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琉青
我閉了閉眼,感覺眉眼一陣酸澀。</br> 手機響個不停,反復鬧了好幾次,我才從放空的狀態(tài)中回神。</br> 給我打電話的不是楊姐,是蘇慕白:</br> “姐姐,你還沒下班嗎?”</br> “下班了。”</br> “我來接你好不好?”</br> 我敷衍道:“不用了。”</br> 話筒里似乎有風吹的聲音,還有停車的滴滴聲。</br> 蘇慕白嘆了一口氣后笑道:“那怎么辦,我已經(jīng)到你公司樓下了。”</br> “你是不是傻,被人認出來了怎么辦?”</br> 我眉心一跳,拿上煙盒,急匆匆離開辦公室。</br> 蘇慕白道:“姐姐來快一點,她們就不會發(fā)現(xiàn)我了。”</br> 個屁。</br> 他那優(yōu)越的寬肩長腿,還有極其惹眼的金發(fā)。</br> 在哪里都相當有辨識度,不然我在飛機上也不能僅憑幾眼就認出他。</br> 我一個不追星的人,都能看出他外表的優(yōu)越。</br> 那些愛他愛到骨子里的粉絲,兩三眼就能直接把他馬甲給扒了。</br> 公司門口變成追星現(xiàn)場,想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fā)麻。</br> 到后面那幾步,我?guī)缀跏沁B滾帶爬,就差沒給肩膀上插兩個翅膀,化身為奧爾良雞翅超人飛到他跟前。</br> 過了下班點的首都依舊人滿為患。</br> 六點準時下班的工作并不多見,甚至于對于打工人來說,看落日也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br> 我感慨別人見不到落日。</br> 但更悲哀的是,如果我不快點,我恐怕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br> 別的我不知道,楊姐肯定要叨叨我。</br> 蘇慕白果然站在ic總部門口。</br> 不僅站著,這瘋子甚至還穿了件米白色的長款風衣,將身形曲線勾勒的相當優(yōu)越。</br> 來往的人都在看他,一大半都被他的氣質(zhì)吸引,覺得有此等美人出現(xiàn),不多看幾眼都是白瞎。</br> “你真能耐了,被人發(fā)現(xiàn)你就爽了?”</br> 蘇慕白:“他們不是還沒發(fā)現(xiàn)嗎,姐姐跑這么快,是不是想見我了?”</br> 我不客氣地怒罵道:“就你他爹的事多,再不跑快點,工作都得被你攪黃。”</br> “怎么會呢?我很有分寸。”</br> 嘴上說著有分寸的人,實際上伸出手勾著我的掌心蹭了蹭。</br> 路過的行人立刻對我投以羨慕的目光。</br> 化為實質(zhì)化的話,估計就是:你他爹的真是艷福不淺,這種辣弟都能把到手。</br> 我心里暗爽了一陣,又很快被事業(yè)上的困境壓得喘不過氣。</br> 蘇慕白小聲的問道:“別生氣,我來不是為了打擾你工作,我只是想把賣房的錢給你,密碼是你的生日。”</br> 又是一張銀行卡。</br> 第一次拿他銀行卡的時候,我還有點心虛。</br> 現(xiàn)在拿著價值五百萬的銀行卡,我卻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br> 大概是因為債多不壓身,也大概是我覺得徹底拿捏了他。</br> 因此再不需要為花他的錢感到心虛。</br> 男人生來就是玉根圣體,儲備的資源都是為了助力女人。</br> 我道:“你這房子賣的挺快。”</br> “有個朋友剛好想在首都買套房。”</br> 我習慣性地問了一嘴:“女性朋友還是男性朋友?”</br> “我不和女人交朋友。”</br> 蘇慕白笑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br> 朋友這詞,加上唯一這個前綴,就顯得有點過重了。</br> 我有心想讓他別把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整復雜。</br> 手里拿著那張卡,又讓我有點不好出口。</br> 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br> 我剛好需要錢,他就剛好有個朋友需要房子。</br> 蘇慕白大概率是往里虧了不少錢,才勉強湊夠這五百萬。</br> 這行為傻的讓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似乎他剩下的所有心眼,都用來演示如何云淡風輕,讓我沒有任何負擔的接受。</br> 既然他如此煞費苦心,我再心疼他也是多余了。</br> 我憐愛地在他頭上揉了一把,語氣是少有的溫柔:</br> “你治好瘋病以后打算怎么辦,繼續(xù)去當明星嗎?再賺幾套房回來。”</br> 蘇慕白道,“不聊這些了好嗎?聊點關(guān)于你的話題,我只想知道關(guān)于你的事。”</br> 他避而不談的態(tài)度,是對現(xiàn)實的一種抗拒。</br> 我們彼此心知肚明。</br> 只要蘇慕白還想留在我身邊,就一定得讓自己有價值。</br> 現(xiàn)在他可以靠三套房支撐我的事業(yè),那以后呢?</br> 我爬的越高,倒貼我的男人就越優(yōu)秀。</br> 他除了一張臉以外沒有其他優(yōu)勢。</br> 唯一值得說道的瘋病,在我上頭的時候看來是十分可愛。</br> 等我以后玩膩了,便是瘋瘋癲癲惹人厭煩。</br> 他至少得不斷往上爬,才有一點機會留住我。</br> 但他爬上去太難,也太痛苦了。</br> 蘇慕白心里可能早有抉擇。</br> 就算是他哪一天搬著行李箱突然離開醫(yī)院,也是我早早預料的事。</br> 他既然不愿意說,我也不必多問。</br> 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br> 一個暫時養(yǎng)在醫(yī)院里的菟絲草,不需要跟我這個短暫收留他的飼主匯報動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