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個久違的名字!
“嗯,爸媽支持你!”我媽重重點頭。</br> “兒子,我們不會怪你的,離婚也好,你可以好好審視這段感情,相信未來你會找一個好妻子。”我爸說道。</br> 我和徐露離婚,其實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我爸媽在知道這件事后,會不會想不開,畢竟我的這場婚姻,等于是整個家都盡力去付出了,而現(xiàn)在我得到我爸媽的理解,我終于可以釋懷。</br> 拿起酒,我給我爸倒了一杯,接著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br> “爸,保平叔送來的醬牛肉你嘗嘗,還有這個花生米也不錯。”我露出微笑。</br> “嗯。”我爸點頭答應(yīng)。</br> 后面的時間,我們一家三口邊吃邊聊,談起了我的舞蹈工作室,我也談起了我打算將婚房先賣掉,然后未來有錢了再買一套新房,當(dāng)然了,也聊到了家里房子翻新的事情。</br> 對于舞蹈工作室,我爸媽是有些擔(dān)憂的,但是我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就算我不開舞蹈工作室,我也肯定可以找到工作。</br> 本來我爸媽執(zhí)意不肯拿這二十萬來翻新房子,但是我說我有錢,并且執(zhí)意如此,所以我爸媽這樣才應(yīng)承下來,而我爸也說,這老房子,的確需要翻新了,這住在家里,冬天會漏風(fēng),夏天梅雨季節(jié)還漏雨,這肯定要換上洋瓦。</br> 一頓飯吃完,我拿出煙遞給我爸一根。</br> “你也抽煙了?”我爸看向我。</br> “或許是前段時間壓力大,所以就抽上了,一時間就順手了。”我尷尬一笑。</br> “男人抽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適量就行。”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br> 打開客廳的門,我和我爸跨過門檻,我們看向外面漆黑的夜幕,我爸遞給我一個火機。</br> 點了點頭,我一點煙,看向遠方的田野,這一次回家,我和爸媽說了很多心里話,一些以前如鯁在喉,不愿去表達的辛酸,也都袒露了出來,而我爸媽也開始理解我這些年工作生活的點點滴滴。</br> 一根煙抽完,我們一家收拾好餐具,就上樓休息了。</br> 我們家兩層小樓,樓上我爸媽一間,我一間,然后就是一個衛(wèi)生間。</br> 我的房間,是簡單裝修過的,我坐在床沿,電視柜上面的婚紗照,是我和徐露拍的其中一張中式婚紗照,徐露穿著旗袍,而我也穿著一套喜慶的紅色漢服。</br> 當(dāng)初將這張婚紗照帶回來,除了我爸媽有時候想我,會來看看,就是有這張婚紗照,也代表我和徐露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幾步起身,我將婚紗照拿了下來,衣柜里還有零星的一些徐露的衣服,這些衣服我也都打包了,明天算是將其拋之而去,和過去真正告別。</br> 有時候想想,我這些年經(jīng)歷過的事情,真的蠻耐人尋味的。</br> 就在我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br> 看到來電,我眉頭皺了皺。</br> 萬琳!</br> 這是老同學(xué)萬琳,她今晚居然給我打電話了!</br> 上次和萬琳見面,是我剛剛到房產(chǎn)公司將我的婚房掛出去,然后恰巧遇到的,我們這么多年不見,見面其實也就是表達一下老同學(xué)的問候,可是今晚,她怎么就找我了?</br> 帶著這個疑問,我接起了電話。</br> “喂?”我接起電話。</br> “老同學(xué),你在干嘛呢?晚上有空一起吃個夜宵唄,我在控江路的藍月小區(qū),你來接我唄。”萬琳那爽朗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br> 想不到萬琳還約我吃夜宵,我無奈一笑,忙說道:“大美女,我是很想來,但是沒辦法,我現(xiàn)在在老家。”</br> “啊?你回老家了呀?你老家在哪呀?”萬琳詫異道。</br> “在江省泰城,離晉城要五六百公里。”我回應(yīng)道。</br> “這么遠呀,我就是晚上無聊,然后想著你也在晉城,就想要不一起吃個夜宵。”萬琳笑道。</br> “那就以后有空再說唄。”我說道。</br> “林楠,你沒加我們同學(xué)群吧,我們班長說,下個月大家抽空,到廈城一起吃個飯,算是同學(xué)聚會見面,然后我說我在晉城見到你了,就問問看,你有沒有空?然后要不我拉你進群。”萬琳話峰一轉(zhuǎn)。</br> “我應(yīng)該沒空,我挺忙的,你們玩的開心就行。”我尷尬一笑。</br> 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我就鮮有和同學(xué)來往,然后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聯(lián)系了,我知道或許其他人一直在聯(lián)系,但是自從做肚皮舞老師后,就很少接觸這些老同學(xué)了。</br> 不是我不想和他們聊,其實說穿了,還是自卑吧。</br> 我們班級里,很多同學(xué)的家境都非常好,農(nóng)村來的并不多,我一直努力賺錢,要在一座城市扎根特別不容易,我總覺得還沒有混出個樣子,不想去露面,或許是我的自尊心作祟吧。</br> “徐妍妍也參與同學(xué)聚會的,你還是考慮一下。”萬琳笑道。</br> 徐妍妍!</br>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里一窒。</br> 徐妍妍是我們班級里的班花,長得特別好看,當(dāng)初在讀大學(xué)的時候,追她的男同學(xué)非常多,而那時候說實話,我也特別喜歡她。</br> 那時候流行寫情書,我曾經(jīng)也匿名給徐妍妍寫過一份情書,說很喜歡她。</br> 我記得那是大一下學(xué)期的一節(jié)體育課,體育老師說讓我們操場集合,大家都對著操場而去,而我特意腳步慢了一點,等著大家都離開教室,我偷偷地將一份情書塞進了徐妍妍的抽屜。</br> 我本以為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哪曾想被班級里一個調(diào)皮的男同學(xué)發(fā)現(xiàn)了。</br> 體育課結(jié)束,徐妍妍和她的小伙伴回到教室,就發(fā)現(xiàn)了這份情書,好像就是萬琳,她和徐妍妍玩的非常好,她還大聲朗誦。</br> 然后那個調(diào)皮的男同學(xué)就說是我寫的,他看到我塞進徐妍妍的抽屜的。</br> 這一瞬間,我印象特別深刻,那時候我的臉特別紅,徐妍妍的臉也特別紅,她一把搶過萬琳手里的情書,走到我的面前,將情書撕了個粉碎。</br> 碎紙屑在我面前飄落,我成為了全班恥笑的對象,有人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有人說我腦子有病,也有人說我是自不量力,哪怕的隔壁幾個班級的同學(xué),都知道了這件糗事,一時間,我那封信里的字句,都成了嘲笑我的臺詞。</br> “我是愛你的,勝過彩虹的美麗,我的天哪,真他媽肉麻!”</br> “還有還有,還有這句,愛一個人好難,而我卻不敢表白,我哩個乖乖,絕!”</br> “不不不,我覺得這句好,一生都在尋尋覓覓,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整個世界都是你!”</br> “哈哈哈哈,我說林楠,你簡直是天秀奇才!”</br> 這些嘲笑的話語,直到現(xiàn)在萬琳說出‘徐妍妍’的名字,我才發(fā)現(xiàn),仿佛是昨日重現(xiàn)。</br> 深深地呼了口氣,我盡量去平復(fù)我的心情。</br> 算初戀嗎?不,那應(yīng)該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暗戀吧?或許只不過是一場同學(xué)之間愚弄的笑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