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在陸安康到樓下付錢的時候,李立民也從已經安定下來的劉習文口中得知了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在陸安康跟李立民他們分開之后,陸安康就回到了火車站,在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之后,晚點的火車終于到站了。
陸安康他們在聽到廣播播報的聲音后,就朝著火車站口的方向看去,可是他們等了一會兒都沒有見到該從那邊出來身影。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安康等人看到了從火車站里一臉驚恐的朝著外面跑出來的人們。
只見他們一邊跑一邊不停的大喊。
“死人了,里面死人了!”
“救命啊,里面殺人了!”
聽到這話,不知這么的陸安康的心臟頓時停止了跳動,一種莫名的不妙頓時涌上心頭,只見他迅速的拉住一個一臉驚慌的旅客,朝著他大聲的問了起來,“發(fā)生了什么事,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啊啊啊……殺人了,不要殺我。”
“沒人要殺你,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到底哪里出事了!”陸安康一臉急色的拽住這人的衣領問道。
“就在火車邊上,哪里有人死了,兩個女的……流、流了好多的血……好多的血,那么多的血,肯定是死了肯定是死了。”這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陸安康身上穿著的軍裝,聲音也漸漸的不怎么發(fā)抖了起來。
但是在聽到他說的兩個女的的時候,陸安康等人的臉色頓時慘白了下來。
“不會的,不會的。”陸安康一邊說,一邊快速的松開手朝著火車站里面沖了過去。
原本還在努力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在看到陸安康朝著里面跑去的時候,還大聲的朝他喊了起來,“那個誰,不能隨便進來!”
可這個時候,陸安康哪里還顧得上啊。
只見他快速的朝著剛剛進站的火車站臺沖了過去,而在這個時候,陸易跟劉習文也跟著一同朝著里面沖去。
在這到處都是有人朝外跑去的時候,這幾個朝里擠去的身影顯得根外的明顯。
但是在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已經顧不上攔截他們了,只聽他們不停的朝著往外涌的人們大聲的喊道,“不要擠,不要擠,一個一個慢慢來,大家慢慢來啊!”
“都讓讓,都讓讓,這邊踩到人了!都快讓讓啊。”
伴隨著這樣的聲音下,陸安康幾個來到了站臺邊上,站臺上的人因為這場事故的原因,統(tǒng)統(tǒng)都朝著外面跑了過去。
只留下還要前往下一站的人們,扒在火車的窗口邊,一臉驚恐的朝著這邊看來。
陸安康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了,他在看到倒在血泊當中的兩個身影后,整個人跟箭似的直沖了過去。
只見他快速的撲到其中一個年輕女子的身上,朝著她不停的大喊,“珍珍,珍珍你睜開眼啊。”
“珍珍,你醒醒。”
劉習文跟著在看到妻女都倒在血泊當中的時候,整個腿都軟了下來,還是陸易快速的朝著另外一個人撲了過去,只見他飛快的用手捂住另外一個人身上的刀口,朝著劉習文大聲的喊道,“姥爺,快過來幫忙!”
劉習文在看到陸易忙著止血的模樣,才一下子回過了神來。
可就算是這樣,她們身上的傷口還是不停的朝外冒血,沒錯,這血都是朝外冒出來的,這也是第一次陸易知道了,一個人的血能有這么多!
就在這個慌亂的時候,慢了一步的車站衛(wèi)生員,提著一個急救箱快速的跑了過來,當他看到渾身浴血的幾人后,更是急急忙忙的上前試探了下劉珍珍跟宋子楠的鼻息,當感受到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后,他更是朝著快要失去理智的幾人道,“趕緊的,還有氣,趕緊送醫(yī)院啊!”
聽到這話,已經紅了眼的陸安康忙不迭的就把劉珍珍一把抱了起來,邊上的陸易也是快速的把宋一楠抱了起來。
劉習文更是在陸易邊上護著,就怕別人一個不小心把人給撞到了。
可就算是在這么緊趕慢趕,已經流失大量血液的兩人,再被搬到車上之后,都臉色都開始慘白了起來,呼吸更是時有時無。
好在,火車站離醫(yī)院不算很遠,在陸安康幾乎把油門踩到底的速度,他們還算是及時的把人給送到了醫(yī)院。
“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劉習文說到這的時候,還不由的朝左右兩邊的病床看了過去,當看到原本還慘白著臉的妻女,在及時的救援下,臉頰已經紅潤起來后,更是雙手交握,不停的感激上蒼。
陸易聽著劉習文的低喃,不由的伸手握住胸前的竹瓶,只有他才知道,這一切要感激的不是上蒼,而是……
他現(xiàn)在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一幕,還會心有余悸,要不在那危及的時候,竹瓶上那股清涼的氣息讓陸易想起了,李寶素再把竹瓶給他戴上時的話。
想到李寶素說的這個竹瓶里裝著的東西能救人時,陸易想都沒想就把竹瓶上的竹栓給打開了來,借著把她們搬到車上的時候,喂到了劉珍珍跟宋一楠的口中。
而就在竹瓶里的東西被她們吃了下去之后,劉珍珍跟宋一楠那原本微弱的氣息一下子就強了起來不說,那傷口上一直沒止住的血,也都止住了。
一想到剛才在車上的情況,陸易就不由的握住了胸前的竹瓶,他感受著竹瓶那清涼的觸感,涌起一股強烈想要看見李寶素的心情。
這邊,陸安康在付了醫(yī)療費之后,原本急切的心情也都冷靜了下來,可他只要一想到,妻子跟岳母在火車站里發(fā)生的事,臉色的表情就越發(fā)難看了起來。
陸安康朝著剛才的救護人員說了幾句,就被人帶到一間辦公室里,只見他拿出自己的軍徽跟里面的院長交代了幾句。
院長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之后,就走到了辦公室外,陸安康拿起辦公室里的電話,快速撥打了起來。
在打了兩通電話之后,陸安康就快速的走出醫(yī)院,重新駕車回到了火車站。
而在這個時候,已經聽到火車站發(fā)生殺人事故的警察們,已經把整個火車站都團團圍了起來,那邊原本停靠一個小時,就要重新出發(fā)的火車也被暫時扣留在了原地,等到警察盤問完之后,才能出發(fā)。
陸安康要進去的時候,還被外面的人給攔住了,“你是什么人,還有你身上的血跡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身穿警服的年輕人大聲的朝陸安康問道。
陸安康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軍徽,“火車站受害人家屬!”
在看到軍徽的那刻,就有些傻眼了的年輕人,在聽到陸安康說的話后,更是忙不迭的朝人道,“對不起首長,我不知道。”
“沒事,我現(xiàn)在可以進去了嗎?”
“可以可以。”說著,這位年輕人就把陸安康迎了進去。
這邊,已經在火車站站臺前詢問目擊者的老警察,在看到陸安康大步朝自己這邊走來的時候,不由的瞇了瞇眼,“陸安康?”
“老班長?”陸安康在看到熟人后,也是一愣,但是一想到現(xiàn)在的情況,他也沒有心情敘舊了。
只見他快速的上前,就朝人詢問起來目擊者的情況,老班長在知道陸安康就是受害人家屬之后,也立馬知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他把手上的筆錄遞給陸安康,“都在這里了,但是當時場景太亂,事情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根本沒有幾個人看見,而且就算是看見了,人也都倒在血泊里了……”
說著,這位老警察還看了眼那堆血跡,他拍了拍陸安康的肩膀,“節(jié)哀。”
陸安康沒有吭聲,默認了他以為的情況后,就開始翻開起來手上的筆錄。
這邊,在接到陸安康的電話后,鄭陽快速的帶了一隊的人馬,就朝安成市里趕去。
馬自強在看到鄭陽帶著人上車離開的背影,嘴角不由的上揚了下:看來,事情進展的不錯啊。
而在這個時候,市醫(yī)院里也傳出了,火車站殺人事件里那兩位被拉到醫(yī)院的女性,已經死亡了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某個正在國營飯店里看著報紙的人,把手上的報紙放下,朝正在飯廳里說著這件事的人看了過去,“火車站殺人事件?什么火車站殺人事件?”
“你還不知道嗎?”正在說起這件事的路人甲一臉驚訝的朝看報的人道,“這么大的事,你都沒有聽說?”
“沒有啊?火車這那發(fā)生了什么?”看報的人一臉茫然的道。
不只是他,一些剛進國營飯店的顧客,也都朝著那幾個人問了起來。
“你們在說什么火車站?”
“火車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我剛才在火車站經過,看到那邊都被警察給攔起來了。”
“我聽說了,好像那邊有人死了。”
“你說什么,火車站那邊有人死了,到底是這么回事?”
“你們都不知道嗎?”剛才從進來就開始討論這件事的路人甲,朝著飯廳里的人說道,“今天下午,在火車站有兩個女的,被人給殺了。”
“你說什么,火車站有人被殺了?”
“我說火車站那邊怎么就被人攔起來,原來是出了這么大的事!”
“那、那兩個女的有被救回來了嗎?”
“這么可能會被救回來,血都流了這么多,肯定是死了。”路人甲道,“我們剛才也在火車站里,看到那血流幾乎把整個站臺都給染遍了。你們說流了這么多血的人,還能被救回來嗎?”
“我的天,這么多的血啊?”
“咕嚕……”有人咽了咽口水道,“這么會有這樣的事?”
“誰知道呢,我們在看到這個情況,就趕緊跑了,后面火車站就被人給封鎖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護士來到國營飯店,看到這兩個人后,已經聽說了火車站殺人事件的人們,紛紛朝著這兩個護士問道。
“哎,你們兩個是在市醫(yī)院上班的吧?”
“護士同志,今天真的有兩個女的在火車站上被殺了嗎?她們有被救回來嗎?”
“救回來什么啊。”其中一個口快的護士道,“都流了這么多血,拉過來的時候,臉都白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邊上一位稍微年長一點的護士,直接就拍了她一下,“別什么事都往外說。”
“哦。”
不過,看到這兩個人的表情,在場的人幾乎都能肯定,那兩個被拉到醫(yī)院里的人,肯定沒有被救回來。
等到這兩個護士拿著飯盒把菜給打包帶走了之后,在場的人一下子就哄的討論了起來,要是這會兒有人仔細朝著飯廳里看了圈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剛才拿著報紙的人,這會兒已經不在其中了。
而在這個同時,火車站殺人的事情也在市里傳了開來。
已經回到廠里的李立民,聽著周圍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不由的抿了抿嘴角想要說點什么,但一想到剛才鄭陽幾個在房間里的交代后,他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這件事直到幾天之后,才傳到了盤山村里,但是那會兒誰也沒把這件事跟陸安康他們聯(lián)系起來。
只有李寶素隱隱約約這件事跟陸易他們有關,但是她又不能把自己的猜測給說出來。
畢竟,就算是李林等人,也都以為陸安康他們沒有回來,是因為要跟妻子岳母多在市里待上幾天。
想到這,李寶素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前,上面正掛著一個竹瓶吊墜。
原來,在李寶素回到盤山村之后,等了陸易一天見他一直都沒有回來之后,就又重新雕刻了一竹瓶,給自己掛上了。
畢竟,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不是。
不過,那會兒林衛(wèi)紅的紅繩正好沒了,所以李寶素就讓林衛(wèi)紅用黑繩編織了一個繩鏈,給自己戴上了。
李寶素摸了摸自己的竹瓶,朝著營地的方向看了眼,“希望竹瓶里的東西,能幫到陸大哥。”
不但幫到了,而且還幫看一個大忙!
這天,醫(yī)生在給劉珍珍跟宋一楠換藥,當看到她們身上的傷口,不但已經愈合了,而且有幾處不大的傷口上,結痂的地方都快要脫落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這么會這樣?”醫(yī)生一臉震驚的看著劉珍珍腰部的一處傷口,只見她剛才用碘伏擦拭過的地方,被她用棉球帶起了一塊痂衣。
而在下面的皮膚居然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只有那粉色的皮膚,告訴大家,這個地方原本受過傷。
“你們的傷口這么會好的這么快?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醫(yī)生一臉懵逼的道。
劉珍珍把傷口用衣服蓋住,“這大概是體質的關系吧,我跟我媽的體質就是那種傷口特別容易愈合的。”
“我知道這種體質,但是就算是這樣,這傷口愈合的時間也太快了吧?”醫(yī)生還想繼續(xù)再問點什么的時候,邊上的劉習文就快速的打斷她道,“那個醫(yī)生啊,你換藥換好了嗎?”
“哦,都換好了。”醫(yī)生不疑有他的說道。
“是這樣,我有一件事想跟你打聽一下。”劉習文一邊說一邊把醫(yī)生朝著外面帶去。
“哎哎……”醫(yī)生看了眼病房里面,還想再問點什么,就被劉習文給拉了出去不說,在里面的陸易更是直接把門給關了起來。
在門關上之后,他們還隱隱約約聽到外面?zhèn)鱽磲t(yī)生跟劉習文的聲音。
等到聲音遠去之后,在病床上躺著的劉珍珍就朝陸易看去,“小易,你不跟我們解釋解釋?”
“解釋什么?”陸易上前把劉珍珍身上因為上藥,給掀開的被子掖好道。
“解釋在我們受傷那天,你……”隔壁病床上的宋一楠朝著陸易比劃了下喝的動作。
陸易對這個舉動視而不見,而是直接轉移話題道,“姥姥,你們不知道那天有多驚險,要是在晚個一步把你們送到醫(yī)院,你們可就救不回來了。”
“欸,我不是……”
陸易不等她說完,就朝著劉珍珍放在床頭柜上的手表看了眼,當看到上面的時間后,陸易忙不迭的朝劉珍珍跟宋一楠問道,“對了,媽、姥姥你們中午要吃點什么,我去食堂給你們打去。”
“不吃。”劉珍珍沒好氣的道,“吃來吃去除了粥還是粥,一點口味都不讓人換換,你還問我要吃什么。”
宋一楠更是直接朝陸易說道,“你媽說的對,光說不練假把式,小易你今天就給我們換個菜唄。”
陸易楞了下道,“你們想換個口味?”
“當然,我們都吃了快一個星期的粥跟素菜了,也是該換個口味了。”劉珍珍道,“再說就連醫(yī)生都說我們這會兒都好的差不多了,吃點別的應該也沒有大礙了吧。”
“我問問醫(yī)生。”陸易說著就站起來,準備去找醫(yī)生問問。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習文從外面走了進來,“我已經問過了,醫(yī)生說看你們的恢復情況,可以吃點飯食。”
“太好了,我從來沒有哪里這么想吃米飯。”劉珍珍迫不及待的道。
宋一楠更是直接沖著劉習文道,“習文,我要吃肉,大塊的那種!”
“行行行,我這就給你們打菜去。”劉習文一邊說,一邊就從床頭柜上把上面的幾個飯盒給拿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