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
一句‘那個孩子’韓采苓浮躁的一顆心,瞬間生生的就沉了下來。
她極盡愕然的目光,驚詫的望著面前的男人,那棱角分明邪肆的俊顏上,一派云淡風(fēng)輕,乃至幽深的黑眸,也如往常一般,高深莫測,永遠(yuǎn)都是她讀不懂的諱莫和隱晦。
但清淡的字句,卻語出驚人。
她著實(shí)有些震驚,也有些無法相信,縱使不久之前,無數(shù)次辯護(hù)律師以了解案情為由,和她單獨(dú)談話時,總是不斷的詢問‘那個孩子’的下落,她就猜到了可能是厲沉溪的意思,但她還是心存僥幸,不愿去相信。
認(rèn)為律師肯定是舒窈安排過來的,想借此途徑,從她這里得到一二。
她幾乎從未往厲沉溪這邊想過,這個男人,他,怎么會知道那個孩子的事情呢?
韓采苓無措的面色早已褪去血色,蒼白如紙,就連唇瓣也動了動,不住的顫動著,支支吾吾的話語,支離破碎,“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厲沉溪望向她,凜冽的睿眸輕微的瞇了瞇。
是啊,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說巧合的話,又有幾人真的能相信。
其實(shí),這一切還真是很湊巧,舒窈再回國時,他就對她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也知道自己曾經(jīng)很混蛋,想要彌補(bǔ)和挽回,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她。
尤其是在看到她身邊還有兮兮這個女兒時,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不管是為了政兒,還是為了兮兮,這個女人,他都一定要追回來!
追一個女人,普通人會用普通的方法。
而厲沉溪呢?堂堂的厲少,向來獨(dú)斷專行,強(qiáng)勢霸道的他,方式方法自然不同了。
他先私下里讓人查一下過往五年舒窈的生活經(jīng)歷,再查一下她身邊所有異性的詳細(xì)信息。
這其中,就包括了林墨白。
因為查的特別細(xì)致,所以乃至林墨白過往幾年內(nèi)曾做過什么,專注什么,都是一清二楚。
并沒什么稀奇的,若是非要挑出一點(diǎn)話,那就是他像是在找什么。
好像找人,但又不是成年人,因為他派人尋找的,都是幾歲的孩子,還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找孩子?
林墨白一個未婚男性,往日又向來潔身自好,從未和任何人女人有過特別接觸,連前女友都沒有一個,又談何孩子呢?
但這也不能算是稀奇,因為林氏家族龐大,若這孩子不是他直系所生,也可能是其他人的。
比如他的姐姐。
年輕時做點(diǎn)出格的事情,丟棄了孩子,過幾年幡然悔悟,再四處尋找的事兒,也不足為奇,尤其是這種豪門家族,可以說太正常不過了。
但真正令厲沉溪感覺奇怪的,是林墨白在搜尋孩子的同時,還有一個人,也在配合著他,乃至幫著他一起。
這個人就是莫晚晚。
以舒窈和莫晚晚的關(guān)系,厲沉溪對這個女人還算了解,而且曾有一次莫晚晚在國外時,做過一份非常詳細(xì)的身體檢查。
那時候是國外有個孩子患病,急需骨髓移植,向社會各界人士求助,莫晚晚向來心善,就主動報了名。
黃毅這邊也是趁機(jī)拿到了她的詳細(xì)體檢報告,又送去給相關(guān)人士鑒定,最終得出結(jié)論,莫晚晚從未生育過子嗣。
那么,她又為什么要找一個孩子呢?
林墨白和莫晚晚在找孩子,舒窈在國外時,也曾偷偷的私下里派人在國內(nèi)尋找過,這又代表了什么?
厲沉溪一瞬間就猜到了答案。
那就是,當(dāng)初她生兮兮時,應(yīng)該不是一個孩子。
但具體是雙胞胎,還是龍鳳胎,他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前不久,舒窈從見到查理后的反應(yīng),乃至后來,她莫名的順從著韓采苓,不惜成為他人操控的傀儡,通過一事,厲沉溪頓時恍然了。
是個男孩子。
應(yīng)該是龍鳳胎,和兮兮同時出生的,還有一個男孩子。
他也曾懷疑過可能是查理,但這個懷疑,早在很多年前就否定了。
那時候韓采苓抱回查理時,他面色上沒什么反應(yīng),私下里卻命黃毅偷偷給孩子做了DNA鑒定。
結(jié)果顯而易見。
但若不是查理,那么,五年前舒窈生下的那個男孩子,又去了哪里呢?
時至現(xiàn)在,他看著眼前的女人,粲然的唇邊倏地上揚(yáng),一絲嘲弄般的淺笑,在他冷峻的面容上一閃而逝,“猜的。”
他淡淡的,只用兩字解釋了一切。
韓采苓愣了愣,猜的?
誰會信!猜就能猜這么準(zhǔn)嗎?
但她不會再問了,以厲沉溪的能力,想要查到這件事,并不難。
她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本以為是自己算計精確,孩子將成為她手上最后一個殺手锏,一個致命的王牌,可以拿捏住這個男人,也可以成功算計住舒窈,但現(xiàn)在看來,不過都是自己作繭自縛罷了!
韓采苓無力的唉聲嘆息,落寞的杏眸失去了光澤,暗淡的了無生機(jī),“我若是說不知道,你會信嗎?”
“沉溪,我現(xiàn)在若是和你說‘對不起’,估計你也不會原諒我了吧?”
她仰起頭,笑了。
女人面容上的笑容很苦,也很澀,還那樣的蒼白又無力,她說,“我真的很不甘心,明明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明明我哪樣都不輸舒窈,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xiàn)在,她當(dāng)初不過就是個啞巴,若是沒有老夫人的遺囑,你根本就不會娶她的!”
“我以為你也不會在意她的,但是,我沒想到她那么好命,一次又一次的給你生下孩子,就算你們離婚了,就算她要走了,可還是生下了你的孩子……”
可以想象那種感覺嗎?
在這個爾虞我詐,虛與委蛇的圈子里,以韓采苓的出身,和從小到大的教養(yǎng)與素質(zhì),她是韓家大小姐,也是當(dāng)之無愧的名媛,雖然韓家無法和厲氏門當(dāng)戶對,有些高攀了,但從方方面面,她也遠(yuǎn)超舒窈數(shù)百倍不止啊。
最關(guān)鍵的,她是健康的。
各個方面,她不輸任何女人,不管是外貌身材,還是頭腦智商,乃至氣質(zhì)和涵養(yǎng),這場奪夫大戰(zhàn)中,幾乎還未打響,她就已經(jīng)是穩(wěn)贏的勝者了。
但一次又一次,她眼睜睜的看著厲沉溪對自己薄情平淡,虛情假意,毫不走心,而一次又一次,看著他為了那個女人,走心又走腎!
就算她得到了他未婚妻的身份,得到了厲家所有人的認(rèn)可,但還是無法得到他的心!
就連她以為婚后日久生情就好,只要得到了厲太太的身份,和婚姻的束縛,往后一切都會好的,這樣自欺欺人,他都不讓她夢想成真!
韓采苓是真的崩潰了,滿心的憤慨與慍怒,滿心的不甘與不舍,聲淚俱下的盯著男人,“你要是真想要孩子,又何止一個舒窈會給你生,我也可以啊!外面還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可以啊!”
“厲沉溪,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為了那樣一個女人,這樣傷害我!”
話說至此,韓采苓觸及著男人森寒無底的冷眸時,心驀然的一怔,有幾秒慌神的間隙,隨之,又笑了。
雖是笑著,卻笑著笑著,滿眼的淚花。
“沒關(guān)系了,無所謂了,厲沉溪,我注定了可能無法走進(jìn)你的心,無法成為你最在乎的那個女人,但是,你也會為你所做的一切,而后悔的!等著吧,這個報應(yīng),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