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修復男兒身
“她不一樣。”卓瑪?shù)溃八f煙酒是物質(zhì)的享受,她想把更多的錢,拿來建設藏區(qū)。</br> 我拿煙的手頓了一下,吐了口煙霧后道:</br> “舒立業(yè)是什么時候來藏區(qū)的?她一直都在這做事嘛?”</br> 這個問題超出了卓瑪?shù)恼J知。</br> 她撓了撓頭,思索良久后才道:“這個我阿媽才知道,太久了.......我只知道從我出生起,這廟宇就已經(jīng)建立了起來。”</br> 二十多年前,能在藏區(qū)立下一座神王廟......</br> 要么舒立業(yè)的家境極其優(yōu)越,要么她在藏區(qū)賺到了難以想象的財富。</br> 號角聲自遠方傳來,神秘而悠遠。</br> 我們倆未完的話語被打斷,還未到12點,廟門已經(jīng)打開。</br> 把煙折斷揉成一團,隨手塞進口袋里。</br> 我跟隨著大眾的步伐,走進了據(jù)說可以普度眾生的神王廟。</br> 大殿都是藏民,有些神色痛苦,需要由旁人攙扶才能站穩(wěn),有些則是干脆席地而坐,嘴里不斷發(fā)出哀怨聲。</br> 最中間供奉的不是神明,而是一幅畫像,畫像的臉看不清楚,底下的藏語我也看不懂,但卻能感受出對世人的憐憫。</br> 舒立業(yè)請來的醫(yī)生在室內(nèi)就診,用一塊繡著圖騰的藏布,遮擋住室內(nèi)與室外的空隙,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閃爍的人影。</br> 冉洛則像個忠實的守衛(wèi)一樣守在門口,防止有人因為病痛暴躁,亦或是各種突發(fā)情況。</br> “這里就你一個人守著嗎?”</br> 冉洛被我驚動了,飛快地用眼神掃了我一眼,壓低了聲音道:</br> “就診時間不得妄言。”</br> 妄言什么?</br> 問一句話也叫妄言。</br> 那一堆人還哀嚎不已呢,怎么不說她們妄言?</br> 我心生不滿,想要找尋一下舒立業(yè)的身影,一句話還沒問出來,先被旁邊哭喊的聲音打斷。</br> 約莫剛成年的男孩,臉上被裹得嚴嚴實實,他是那一群排隊的人里面,站的最為筆直的一個。</br> 看上去身體似乎并沒有什么大礙,卻沉默地站在充斥痛苦的隊伍里。</br> 他的安靜有種詭異的不融洽感。</br> 這份不融洽感,在男人的怒喊下更甚。</br> 男人抱著他的肩膀,嘴里飛快的用藏語責罵,手舞足蹈的動作,迫使讓周圍的人讓出了一條道。</br> 站在我旁邊的冉洛,表情從一開始的凝重變成了驚訝,再到后面甚至透出些許憤怒。</br> 我問道:“他們怎么了?”</br> “沒什么。”冉洛回應了一句,起身走到那兩人跟前,嘴里勸解著他們,卻沒有起到任何成效。</br> 那男人越喊越大聲,甚至開始拉扯男孩頭上的布巾,周圍的人也竊竊私語。</br> 本就狹窄的大殿,因為這一場紛爭更加吵鬧。</br> 最讓人憋屈的是,吵鬧本就讓人心煩,聽不懂的吵鬧,更是讓人心底的好奇欲達到了巔峰。</br> 所以我不喜歡輕易去陌生地方,無論是巴彥山還是藏區(qū)。</br> 語言是最能孤立外人的存在。</br> “那個男孩失去了貞操。”</br> 舒立業(yè)不知何時從里面走了出來,她語氣憐憫道:</br> “他想逃到這里來治病,想要潔凈被污染了的身體,我跟他說過很多次,讓他離開藏區(qū),但他始終不愿意聽。”</br> “這里有他的家。”我表示理解,“拉扯他的是他爸嗎?”</br> “是的。”舒立業(yè)道,“他想讓兒子贅給剝奪他貞操的人,這樣能保全名聲。”</br> 被剝奪了貞操的男人實在可憐。</br> 難怪他的父親要拼命將他抓回去,讓他贅給那個人。</br> 這恐怕已經(jīng)是母權社會下,最好的解決方式。</br> 難道他要頂著不潔凈的身子,離開藏區(qū),離開自小生長的地方嗎?</br> 我唏噓了兩句,心里沒多少波動。</br> 大概是因為我的生長環(huán)境與他們不同,我只能感慨,并不可能真正的與男人共情。</br> 反倒是我旁邊的舒立業(yè)長吁短嘆,眼神憐憫,仿佛一個活著的活佛一般,打斷了室內(nèi)的喧鬧。</br> 她嘴里嘰里咕嚕說了幾句藏語,剛剛還不聽任何人勸阻的男人安靜了下來,把頭巾重新給男孩裹上。</br> 反而是冉洛的表情變得憤怒。</br> 他兩步上前跪拜在地上,嗓音發(fā)顫道:</br> “請不要讓他回去,他的父親會把他換成牛羊。”</br> “那是他的父親。”</br> 舒立業(yè)彎下腰,將冉洛從地上扶了起來。</br> 她的手指按動了一下紅珊瑚的珠串:</br> “你不可能替別人做決定,他的家人,會為他做出最好的選擇。”</br> “那不是他父親!”</br> 冉洛言辭激烈:“流浪的公狼,會拼盡全力守護狼崽,而不是因為狼崽的殘缺,將他主動送到獵食者的口中,他父親只是把他當成交易品,他沒有能力保護他的孩子,他不是真正的父親。”</br> “冉洛。”舒立業(yè)打斷了他的話,眼神鋒利,“你學習了內(nèi)地的書籍,是誰給你的?”</br> “我......”</br> “我會沒收你的通訊工具,讓人檢查你的房間。”</br> 舒立業(yè)的語氣溫和卻不容抗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