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杰的手印已經(jīng)瀕臨完成，對于靈的引導也已是箭在弦上，但是在來者的這一句話之下，居然一瞬間煙消云散。
    “這...這是什么情況？”
    有些詫異地望著自己的雙手，雷杰已經(jīng)無法感受到靈的流動，而這一切的原因卻不得而知？
    轉頭看向身后，一個身穿土灰色西裝，帶著金邊眼鏡的男子慢慢走到了跟前。
    白夜和袁朗立馬就認出了來人，不正是他們的導師元皓？
    “元老師，你不是說明天才會見面？”
    白夜出聲問道，胖子也有些不解。
    在所有新學員確定自己的導師之后，導師們只是對著自己手下的學員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都離開了。
    元皓聞此，笑了笑，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是這樣的，白夜同學，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忘記和你說了，在天樞院，雖然點數(shù)歸零才會被強制退學，但是進入住處，是需要扣除你五點點數(shù)的。
    而如果我沒有記錯，你貌似只剩下了五點？”
    這話一出，周圍的眾人大吃一驚。
    “我沒有聽錯吧？他居然只有五點點數(shù)？”
    “那豈不是比肥料還要肥料？”
    在天樞院有一個眾人皆知的標準，如果一個學員的初始點數(shù)在一百點以下，那么這個人就可以歸結為肥料，顧名思義，就是給其他人提供養(yǎng)分的存在，毫無競爭力。
    每年新入學員肥料的占比大約是百分之三十，自天樞院開辦以來到現(xiàn)在，淘汰率最高的也正是來自于這些肥料，從無例外。
    但是即便如此，也沒有聽說過哪一屆學員進入天樞院，拿到的點數(shù)會只有個位數(shù)的！
    眾人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白夜，其中一個人像是發(fā)現(xiàn)了疑點，突然問道：“不對啊，如果他的初始點數(shù)真的只有五點，為什么可以在與雷杰的第一次交鋒中，占據(jù)上風？”
    “嘶~你這么一說好像有點道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對啊，如果這一屆只有五點的人都可以和雷杰打的不相上下，那這一屆的新生是不是太恐怖了一點？”
    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議論，白夜此刻腦子里全是元皓的話語，想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有些尷尬地問道：“元老師，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那我能不能選擇不住學院提供的住處，自己出去找房子？”
    這是白夜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一來可以省下點數(shù)，讓自己不至于直接歸零被開除，二來也可以在外面趁機找份兼職，緩解自己資金緊張的問題，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可惜元皓接下來的話卻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想這并不可以。”
    “為什么？”
    “很簡單，進入天樞院之后，新入學員一般情況下是被禁止外出的，如果一定要外出，必須要進行申請，得到導師的批準。”
    白夜一聽這個條件高興了一下，畢竟他的導師正站在這里，而且知道自己的特殊情況，如果懇求一下的話？
    “...還需要付出五點點數(shù)的代價。”
    元皓的后一句話直接宣判了白夜的死刑。
    一旁的袁朗見此情景，有些不忍，問道：“那元老師，你有什么好的辦法嗎？你可是我們的導師啊，而且如果不是你...”
    后半句話他沒有說，但是元皓卻聽出了端倪，笑了笑說道：“沒有人強制你們成為我的學生，但既然你們選擇了，就要照我的規(guī)矩來，付出百分之九十的點數(shù)都是你們自愿的，不是嗎？”
    袁朗聽到這話頓時一愣，無話可說，元皓卻接著說道：“不過，我確實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安然度過這一次危機，只是條件可能會比較苛刻。”
    元皓看向了白夜，金邊眼鏡下的眼神總讓人感覺有些不懷好意。
    但此刻的白夜已經(jīng)別無選擇，只能說道：“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夠繼續(xù)呆在天樞院，我都愿意嘗試。”
    元皓點了點頭，走近了白夜，帶有黑色手套的右手輕輕拍向了他的肩膀。
    雷杰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認出了那雙帶有黑色手套的手。
    “白夜同學，不必如此緊張，你的情況其實非常好解決，只要我這邊借你一點點數(shù)，你的難關不就迎刃而解了？”
    “借我一點？”
    “不錯，除去你住處所必要的五點，你還可以剩下一點，至少不會被開除了，不是嗎？”
    白夜低頭沉思，一旁的袁朗立馬插嘴道：“那我也可以借給白夜，不需要麻煩元老師了。”
    胖子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元皓老師，好像想要坑白夜。
    “袁朗同學是吧？很可惜，天樞院內(nèi)是禁止學員之間進行點數(shù)借取，如果被發(fā)現(xiàn)懲罰可是很嚴重的。”
    “那我...”
    胖子剛想繼續(xù)說話，白夜卻輕笑著說道：“袁朗沒事的，就這樣吧，那么元老師，請問我需要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很簡單，一個月內(nèi)，你需要還我一百點點數(shù)！”
    “好！”
    白夜沒有思索，立刻點頭答應，這倒讓元皓有些沒有想到，看向白夜的目光更加充滿興趣。
    這對話的間隔太短，袁朗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明白過來之后，才大叫道：“白夜，你瘋了？這種條件你也答應！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不行你可以去我那里住啊！”
    胖子還想繼續(xù)奉勸，只聽元皓再次說道：“那么白夜同學，拿出你的白卡吧。”
    白夜不假思索，直接從地上背包的側翼取出了白卡。
    只見元皓雙指并攏，朝空中一劃，一道亮光閃入白夜手中的白卡之內(nèi)，而再看上面的點數(shù)已經(jīng)變成了六點。
    “那么白夜同學，借貸已經(jīng)達成，千萬別忘記一個月后還我一百點，不然你只能被趕出天樞院了。”
    說話的同時，元皓已經(jīng)轉身離去，還背身朝白夜擺了擺手。
    場面一時間寂靜的可怕。
    過了一會兒，袁朗才咬牙切齒地喊道：“簡直難以置信，就這樣的家伙也能當導師，他簡直就是在放高利貸啊！我...我要去校長那邊告他，我還要申請拿回我們的點數(shù)，不在他這里學習了！”
    白夜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或許他這么做有他的道理在，我相信他會是一個不錯的老師。”
    “不錯？”
    一直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的雷杰突然笑出了聲，剛才元皓還在這里，他不敢講，但是現(xiàn)在人走了，他自然不必再顧及什么。
    “一開始我還沒有認出來，直到看見了他的那雙手，我才記起，你們口中的元老師，不就是天樞院里出了名的元皓？”
    白夜不解，袁朗聽到這話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動地問道：“出了名？難道元老師真的很厲害？比石冢老人還要厲害嗎？”
    “厲害？哈哈哈，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很厲害！如果說給學員最不想要的導師排名的話，他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什么！”
    袁朗大吃一驚，再次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這突發(fā)的事件，雷杰的怒火也漸漸平息，咧著嘴說道：“他原本是教導學員鬼道的老師，專門負責指導學員對于靈的指引。”
    “鬼道老師的話，那不是很厲害才可以當？”
    袁朗不明白了，白夜靜靜地等待雷杰的下文。
    “很多人都會這么想，但是讓一個無法指引靈的人來教導別人如何指引靈，你們認為現(xiàn)實嗎？”
    白夜好奇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那個家伙根本無法指引靈，也施展不出鬼道，怎么可能教導學生！哈哈哈，當時我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笑的肚子都疼了。聽聞今年四名導師中，就有他的存在，還想著哪個倒霉蛋會選擇他為導師，沒想到居然就是你們？
    而且從你們剛才的對話里，我才知道，成為他的學員要付出百分之九十的點數(shù)？你們居然還真愿意給？”
    雷杰捧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周圍聽聞前因后果的學員，也在那邊議論開來。
    “元皓？我好像有印象。”
    “你來的比較晚，所以不太清楚，我以前曾花費過點數(shù)去聽他的課。他就是一個出了名的理論派，只會紙上談兵，但是從來沒有給我們親自演示過鬼道，今天才知道，原來他根本就不會指引靈！”
    “哦哦，我記起來了，和我關系比較好的一個朋友也和我說過，叫我千萬不要浪費點數(shù)去聽他的課！”
    “那兩個家伙，居然選擇元皓作為導師，看樣子被淘汰已經(jīng)是必然的結果！”
    袁朗聽到周圍的議論，張大了嘴說不出話，雖然他知道很多關于天樞院內(nèi)的規(guī)則，但并不表示他對于天樞院內(nèi)每一個人都了如指掌，而元皓元老師顯然就在他的盲點內(nèi)。
    “白...白夜怎么辦啊，我們能不能申請換導師啊？”
    白夜撓了撓臉頰，沒有說話，他也沒想到那個老師在天樞院內(nèi)的評價會這么差？
    但是卻總感覺那個老師并不像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樣，難道有什么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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