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算計(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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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算計
起先拘謹(jǐn),后續(xù)睡著了,妧妧睡得很沉。
他的懷抱很溫暖。
自在梅苑被嚇到,妧妧時不時的總做噩夢,近來一直在吃藥,她一生病人便和小貓一般,嬌氣的特別惹人憐。
裴紹動了惻隱之心,好一陣子沒碰她了,這便又三天,且這三天,還都是摟著她睡的。
說來也奇怪,他摟她,她便不再做噩夢,睡得很踏實。
且不知是真的膽小害怕,還是出于討好,又或是兩者都有了,這幾日來,妧妧有些粘人,嬌滴滴的主動往他懷里鉆了好幾次。
她主動的時候,裴紹還沒拒絕過。
三天之后,又三天。
妧妧騰著日子,數(shù)著日子。
她每天都要翻黃歷,看時間。
轉(zhuǎn)眼二月也出了,進了三月。
離她爹爹出獄,越來越近了。
妧妧每每想起都很興奮。
那日之后,秀兒又被她叫來過兩次。
蘇少瑯那邊兒什么都好,雖然秀兒去找他說不再見他了的那日他很慌張,很不解,追問了不少的話,但妧妧告訴了秀兒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總歸結(jié)果還是好的。
妧妧也算是安心了。
轉(zhuǎn)眼養(yǎng)了半個多月,她身子徹底復(fù)原,裴紹這日又給她請了太醫(yī)來,太醫(yī)言著一切都好,是以那壓驚的湯藥妧妧也斷了。
聽完太醫(yī)的話后,妧妧看了裴紹一眼,彼時那廂有一搭無一搭的倚在椅上聽著,面上很酷厲,也沒瞧她,但其實那會兒,妧妧便意識到了,結(jié)果當(dāng)然半絲都未出意料。
那男人禁了大半個月了,摟著她睡了許多時日,難得地做了一段時日的君子。
她知道他今晚要開葷了。
果不其然,天兒剛一擦黑,從凈房開始,那男人便弄了起來。
他平時和她有的沒的,黃腔沒少開,但真做起那事的時候,向來都是一言不發(fā)。
從一更到二更,屋中的動靜便幾乎沒停過。
外頭守著,等著伺候的丫鬟嬤嬤,忙忙碌碌的送了好幾次溫水進去。
妧妧第二日沒起來。
裴紹對她的熱情向來都超乎她的想象。
接著連續(xù)七八日,妧妧過的都比較心悅。
眼下開了春,陽光暖了,寺卿府的湖都開化了。
她沒事由著小廝引著,在寺卿府逛逛,亦是回家呆了幾天,再回來時,三月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大半,對于爹爹之事,更有盼頭了。
妧妧也便更有勁兒,每天都想著要討好裴紹,斷不能觸了那廂逆鱗,一切一定要穩(wěn)妥度過,是以上次回家還和趙嬤嬤學(xué)了煮湯。
這日是三月二十一,她閑著也是閑著,晨時正好秀兒來了,她心血來潮,便叫秀兒為她打下手,一直忙在了寺卿府的廚房,給裴紹煮了湯。
午時,聽下人說大人回來了,正在書房。
湯也好了,妧妧便讓人盛出,裝入了食盒,由秀兒扶著,一起去了。
寺卿府的膳房在裴紹書房之后,妧妧和丫鬟是從那書房的后身過來的。
倆人不時到了,正好走到鄰近窗前,不想突然聽到里頭兩個男人的聲音。
其一問著,“這個禍誰來擔(dān)?”
另一個是裴紹。
男人冷笑一聲,而后很是輕描淡寫地道:“就蘇少瑯吧。”
前一個男人應(yīng)了聲后,裴紹督促,“還有五日,要抓緊。”
聲音極低,若非剛好鄰近窗口是無論如何也聽不到的。
妧妧與秀兒幾乎同時軟了腿。
小丫鬟更是差一點便要弄出聲音來。妧妧心口狂跳著,反應(yīng)很快,抬手一下堵住了她的嘴。而后,主仆兩人躡手躡腳地退了回去,沒發(fā)出半絲聲音。
直到走出好遠(yuǎn),妧妧方才捂著胸口,大口地喘息。
秀兒亦是如此。
“小姐,什么意思?秀兒怎么沒懂!”
妧妧也不知具體,但她對裴紹更了解,大體自是懂了。
是裴紹又要做什么壞事,且想讓蘇少瑯來擔(dān)這個禍!
她半晌一句話都沒說出,腦中“轟隆轟隆”的響個不停。
妧妧實在不想聽到他官場上的事兒,也實在是不想管。
倘使今日聽到的是旁人,她定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蘇少瑯,蘇少瑯是她親哥啊!
她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捫心自問,她不敢和裴紹攤牌,面對面的說這事。
眼見著她爹爹的事兒就要塵埃落定,這段時日倆人之間沒有任何矛盾。
裴紹那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她又不是沒領(lǐng)教過,何況因為她求了蘇少瑯,裴紹已經(jīng)怒過一次了。
若是再怒,后果不堪設(shè)想,以那廂的脾氣和人品,爹爹之事前功盡棄,功虧一簣也是極有可能的!
但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蘇少瑯被害?
她怎么能?
妧妧心里亂極了,針對此事什么也沒答,只向秀兒命令道:
“你今天聽到的,爛在肚子里,絕對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記住了么?”
秀兒連連點頭應(yīng)聲。
妧妧穩(wěn)了穩(wěn)心緒,拿過秀兒手中的食盒,扔在了地上。
只聽“嘩”地一聲,那食盒的蓋子開啟,里頭的湯碗碎了,湯灑了出來。
“小姐這是.......?”
自然是假裝半路打了,不送了。
秀兒轉(zhuǎn)念明白。
回去后沒多久,妧妧便讓秀兒回了,交代她三日后再來一趟,且又叮囑了她那話:事情絕對不可讓第三人知道!
秀兒答應(yīng)的很干脆。
實則妧妧倒是信任她。
丫鬟走后,小姑娘又緩了好一陣子,而后拿出了黃歷,看了看五日之后的那日——三月二十六。
她很為難,不知道要怎么辦,亦是恨死了裴紹。
他為什么這么壞!
他非害她哥做什么?
年前那事,他分明是知道她與蘇少瑯有著一塊一模一樣的長命鎖,加上蘇少瑯的名字與她弟弟少煊就一字之差,以他的精明,他應(yīng)該是知道蘇少瑯有可能是她哥的。
他為什么非要害他?!
終是想了許久,妧妧方才冷靜了一些,通透了一些,漸漸地做了決定——想從裴紹那探一探他到底要干什么?
依妧妧看來,裴紹所謀之事,如若于蘇少瑯而言,只是吃些虧,不涉及太大,妧妧想先放放蘇少瑯那邊,不管了。
畢竟,蘇少瑯也不是個普通人,當(dāng)朝正四品官員,亦是很厲害。他能保護自己,何況,他背后還有長公主,不似他爹爹這般無助,只能靠裴紹。
但問題便是,她要怎么探?
裴紹其人精明到一定程度了。
她和他是耍不了任何花招的。
她一個動作,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他都能把她猜的一清二楚。
妧妧直覺,自己若是真套他的話,怕是三招都過不了,第一句話就能被他發(fā)現(xiàn),反打草驚蛇,暴露了她偷聽到了他與人的談話之事。
那男人根本就沒有弱點。
她,唯獨在一事上能牽著他走.......
妧妧想到此,小臉兒微燒,玉手不知不覺地放到了唇邊,貝齒將手咬了上,心口“噗通,噗通”的猛跳。
他,只在那時會有一陣子昏頭,不會防她。
小姑娘想了許久........
而后,她未著急,未今日便做,卻是拖了一天,自己先穩(wěn)一穩(wěn),也避避嫌。
巧之不巧,午時那男人在府上待了一會兒就又走了,且當(dāng)晚也未回寺卿府。
妧妧是在那事的第二天晚上再見到裴紹的。
此時,她已做了準(zhǔn)備,且把事情反復(fù)想了很多遍了。
那廂回來后,她亦如前些日子一樣,乖乖巧巧的去門口接他,還很殷勤地為他脫去外衣,接著便是嬌滴滴的問候。
“大人今天累不累?”
裴紹眼睛落在她身上,看了她好幾眼。
妧妧知道,因為她額上畫了花鈿,今日的妝容比往常可能要明顯一點。
裴紹笑了笑,那笑還算是挺溫和的,但人沒答話,直接進了去。
他看上去有點疲乏,不如平時那般精力充沛,可是昨夜沒休息?
那,妧妧覺得今日好像還真是個不錯的時機。
她跟在他身后,嗲聲嗲氣地與他笑著言了昨日給他熬湯喝,但把食盒弄掉了,碗打了的事。
那廂立在那,一邊洗手,擦手,一邊關(guān)懷地問了幾句,“可有傷到?”
小姑娘乖乖地?fù)u頭。
后續(xù)倆人便開始用膳。
一切都一如既往,瞧著倒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
妧妧又觀察了一下裴紹,后續(xù)便更確定,他昨晚應(yīng)該是沒睡,或者即便是休息了,時辰也不長。
且不知道是不是跟人謀劃陰謀詭計,謀劃害人來著。
她看出來了,也沒說沒問。
待到了晚上,她沐了浴后,伺候那廂沐浴。
他出來,她紅著臉,便讓丫鬟都退了。
而后裴紹剛坐到床上,她就香香軟軟地過了來,坐到了他的旁邊,“大人.......”
那男人瞧著本來是要躺下的意思,她坐過來,他便沒躺,而是頗慵懶地倚在了床頭,微微斂眉,似笑非笑,目光深邃迷人,朝她逗弄道:“怎么?一夜不見,想我了?”
小姑娘沒回這話,而是小手上了來,到了他的胸膛上,小嗓音嬌嬌氣氣的說著,“謝謝大人.......”
裴紹低笑了一聲,挑了下眉,“新鮮,謝什么?”
妧妧小臉兒灼若芙蕖,聲音更嬌。
“馬上四月了,大人......”
“哦。”
裴紹了然,唇角動了下。
“原來是為你爹的事,本官還當(dāng)是你我相愛之事.......”
妧妧更紅了臉。
這男人慣是不要臉。
她何時和他相愛了?
但眼下,當(dāng)然不會說什么沖撞他的話。
不錯,她就是想讓他覺得,她此番這般,是因為她父親之事。
小姑娘應(yīng)聲,又張了口。
“這幾天,妾每每想起來,都?xì)g喜的不得了,大人......”
她說著,仰著小臉兒,水汪汪的眸子很虔誠地望著他,纖細(xì)的玉手更觸及了他的胸膛,輕輕抓了抓他的衣服,嬌糯糯的身子朝他貼了去,注視上了他。樂文小說網(wǎng)
倆人眸光相對,那男人抿唇,又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垂眸看著她,沒一會兒,果不其然,他喉結(jié)滑動,捏住她的雪腮,吻上了她。
妧妧當(dāng)然沒拒絕,反而趁機迎了上去,借勢摟住他的脖子,回應(yīng)他。
這般沒一會兒,那男人便反手將她摁在了床榻上。
妧妧呼吸立馬急促了起來,心口“砰砰”地跳。
他扯開她的衣服。
她心中有鬼,特別緊張害怕,心口起伏的很厲害,聲音又柔又嗲,終于說出了心里頭一直想著的話。
“大人,大人能再陪妾去,去拜佛么,大人?”
裴紹起先根本沒答。
妧妧喘息著,又問了兩遍,那男人方才沉聲“嗯”了一聲。
妧妧身子微顫,“妾,妾今日...看了...黃歷...二十六是個...好日子,便那天,成么?”
與第一句一樣,裴紹也是根本沒理。
妧妧亦是又問了一遍,他方才說話。
“二十六不行。”
男人的呼吸明顯地重了下去,聲音更沉。
妧妧顫聲問著,“為什么?為什么不行,大人?”
那廂微蹙眉頭,聲音還是頗冷的,“本官有事。”
妧妧心口狂跳,抓著機會急著問著,“大人,有什么事?”
裴紹再度沒答。
妧妧覺得,他應(yīng)該是還是很清醒的。
如此,便姑且暫停了話題,如藕玉臂抬起,勾住了他的脖子,喘微微地起身去親吻他,從他的硬朗的下顎開始,慢慢向下。
她這般,他很快便額上滲出了汗珠,手臂上青筋暴起,也猛然加大了力度。
妧妧感覺到了他的變化,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知道他快瓦解了,于是便又道了出來。
“大人,求求你了,近來,便就二十六是個極好的日子,否則一推,要好久好久,妾不想等那么久,便就二十六吧,成么大人?”
“不行。”
那男人沉聲回答了,但口中便還是這兩個字。
妧妧強忍著說出話來,“大人是有什么事?可是要去哪?妾,妾下午去也成。”
“下午也不成。”
“大人,為什么?大人到底要做什么?為妾推一推成么?”
她這般嬌聲嬌氣地重復(fù),又問了一次,那廂應(yīng)該是昏了頭,終于道了出來。
裴紹啞聲,“本官約了皇上出宮看戲,那日沒空,換一日,嬌嬌。”
妧妧一聽,萬萬沒想到,腦中驟然“轟”地一聲。
她一面欣喜于自己終于把這話套了出來,另一面震驚于她聽到了什么?
皇上?!
他是要在皇上面前上演什么,置人于死地?
竟然有皇上?
皇上面前哪有小事?
蘇少瑯一旦被害,豈能翻身?
接著,妧妧覺得自己死過去了,懼怕極了,隨意出口搪塞,為了不顯得突兀,今日一直在都和他說話。
直到終于結(jié)了........
那男人得到了饜足,冷靜了,松開了她后去了凈房。
回來時,妧妧又爬到了他的懷中。
裴紹沒來第二次,手臂環(huán)著她的肩,摟著她睡了。
他很快就入了夢,但妧妧怎能睡著?
她背身對著他,雪腮之下便是他的手臂。
小姑娘瑟瑟發(fā)抖。
她該怎么辦?她到底該怎么辦?
第二日,她想了整整一天,終是在第三日秀兒來的時候,讓小丫鬟去給蘇少瑯報了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