年齡當(dāng)人家爹足夠的。你還真下得去手的。”</br>
陸峒不咸不淡地丟了一句:“英雄多出磨礪出。”</br>
“真的自己是英雄了?我看你是狗熊還差不多。”樂無極吐槽幾句,岔開話題道,“我家小師弟失憶了。”</br>
陸峒翻眼看了看他,道:“皇后娘娘比較屬意顧家二房的長女,你怎么看?”</br>
樂無極正喝茶,聽他這么一說,“噗嗤”一口噴了出來,陰陽怪氣地道:“什么我怎么看?又不是我娶老婆。你到底怎么想啊?就算你對那黃毛丫頭不動心,看在她的身價上也動一下唄……”</br>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陸峒甩了這么一句話,起身到了門口。見陸陽在,他招手示意他過來,而后附唇在他耳際輕聲吩咐一番,就去看自己兒子去了。</br>
樂無極見他走了,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語道:“難道我要把葉少文抓回來?”</br>
花開兩朵,單表一支,且說沐芝蘭這邊。</br>
雖說知道自己被樂無極這個小人耍了,她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忍了。現(xiàn)在她能有什么辦法呢?誰讓他是白云城即將上任的城主,沐家和葉家的財富保管員。日后自己想要取得財富使用權(quán)須得經(jīng)過這人同意才是。只是……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白云城的經(jīng)濟發(fā)到程度已經(jīng)堪比她來的那個時代了。白云城竟然還承辦類似信托、基金這樣的事情。</br>
葉府雖換了匾額,但事實上還是葉府,之前那群人全是樂無極尋來看護葉家門院,順便找點來找茬人的麻煩。除了今日的沐芝蘭,倒霉的還有葉少文,還有忻城公主。后來,沐芝蘭聽人說,當(dāng)時戰(zhàn)況激烈,這群被她撂倒的摳腳大漢,居然把忻城公主家的護院打得滿地爪牙。最后還是陸峒帶人來平息了戰(zhàn)況,以陸峒與樂無極的關(guān)系,自然偏私樂無極甚多。沐芝蘭很小心眼兒地想了一想,指不定樂無極賣了多身才得了陸峒那廝的照應(yīng)呢。</br>
手持樂無極給她的契約書,很細致地看了又看,沐芝蘭確認(rèn)自己著實沒有理解錯。這確實是一份類似保險基金的甲乙方協(xié)議書。從方式上來看,白云城對這兩筆財富除了沒有持有權(quán)之外,享有經(jīng)營權(quán)和部分財產(chǎn)類借貸式使用權(quán)。而賬目則是有一名叫長安富貴的錢莊做的。上面雖表明該錢莊與甲乙雙方而已都是第三方,但是沐芝蘭覺得還是應(yīng)當(dāng)審慎考慮,最好自己親自去一趟長安富貴探探虛實。</br>
看到紅蓮端著茶盤進來,沐芝蘭將契約書收了起來,又想到葉家兄弟也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這筆財富。</br>
“表姑娘喝茶,你最喜歡的紅茶,加了蜂蜜。”紅蓮比陸菀印象中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好多。若是之前是紅芙蓉,如今就是凋零的紅芙蓉了,只剩下枯葉斷桿。因為葉家夫婦去世,葉家原本的奴仆一律白衣盡孝,雖說五七過了,府中沒有主子,幾個主事的一身素裝,誰也不敢穿紅戴綠。</br>
“你也坐吧!”沐芝蘭端起茶淺啜了一口,看向她問道,“府中的人可都還在?”</br>
紅蓮微微頷首,輕聲解釋道:“老爺和夫人去世后,白云城就接手了咱們府。那時候大少爺在監(jiān)牢里生死未卜,二少爺遠在白云城。咱們又跟其他葉姓人家斷了關(guān)系,老爺和夫人的白事就有那位樂公子遣人來操持的。”說著翻眼看了看沐芝蘭,見她眼角蓄滿淚,又加了一句,“雖然表姑娘,大少爺,二少爺,都不在,想必老爺和夫人地下有知也不會怪罪的。你們且都好好的,他們也能安心去了。白事沒有失禮的地方,流水宴本要吃一個月的,后來因為戰(zhàn)亂才斷的。”</br>
“姑姑去世前,可有什么異樣?”沐芝蘭以絹巾拭眼角,覷見紅蓮欲言又止,輕聲問道,“可是有什么不方便說的?”</br>
紅蓮抿了抿唇,細聲將那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番:“……大少爺出事了,老爺又一直沒回來了,夫人就讓王五爺去看老爺有什么需要的。王五爺走的時候還專程跟夫人說有可疑之人出現(xiàn)在咱們府邸周圍……后來王五爺帶著老爺?shù)氖谆貋砹耍约阂猜涞靡簧須垙U……”</br>
“王五爺在什么地方?現(xiàn)在!”沐芝蘭打斷紅蓮的話,見紅蓮一臉悲切,忙問道,“他也,他也死了?”</br>
紅蓮搖了搖頭道:“沒。夫人和老爺?shù)陌资罗k完之后……”說到這里,紅蓮?fù)nD一下,想了想道,“是京城亂的前一爺,他才走的。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br>
沐芝蘭怔愣片刻,才回神,喃喃自語道:“杏仁也沒了。他要是再有個好歹,我……愧對杏仁!”</br>
紅蓮見沐芝蘭哭的悲切,想要勸,卻見沐芝蘭已經(jīng)淚流滿面。紅蓮也忍不住輕輕啜泣起來,原本好好的人家,半年不到就變成這番模樣了。</br>
沐芝蘭哭了一場,小丫鬟端了水過來。紅蓮先伺候她凈面,又和著她的凈面水洗了一把臉。</br>
兩人說哭,哭繼續(xù)說,反復(fù)再三,直到日落西山,紅蓮總算是把該說的都說了,而沐芝蘭也把想到的問題都問了。</br>
“這么說大表哥已經(jīng)沒回來?”聽紅蓮的話意,葉少文根本沒有出現(xiàn),沐芝蘭掃了紅蓮一眼,有些弄不明白葉少文干什么有家不回呢?</br>
“可不是。二少爺那邊,奴婢也找寫信托人捎去了,到現(xiàn)在也沒個信兒。”紅蓮不無擔(dān)心地說著,“現(xiàn)在表姑娘回來了。您看能不能找找大少爺,派人給二少爺送信?老爺和夫人的白事辦完之后,咱們府里的人就沒法出入,也是托那位樂公子幫的忙。”</br>
紅蓮的意思,沐芝蘭理解了,應(yīng)當(dāng)是擔(dān)心樂無極沒有下真心幫忙,所以導(dǎo)致葉少文和葉少卿兄弟兩個遲遲沒有消息。沐芝蘭點頭道:“我見過大表哥了。不過他有事情,暫時還不能回來。二表哥那里,我會寫封信過去的。”</br>
紅蓮說到這里,面有猶豫之色,被沐芝蘭看了幾眼,才吞吐道:“之前府中出事,幾位小主子又都不在,府中的事情都是奴婢一手接下來了。現(xiàn)在表姑娘回來了,奴婢心也就落到肚子里了。姑娘你看什么時候要對賬?”</br>
“對賬的事情先不著急。家里的仆婦確定一個不少嗎?另外府中的人都有什么想法,你可清楚?”沐芝蘭想了一下,“這樣吧,你去通知幾位主事的媽媽,晚飯后在這院集合,不管男女老少都要來。”</br>
“奴婢這就去安排。”家里有了主子,不管年紀(jì)大小,紅蓮覺得他們這些個做下人的心里也就有了主心骨。年紀(jì)小不怕,家里這些人都是老人,葉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有些人要走,想必也會留一下幫忙操持一段時間。真是要走的,紅蓮覺得以沐芝蘭如今說法辦事的方式,估計也不大會留人。</br>
沐芝蘭想了一下,道:“且慢著。”</br>
紅蓮偏頭看向她道:“姑娘可還有什么吩咐?”</br>
沐芝蘭想了一下道:“姓樂的走的時候,是不是留了一群人?”</br>
紅蓮有些暴汗,暗忖道,人家不但留了人,還留錢的。表姑娘也不知道跟那人什么關(guān)系,一見人家就罵人家“二貨”最后直接升級為“癟三”了。她覺得認(rèn)識沐芝蘭這么久,從未見她這么彪悍,也這么不淑女過,簡直堪比破落巷子里的潑婦罵街,說話尖酸刻薄,絲毫不給人留情面。</br>
沐芝蘭見紅蓮不說話,神色詭異地看著自己,咳嗽一聲道:“莫不是我說錯什么了?”</br>
紅蓮忙回神,尷尬一笑道:“哪里話。姑娘沒說錯了,樂公子確實留下一些人手給咱們用。前院有護院。后院有幾位媽媽也是極為老練的,夫人和老爺?shù)陌资露噘囁麄儙兔Α饭尤艘埠芎蜌猓o奴婢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表姑娘對他莫不是有什么誤會?”</br>
這是要勸和了呢。沐芝蘭眉梢微挑,端起茶盅,透過薄薄的茶水霧氣細細打量著紅蓮的表情,低聲道:“誤會是沒有的。他那人就是一無利不起早之輩。且看著吧。”心里又加了一句,你見過他的極品行為,你就不會這么說了。不過有些話也不太好跟紅蓮說清楚。頓了頓,她道,“也請他們過來,我有事請他們幫忙。”</br>
目無焦距地盯著紅蓮的后背,直到她消失在門外,沐芝蘭才回神,思忖道,樂無極走的時候那句你們這府中可是臥虎藏龍應(yīng)當(dāng)不是隨便說的。</br>
你別看這人話多,都是廢話,正經(jīng)話,那是一字千金,甚至千金難求。這是他自己說的,白云城名頭和神醫(yī)的名頭,行情能不高嗎?***(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