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現(xiàn)在合理合法了吧
夜色沉沉,昏暗的房中,他扶著她汗?jié)竦陌l(fā)絲,如同魔咒一般的嗓音,磁性的一塌糊涂,“那我是不是也要多謝你的夸獎?”
“是你本來就做的很好。”
在床上談這種事,果然有些奇怪,但舒窈卻并不在意,她盡量跟上配合著他的節(jié)奏,等待著他的言語,但男人卻沉默了,只是兩手撐在她腦側(cè),狹長的鳳眸深邃的注視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說話?”她遲疑了下,“是有事?”
她還想說什么,但他卻從上至下的大致掃了她一圈,一雙漂亮暗沉的眼眸在夜燈的襯托下,熠熠如星辰,舒窈越發(fā)覺得不自在,幾乎想要逃離時,他卻伸手從后方抱住了她,埋首在她頸肩,笑了。
“不知道在這種時候,不該談這些嗎?”他淡淡的,抬手還拂去了她黏在唇邊的發(fā)絲,“怎么還是這么笨,是我教的太少吧?”
他說著,又再次俯身將她欺下,舒窈有些發(fā)懵,怔松的思緒在他攫取強(qiáng)勁的動作中化為烏有,直至許久他去洗澡時,她還沉浸在復(fù)雜中,難以自持。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她赤著腳踩著地板,從包包里翻出一盒糖,隨手倒出一粒放入了口中。
她有些似習(xí)慣般抬手扶著脖頸下方的傷疤,這是槍傷,具體什么時候落下的,她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是聽醫(yī)生說,她幾年前曾生命垂危,做過幾次大手術(shù),后來雖然康復(fù)了,但也落下了一些后遺癥。
比如狂風(fēng)暴雨,或者突然變天時,肩膀傷口的位置,舊傷就會復(fù)發(fā),疼的鉆心刻骨,所以這糖,準(zhǔn)確來說,也不是糖。
是一種裹著糖衣包裝的止痛藥。
可能是住在國外時,常年天氣不穩(wěn),導(dǎo)致舊傷頻繁復(fù)發(fā),她服藥就成了習(xí)慣,以至于現(xiàn)在就算無事時,心情好壞都喜歡含上一顆。
水聲停了,厲沉溪染滿水汽的身形邁步而出,舒窈感覺床上一沉,下一秒,男人微涼的單臂就將她扯拽到了懷里,“不去洗洗?”
他低醇的嗓音很輕,在她耳邊暈染,如同魑魅酥若入骨。
她搖了搖頭,有意識想要從他懷中避開,卻被男人箍的更緊,他緊緊的抱著她,還讓她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隨后呢喃了句,“那就明早再洗吧!”
就這樣,他抱著她入睡,起初舒窈恨不自在,也有意想要避讓,但慢慢的,隨著困意席卷,也就忘記了一切,等翌日醒來時,兩人的姿勢還是緊緊相擁著的。
因?yàn)橐谹市了,所以一早起來,兩人用過早餐后,就準(zhǔn)備去機(jī)場,但在此之前,江擎齊還是過來和厲沉溪簽署了吳新渠轉(zhuǎn)讓的合同。
總體來說,此番廩洲之行,倒也算是不虛此行。
廩洲離A市很近,驅(qū)車也就數(shù)個小時便可抵達(dá),一路也算漫長,厲沉溪全程都在辦公,而舒窈似有些無所事事,便低頭玩起了手機(jī)。
她一路上都在瀏覽著什么,聚精會神,也格外嚴(yán)謹(jǐn),良久,男人抬眸視線掃向了她,“在看什么?”
舒窈輕微一怔,隨之好看的大眼睛眨了眨,下意識的藏起了手機(jī),只言,“秘密。”
厲沉溪蔚然一笑,伸手便將她攏入了懷里,薄唇輕吻著她的臉頰,“這么快就有秘密了?”
她故作神秘,“當(dāng)然了,反正不會告訴你,去去去,忙你的去。”
舒窈邊說邊推開他,而男人卻挽起了她的手,“證件帶了嗎?”
她一愣,“什么證件?”
“身份證戶口本之類的。”他淡淡的,早已將自己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合上了。
舒窈疑惑的眉心輕緊,“隨身帶這些東西做什么?”
厲沉溪聳聳肩,“等下你就知道了。”
他話音一落,她似就想到了什么,茫然的急道,“我沒帶戶口本,沒帶,而且現(xiàn)在登記也太早了……”
“不早。”他微沉的面容俊朗如初,開口的嗓音更顯篤定,“你沒帶我替你帶了,沒事。”
舒窈徹底無話可說了,卻思緒彌漫,有心還想說什么,但很顯然,厲沉溪沒給機(jī)會,而車子也在民政局的門口停下了。
她一臉呆愣的還未徹底反應(yīng)過來,就被男人拉下了車,徑直進(jìn)了民政局。
一進(jìn)一出,兩個鮮紅的小本本,一道無形中的婚姻枷鎖,就這樣應(yīng)運(yùn)而生。
舒窈用一種復(fù)雜又驚詫的目光,愕然的看著他手上拿著的兩個小紅本本,五光十色的面容上,到底竟一句話都難以道出口。
厲沉溪卻不同于她的渾噩怔松,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放在我這里,以免你弄丟了!”
舒窈,“……”
“現(xiàn)在合理合法了吧?我的厲太太?”他音色淡淡的,眉清目秀的俊顏上,淺然的笑容也如駘蕩的春風(fēng),那樣的柔情似水。
舒窈定定的看著他,她不了解以前的他,到底是怎樣的,只是現(xiàn)如今站在眼前的厲沉溪,真的是……
完全無可挑剔的絕好男人。
所以,她也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嫁給他了……
他不在理會她面容上的復(fù)雜和凌亂,只是挽著她的手再次上車,幾人驅(qū)車回家。
而另一邊,一輛紅色的911也以極快的車速馳騁,隨著一陣‘哧’的一聲后,在一棟老宅子的圍墻外,停了下來。
車頂?shù)能嚺餄u漸下落,年輕的女子也轉(zhuǎn)眸看向了不遠(yuǎn)處屹立前的宅院,慢慢的,她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張花容月貌的輪廓,只是杏眸輕微淺瞇,折射的眸底深韻著實(shí)不淺。
這棟宅子,就是當(dāng)年風(fēng)光一時的舒家老宅。
也是曾經(jīng)有過她幼年童年無限回憶的地方,但時過境遷,也早已物是人非了。
當(dāng)初的她,千算萬算到底還是敗給了那個舒窈,而現(xiàn)在,舒窈做夢也不會想到,她的姐姐,又一次回來了!
而且多了這個吳妍的身份作為掩飾,等同于就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那么,接下來的這場游戲,也才會更有意思,不是嗎?
舒媛慢慢的揚(yáng)起嘴角,笑的迷人醉心,也笑的陰險歹毒。
她抬手重新戴上了墨鏡,重新發(fā)動車子,一腳油門絕塵而去,駛離此地。
……
還處在無限思維混亂中的舒窈,硬生生的被厲沉溪再次帶回了厲家,剛踏入玄關(guān),他電話就響了,便移步去外面接了電話。
舒窈一個人放下包包,換鞋時,有保姆跑出來迎接,替她接過外套時,她也正好邁步往里走,也撞見了沙發(fā)上坐著的蔣文怡。
她并不算認(rèn)識,所以突然見面,難免有些驚愕,正在此時,兮兮正好從樓上跑下來,手里還端著一套棋牌玩具,嘴里喊著,“奶奶,我拿來了,你陪我玩……”
兮兮話還沒說完,小丫頭一抬頭,就撞見了正好歸來的舒窈,急急忙忙的三兩步跑到沙發(fā)旁,扔下了懷里的玩具套盒,徑直撲向了舒窈,“媽媽,你回來了!”
孩子是熱情的,一如既往。
而蔣文怡卻冷冷的抬起眸,一臉的威嚴(yán)冷戾,就連眸底那一絲染滿厭煩之色,也異常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