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厲先生只能認(rèn)栽了?
“阿東!”
舒窈晦澀的嗓音叫了一句,眼睜睜的看著阿東被幾個人注藥制服,同時兩人抬起阿東,直接扔進(jìn)了車子。
不遠(yuǎn)處,‘嗖’的一聲車響而起,舒窈無需抬眸就能猜到會見到誰。
果然,那輛車停下后,后車門緩緩?fù)崎_,厲沉溪一身優(yōu)雅的緩步而下,高大的身形筆挺,英氣的輪廓暗沉,慍怒難消,陰郁又肅殺,目光落向她時,猶如凌遲的尖刀,恨不能將她瞬間千刀萬剮。
舒窈無措的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才看向了他,話到了嘴邊,似乎都沒了道出口的力氣,似乎不管自己跑去哪里,他都能第一時間感知捕獲,這樣下去,她再逃,還有意義嗎?
黃毅陪在厲沉溪身邊,視線掃了眼那邊車子中昏倒的阿東,下意識問了句,“怎么處理?”
“你說呢?”厲沉溪低沉的嗓音寒涼,陰鷙滿滿的眸光如激光,狠狠鎖定舒窈。
黃毅似是明了了,隨之對保鏢睇了個目光,保鏢早已明了,急忙從副駕駛拿出了一張紙殼子,上面用英文寫了‘我是盜竊犯’的字樣,保鏢將紙殼子掛在了阿東的脖子上,再對旁邊人吩咐了句,“把他扔警局門口!”
兩個保鏢點頭應(yīng)下,隨之紛紛上車,載著阿東揚(yáng)長而去。
舒窈靜默的站在一旁,從之前肖陽那件事上,她就知道,厲沉溪只是有意針對她,才殃及了肖陽和阿東的,他并不會遷怒就傷他人性命的。
男人幽深的目光掃了她一眼,并未說什么,就轉(zhuǎn)身上了車,但他沒進(jìn)后車座,而是上了駕駛位。
舒窈站在原地,旁邊黃毅上前道了句,“安小姐。”
黃毅說著,也伸手指向了那輛轎車,示意讓她也上車。
她知道自己這次是跑不掉了,最起碼暫時是不行的,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車,隨著她車門剛剛關(guān)閉,還不等系上安全帶,厲沉溪就一腳踩油門,車子驟然發(fā)動,呼嘯上路。
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車速飆到了極限,速度快到了讓舒窈根本承受不住,無措的只能緊緊的握著扶手,一路這樣強(qiáng)撐,制止他開車帶她到了海邊。
準(zhǔn)確來說,這里就是個海港碼頭,但他選了個僻靜一些的位置,只有岸邊遠(yuǎn)處些許的停歇的貨輪和漁船,便再去其他。
車子一停下,舒窈一路心驚膽戰(zhàn)的也終于松弛下,好不容易喘了口氣,就聽男人沉冷的一句,“下來!”
她努力緩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推門下了車,剛下車,就被男人突如其來的一道氣力,一把鉗上了手臂,同時另只手擒上她的咽喉,將她直接抵上車身,他氣力大的,恍若要將她這樣活活扼殺!
“為什么要跑?”厲沉溪冷沉的字音寒徹,似從地獄中爆發(fā)而出,一字一頓間眸中的冷戾也傾瀉而起。
舒窈無奈的閉了閉眼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索性就用沉默應(yīng)付了。
他手上的氣力一緊再緊,舒窈疼的不住皺眉,生息被扼殺,喘不過氣來,也導(dǎo)致面容瞬間漲紅了。
“還是說這就是你的目的?”厲沉溪咬牙切齒,壓抑已久的怒意滔天,“你只是想要我的海外分公司和錢,是嗎?”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一早不告訴我!”
只要她說想要,他會毫不吝嗇的馬上給她,這么簡單的事情,她為什么要弄得這么復(fù)雜!
舒窈被他掐的完全說不出話,就連掙扎的動作,也早已遲鈍,男人染滿厲色的目光緊滯,良久,才霍然一把松力,將她摔開了。
突然失去氣力操控,她毫無防備的身形直接踉蹌的摔倒了地上,幸好這里是沙灘,所以就算摔倒了,也不是很疼。
她強(qiáng)忍了忍,再想掙扎起身時,男人也輕微俯下身,一把抄起她的手臂,將她輕而易舉的又一次拉拽了起來,“說話!”
舒窈無奈的深吸了口氣,慢慢的抬眸看向他,“說什么?你都猜到了,也猜對了,還讓我說什么?”
“厲沉溪,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你心心念念期待已久的舒窈,我是安宛清啊,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還有啊,如果我當(dāng)初和你說了實話,那……”
她思量了下,繼續(xù)說,“那得到了的話,就不好玩了,不是嗎?壞人就要用壞的方式方法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然怎么能稱之為壞人呢?”
“仔細(xì)算下來,你就是損失了海外十幾個分公司,和三百億而已,折合成錢的話……”
她拉長了聲音,因為沒這么細(xì)算過,所以也沒什么具體數(shù)字,只是猜測的想做個估量,但厲沉溪并未允許,也沒給時間,他禁錮著她的細(xì)腕,氣力大的恍若要將她的骨頭直接捏斷,“錢?”
“你的腦子里就只有錢嗎?”
準(zhǔn)確來說,這是錢的事情嗎?!
他憤懣的面容極其難看,咬碎滿口銀牙,字音從牙縫中擠出,“還有我媽呢?你把她怎么了?”
蔣文怡失蹤以后,他便報了警,同時這幾個月內(nèi),也不停的派人四處找尋,但都杳無音信,所以他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猜測,是她帶走了蔣文怡!
舒窈強(qiáng)忍著手腕處的劇痛,隱忍的眉心顰蹙,而望向他的目光,卻有了幾分迷離,“你覺得我會把她怎么了呢?”
“一個當(dāng)初涉嫌雇兇害死我母親的人,準(zhǔn)確來說,就是殺人兇手啊,你覺得我會怎么處理這樣的女人?”
“你真是……”厲沉溪有些說不下去了,強(qiáng)大的怒意使然,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接下來會對她做出什么!
舒窈卻故意扯唇露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淡笑,還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怎么了?因為她是你母親,所以出事的話,你就很擔(dān)心,但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初七年前我媽死的時候,我是什么心情?”
“你媽殺了我媽,我替我媽報仇,有何不妥?”舒窈輕微聳聳肩,笑容也漸漸轉(zhuǎn)冷,“要不你就起訴控告我吧!但好像你又沒有證據(jù),所以怎么辦呢?厲先生只能認(rèn)栽了?”
厲沉溪陰霾的深眸凜然一顫,近乎愕然的看著她,他是對她有氣的,光孩子這一件事上,他就不會放過她,但是他做夢也想不到,她竟然……
竟能用如此一派淡然的語氣,輕描淡寫的描繪此事,這還是他記憶中的……
對,他早該清醒了,當(dāng)初的舒窈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這個女人,是毒如蛇蝎的安宛清!
“報仇是吧,好,做的是真好!”厲沉溪陰冷的聲線森厲,配合著染滿戾氣的眼眸,眼角眉梢的怒火與憤然凝聚,雜糅出的他,猶如一個地獄爬出嗜血的惡魔。
他猛然一抬手,狠厲的一把扣上她的下巴,氣力巨大的似瞬間要將她的下顎骨掰折,“你殺了我母親,我也有責(zé)任替我媽報仇!”
說完,他就生拉硬拽的用最粗暴的方式,揪扯著她直奔一艘滿載貨物的漁船,見到負(fù)責(zé)人老板時,將她一把生生的推給了對方,待舒窈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時,男人早已轉(zhuǎn)身,只留給她一道絕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