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都天樞院 第五十一章、副院辰洛
夾克女子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嘴角扯了扯,不由說道。
“你覺得說出這種蹩腳的理由,能讓我相信?”
白夜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看看你我的周圍,還想裝蒜?”
周圍的慘叫聲不絕于耳,他們被天絲纏住腳踝倒吊,導(dǎo)致很多人的臉因為充血變得通紅,那個卷發(fā)男子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明顯要比其他人好一些,上半身通過腹部的力量直接卷起,然后雙手抱住了被纏住的雙腳,這樣做雖然可以防止血液倒流,不過這副模樣卻狼狽到了極點。
整個場地,因為這里的變故,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們這里,卷發(fā)男子羞憤難當(dāng),眼中的憤怒如火焰般幾乎噴涌而出。
只是當(dāng)他看清白絲的另一頭所連何人之時,只能將這股憤怒與屈辱打碎了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白夜張了張嘴,急忙用手捂住,強忍笑意,原因不是別的,只是這些人被吊起來的樣子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尤其是那個卷發(fā)男子,此刻的模樣如同一只燒熟的龍蝦,整個人蜷縮到了一塊兒。
這個時候,一直在平臺上沒有發(fā)言的男子,突然出聲。
“解!”
同一時刻,所有被天絲吊起的人紛紛落地,摔到地上發(fā)出了撲騰的聲響。
唯有卷發(fā)男子在空中,借助腰部的扭轉(zhuǎn),平穩(wěn)落到了地上,然后轉(zhuǎn)頭狠狠地瞪了白夜一眼,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他好像記恨上你了?”
夾克女子走到白夜身旁戲謔道。
“嗯?”
白夜撓了撓臉頰,剛才男子的眼神他也看到,所以有些疑惑。
“我好想沒做什么招他記恨的事吧?”
“那可說不準(zhǔn),每個人心眼的大小可不一樣,有些小肚雞腸的人,可能只是你當(dāng)眾人的面反駁他的觀點,他都會把你劃入黑名單。我算大氣的,你之前推我那一下,我不與你計較,但是如果被某人知道了,起碼追殺你半年。”
白夜覺得她說的有些夸張,但是她的表情異常認(rèn)真,又不像開玩笑的樣子,讓他對于女子口中的某人產(chǎn)生了些許好奇。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夜,白天的白,夜晚的夜。”
“你這名字還蠻有意思的,有什么特別寓意嗎?”
白夜一愣,笑了笑,并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我姓李,李萱。”
“姓李?”
在這么一瞬間,白夜想起了另一個姓李的愛穿夾克的男子,只是看了看面前女子的長相,再回憶起那個人的臉龐,讓他不禁起了雞皮疙瘩,立馬晃了晃腦袋甩掉這種可怕的想法。
“不會這么巧吧?”
“什么這么巧?”
“沒什么,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他...”
話剛說到一半,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平臺上的男子講話了,聲音不大,卻仿佛是在眾人的耳邊響起,每個人都聽得異常清楚。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辰名洛,算是天樞院的副院長,同時也是負(fù)責(zé)教導(dǎo)你們有關(guān)封決這一類鬼道分支的老師。”
底下一時間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是副院長,而且還是專門教導(dǎo)封決的老師,難怪可以同一時間對那么多人施展天絲。”
“剛才的白色細(xì)絲是鬼道?但看起來也不是特別難施展啊?”
“你不懂,天絲雖然僅是丙級中等封決,但是施展難度絕對不低,其難點有二,第一,將靈定型到蜘蛛絲一般的粗細(xì)普通陰陽師難以實現(xiàn),第二,每一處靈的受力要均攤,才能使其可以承受非一般的重量,這非常考驗陰陽師對于靈的控制力。曾有鬼道院的人說過,如能掌控天絲,伸縮自如,舉重若輕,忽略靈骸的限制,甲級之下鬼道,任其施展!”
“這么厲害?”
“那是當(dāng)然!你也不想想他可是天樞院的副院長,這點本事肯定是有的。”
“原來如此,那副院長都這么厲害了,院長豈不是更加厲害?話說,今天新生入學(xué),按道理,應(yīng)該由院長來致辭吧,怎么只看到副院長一人?哎喲!”
在另一人驚訝的目光中,這個人的身影被天絲甩到了空中,如同蕩秋千一般來回晃蕩,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白夜見此一幕暗自慶幸,還好他一開始看到了天絲靈的流動,及時躲了過去,否則,不管是被倒吊空中,還是在空中蕩秋千,都不是他想嘗試的。
“這個叫辰洛的副院長還真是可怕。”
“那說明你還不夠了解他,如果你真正了解了他,就會知道,這些懲罰內(nèi)容對于他來說只是開胃菜!”
聽這話,李萱顯然是認(rèn)識這個叫辰洛的副院長,而且對他的性格了如指掌,白夜卻突然臉色古怪地望著她。
讓她不禁疑惑出聲。
“我臉上有東西?”
白夜搖了搖頭,手指了指地。
李萱似是想到了什么,大驚,快速從原地跳開,一股細(xì)微的靈力瞬間從她的側(cè)身掠過。
辰洛眉頭一挑,再次望向白夜,眼里充滿了興趣。
如果僅有一次可能還只是僥幸,但是連續(xù)兩次能夠判斷出天絲的位置,那只能說明那個青年對于靈有著非常敏銳的感知力,或者說——他能夠捕捉到靈的軌跡!
“墨鏡上的封印有些意思。”
辰洛心中這樣想著,卻沒有了下一步動作,雖然他很想去一探究竟,但眼下這個場合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更何況,將來他還有的是時間。
場下的許多人都不淡定了,有些害怕地望著那個還在空中飄蕩的人,又不時打量著地面,深怕什么時候腳底下冒出一根白絲,然后自己也會成為被吊在空中的幸運兒。
直到辰洛再一次說話。
“之前沒有細(xì)說,現(xiàn)在都給我聽仔細(xì)了,第一點,在我的面前不要不懂裝懂,這么做只會誤人誤己,有問題就問,身為老師我會給你們解惑。舉個簡單的例子,我一開始登上平臺,有人自以為是的說是借助了風(fēng)靈的力量,然而事實上卻是如同那個青年所說,是腳附靈憑,借土靈,用步法登天的結(jié)果。”
辰洛手指直指白夜,目光一時間匯聚而來,白夜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也別無他法。
第一批被吊起來的人哪來還能不明白,有些憤慨地將目光匯聚向某人。
卷發(fā)男子感受到他們的目光,臉上火辣辣地疼,指甲被他死死地握在了手心當(dāng)中,轉(zhuǎn)頭向白夜看去,目光似兇獸擇人而噬。
李萱貼近白夜,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最好當(dāng)心副院長,他已經(jīng)盯上你了。連續(xù)兩次看破他的天絲,他雖不能當(dāng)面教訓(xùn)你,卻可以將你架在刀口之上,現(xiàn)在幾乎這里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你,而且你看那個卷毛大蝦,已經(jīng)完全把你記恨上,后面少不得刁難你。”
卷毛大蝦?
這個比喻當(dāng)真恰當(dāng),白夜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這時卻感受到一股不懷好意的視線,抬頭望向平臺,辰洛正對著他笑,目光有些狡黠,哪里像個老師?
只聽他接著說道。
“第二點,不要人云亦云,做事情,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見,隨波逐流只會葬身于海潮之中。”
原本還憤怒盯著卷毛男子的眾人,頓時一愣,羞愧的低下了頭,這話明顯說的就是他們!
“第三點,在我說話的時候,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要私自交談。”
辰洛瞪向白夜和李萱,其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李萱剛想問清楚白夜為何每次都能提前判斷天絲,注意到他的眼神,立刻與白夜拉開距離,吹著泡泡糖,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第四點,總結(jié)以上幾點,在我的面前,不要做任何讓我感覺不爽的事,讓我心里不爽,你們也別想好過。”
底下有人立馬問道。
“辰老師,那怎樣才算讓你不爽的事?我去!”
問話的人身體瞬時飛向了天空,如同跳樓機一般上下飛騰!
“我話沒說完,就不要插話,知道嗎?”
在那人的身體即將墜向地面的那一刻,白絲突然發(fā)力,穩(wěn)住了他的身體,讓其緩緩地落到了地面上。
即便已經(jīng)重新落回地面,他的樣子可不好過,雙腳仍不住地打著擺子,心驚膽戰(zhàn)的模樣讓身邊的人看到一陣后怕!
“我想,這個人的問題,估計是你們在場大多數(shù)人的問題,那我就解釋一下,其實并沒有什么詳細(xì)的范圍,完全看我的心情,我心情好的時候,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盡量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懂?”
白夜一愣,心中不由想著——這老師也太任性了,他也有些好奇,那個在空中飄蕩還沒下來的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讓這個副院長不爽了?
而在場的人里,有此想法的,絕對不止他一個。
就在這時,天空中白絲一抖,將那個飄蕩的人甩落向平臺,辰洛右手一接,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那人的衣領(lǐng),只見他兩眼一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我的面前,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要提及院長二字,不然后果自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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