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夜入
晉江獨(dú)家連載(禁止轉(zhuǎn)載)
第四十二章----夜入
臘月二十三,距上次見裴紹已有十三天。
下午之事突然點(diǎn)醒了她!
妧妧萬萬沒想到,這十多天來,她家忙前忙后的賣宅子,租宅子,那廂竟是全程參與?!
她可謂頃刻參透了這是裴紹搞的鬼!
她說怎么這般巧,原來滿大街都是出租宅子的消息,突然就沒了,全租了出去?!
想明白后,她第一時(shí)間去找了買她家宅子的李老夫人。
但那李老夫人卻是根本就不在家,下人說她離京了,要年后才回來。
妧妧覺得太巧,怎會相信?
怕是買她家房子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李老夫人。
事實(shí)上可能也根本就沒什么李老夫人!
就是他裴紹!
而且,那狗官不僅買了她家房子,還把適合她家住的旁的房子全提前租走或買走了!
留下的是她家根本就買不起也租不起的!
他是想讓她和她娘露宿街頭?!
是想逼她?!
妧妧等在了大理寺附近,昔日求他時(shí)的那老地方。
晚上,那男人散衙之時(shí),好像料到了她會來一樣,出來就朝她這邊瞥了去,而后,似笑非笑。
他沒直接過來,還是上了車。
但他的馬車走的很慢,且停在了她的面前。
手下替他打開了門,掀起車簾,而后車下的妧妧便看到了那狗官的臉!
他長得真的是很好看,眉眼如畫,鼻梁很高,白凈又斯文,瞧著溫潤如玉,特別迷人,也特別美好。
單從這張臉上看,誰能想到他能一肚子壞水兒!
妧妧被請到了車上。
倆人四目相對,那男人也未開口,只是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她。
妧妧先說的話。
“你這樣有意思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錢還給你,宅子我們不賣了!”
“你,你把我家的房契還給我!”
她語聲軟柔,聲線便是如此,是以生氣時(shí)說話的嗓音在裴紹聽來也很嬌很嗲,很讓人心癢癢。
小姑娘一說話,他便低笑了,但竟是什么都沒說。
妧妧更急,實(shí)則也知道他不可能把房契還回來。
“我和你說過了,我是絕對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莫要再白費(fèi)力氣了!你.........”
妧妧越來越激動(dòng),但這般話還沒說完,被那廂打斷了去。
裴紹微微斂了下眉,語聲不溫不慍,慢悠悠的。
“本官,怎么越聽越不懂了?蘇小姐,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妧妧嘴唇囁喏兩下,拳頭握緊了。
“你不必裝蒜,我在說什么,你心里清清楚楚。不是你買了我家宅子,又租走買走了所有我家能買起租起的宅子,讓我家沒宅子住,以此相逼么?”
裴紹連動(dòng)都沒動(dòng)一下,表情亦是也沒變,薄唇輕抿,垂眼瞧著她,十分冷靜從容,而后張口問了句,“本官有那么壞么?”
有。
他怎么沒有?!
妧妧想答了,但沒等開口,那廂又說了話。
“你是什么意思?是想讓本官幫你把宅子買回來?還是想讓本官給你們家另買個(gè)宅子?”
妧妧又被他問的一怔。
當(dāng)然都不是,她沒那個(gè)意思。
“我........”
裴紹打斷道:“你和你娘若是沒地方住,本官倒是有的是宅子,可以送你一套,便是兩套也無妨;亦或是,你是想要借錢?差多少?本官給你拿,不用你還.......”
“總歸.......”
他冷冷淡淡的笑了聲。
“本官怎么會讓你和你娘流落街頭呢......自然,人情也不必還。”
妧妧:“......”
他的話說的自己好像是個(gè)活菩薩。
但妧妧一個(gè)字都不信!
那事就是他做的,沒跑了!
“怎么裴大人還敢做不敢當(dāng)么?”
裴紹微微斂眉。
“蘇小姐對本官的偏見可真大啊!本官哪有什么壞心思.......”
他沒有壞心思?!
妧妧便是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要再相信他的嘴!
最后,那男人微微動(dòng)了身子,靠近了一些過來,語聲溫和。
“本官不是蘇小姐想的那樣的人。相反,是把蘇小姐放在心上,肯幫蘇小姐的人。”
“蘇小姐日后有事可隨時(shí)找本官,本官都給你解決。蘇小姐想要什么樣的結(jié)果,本官就給蘇小姐解決成什么樣的結(jié)果,如何?”
妧妧:“.......”
她貝齒緊咬著唇,要?dú)庹耍?br/>
她要她家房契,他閉口不提!
他攥著她家房契,又絕了她家租買別的宅子的后路,能有什么善心思?
小姑娘喊了停車!
那狗官倒是讓她下了。
***********
妧妧與秀兒下去后,雇了旁的車回去。
秀兒適才坐在車外,大概聽到了一些,急道:“小姐,那,怎么辦?他到底什么意思?”
妧妧不知道。
她不死心,第二日又去了集上,想著租宅子。
然宅子沒租到,她看到了誰?
竟是那李老夫人!
人在一家茶鋪?zhàn)永铮断铝速F氣的穿戴,便就是個(gè)普通的婆子,但穿著也是較好的,且左右手腕上各戴著個(gè)金鐲子,臉上全是笑,正眉飛色舞地跟人說話,給人看她那新鐲子。
這般模樣看到了妧妧,人立馬就跑了!
秀兒使勁兒地一跺腳!
事情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沒有什么李老夫人!
她家那房子,現(xiàn)在是裴紹的!
“小姐,他到底要干什么呀!”
妧妧別過頭去,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
當(dāng)日返回家中,小姑娘看著那宅子中的六個(gè)丫鬟和三個(gè)小廝。
他們都很面生,她一個(gè)也不認(rèn)得,但妧妧知道,人都是裴紹的人。
起先她還對那幾人很尊重客氣,眼下,卻是看見他們便猶如看到裴紹一樣難受。
宅子正在修葺之中,三個(gè)小廝負(fù)責(zé)看管。
已經(jīng)半個(gè)多月了。
她與母親以及弟弟的三個(gè)院子是被最先修葺的,屋內(nèi)都加了火墻,且丫鬟們每日都把她們?nèi)说奈葑訜呐秃偷摹?br/>
唯一一點(diǎn)的好是妧妧終于不冷了。
母親姜氏與弟弟少煊亦是如此。
姜氏近來也顯然是精神了不少。
小姑娘過去看娘親。
姜氏與趙嬤嬤正在和那幾個(gè)丫鬟之首聊天兒。
丫鬟叫寶珠,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
人很會說,在夸贊她娘親生的美。
她娘確是美的,即便已年過了四旬,有些病容,臉上與唇上沒什么血色,人比較憔悴,沒精神,但任誰都能看出,她年輕時(shí)是個(gè)美人。
見妧妧過來,她與嬤嬤都是微微笑著。
那寶珠便更是極為有禮,向妧妧微微一福,笑臉相迎地喚她蘇小姐。
姜氏道:“寶珠說,李老夫人這宅子是給她的女兒和兩個(gè)小外孫預(yù)備的。人在江南呆了十多年,現(xiàn)下要回京了。女兒和孩子都特別怕冷,是以提前修了這火墻,想燒一冬試試。人大概要明年五六月份方才能入京。未到之前,這宅子便先租給我們用一陣子,半年收三十兩。”
妧妧勉強(qiáng)地笑了一下。樂文小說網(wǎng)
那狗官的瞎話編的也算是完美!
她拳頭握的很緊。
自己現(xiàn)在完全被他捏在了手心兒中。
她不想和他再扯上關(guān)系,那廂卻偏偏!
但與她想的略有不同。
他并非要讓她與家人沒地兒住,最終走投無路地去求他,答應(yīng)繼續(xù)給他做外室,而是在施恩給她.......
妧妧不知道他葫蘆里買的什么藥,尚未參透,免不了日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總有些擔(dān)驚受怕。
轉(zhuǎn)眼又過了四日,到了臘月二十七,再有三日便要守歲過年。
宅子被那六個(gè)丫鬟和三個(gè)小廝收拾,裝扮的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的,年味十足。
原她家自是沒那個(gè)閑錢,這般弄。
也就是到了臘月二十九,簡單的張貼幾幅對聯(lián),窗花,掛幾個(gè)紅燈籠也便是了。
這幾日,修葺房子之事也暫時(shí)停下了。
這宅子之中突然多了八九個(gè)人,自是變得熱鬧了。
那幾個(gè)丫鬟與小廝沒事兒還和少煊玩。
有的沒的,也常幫母親與嬤嬤干些活。
好的沒邊兒了。
寶珠張口閉口李老夫人如何如何,把那廂活生生說成了個(gè)活菩薩。
姜氏與嬤嬤自是也常常請那些丫鬟小廝吃瓜果,短短不到一個(gè)月來,相處的好極了。
唯妧妧與秀兒,有些強(qiáng)顏歡笑。
尤其是妧妧。
她總是覺得裴紹不可能只是好心,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這日臘月二十九,過了二更,妧妧尚未入睡。
屋中很暖和,尤其是晚上。
她不用再入夜就鉆進(jìn)被窩抱湯婆子了。
這半個(gè)多月來,也沒再生病。
沐浴過后,小姑娘穿的很薄,腰肢纖細(xì),在燭光之下,一雙白嫩的玉手正持著剪刀,小心翼翼地一點(diǎn)點(diǎn)剪著窗花。
秀兒在一旁拖著下巴看她。
小姐一身白衣,長發(fā)像瀑布似的及腰垂下,脖頸雪白,鎖骨分明,胸脯鼓脹,隨著她喘息,微微的一起一伏......
再瞧她的臉,當(dāng)真是美的無可挑剔。
旁人都說小姐美若天仙,天仙到底是何種美法,秀兒不知,但卻知自家小姐確是美的讓人瞧著心都要化了。
她好喜歡小姐。
這般想著,其實(shí)她也有點(diǎn)理解那高官肯狠勁兒地給小姐砸錢。
她要是男人也喜歡小姐,也給小姐筑金屋子。
眼下,其實(shí)等同于宅子她們還住著,那男人又白白地給了她們家三百兩銀子。
且近來這修葺一事,瞧著怕是少說也得一百兩打底了。
加之取暖,白天晚上的這般燒,得多少銀子?
想到此,她笑了一下,“倒是也有一點(diǎn)好,小姐不冷了。他,會不會只是心疼小姐,怕小姐冷?”
妧妧本正聚精會神,聽丫鬟有的沒的,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停了手,水靈靈的眸子抬起,瞅了秀兒一眼,臉色落了下來。
“你把他想的太好,是很危險(xiǎn)的。”
秀兒小臉兒一紅,“嘻”了一聲,而后倒是沒說什么。
她手笨,剪不好,這般又瞅著小姐剪了一會兒,閨房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妧妧抬頭與丫鬟對視一眼,“去看看是誰。”
小丫鬟應(yīng)聲,起身去了。
而后,妧妧還繼續(xù)剪著窗花,也沒大理會。
近來,小少煊有時(shí)睡前也要過來呆一會兒。
但這邊她還在專心地干著自己的事兒,卻不想那邊小丫鬟在偏房開了門后,突然一聲驚呼。
“小姐.......”
妧妧心一顫,自是嚇了一跳,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回問,同時(shí)起了身去。
“怎么了?秀兒?!”
而后沒走幾步,就聽到了疑似秀兒被關(guān)在了門外的聲音與關(guān)門插門聲。
小姑娘無疑更慌,心中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急著往出走,之后,剛出了自己臥房的門,便就看到了裴紹一襲華貴的玄衣,銀冠束發(fā),出現(xiàn)在了她的閨房之內(nèi)。
“你!”
妧妧身子顫了,嘴唇囁喏,心口不斷起伏。
“你,你來干什么,你你出去?!”
她慌了!
這是她家啊!
她娘和嬤嬤,以及弟弟都在同一個(gè)院子里,他竟然.......
她如何能不慌!
慌到了什么都忘了,就連恨他都忘了,就只剩下了怕人發(fā)現(xiàn)!
但那廂一言未發(fā),臉色好像也是冷的,進(jìn)來后便直奔她而來,探手脫了外衣。
另一只手去攬她的腰肢。
美人瞬時(shí)入懷。
“本官來干什么,你不知道,嗯?”
他睇視上了她了,聲音很沉,呼吸略重,接著單手解著衣服,另一只手就箍在了小姑娘的細(xì)腰之上,不斷逼近,妧妧被迫后退。
“你你瘋了!”
裴紹扯了下唇角,臉色也還是那般,聲音也很低。
“是啊,想你想的。”
“你!你堂堂大理寺卿,夜晚私闖民宅,我,我要去告你!”
小姑娘又急又氣,軟軟的聲音明顯哽咽了。
裴紹薄唇輕啟,“是么嬌嬌?可是,你忘了,這是我家啊!”
說話之間已經(jīng)解開了衣衫,脫去,隨意搭在了哪。
妧妧腦中“轟隆”一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明白了過來。
“原來你?!”
在他的強(qiáng)勢之下,她顯得極其柔弱,語聲亦是如此。
“裴紹!我娘在呢!你到底干什么?”
那廂沒出聲,但口型做了兩個(gè)字出來。
小姑娘一看,臉“刷”地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子。
“你,你這個(gè)狗官!”
豈料那男人聽后笑出了聲,接著竟是湊近了她的唇,落手解開自己的腰封,厚顏無恥地啞聲道:“再罵一遍,本狗官愛聽的很。”
“你!”
小姑娘抬起手,柔柔弱弱地便要打他,被他截住。
裴紹攥住了她的皓腕,而后便親上了她,將她一下子推到在了榻上,且覆身壓下.........
妧妧掙扎了去,玉手握成拳頭,不斷去推他,打他,聲音亦是很小很隱忍的。
然衣服四散飄落,那男人騎在她身上,抬手打落紗幔。小姑娘轉(zhuǎn)眼間便不著寸縷,哭著打他,罵他,“你若給我娘知道了,我,我恨你一輩子!”
那小聲音可憐兮兮的,嬌柔的不像話,愈發(fā)的讓人心癢癢。
裴紹這會子又有了點(diǎn)笑模樣,撈起腰身。
“你確定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