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 他要見我?
    偌大的別墅宛若城堡,一棟密不透風(fēng),又嚴(yán)謹(jǐn)外出的牢籠,有種被人操控擺布,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不同于普通的別墅宅邸,這里,雖然是很奢華,衣食無憂,但是,這里不僅是沒有自由那么簡單。
    樓下十幾個保鏢全天二十四小時守候,監(jiān)控錄像隨時隨地遍布各個角落,同時,每間房間都特別安裝了隱秘的電網(wǎng)。
    沒錯,就是電網(wǎng)。
    莫晚晚好奇的打開窗戶,用手碰觸外面的疑似紗窗的東東,結(jié)果,一陣陣的細(xì)小電流,瞬間滑過全身,那種感覺,著實令她不敢設(shè)想!
    所以,想要逃走的話,窗戶是根本行不通的,外面只要前后兩道門,而樓下十幾個保鏢,每個都是人高馬大,憑著莫晚晚和舒窈兩人,想要全身而退,也是萬萬不能的。
    唯一可以做的,那就是等。
    等一天算一天,等到有機(jī)會,或者等到事情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時,才有一線希望。
    雖然沒有自由,但在別墅內(nèi),兩人的行動也是自由的,可以自由的出入,正常飲食,但因為沒有網(wǎng)絡(luò),也無法看電視,更沒有手機(jī)電腦等東西,唯一能做的,除了彼此聊天,就是翻看書房的各式圖書。
    各種各樣,層出不窮。
    短短數(shù)天的時間里,舒窈幾乎看了數(shù)十本書了,莫晚晚卻一本都看不進(jìn)去,她也沒這份閑心看書,只要稍微一想到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和可能接下來發(fā)生的各種情況,就寢食難安。
    最關(guān)鍵的,這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錄像,著實就令她心驚肉跳。
    彼此換衣服,或者洗漱時,都需要另一個人在旁用床單遮擋,這樣小心翼翼,又時時刻刻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也令莫晚晚非常不自在。
    差不多她們在這里住了十多天左右,將近兩周的時間,到了第十四天時,莫晚晚是真的感覺自己要悶出病了,精神萎靡,思緒也極度抑郁,整個人郁郁寡歡,只是整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吃不下,也睡不著。
    舒窈卻和她的狀態(tài)不同,她很快適應(yīng)了這里的一切,每天按時睡眠,按時起床吃飯,然后坐下來,一本又一本的翻看著書籍。
    莫晚晚無聊的側(cè)身單手托腮,“窈窈,以前吧,沒和少嶺結(jié)婚以前,我總覺得人活著太累了?!?br/>
    “哦?”舒窈語氣輕緩,低眸看書的一絲不茍。
    莫晚晚說,“人活著就要工作,就要掙錢,要維持生計,努力拼搏,每天朝九晚五,還要吃飯,還有虛榮和攀比心,還要攢錢買各種喜歡的東西,籌劃未來,女人要想著找個合適的人,嫁人生子,男人要掙錢買房買車,找個喜歡的女孩子,談婚論嫁,多累?。 ?br/>
    “好像也是?!笔骜旱?,敷衍的話語,似完全不走心。
    莫晚晚有些不滿的瞥了她一眼,又說,“所以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可以不工作,每天都逍遙自在的躺在床上,開心快樂,該有多好?”
    “躺在床上?”舒窈輕微呢喃。
    莫晚晚直接坐起了身,“對啊,每天隨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買什么就買什么,雖然可能沒錢,可能為生計犯愁,但也自由自在啊,如果可以出去流浪,又該有多好?”
    “流浪的話,居無定所,也要忍饑挨餓,你確定?”
    莫晚晚點了點頭,“當(dāng)時就是這么想的,感覺很自在,很灑脫啊,不受生活的約束,不受世俗的管教,可以自由自在,很灑脫,不是嗎?”
    舒窈倒是略微配合的點了下頭,“差不多吧,所以呢?”
    “沒有什么所以,我只是覺得,現(xiàn)在我終于達(dá)成所愿,過上了我想要的生活,你看我們現(xiàn)在,就死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不用工作,也不會擔(dān)心生計,還能住這么好的房子?!?br/>
    舒窈饒有興趣的合上了手中的書,抬眸看向了她,“你覺得好?”
    莫晚晚極快的搖了搖頭,“不好,一點都不好?!?br/>
    頓了下,她又繼續(xù)說,“所以,我覺得人真的很奇怪,明明知道有取就會有舍,可以享受衣食無憂的生活了,就要失去自由,但現(xiàn)在我卻感覺像是畫地為牢,好像被人困在了監(jiān)獄里,很難受。”
    “人之常情啊。”舒窈說,“人都是在矛盾中慢慢度過的,你覺得很累,別人也累,你只想取,不想舍,他人也是這樣的,這都是正常的?!?br/>
    莫晚晚無奈的耷拉著小腦袋,諾諾的低了低頭,“嗯,我知道是正常的,但是……”
    “好了,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的,再堅持一下?!笔骜浩鹕韥淼搅怂裕矒岬妮p拍著莫晚晚的肩膀,“再堅持一下,就能重獲自由,還可以見到少嶺和兒子了?!?br/>
    提到了孩子,舒窈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剜了一下,很疼。
    莫晚晚因為這么久見不到寶貝兒子,也心里酸酸的,很難受。
    彼此正在傷感時,臥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進(jìn)來的還是之前的男人,一身的西裝革履,看上去沒了之前的那種血雨腥風(fēng),反而多了些許的紳士之風(fēng)。
    他望著舒窈,略微頷首行禮,“安小姐,請跟我來?!?br/>
    “他要見我?”舒窈反問。
    而她口中的這個‘他’,指代的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男人微微的點了下頭,“請換身衣服跟我下樓吧!”
    舒窈了然,待男人離開后,她轉(zhuǎn)身看向了莫晚晚,“我走了以后,你務(wù)必要萬分小心,他們讓你做什么,你就聽話做什么,絕對不要頂撞他們,也不要擅自想要逃跑。”
    莫晚晚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而已,和這么多專業(yè)培訓(xùn)出來的保鏢抗衡,完全就是以卵擊石。
    她們首要做的,是要確保自己的安全,而不是貿(mào)然的拿性命做賭注。
    莫晚晚謹(jǐn)慎的連連點頭,“我知道,但是你呢?他們要帶你去哪里?”
    “沒事,是去見安嘉言,我會自己小心的,晚晚,你也要小心,絕對不要相信任何人,如果有人要安排你逃走,也不要輕易相信!”舒窈提醒著,她是真的擔(dān)心莫晚晚,生怕自己走后,她會出任何事。
    莫晚晚篤定的謹(jǐn)記于心,“我懂,也明白,放心吧!”
    舒窈并未換衣服,只是披了件外套,又叮囑了莫晚晚幾句,便出了臥房,跟著外面的男人一起離開了別墅。
    她這一走后,莫晚晚更加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高度緊張的結(jié)果,就是有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都會被嚇住,冷不丁的別人敲門聲,都嚇得她一驚。
    待莫晚晚定睛一看,推門進(jìn)來的是另一個男人,也是一身黑色西裝,保鏢無疑,同時,他的身后還走進(jìn)來一個女人。
    應(yīng)該是女人,因為從體貌特征上來看,就是年輕的女子,只是和之前她們的境遇一樣,頭上被蒙著黑色的頭罩,根本看不清楚長相。
    待女子走進(jìn)來后,男人便動手扯開了女人的面罩,又說,“這位是蕭奈小姐,委屈您和莫小姐暫時住在這里了,有任何需要請隨時和我說,但也請兩位自覺,這里是逃不掉的?!?br/>
    說完,男人便走出了房間,徒留下了兩個女人。
    莫晚晚愣愣的看著走進(jìn)來的蕭奈,彼此四目相對,一時尷尬,又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