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944章 我愛他,所以我信他
“詹姆斯?你怎么在這里?”
保安大叔帶詹姆斯去見陳院長,上樓偶遇了剛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的洛寒。
詹姆斯還沒反應過來眼下的狀況,迎面居然看到了心中的女神……內(nèi)心幾近崩潰。
五分鐘后,洛寒的辦公室。
“我是認真的!”詹姆斯據(jù)理力爭。
洛寒把茶水塞到他手里,苦惱的捏眉心,“你的認真就是來醫(yī)院當保安?”
詹姆斯興奮的眼睛跳出一團燦爛的煙火,安娜跟他說話了,安娜居然跟他說話了!
太值得了!就算再被奇怪的大叔綁架一次,也值得了!
“當保安不好嗎?可以保護別人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很有意義,對不對?”
關鍵是,當了華夏的保安,他就能跟安娜一起上下班,一起吃午飯,可以名正言順看她,關心她,一本萬利的職業(yè)哇!
洛寒一眼看穿了詹姆斯的如意算盤,“這樣啊?聽起來很不錯,既然王子這么積極上進,我跟你父親匯報一下怎么樣?讓你父親也為你驕傲一下哦。”
洛寒拿出手機,解鎖,撥號,完全不給詹姆斯時間。
“等下!等下!”
詹姆斯聽到父親二字,自然有所忌憚,藍眼睛笑瞇瞇的,“我放棄……剛才就是開玩笑而已,其實我只是想跟你說話。”
洛寒勾起嘴角笑笑,“現(xiàn)在沒事了吧?要不要我送給你出去?”
詹姆斯蔫蔫的耷拉腦袋,頹喪的像斗敗的雞,“不用力,我自己知道怎么回去。”
“好。”
詹姆斯又迅速抬頭,“那……你以后會跟我說話嗎?不會不理我吧?”
洛寒挑眉,“哦……這個要看你表現(xiàn),如果再出現(xiàn)這類情況……”
“我發(fā)誓,不會了!”
洛寒辦公室門外,幾個剛才看到詹姆斯進去的醫(yī)生護士正八卦兮兮的交頭接耳。
“剛才進去的那個,就是上次送花給楚醫(yī)生的國外帥哥吧?”
“是啊是啊!我終于看到正臉了!好帥好有型啊!外國小鮮肉長得真好看!別攔著我,讓我去撲倒他!”
“噓!小聲點,我聽說這個人身份不簡單!你們還記得上次有人說梟爺跟詹姆斯王子什么的吧?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跟詹姆斯有點像?”
“不是吧?我們居然看到活生生的王子了!”
楚熙然來跟洛寒匯報工作,看到一群人嘰嘰喳喳,的清了清嗓子,“干嘛呢仙女們?不忙了?”
“林醫(yī)生來了啊,楚醫(yī)生辦公室有個小帥哥,你快去看看什么情況?”
“林醫(yī)生記得拍照!”
林熙雯用病歷夾拍拍一個護士的腦袋,“趕緊回去,楚醫(yī)生的八卦也是你們能傳的?”
嘴上這么說,林熙雯也好奇的湊過去……
她剛將鼻子碰到門板,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拉開了!
林熙雯腳下不及站穩(wěn),一個踉蹌閃了進去,和詹姆斯撞了個滿懷。
“哎呀!”
林熙雯倉促站穩(wěn)腳跟,抬頭看到了詹姆斯干凈深藍的眼睛,霎時一怔。
“你……”
詹姆斯認識林熙雯,畢竟幫她策劃婚禮來著。
于是擺擺手做了個純真可愛的笑臉,“嗨,準新娘,你好。”
眼前一身白大褂的林熙雯和照片上有些不同,工作服的樣子更有魅力,大約跟洛寒的工作一樣,平白的多了好感。
林熙雯看到了洛寒暗示的眼神,明了詹姆斯的身份不方便公開,客氣的笑道,“你好,帥哥。”
詹姆斯對白大褂有獨特的好感,眼睛直勾勾的看林熙雯,“嗯……我們婚禮上見!”
林熙雯有些莫名,她的婚禮跟詹姆斯有一毛錢關系嗎?
詹姆斯開開心心的離開了華夏醫(yī)院,他似乎找到了更有意義的樂子。
準備婚禮現(xiàn)場!親自!
詹姆斯找到了新的動力,腳步輕快的下臺階,電話響了。
特意設定的鈴聲,像一根琴弦繃緊。
“爹地。”
那邊,中氣十足的英文聲音不大卻很有力度,“龍梟是什么人?”
——
MBK大廈,會客室。
趙海生激動忐忑的坐在意大利進口真皮沙發(fā)上,眼睛所看到的范圍內(nèi),都是他耳熟能詳?shù)母邫n收藏品,MBK會客室本就裝修的奢華大器,古董架上隨意的幾個展品更體現(xiàn)了財大氣粗四個字。
明代的陶瓷高頸花瓶,配著同時代的兩個精致小巧的雙耳小花瓶,栩栩如生的花瓶外觀雕刻足見珍品乃頂級佳品。
這邊的金絲楠木矮茶幾,隨隨便便的喝茶杯子都是價值數(shù)萬的考究骨瓷,非古董就是當代藝術大師的作品,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一塊地毯,仔細看都會發(fā)現(xiàn)出自名家之手。
趙海生在古董行算是老手了,但這么壕無人性的會客室,他頭一回見!
富可敵國的MBK絕非浪得虛名啊!
他心里竊喜五千萬花的值,又小心的整理好考究的西裝,慶幸自己今天特意換了最好的一套衣服。
季東明推開會客室的門,龍梟邁步進入。
趙海生跟見到財神爺似的一個機靈站起來,熱情主動的雙手去握龍梟的手,“呵呵呵,龍先生好。”
龍梟敷衍的點頭,“好。”
簡單的握了一下趙海生肥膩的手,修長的手指扶上沙發(fā)。
趙海生客氣的賠笑,“我經(jīng)商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你這么爽快的合作對象,梟爺一出馬事半功倍!趙某今天來,特為登門道謝!”
龍梟長腿交疊,姿態(tài)慵懶中帶著天生的貴氣,“趙總客氣了,我只是君子成人之美而已,生意做成做不成,是你的努力結果。”
趙海生明白他的話是不想把自己太深的牽扯到林氏,靈活的順著他的口風道,“沒有梟爺?shù)膾伌u引玉,就沒有我的今天。”
龍梟不置可否。
趙海生雙手遞上一張燙金的大紅請柬,“梟爺,明晚萬豪周年慶,還望你賞個臉。”
龍梟撘眼看看請柬,沒有接,“明晚我有安排,預祝趙總慶典順利。”
趙海生想過可能會被拒絕,心里還是有些失落,堅持留下了請柬,“那……我就不打擾梟爺了,等萬豪和林氏正式簽約之后,我再好好感謝你。”
趙海生離開,季東明進門。
“老板,萬豪資金入股林氏,下一步就要分走林氏在國內(nèi)的五分之一市場,閥門一旦打開,如果趙海生野心和實力足夠,很可能會把林氏搞垮。”
龍梟摩挲婚戒,“呵,希望那一天早點來。”
季東明不懂,“老板,你這么做,不是幫著外人對付二少爺?shù)脑栏竼幔俊?br/>
幫理不幫親也不帶這么幫的吧?
龍梟勾了勾嘴角,黑曜石的眸子閃爍暗芒,“林偉業(yè)吞了不少黑心錢,不吐出來點會損傷子孫后代的陰德,趙海生插一杠子,未必不是好事。另外,林偉業(yè)會有求我的一天。”
季東明不明覺厲的猛點頭,“老板高明!”
“杭州的展覽可以著手了,場地布置好之后,我親自去一趟。”龍梟起身,扣上一粒西裝扣。
“已經(jīng)在加班加點的布置了,三十個專業(yè)工人效率很高,預計三天就能完成。”季東明跟著龍梟回辦公室。
龍梟很放心季東明辦事,“顧少的提議,你覺得怎么樣?”
季東明惶恐的失口拒絕,“老板,顧少就是一句玩笑話,我怎么能當楚氏的總裁?我沒那個能力。”
龍梟放慢腳步,深邃如天空的眼眸看他,“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就沒想過?”
季東明堅定的搖頭,“沒有自知之明看不清自己身份和立場的士兵,也不是好士兵。”
龍梟沉默了一秒鐘,繼而唇線上揚,拍了下季東明的肩膀,沒說話徑直邁開了有力的大步。
“爹地怎么突然問龍梟?”
詹姆斯下了電梯,走向停車場。
“你伯父說,有人往M國走si軍h,罪魁禍首是梁玉坤,但有消息稱,梁玉坤跟龍梟關系匪淺,兩人曾經(jīng)是合作伙伴,你住在他家,沒發(fā)現(xiàn)什么?”
詹姆斯有些惱火父親的疑神疑鬼,“爹地,龍梟是個正直的商人!沒有非法生意!”
“詹姆斯,你太天真了,很多事不懂,這個叫龍梟的男人,沒那么簡單,他能說動你姐姐讓曹婉清女士來咱們國家避難,就足見此人的手腕啊。”那邊的人明顯在擔憂什么。
“爹地,你想多了,我拿我的人格和性命擔保,龍梟和安娜都是好人!我不許你懷疑我的朋友!”
啪嗒!
詹姆斯賭氣的掛斷了父親的電話。
晚上,怡景別苑。
詹姆斯重新和洛寒建交,一天都神神叨叨的,興奮勁頭無處發(fā)泄,開心的直跳。
在外面跟富貴散完步,回家又抱著初初不松手,就差沒搶走阿香的抹布擦桌子拖地了。
和詹姆斯的興奮截然不同,洛寒情緒有些低落。
“老公,方玲玉死了。”
接到醫(yī)院的通知,洛寒沒有震撼,沒有悲痛,但心里一個小小的空間,還是空了一下。
方玲玉被沈家被折磨的神經(jīng)失常,楚熙然坐牢之后她住在精神病醫(yī)院,病發(fā)時自己撞墻自殺,人還沒送到搶救室就死了。
千想萬想,誰也想不到方玲玉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袁淑芬驚訝的愕然了幾秒鐘,“親家母居然……自殺了?以前她那么風光一個女強人,獨攬了楚氏,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她的好運氣。”
洛寒苦笑,“當時看來,的確是好運氣,但現(xiàn)在想想,其實不是。如果方玲玉沒有從我爸爸手里拿著楚氏,或許不會演變成今天的后果。”
袁淑芬看透一切般無聲的微笑,“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不到最后一步誰也不知道,不過,方玲玉怎么說也是你的繼母,是你們楚家的人,她的葬禮,還是要好好的辦。”
龍梟抱了抱洛寒的肩膀,“我陪你一起,葬禮我讓人安排。”
洛寒點頭,“我明天去監(jiān)獄看楚熙然,希望那邊能讓她見方玲玉最后一眼,至于……”
“我來安排,交給我。”龍梟溫柔的承擔了她的所有重量。
洛寒心里不是滋味,疲憊的伏到他懷里,“幾天時間,死了兩個人,這個冬天是怎么了?”
饒是看慣了生死的醫(yī)生,也有點吃不消。
龍梟順順她的發(fā)絲,“生死禍福不由人,何況對有些人來說,死亡是解脫。”
……
龍梟跟監(jiān)獄打了招呼,交了一筆保證金,將楚熙然暫時保釋出來。
已經(jīng)太久沒有看到自由天空的楚熙然,愣愣的站在監(jiān)獄大門口,她看到的是一身米色毛呢大衣不減風采的姐姐,還有依然豐神俊朗器宇不凡的龍梟。
一轉眼恍如隔世,短短幾個月就像半輩子。
她臉色很差,身上的衣服沒有熨燙皺巴巴的,頭發(fā)剪了,只到耳朵上面,不施粉黛的臉可以看到斑點和眼袋。
她嘴唇干澀,張了張擠不出一個字。
這樣的落差,她無法接受。
“走吧,火化之前最后看一眼你媽。”
洛寒沒有親昵,也沒有可以疏遠,不輕不重的陳述了事實。
楚熙然的眼淚滾滾而下,肩膀劇烈抖動,“嗯……”
龍梟摟緊洛寒的肩膀,“先上車。”
洛寒和龍梟坐上車,楚熙然則上了專門的警車,前面是黑色的勞斯萊斯,后面是白色警車。
同一個路段,同一片陽光,可楚熙然深深的知道,她和楚洛寒再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方玲玉的尸體已經(jīng)送到了火化場,為了讓楚熙然最后看一眼,工作人員延遲了時間。
洛寒和龍梟沒進去,兩人站在門外看著楚熙然發(fā)瘋般跑進去,很快就聽到了她哀嚎的哭聲。
哭聲夾雜著含混不清的嘶吼,斷斷續(xù)續(xù)聽不清,大概說的是你怎么舍得丟下我,你走了我怎么辦?
洛寒輕嘆,“楚熙然其實挺傻的,很多事都是方玲玉在背后出主意,現(xiàn)在方玲玉走了,她的主心骨也就沒有了。”
龍梟并未感到一絲痛苦,楚熙然對洛寒做的一切,他永遠不會原諒,“洛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話是這么說。
可洛寒怎么忽略得掉楚熙然抱著方玲玉的尸體哭的肝腸寸斷?
“她這次是真的痛了,我相信她會痛改前非。”洛寒噓一口氣,把手指嵌入龍梟的指縫。
“能不能改,咱們可以拭目以待,等她走出監(jiān)獄大門那天,我們一起見證。”龍梟沒有破滅洛寒的期望,他也希望楚熙然真的可以痛改前非。
畢竟她是洛洛在娘家的唯一親人了。
方玲玉的尸體焚化的過程,楚熙然哭的聲嘶力竭,若不是洛寒拉著,真擔心她會當場給方玲玉陪葬。
“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媽媽,帶我走吧!為什么不帶我一起走!媽……”
“你走了,我怎么辦?以后我怎么辦?我怎么活下去?”
洛寒和一個女工作人員拽著楚熙然的手臂,任憑她拼命的扭曲自己的身體。
至少那一刻,洛寒看到了楚熙然的痛。
“楚熙然,你還有孩子,想想浩浩,你也是母親!”洛寒低聲怒斥楚熙然,扭動的軀體終于消停了。
但哭泣依然在持續(xù),“你不懂,你不會懂!你這么幸福,怎么會懂我的痛!”
龍梟蹙眉,“洛洛,由她去。”
楚熙然從頭哭到尾,好在她撐住了沒崩潰,只是看骨灰盒的瞬間,實在沒能挺下去,暈在了洛寒的臂彎。
……
“姐,我沒有別的奢望,只有一個請求,我希望你同意把我媽葬在繼父墓碑旁邊,一個小小的位置就夠了。”
楚熙然醒來后,看到洛寒第一句話就是替母親求個埋骨灰的地方。
說起來也是心酸。
但洛寒不同意,父親和母親是原配夫妻,兩人的墓碑已經(jīng)在一起了,不可能再容下一個方玲玉。
“墓地我?guī)湍銒屵x好了,風水大師挑的,大概可以護佑你下半生平安無事。”
楚熙然還想爭取,但骨子里的自卑讓她張不開嘴。
心里的酸楚卻翻江倒海,苦笑的自言自語,“沒想到,她拼了一輩子,嫁入了豪門,最后卻連一個埋骨的地方都沒有,嫁了兩個人,卻沒有一個能陪她到老。”
楚熙然捧著臉,淚水滲透了指縫,手背上的輸液針頭被她扯動,繃帶溢出鮮紅的血跡。
方玲玉沒有留下遺囑,什么都沒有留下,走的一干二凈,清清爽爽,什么都沒有了。
“你好好休息,三天后參加葬禮就行了。”洛寒幫她拔掉針頭,藥水快滴完了,索性打好醫(yī)用膠帶封住了針孔。
楚熙然茫然的哭,“為什么我什么都不如你?為什么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到頭來還是不如你!”
洛寒清瘦高挑的身子高高的立在病床前,目光澄澈卻沒有溫度,“楚熙然,你心術不正,到現(xiàn)在還不覺得自己錯了?”
楚熙然擁緊被子將臉埋入,哭的床都在抖,“我錯了嗎?我用我的方式努力活的更好,有什么錯?!
沈家破產(chǎn),我一分錢都拿不到!沈遼作惡多端,我卻被連累坐牢!
坐牢啊!我還這么年輕,這輩子都完了,完了……
我媽被逼瘋,現(xiàn)在又……為什么!為什么老天這么對我?”
“你把努力的方向搞錯了,你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通過男人碾壓我,可是你別忘了,一個男人如果只要你的身體,遲早會厭倦,永遠有人比你年輕,比你新鮮。”洛寒哀其不幸,可又怒其不爭。
楚熙然抬起頭,哭紅的眼睛隔著淚水看光彩亮麗的洛寒,“你呢?你憑什么相信龍梟會一輩子愛你?”
“我信他,因為我愛他。”
三天后,方玲玉的葬禮。
當天早上便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冬天的雨陰冷陰冷的,雨中夾著寒風,吹到臉上如刀刃。
方玲玉的墓地在京都西邊,京都最貴的墓園之一。
葬禮現(xiàn)場,只有冷冷清清的幾個人。
龍梟夫婦,楚熙然,袁淑芬,方玲玉娘家年邁的父親,還有被抱在懷里的浩浩。
方玲玉生前那些打得火熱的牌友一個都沒來,平時一起喝下午茶看歌劇的貴婦更是沒有一個露面。
灰蒙蒙的雨幕扯開一張密匝的網(wǎng),黑色的雨傘下,黑色的身影。
蕭瑟的墓地只有松柏還綠著,卻更添了寥落凋敝之感。
孤零零的墓碑上,方玲玉面容精致。
楚熙然撐著雨傘,好幾次哭的變了腔調(diào),“媽……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
袁淑芬嘆了一口氣,終究沒有說一句話。
她身體不好,龍梟讓楊森先送她上了車。
雨勢大了,墓碑前很快只剩下了三個人。
楚熙然跪在泥濘中,新鮮的白菊被雨水打濕,凋落,爛在泥洼里。
龍梟一手撐傘,一手抱著洛寒的肩膀,“走吧。”
洛寒心里酸酸的,“就這么沒了……方玲玉就這么沒了。”
烏云黑壓壓的往下涌,嘩嘩的雨聲自雨傘散開,成串的雨水順著雨傘流,滴在地上,和積水碰撞激起水花,一些水花濺到褲腳,打濕了鞋子和褲子。
可是沒人在意。
龍梟更用力的把洛寒抱在胸口,“能被你喊一聲媽,她這輩子值了,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