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我想你了!
舒窈反手輕微用力一推,男人高大的身形,便精準(zhǔn)的跌落床榻之上。
厲沉溪愕然的眼瞳一陣緊縮,冷冷的看向她。
莫名的,只覺得身體不受控制,原本的氣力像被什么剝離,一點一點消失殆盡,就連眼皮,也開始沉了下來。
舒窈側(cè)身坐在他身邊,纖細(xì)白皙的手指描摹著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顏輪廓,淺然淡笑,“一點點鎮(zhèn)定劑和安眠藥混合,不會傷到你身體,只會讓你安安靜靜的睡上十幾個小時罷了。”
“厲沉溪,可能,我只是說可能,是一種假設(shè),我可能是你一直在找尋的那位前妻。”
她淡淡的言辭訴說,眸線不禁的瞇起,“但即便這樣,你印象中,認(rèn)知中的舒窈,也和我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你不了解我,如果真的了解了,你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的。”
舒窈分外篤定,望著男人深邃的眼瞳,笑了。
厲沉溪躺在一旁,很想開口說什么,卻完全被藥力操控,一句話都道不出口。
“不過即便如此,也感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用心良苦’。”
她認(rèn)知中自己沒什么感情經(jīng)歷,也幾乎沒和異性這樣接觸過,厲沉溪是個例外,也險些將她的心,撩的亂七八糟。
所以,適可而止才是最好的選擇。
舒窈站起身,穿上外套,拿起包包,“我要走了,離開這里,別再找我了,如果我真的是你那位前妻,那就當(dāng)我死了吧,如果我不是,那就期待著你那位前妻,早日回來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而厲沉溪定定的寒眸凜冽,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努力伸出的手,卻懸在了半空,最終撐不過藥力的控制,閉上了眼睛。
一夜過后。
厲沉溪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翌日的上午了。
房內(nèi)空蕩蕩的,他起身揉了揉太陽穴,腦海中一幕幕閃現(xiàn),包括昨晚舒窈臨走時說的那幾句話,男人憤然的眸色一沉,俊逸的輪廓徹底塌陷下來。
盡快的起身拿著外套闊步出門,正好遇到隔壁院子里晾曬衣服的大媽,一見到他,還樂呵呵的打招呼。
厲沉溪微愣,猶豫了下,朝著大媽走了過去。
隔著不高不矮的小圍墻,他濃眸凝向大媽,語氣倒也十分客氣,“大媽,有件事我想問一下,就是昨晚您說安靜結(jié)婚了,那么,她丈夫姓什么,又叫什么,您還記得嗎?”
“這個啊……”大媽努力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忙說,“好像是姓裴的,我們都叫他小裴,至于名字嘛,裴什么杰來著。”
畢竟時隔二十多年,能記起來的記憶也不是很多。
簡單的字音落入耳中,喚起厲沉溪深眸的急速淪陷。
姓裴。
又舉家在二三十年前就遷居國外。
他一瞬間就想到了什么,但又極快的否定了,若真是如此,那也太巧合了吧!
可是,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再蹊蹺,那也就是事實。
大媽看著他幽深的面色,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怎么了?哪里不對勁嗎?”
厲沉溪搖了搖頭,先安撫下大媽,然后給黃毅打了個電話,片刻后,手機中收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人很多,明顯就是一張全家福。
至于從何種途徑弄到的,自然不是他該考慮的。
厲沉溪將手機中收到的照片遞給大媽過目,特意在幾個人面容上,將照片放大,“您看一下,當(dāng)初安靜的丈夫,是這幾個人中的一位嗎?”
大媽稍微定睛確認(rèn)了一下,最終在一個年輕男人的面容上定格,接連點了點頭,“是他,就是他,小裴嘛,當(dāng)初追求安靜,然后和她在這里結(jié)婚定居,我們都認(rèn)識的!”
厲沉溪鳳眸徹底暗了下去,果然是裴宇杰。
裴少陵的三叔,當(dāng)年裴家的一個私生子。
剎那間,一切碎片都拼湊完整,如此想來,當(dāng)年舒窈被查爾普斯帶走,還有現(xiàn)如今失去記憶后再回來,并不是什么joke即興安排,而是有人蓄意籌謀了!
安家兩姐妹,竟在冥冥之中,不僅僅和當(dāng)年的舒家有關(guān)系,還和裴家有一定的瓜葛。
從小院離開,告別了大媽,厲沉溪在路邊隨便打了輛車回A市,一路漫長,他靠坐在后車座中,思緒沉沉。
從他認(rèn)識舒窈開始,就一直以為她只是舒家的一個孩子,從未往她生母那邊考慮過任何,卻沒想到,忽略了這么多。
如果說,查爾普斯就是當(dāng)年安靜領(lǐng)養(yǎng)回來的孩子,就是現(xiàn)如今的安嘉言話,那么,他兩年前帶走舒窈,一切都說得通,而這其中的背后,也和裴少陵有關(guān)聯(lián)。
這兩年,他一直在努力擴充厲氏的力量,向海外進(jìn)軍,不停的查找有關(guān)joke的一切,卻疏忽了一個裴氏集團(tuán)。
小小的疏忽,竟釀此大禍!
而另一邊,早于十幾個小時前,舒窈便乘上了飛機,由汝州直飛歐洲,最終轉(zhuǎn)車去了瑪格麗特小鎮(zhèn)。
這是個風(fēng)景如畫的小城鎮(zhèn),所到之處,都是一幅幅難得的風(fēng)水畫。
古堡般的別墅內(nèi),一排排的傭人和管家畢恭畢敬的位列兩旁,望著她俯首稱呼,“小姐。”
舒窈面無表情的徑直走過,直奔樓上臥房,關(guān)上門的一刻,吩咐外面的管家,“我要休息一下,別讓任何人打擾我。”
管家點點頭,“是的,小姐。”
這一句吩咐下去,往后就是將近一周的時間,她幾乎足不出戶,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暗忖的時間越長,腦子中的某些東西,也越發(fā)的清醒和冷靜。
熬過了生理期,她的心情也似乎恢復(fù)了許多。
終于有了踏出房門的意思,也換了一身淺色的運動服,想著出去慢跑,這是她維持將近兩年的習(xí)慣。
“小姐。”管家適時的邁步到她近旁,看著她在玄關(guān)俯身換鞋,又說,“裴先生來了,一直在等您的。”
舒窈動作微僵,慢慢的直起身冷然的掃了眼管家,留下句‘讓他等著吧’便出了玄關(guān)。
小鎮(zhèn)瀕臨大海,她沿著沙灘一路慢跑,最終緩緩的停下了腳步。
清晨的沙灘璀璨,陽光灑在上面,將沙灘照的如星辰,翻騰的大海,浪花高舉,一浪一浪的拍擊著沙灘。
她伸展了下身體,把運動鞋脫了,挽起褲腳,光著小腳丫在沙灘上漫步,海浪打濕了她的腳丫,也發(fā)現(xiàn)了亮晶晶的貝殼兒。
舒窈俯身拾撿起來,發(fā)現(xiàn)竟是個碎裂的,皺了下眉,又有些舍不得丟掉,放在手中把玩著。
而遠(yuǎn)處,就傳來了男人低醇的嗓音,“還喜歡撿這種東西。”
她無需抬眸,也無需觀瞧,都能猜到是誰。
遠(yuǎn)處,裴少陵一身休閑裝扮的漫步走向她,白皙的俊顏英氣奪人,幽深的眸光深許,到了近旁,他先將手遞到她面前,示意要拉她起來。
而這樣的舉動,到底是多余的。
舒窈直接避開了,徑直站起身,也丟掉了手中的貝殼兒,“有事?”
裴少陵望著她一笑,猝不及防的抬手一把就禁錮住她的雙肩,俯身涼薄的唇便落向了她,“有事,我想你了,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