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在給陸易挑好了螃蟹之后,李立兵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朝陸易問道,“對了小易,我們什么時候去部隊啊?”
“你想這會兒就去?”陸易朝著他反問道。
“當(dāng)然!”李立兵想也不想的說道。
陸易,“那行,我們早點去先熟悉熟悉。”
“好!”李立兵說著,就把給陸易挑好的那籃螃蟹提在了手上。
在看到李立兵跟著陸易興沖沖就走了的模樣,李立軍有些好奇的朝李寶素問道,“素素,你小哥跟陸易干嘛去啊?”
“對啊,還說要去部隊?他們?nèi)ゲ筷牳陕铮俊毕臐M也是好奇的不行。
“哦。”李寶素道,“小哥說陸大哥答應(yīng)了他,今天帶他去部隊里摸什么木倉,還說可以讓小哥試試手。”
“你說什么?”夏滿跟李立軍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你說他們這會兒是去部隊里練木倉?”
“我的天,這種事為什么沒有人跟我說!我也像試試木倉啊!”夏滿羨慕嫉妒恨的道。
“不行,他們這會兒才走,我現(xiàn)在過去說不定還能蹭一蹭。”說著,李立軍就快速的朝外跑去。
看到這個情況,夏滿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在夏滿跟上去的時候,還有一個身影也跟著小跑了回去。
李寶素幾個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不由的互相對視了眼,“那什么,爺爺這么也跟著出去了?”
“還能是什么,聽到木倉手癢癢了唄!”林衛(wèi)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真是,都老大不小了,還那么喜歡這些。”
夏禾跟李寶素,聽著林衛(wèi)虹對李大河的嫌棄不由的偷笑了下。
好在,林衛(wèi)虹也就念叨念叨,這不,念叨完了她也就把這件事丟到了腦后。
李寶素看著邊上那筐還沒有把葉子起開的竹筐道,“對了媽奶奶,我要把這筐螃蟹給學(xué)斌提回去。”
“那你去吧,正好這個時候沒多少人,你現(xiàn)在送去也不大眼。”
“嗯嗯”李寶素應(yīng)了聲,就提著竹筐朝著知青大院走去。
在李寶素去送螃蟹的時候,林衛(wèi)虹跟夏禾也把水桶跟竹筐里的螃蟹,揀出了些給老楊跟張老師他們送了些。
不過,就算是這樣,剩下的螃蟹還有不少。
林衛(wèi)虹看著被裝到大盆里的螃蟹,朝著夏禾建議道,“還有這么多的螃蟹,要不我們晚上吃頓螃蟹宴?”
夏禾,“可以啊,正好家里還有些黃酒,到時候正好配螃蟹吃。”
“那我去菜園里挖點姜,到時候好調(diào)個沾醬。”
“嗯嗯”
在林衛(wèi)虹她們忙著準(zhǔn)備晚上做螃蟹,要用到的調(diào)料時,李寶素也從老楊家回來了,并且還帶著一根手臂出細(xì)的年糕。
“媽,奶奶,老楊爺爺給了我一根年糕!”李寶素舉著手里的年糕朝林衛(wèi)虹她們說道。
“年糕?”林衛(wèi)虹朝李寶素手里的年糕看去,“小楊家這會兒哪來的年糕啊?”
“不知道,是楊奶奶給我拿的。”李寶素老老實實的說道。
林衛(wèi)虹,“他們還真是……太客氣了。”
別看子是根年糕,但是在這個年代年糕可是個金貴的吃食。
畢竟,糯米的產(chǎn)量比大米小麥都要少不說,吃下去還有補虛、補血、健脾暖胃作用,是一種溫和的滋補品。
一想到這,林衛(wèi)虹就朝夏禾看去,“小禾啊,咱們家前段時間釀的米酒,應(yīng)該快好了吧?”
夏禾,“嗯,差不多可以開了。”
“那一會兒給你楊叔盛碗。”
“好嘞,我這就拿碗去。”夏禾應(yīng)著,就去廚房給老楊盛了碗米酒。
在夏禾送米酒回來之后,林衛(wèi)虹跟夏禾就一人拿著個廢牙刷,對著盆里的螃蟹開始洗刷了起來。
一邊刷洗,兩個一邊就聊起了晚上的菜式。
不用說,大螃蟹肯定是主角,新鮮的螃蟹只要清蒸就很美味,但是光吃螃蟹可不想。還得配上其他的菜才行。
在她們說著晚上的菜式時,邊上拿著個大螃蟹逗著玩的李寶素,還朝她們問道,“那我拿回來的年糕要做點什么吃的啊?”
“年糕啊。”夏禾朝著放在石桌上的年糕看了眼說道,“要不,晚上蒸了沾紅糖吃?”
“我看行。”林衛(wèi)虹一想到紅糖年糕的滋味,就不由的點頭道。
在她們確定好菜式的時候,那邊的何秀秀正急得跳腳,“該死的馬自強(qiáng),他怎么還不回來。”
“不是說了,讓他進(jìn)車隊,讓他進(jìn)車隊,他跑去做什么演習(xí),這下好了,車隊都啟程了,他人還沒影。”
再加上,他們的婚期快到了。
原來,一想到這,何秀秀的臉色都變了,“他該不會等到結(jié)婚那天都趕不回來吧?”
要知道,他們可是把婚期定在了農(nóng)忙結(jié)束,這會兒小麥都已經(jīng)收完好幾天了,公糧也都交了上去,正是大家都閑下來的時候。
何母更是在還沒收小麥之前,就把他們兩個要辦酒席的時間跟親朋好友都說到了,現(xiàn)在,馬上就要到了辦酒席的時間,馬自強(qiáng)要是還不回來,那辦酒席的當(dāng)天沒有新郎。
一想到這個結(jié)果,何秀秀就有點窒息。
為了不能讓自己的婚宴變成一個笑話,還有進(jìn)車隊的事給耽誤了,何秀秀咬了咬牙就去請了個假。
馬自強(qiáng)在去演習(xí)的前天,已經(jīng)跟她說了他們演習(xí)的地址。
所以,何秀秀在請假之后,立馬搭上了去市里的公交車,朝著市部隊所駐扎的部隊趕了過去。
這邊,還不知道何秀秀過來的馬自強(qiáng),正躺在部隊醫(yī)院的病床上,看著自己被醫(yī)生宣布要瘸了的腿,一臉的木然……
一晃一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學(xué)了一下午英文的李寶素,嘴里念念有詞的從隔壁院子里回來,就聞到一陣鮮香的味道。
李寶素嗅了嗅,迅速的朝廚房跑去,“媽奶奶,你們已經(jīng)把螃蟹蒸上了啊?”
“是啊。”林衛(wèi)虹朝探出腦袋的李寶素笑了下道,“這會兒已經(jīng)蒸好了,給你先嘗一個不?”
“嗯嗯”
夏禾把蒸鍋的蓋子掀開,從里面拿了只螃蟹出來。
“來,慢點吃,不要扎到嘴啊。”
“好!”李寶素拿著一只大螃蟹,又端了一碟調(diào)好了的醬醋醬,來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咔嚓”
大螃蟹的蟹蓋就被打開了來,李寶素看著蟹殼里的蟹黃,大眼睛不由的一亮,只見她朝著蟹當(dāng)中倒上了點醋醬,在咔嚓的折斷一個蟹腳,對著蟹殼中的蟹黃就是一扒,滿口的蟹黃就進(jìn)入到了嘴里。
李寶素滿足的瞇了瞇眼睛,就把螃蟹折成了兩半,在把螃蟹上的蟹塞等不能吃的地方去掉,對著醋一沾,在咔嚓的一口……
鮮嫩的蟹肉上還有些殘留的蟹黃,再加上那微酸的醋汁,這一切顯得那么的恰到好處。
在李寶素吃的頭也不抬一下的時候,廚房里的林衛(wèi)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之后,就把泡在水里的年糕,拿了出來。
因為年糕只有一條,而李家別的不多,就是人多,為了能讓家里的人都吃上口年糕,她盡可能的把年糕切成大小相同的條狀。
夏禾則在邊上,做起了爆炒螃蟹,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部隊里摸了一下午的木倉,還上手開了幾木倉的李大河等人,也都從外面回來了。
李立兵一聞到廚房里散發(fā)出來的香味,就迫不及待的朝廚房里跑了過來,“媽,奶奶,晚上我們吃螃蟹嗎?”
“當(dāng)然。”夏禾回頭朝他笑了下道,“這么新鮮的螃蟹,可得新鮮著才好吃。”
林衛(wèi)虹更是朝著小孫子說道,“立兵,螃蟹有蒸好了的,你要先嘗一個不?”
一聽到這話,李立兵哪里能說不啊。
只見他飛快的點了點頭,就要去灶臺邊取螃蟹。
不過,還沒等他碰到螃蟹,就被夏禾一巴掌給拍了下去,“先去洗手,別臟兮兮的就拿東西吃。”
“嗯嗯嗯,我這就去洗手,媽你先幫我拿著螃蟹出來啊!”李立兵說著,就快速的朝院子里的井邊跑去。
夏禾看著跟陣小旋風(fēng)似的的兒子,不由失笑的搖了搖頭,“真是,毛毛躁躁的。”
話是怎么說,但是她還是把蒸好的螃蟹都取了出來。
因為家里的人基本上都回來了,所以螃蟹也沒必要在放在蒸籠當(dāng)中。
夏禾把整個蒸籠起開,準(zhǔn)備把鍋給空出來,好把下面的已經(jīng)煮好的飯給盛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飛快的洗完手的李立兵,又跟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進(jìn)來。
因為速度太快,而蒸籠又恰好擋住了夏禾的視線,就這樣蒸籠不小心的,就把邊上切好的年糕給擦到了另外一個鍋當(dāng)中。
而那口鍋里,還沒有收干湯汁的爆炒螃蟹,正在咕嚕嚕的翻滾著。
看到這個場景,李立兵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他不由的縮了縮腦袋,“媽,對不起。”
夏禾嘆了口氣,“算了,也是我不小心,不過你以后可不能毛毛躁躁的了,不然可就不是把年糕弄進(jìn)鍋里去了。”
“嗯嗯”李立兵點了點頭。
邊上的林衛(wèi)虹看著已經(jīng)在鍋里煮著的年糕,也跟著嘆了口氣,“看來,紅糖年糕算是泡湯了。”
聽到這話的夏禾,朝著螃蟹湯汁里的年糕看了眼,“可不是,還真是泡湯了。”
說著,她就拿起剛才放在邊上的鏟子,對著鍋里的螃蟹年糕翻炒了下,在看到年糕被煮軟乎了之后,還拿起筷子夾了一根,“呼~”
夏禾對著年糕吹了吹,才小心的把年糕放進(jìn)了嘴里,“嗚~”
“是不是不好吃?”林衛(wèi)虹已經(jīng)可以想象這年糕的滋味了。
畢竟,螃蟹這東西本來就腥,而年糕本身又特別的容易沾味,這兩樣?xùn)|西單吃都不錯,可這會兒混到了一起……
林衛(wèi)虹有些可惜的看著鍋里的年糕。
“不,味道特別的好。”夏禾有些驚喜的道,“真沒想到,這年糕跟螃蟹一起炒,滋味居然還不錯。”
“真的假的?”林衛(wèi)虹有些疑惑的道,“這螃蟹跟年糕放到一塊,還能吃?”
“能吃,還味道特別的鮮。”夏禾說著,還給林衛(wèi)虹也夾了一根,“媽,你嘗嘗。”
“我嘗嘗。”林衛(wèi)虹說著,就把年糕吃進(jìn)了嘴里,剛剛出爐的年糕還特別的滾燙,但就算是這樣,林衛(wèi)虹也舍不得松嘴。
因為這滋味實在是太美了!
軟糯的年糕不但不像她剛才想象中的那樣,沾滿了螃蟹的腥味不說,還有股特別的鮮味,再加上那軟糯的口感,跟沾在年糕上的蟹黃跟湯汁……
林衛(wèi)虹突然覺得李立兵剛才那么一碰,還真是碰對了。
在把菜都端上桌的時候,從剛才就開始有些忐忑的李立兵,看著那道螃蟹年糕端上來,就抿了抿嘴道,“這道菜一會兒我會負(fù)責(zé)的。”
“什么你負(fù)責(zé)?”才回家不久的李立軍,還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的問道。
“就是這個。”李立兵指著放在邊上的螃蟹年糕道,“我剛才不小心把年糕給弄到炒螃蟹里了,這菜不好吃我會負(fù)責(zé)把它給吃了的。”
一想到這年糕會沾上了螃蟹的腥味,李立兵就有點喪氣。
“啪……”夏禾拍了下苦著臉的李立兵,“想一個人吃獨食,想什么美事呢。”
“嗯?”李立兵捂著被打的后腦勺,朝著夏禾看去,“我沒有吃獨食。”
“你都想把螃蟹炒年糕給全吃了,還說沒有吃獨食啊。”夏禾笑著朝他道。
“這可不是我想吃獨食,但是,是我不小心把年糕弄到了菜里,才會讓這道菜變得不好吃了的,為了不浪費糧食,我才說要把它給吃了。”李立兵說著還憂愁的嘆了口氣,“都怪我剛才太著急了。”
夏禾看著低頭嘆氣的小兒子,不由的樂了起來,她使勁的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雖然這次年糕進(jìn)鍋里了,你有一大半的責(zé)任,但是這年糕好不好吃,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聽到這話,李立兵哪里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只見他唰的一下就抬起了腦袋朝夏禾看去,“媽,難不成這螃蟹年糕……”
“今天算你歪打正著了。”夏禾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