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
開春之后, 阮甜才漸漸有了緊迫感,但也沒有當(dāng)逃兵的想法。
江離離為了激勵她, 還特意給她做了個長長的紅色橫幅——【只要學(xué)不死,就往死里學(xué)】
還挺勵志。
每看一次,就還能多做一套卷子!
上次高考的很多細節(jié)阮甜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那畢竟都是好幾年前的事。
只記得高考當(dāng)天學(xué)校門口有許多送水的好心人, 最后一場考的英語卷子也很簡單,她提前半個小時就寫完了卷子,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 合上卷子后,單手拖著下巴,懶洋洋的日光照在她的臉上, 她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
視線恰好能望見正對著教學(xué)樓的操場, 望著正中間生長的郁郁蔥蔥的老槐樹。
她腦子里都是些亂七八糟不著邊際的想法, 想提前交卷, 爬到樹上去, 看看那個高度夠不夠得能看見沈赦。
考試前幾個月, 要求交一個體檢報告。
阮甜便挑了個天氣好的日子去了一趟醫(yī)院, 私立醫(yī)院保密功課做的都挺好,八卦記者也很難混進來。
很快就做完了體檢項目。
這家私立醫(yī)院貌似是秦家名下的產(chǎn)業(yè),秦遇早些時候一年里有小半年都在這里住著, 算是醫(yī)院的???。
年輕的醫(yī)生戴著口罩,只露出清秀的眉眼,看得出就是那種干干凈凈的長相, 平和俊秀,不惹人討厭,戴著一副金絲框眼睛,手指修長白皙,捏著鋼筆在體檢表上落下阮甜看不太懂的字體。
醫(yī)生寫完體檢表,又漫不經(jīng)心掃了眼,才看見名字那欄,他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阮甜?”
阮甜點頭,“是我,醫(yī)生,是有什么問題嗎?”
醫(yī)生將體檢表交回到她的手里,“沒什么問題?!?br/>
只是第一次看見這個讓秦家大少爺發(fā)神經(jīng)的女人,有些意外罷了。
秦遇在醫(yī)院里,是很出名的一個病人。
惹不得的大少爺,身體尤其金貴,偏偏又有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體質(zhì)。
三天兩頭就要往醫(yī)院里跑。
從醫(yī)生畢業(yè)那年接手秦遇這個病人,到今年,這為薄情寡意的秦少爺,就是個瘋子。
醫(yī)生將體檢表交給她,“只是覺得你比電視上漂亮?!?br/>
阮甜沖他彎了彎眼睛,“謝謝。”
價格高昂的私立醫(yī)院,僻靜安寧。
小護士敲了敲門,“趙醫(yī)生,秦先生今天過來了?!?br/>
醫(yī)生連眼皮都沒抬,“讓他先等著,還沒到預(yù)約的時間?!?br/>
話音落地。
門外的男人已經(jīng)推門,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忙什么呢?”
秦遇抬眸的瞬間看見阮甜時,冷不丁挑高了眉頭,略有詫異。
醫(yī)生笑了一下,“忙著給你小老婆看體檢報告單?!?br/>
醫(yī)生和其他不知真相的觀眾一樣,以為他們倆正在熱戀當(dāng)中,隨便開了個玩笑,無傷大雅。
阮甜:“......”
她一板一眼的解釋,“我不是他小老婆?!?br/>
這個世界是怎么了?
怎么全世界都以為她和秦遇有一腿?
阮甜之前還誤入過自己和秦遇的cp超話,小朋友們分析的頭頭是道,比如“甜甜今天穿的是衛(wèi)衣秦遇好像也穿過”,再比如“甜甜和秦遇都喜歡喝葡萄冰冰樂!”等等,讓她看的目瞪口呆,吃驚不已。
關(guān)鍵是,阮甜發(fā)現(xiàn),她和秦遇這個cp好像還炒的挺火的,頗有國民cp的架勢。
阮甜好幾次都很想上微博大號大聲和全世界澄清,都是假的,什么都沒有。
秦遇根本就不喝飲料!衛(wèi)衣也僅僅是巧合。
但是,這種事解釋不清的。
況且之前的直播翻車事故,她實在沒有任何臉面再當(dāng)眾和秦遇撇清關(guān)系,壓根不會有人信,反而會認(rèn)為是她在炒作。
秦遇將阮甜手里的體檢表抽了過去,看了兩眼。
醫(yī)生道:“還有兩項檢查結(jié)果要段日子才能出來?!?br/>
秦遇嗯了聲,隨后悶悶的低笑了起來,低啞的嗓子里發(fā)出的聲音悅耳富有磁性,他的眉眼好像都生動了起來,“聽見了嗎?小老婆?!?br/>
阮甜用力將自己的體檢報告抽了回來,白了他一眼,“你去死?!?br/>
秦遇的笑聲好似越來越愉悅,
阮甜覺得他像個變態(tài)。
秦遇似乎是來拿藥的,走的時候同阮甜一起出了這道門,他不緊不慢,走路很悠閑,像個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后。
醫(yī)院里的小護士躲起來偷看他們倆,那種磕到了的笑聲吵到阮甜的耳朵了。
秦遇笑瞇瞇的說:“既然順路,我載你一程?!?br/>
阮甜說沒搭理他。
秦遇也不氣,依然一副和善好脾氣的模樣,“又不是沒坐過,你何必多浪費打車的錢呢?!?br/>
阮甜說:“沒事,我挺有錢的?!?br/>
秦遇說了句行吧,先她一步下了樓梯。
私立醫(yī)院一般都建在比較僻靜的地方,靠近城郊,占地大,空氣好。
相對的,道路上的人和車輛都比較少。
秦遇今天沒帶司機,也沒有帶上他那兩列氣勢凜冽的保鏢。
他自己將車開出地下車庫,停到了阮甜的面前,“我不吃你,上來吧。”
單行道上,后頭的喇叭聲摁的飛起。
秦遇絲毫沒有要讓道的意思,像個聾子。
阮甜犟不過她,上了車后,惜命的系好安全帶。
秦遇今天開的是一輛黑色悍馬,前面掛了一串佛珠,車窗前擺了個睡臥造型的貓貓玩偶。
阮甜覺得這個玩偶很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看見過。
汽車平穩(wěn)駛出,路上人煙稀少。
秦遇用余光掃了掃阮甜的臉,少女習(xí)慣性的發(fā)起呆,下唇被她的兩顆小兔牙咬的泛紅。
秦遇的喉結(jié)無聲滾動兩圈,沉默的收回了視線。
直行車道前方忽然多出一輛車,朝這邊行駛而來的速度極快,迎面就要撞過來還絲毫沒有減速的征兆。
阮甜在數(shù)窗外的行道樹,一棵兩棵.....
忽然間,秦遇猛地打了方向盤,阮甜被嚇了一大跳,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聽見一聲低喝,“阮甜!抱住頭!”
她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下意識用雙手護住了頭。
秦遇掉了個頭,還是甩不掉這些有備而來的人。
極速行駛,根本就是沖著他來,要他的命的。
秦遇臉上神色冷峻,眼底像是結(jié)了層薄薄的霜,眸光偏冷,他單手解開了安全帶,在汽車沖他撞上來的前一秒鐘,整個人朝阮甜身上撲了過去,牢牢護住了她。
“砰”的一聲,聲音尤其刺耳。
阮甜被震的耳朵發(fā)麻,腦袋也嗡嗡的響著。
她抬起眼眸,秦遇的臉定定放大在她眼前,精致的臉,蒼白的神情,漆黑的眼珠。
阮甜的額頭上好像有什么液體滴落,細細一看,秦遇的額角破了個口子,血液順著他的下顎滑落。
她心里一慌,“秦遇,你疼不疼???還好嗎?!”
秦遇整個身體都是痛的,他的喉嚨也不太舒服,他強撐著精神,“我沒事。”
車頭已經(jīng)被撞的變了形。
阮甜看著秦遇愈來愈蒼白的臉,心里越發(fā)不安,小聲的叫他的名字,“秦遇?秦遇?!”
連著兩聲,抱著她的男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
阮甜被嚇的不輕,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鼻子有些發(fā)酸,“秦遇!”
他似乎有了點反應(yīng)。
有氣無力的抬起眼皮,還有心情笑,“怎么感覺你要哭了”他的腦子昏沉,“原來你的眼淚也有為我而流的一天,看來是真的很害怕守寡啊,我的小老婆?!?br/>
阮甜真的服了他都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
這么嚴(yán)重的車禍,她倒是沒什么傷。
阮甜輕手將他從自己身上推到一旁,蹭到血的小手顫抖的摸到了包里的手機,120的電話還沒撥打成功。
駕駛座的車門被人粗暴的打開。
表情冷酷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將半死不活的秦遇從車?yán)镒Я顺鰜?,像扔個垃圾一樣把他扔到地上。
“死了沒?”
“還沒死?!?br/>
“少爺說了要他的死。”
懷莫就坐在另一輛汽車上,嘴角微翹,架著腿悠閑看著秦遇被車撞,看著他的手下將他從車?yán)锿铣鰜怼?br/>
懷莫愉悅的同副駕駛上的助理說:“后備箱有鋼管,去幫幫他們的忙。”
在秦遇的后腦勺掄上一棍,他不死也得死。
懷莫是醫(yī)學(xué)生,手上有無數(shù)種令人致死的好法子。
助理心下一凜,“是?!?br/>
阮甜抖著手摁了110,然后捏緊手機,立馬下車跟了出去。
其他人見到她皆是一愣,沒想到車?yán)锪硗庖粋€人會是她。
坐在車?yán)锏膽涯旖堑男σ鉂u漸收了起來,神情冰冷,“她怎么也在車?yán)铮俊?br/>
“我也不太清楚,但今早出門時確實只有秦遇一個人。”
懷莫的聲線微微有些不穩(wěn),嗓音一下子爆發(fā),“你們他媽的是不是也撞到她了???”
助理只得穩(wěn)住他的情緒,“我看阮小姐還好好的,應(yīng)該是沒受傷?!?br/>
懷莫逐漸冷靜,他眼睛一瞇,“秦遇今天沒帶保鏢?”
“沒有。”
懷莫忽然冷笑了起來,吩咐道:“讓他們給我狠狠的打,給秦遇留一口氣?!?br/>
沉默幾秒,他補充道:“不要讓阮甜知道是我?!?br/>
秦遇還真是老謀深算。
拿命在這里賣慘。
操他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懷莫:給我往死里打。
又到了宣傳明月像餅專欄的時間遼~
我真的超甜(至少曾經(jīng)甜過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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