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目的是我嗎?
“安,安宛清?”
陸少嶺疑惑不解的重復著這陌生的名諱,敏銳的目光審奪般的在舒窈面容上反復逡巡。
他可以完全肯定,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舒窈本人沒錯。
但是,為什么要叫安宛清?
改名換姓了?!
陸少嶺旋即視線又看向了身側(cè)早已俊顏陰霾的厲沉溪,不等他說什么,面前的舒窈便先發(fā)制人,直接開了口,“其實呢,關(guān)于轉(zhuǎn)讓古安項目一事,并不著急,而且今天陸太太又剛剛臨盆,陸總也比較忙,我們改日再議。”
說完,舒窈又朝著眼前高大俊朗的男人微微一笑,疏離又不是禮貌,過后從他身邊錯身,徑直離開。
陸少嶺用一種異常復雜的目光落向了厲沉溪,壓低的嗓音暗沉,“怎么回事?”
厲沉溪冷沉的面容不太好看,只言,“稍后再和你說,先去陪你老婆和孩子吧!”
說完,也從他身邊大步掠過,出了醫(yī)院。
外面,厲沉溪大步流星,三兩步就追上了舒窈,面容冷沉,看上去情緒不高,臨在她近旁的一刻,伸手抓起她的手腕,拉拽著她去了個僻靜一些的角落。
舒窈凜然的掙了掙,有些不耐的道,“厲先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都這樣對他人,不會有失身份和禮貌嗎?”
厲沉溪幽冷的寒眸染出厲色,定定的低眸看著她,手上的氣力不松不減,“只是對你,無所謂。”
舒窈詫然驚悚,什么叫只是對她,就無所謂了?!
她是特例嗎?!
哪里特例了?哪里?說出來她改掉還不行嗎?!
厲沉溪也不看她凌亂的面容展現(xiàn),大手向上扣住了她的雙肩,她本就很瘦,這樣被他箍著,難動分毫,他望著她,好看的鳳眸淺瞇,“你為什么想要古安這個項目?”
這是厲氏和陸氏合力開發(fā)的項目,就算陸少嶺那邊妥協(xié),將項目轉(zhuǎn)讓給她,她也只是拿到了一半項目的做主權(quán)罷了,最后還是要和厲氏合作的。
舒窈清澈的目光迎向他,很坦然的點了點頭,“嗯,想要啊。”
厲沉溪淡色的唇畔輕微一揚,似笑非笑的弧度,衍指幽深,“想要它做什么?和厲氏合作?”
他話音微落,暗色的眼瞳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在她輪廓上找尋到了一絲端倪時,馬上就得到了答案,他隨之又道,“亦或者,你只是單純性的針對陸氏,等拿下項目后,再轉(zhuǎn)頭針對厲氏?”
最后將陸氏和厲氏徹底取代,拿下這個古安項目。
舒窈望著他,不急著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好看的容顏上,眉心微微的蹙了起來。
厲沉溪側(cè)顏輕微的嘆了口氣,再轉(zhuǎn)眸看向她時,也邁步向前了一些,高大頎長的身形朝著她的方向慢慢傾下,眼看俊顏近在咫尺,舒窈有些發(fā)慌,不自然的想要往后退去,卻被男人這樣禁錮著,無法動彈。
他故意湊向她,好看的輪廓宛若神坻,近距離的靠近她,微微啟唇,低啞溫熱的氣息,在她唇邊緩溢,“別告訴我,你千方百計,又處心積慮,最終目的,是我。”
舒窈抬眸,看著他微微翕動的嘴角,曖昧不明的眼眸,很冷靜很客觀的角度欣賞了一番,又緊了下眉,淡道,“如果我說是呢?”
她故意用疑問的語氣,不想肯定什么,也不想否認什么。
厲沉溪注視著她,倒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雖然可能記憶方面出現(xiàn)了某些問題,但最起碼,智商還在。
他隱隱揚起嘴角,修長纖白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細細描摹,低醇的聲線更顯魅惑,“如果是的話,又何須這么麻煩。”
舒窈輕微挑眉,“嗯?”
男人輕然一笑,忽然伸手鉗起了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倆人的距離更近,幾乎完全融合的剎那,他幽沉的眸色染出漣漪,“跟我就可以了。”
字音微落,他又一次覆上了她的,不過不同于之前的洶涌澎湃,這一次很溫柔,也很輕,也很快,只是輕輕一啄,就放開了她。
但距離還是這么近,他深邃的目光略顯灼灼,像是藏匿了什么,又像是故意將眸底的隱晦徹底斂下,“跟了我,你的一切要求和愿望,我都可以滿足你。”
舒窈心下早已兵荒馬亂,卻強挺著故作鎮(zhèn)定自若,“也包括厲氏集團?”
男人明顯眸色一深,“你想要厲氏?”
她倒是篤定的低了低頭,“嗯,不是想要,是一定要拿到。”
厲沉溪嗤的一聲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是發(fā)于內(nèi)心的一種淺笑,毫不掩飾的用復雜的目光看著她,“你想要厲氏集團?”
舒窈平緩的視線凝著他,“怎么?厲先生不愿割愛?”
她也覺得很正常,畢竟厲氏集團是家族企業(yè),厲氏數(shù)代人幾輩子的心血,又前程一片大好,實力和勢力都不可小覷,想要直接吞并,確實難如登天。
就算厲沉溪愿意拱手相讓,怕是那些董事們,還有厲家上上下下的親戚們,也不會同意的。
她只是這么一說罷了。
厲沉溪饒有興趣的端著她的臉頰,視線微緊,“可以是可以,但要換個方式。”
“比如呢?”舒窈反問。
男人笑著放開了她,大手在她頭頂上輕輕一揉,“比如你嫁給我,當做彩禮送你如何?”
清淡的話語,看似說則無心,實則他并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他是認真的。
但舒窈卻無法鎮(zhèn)定了,她只是隨口一說,他竟然……
她更加有些疑惑了,到底他和這個‘舒窈’之間發(fā)生過什么,又經(jīng)歷了什么,能讓向來在商場上狠厲絕情,殺伐冷戾的厲沉溪,肯妥協(xié)到如此地步!
舒窈理智的深吸了口氣,垂眸時也撥開了男人的桎梏,后退了兩步,故意避開他,才笑著說,“厲先生可很會開玩笑。”
她是想找個臺階下的,也不想再和他繼續(xù)這個話題。
而厲沉溪卻不想這樣,他仍舊目光深許的睨著她,優(yōu)雅的單手插進西褲口袋,另只手從西裝里拿出了煙盒,“是不是玩笑,你試試便知。”
舒窈無奈的抬眸看向他,“厲先生很缺女人嗎?”
隨之,她又說,“貌似不缺吧!又何必如此呢?只因為我長得和您前妻相似嗎?如果真是如此,大可不必,您可以繼續(xù)等您的前妻,不是嗎?”
厲沉溪皺起了眉,聽著她話里故意用客氣的語氣,稱呼‘您’這個字,比聽她稱呼自己厲先生還刺耳。
他不耐的伸手一把撐在了她腦側(cè)旁的墻壁,將人攔在自己胸膛和墻壁之間,視線低沉,“已經(jīng)等到了,就不想再失去,如果你真的意在我,或是厲氏集團,那么,嫁給我,是最好的方式和途徑。”
舒窈望進他的眼眸,黑的驚人,隱隱泛著諱莫,“方式方法還有很多,沒必要為了什么,而犧牲我自己,這樣對你,還是對我,都不公平,厲先生,我就當你剛剛說的是玩笑,你先忙吧!”
她說完便錯身想走,厲沉溪一伸手又握住了她的細腕,不等她掙扎什么,他便說,“不管是嫁給我,還是跟了我,對你好像都不吃虧吧!”
他沉吟了下,“還是說,你早已心有所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