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讓我檢查一下
“不算是介意,而是我的原則。”舒窈的語氣平緩,宛若溪澗流水,緩緩劃過對方耳畔。
裴少陵冷峻的面容瞬息萬變,扣著她的手臂氣力更緊,“清清,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理會安嘉言,也不會再針對厲沉溪,就你和我,你想怎么做,我都幫你,如何?”
她異常冷靜的搖了搖頭,“別再叫我清清了,我叫舒窈。”
隨著些許記憶的逐漸復(fù)蘇,也是時候重新做回原本的自己了。
“還有,你能背叛一次,也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她無奈的美眸緊滯,眉心顰蹙,“別再做無用功了,你一直都很優(yōu)秀,不用再處心積慮的費心任何了,好好的做你自己,經(jīng)營著裴氏集團就可以了。”
“你不是安嘉言,也千萬別成為他那樣子,好好做你自己即可,也別再對我有什么想法了,你和我,本就是兩個世界里的人,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再煞費苦心,也只是徒勞而已。”
話語的殺傷力,裴少陵從未想過會有如此巨大。
她明明是心平氣和,語氣和話語,都柔柔軟軟的,和平常的言辭無恙,但為什么,一字一句組合在一起時,竟恍若將他全身氣力直接抽走,最終禁不起舒窈輕輕一掙,他手臂就像失線的木偶,最終,無力的垂落在側(cè)。
舒窈一句‘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輕描淡寫的就將他這些年的付出,一筆勾銷……
她是何時離開的,裴少陵沒注意到,等他慢慢的回過神時,俊逸僵滯的臉上,一絲清冷自嘲的淡笑,不知不覺的衍生而起。
原來,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她。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個人的一廂情愿罷了,可是,就算這樣,放手,也是他萬萬做不到的……
……
夜色很深,庭院中燈明幾亮,將磚石階梯道路,照的一目了然。
舒窈從宅邸出來,剛踏出別墅大門,就看到了不遠處路燈旁男人高大清雋的身影,周身西裝革履,單手插著褲兜,另只手夾著支煙,逆光的身影,以至于讓她看不清楚他英氣的輪廓神情。
厲沉溪遠距離的望著她,并未急著朝著她走來,而是適時的滅了手中的煙,朝著她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讓她過來。
舒窈猶豫了下,到底還是走向了他。
“你怎么還沒走?”她問了句。
男人看著她,敏銳的黑眸宛若漩渦,深深將她捕捉,他邁步向前,輕微俯身時,大手也落向了她的臉頰。
舒窈有些發(fā)懵,本能的想避開,卻被他另只長臂攔阻,從而精準(zhǔn)的被他掌控其中,任由他大手扶著自己的臉頰,輕輕摩挲著唇沿,他低眸看了眼腕表的時間,才道,“三十五分鐘,和他都做了些什么?”
她悚然一驚,這人竟給她掐算著時間?!
他幽深的面容不變,手上氣力更緊了幾分,將她往自己懷中撈緊,扶著她下顎的單手也轉(zhuǎn)瞬向下,嘴里卻說,“不說沒關(guān)系,我檢查一下……”
檢查?!
舒窈驚愕又訝異,眼瞳急速瞠大,急忙極快的掙扎推開他,“你又要發(fā)什么瘋?”
她的任何掙扎和抵抗,在他這里都是無效的,他若不放手,她根本逃不掉,此時也是如此。
但厲沉溪并未真的做什么,嚇壞她就不好了,他只是逗逗她,大手箍著她纖腰,精準(zhǔn)的就掀開了她的衣衫,微涼的手指觸著她的肌膚,一點一點向下,“發(fā)瘋也是你逼的,誰讓你和一個男人獨處了三十五分鐘!”
她掙扎扭動,小身子在她的懷中輾轉(zhuǎn)撼動,“我那是有事要辦,而且,我又沒答應(yīng)和你交往,做什么和你有關(guān)系嗎?”
他停下了舉動,一雙沉眸定定的看著她,脫口的字音清淡,卻一字一頓,“沒關(guān)系嗎?”
厲沉溪轉(zhuǎn)瞬就伸手端起了她的臉頰,“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
“知道什么?”她真是對他有夠無語,伸手卯足氣力就推開了他,然后下意識的緊了緊衣衫,“沒答應(yīng)和你交往,你充其量就是個前夫而已,別總越線!”
他望著她那副羞憤的小樣子,忍不住就勾起了唇,“終于知道我是你前夫了?”
總算放任她這趟國外之行,也不是一點收獲沒有的。
好歹她恢復(fù)了一些記憶,不是嗎?
舒窈惡寒的緊著眉,“知道了又能怎樣?也照樣改變不了你和我的現(xiàn)狀,很晚了,別再攙著我了,晚安,再見!”
她說著,轉(zhuǎn)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而走。
厲沉溪沒追她,只是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道了句,“你去哪兒?有住的地方嗎?”
舒窈也沒回身,更沒停下腳步,只是抬手朝著身后的他擺了擺手,嘴上說,“不勞厲先生費心記掛!”
他淡淡一笑,“別費心想著住酒店了,你安宛清的身份已經(jīng)注銷了。”
剎那間,舒窈行進的腳步猛然就停下了,整個身形也頓住了。
待她驚愕的回身時,后方的男人已經(jīng)攔了輛計程車,瀟灑的上了車。
舒窈渾噩難消,三兩步就追了過來,拍著他的車窗,“你什么意思?安宛清的身份注銷了,又是怎么回事?”
她才剛剛回到A市,安宛清的身份就注銷了?
還無需通過她本人?!
厲沉溪動手滑下了后車窗,露出一張邪肆緊繃的俊顏,眸底清冷,卻滿載淺笑,“想知道原因,上車,和我回家再告訴你。”
和他回家?!
舒窈想也沒想就傾起了身,明顯拒絕,毫不商量。
厲沉溪見狀,也不想執(zhí)拗強迫于她,只淡淡的挑了下眉,“那就晚安吧,舒小姐也早點休息。”
說完,他深眸睇了前方司機一眼,司機會意,便駕車揚長而去。
徒留下舒窈一個人,靜默的站在夜幕中,尷尬的眨了眨眼睛,他之前不是還主動示好求愛表白的嗎?
難道只因她沒答應(yīng),他就……
這翻臉?biāo)俣龋槐确瓡€快,看來,曾經(jīng)的記憶是對的,厲沉溪就是個負心薄情的渣男啊!
計程車司機載著厲沉溪在市區(qū)街道內(nèi)穿梭,駛出了兩條街時,司機猶豫的撇這后車座上的男人,道了句,“小情侶吵架歸吵架,這么晚了,要不我調(diào)頭回去接一下吧!”
言猶在耳,厲沉溪絲毫不介意的輕微一笑,只言,“我們不是情侶,是夫妻。”
司機微怔,“哎呀,那就更要回去了,別和老婆慪氣了,這老婆啊,是要哄的,不然等過后,受苦吃虧的還是你啊!”
厲沉溪俊顏上的笑意就更濃了,一看司機就是過來人啊,但他還是執(zhí)意的搖了搖頭,“沒事,我自有安排,先不用管她。”
事實證明,他是真沒管她。
如果換在平時,舒窈也無需他管不管自己,反而落的自在,還會心情大好,但此時,她是真的懵了。
她用錢包里僅存的現(xiàn)金打車找了個酒店,一出示身份證時,很顯然,厲沉溪說對了,安宛清的身份,著實已經(jīng)被注銷了。
查無此人。
如此一來,她的銀行卡,和所有與錢財有關(guān)的東西,也一并都用不了了。
舒窈看著錢包里僅剩的五張鈔票,數(shù)了數(shù),又看向了前臺小姐,“那我付現(xiàn)金,美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