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夠世故!
聽到康國富這么說,我無奈一笑。</br> 舒婉婷的事情我不想再聊,還是見見曹泰民再說吧,俗話說的好,擒賊先擒王,能夠拿下曹泰民,那么舒婉婷就不得不配合。</br> 差不多十分鐘,我聽到一陣敲門聲。</br> 康國富說了一聲‘進來’,接著我就見到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br> 中年人年紀四十七八歲,有些禿頭,身高不高,但大腹便便的樣子一看就不簡單。</br>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曹泰民,也就是永泰國際的老總。</br> “康總,真的不好意思,下班堵車,讓你久等了。”曹泰民一進門,就抱歉道。</br> 相對于長隆集團,永泰國際只是一家有名的投資公司,還是差點意思的,所以曹泰民的姿態(tài)很低,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圓滑的人。</br> “曹總你這話說的,說好的晚上七點,現(xiàn)在還差幾分鐘呢,你可沒遲到。”康國富笑著和曹泰民握手。</br> “曹總,久仰大名。”我站起身。</br> “咦?”曹泰民看向我。</br> “曹總,你應該見過林總吧,他可是我的朋友。”康國富介紹道。</br> “哎呦,林總,想不到你今晚也在,久仰久仰。”曹泰民忙走到我面前,和我握手。</br> “客氣。”我笑道。</br> “服務員,可以上菜了。”康國富示意我們先坐下,接著高喊了一聲。</br> 隨著康國富的話,不久之后,一道道冷菜開始上桌。</br> 今晚吃飯,康國富建議喝點白的,所以餐桌上有兩瓶茅臺,而在我看來,一瓶也差不多了,畢竟我對于喝酒,興趣并不是很大,但既然陪面前的兩位老總,那么肯定要喝的。</br> 每人一個小酒盅,這酒一倒,大家就喝了一杯。</br> 康國富和曹泰民先是寒暄了幾句,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之后我們也就開始吃了起來。</br> 原來康國富是永泰國際的客戶,會有一些投資讓永泰國際打理,至于我這邊,康國富說完之后,對我打了一個眼色,顯然他覺得和曹泰民聊得差不多了,也該我說一些正事了。</br> “曹總,我敬你一杯。”我拿起酒杯。</br> “好。”曹泰民露出微笑。</br> 這一杯酒下肚,我主動給曹泰民倒了一杯,隨后道:“曹總,我想和你談一些合作,就不知道你是否愿意。”</br> “怎么說?”曹泰民夾起一口菜,看向我道。</br> “你們永泰國際,在魔都的投資界做的有聲有色,但還不能算一枝獨秀,我相信曹總你肯定想著在未來可以做大做強,是這樣吧?”我笑道。</br> “那是當然,誰不想做大做強,但也要有那個實力才行,康總你說呢?”曹泰民忙說道。</br> “嗯。”康國富自飲自斟,笑著回應。</br> “有想過把華潤投資的客戶挖到手里嗎?”我繼續(xù)道。</br> “嗯?”曹泰民眉頭一皺。</br> “曹總你不會看不上華潤投資的這些客戶吧?”我笑道。</br> “當然不是,華潤投資雖然是一家新的投資公司,但現(xiàn)在也算小有名氣,他們前段時間還推出一個新的理財產(chǎn)品,開了一個新聞發(fā)布會,我記得那次的發(fā)布會,好多企業(yè)老總都去了,就那一陣,他們就談成了不少業(yè)務,只是--”曹泰民話說一半,停頓了一下。</br> “只是什么?”我笑道。</br> “只是林總,你那時候在幫華潤投資做事,誰不知道這些客戶,這些企業(yè)的老總大部分都是賣的你的面子去的發(fā)布會,表面上是穆榮生在主持,但真正起作用的,不就是你和賀俊嘛!”曹泰民說道。</br> “風向變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和華潤投資沒有半點關系。”我開口道。</br> “額,這--”曹泰民一愣。</br> “曹總,林總已經(jīng)離開楚家,以前林總支撐華潤投資,那是因為華潤投資背靠萬興集團,所以他才站在你的對立面,但今時不同往日。”康國富解釋道。</br> “林總你不是楚總的女婿嘛,你這是?”曹泰民疑惑道。</br> “看來消息傳的還不夠快,舒總沒和你說呀?”我說道。</br> “我、我真不知道。”曹泰民一臉迷茫。</br> 老狐貍,你怎么會不知道?你不知道就見鬼了,我可不信舒婉婷沒和你說,我和舒婉婷可是聊過的,就是舒婉婷不答應,我才找的你,你在我面前演什么呢,還不是做戲給康國富看,搞得自己消息閉塞,矮人一截?</br> “我不再是楚家的女婿了,所以我也不再和萬興集團以及華潤投資有什么關系,相反,我現(xiàn)在會站在你們永泰國際這邊。”我說道。</br> “如果林總真是這么想的,那么我們永泰國際,榮幸至極。”曹泰民慎重地起身,拿起酒杯。</br> “那就合作愉快了?”康國富笑道。</br> “只、只是,我還不知道林總你的計劃,你剛剛說的華潤投資的客戶,這是怎么回事?”曹泰民尷尬一笑,一字一句道。</br> 就知道你曹泰民精的跟猴一樣,哪能不明不白,就和我合作呢?</br> 我看著曹泰民,起身將曹泰民的酒杯按下,而曹泰民假意疑惑地看向我,至于康國富雙臂抱胸,顯然要看我該怎么說動曹泰民。</br> “一周以前,我找過貴公司的舒總,或許曹總你不知道這件事,不過舒總是有些不待見我呀,我想和她談些合作,但就是談不下去,當然了,舒總對我的成見,我也知道原因。”我說道。</br> “我不知道你和舒總的事,她是我們公司的CEO,很多投資的事情,都是她在管,你說舒總不待見你,是什么原因?”曹泰民忙問道。</br> 還裝?你這曹泰民,姿態(tài)越低,裝的就越狠!</br> 康國富就好像在看戲,他保持著微笑。</br> “也怪我,怪我當初太想除掉穆榮生了,那時候穆榮生在華潤投資吃里爬外,和舒總居然也有聯(lián)系,我為了搞掉穆榮生,牽連到了舒總,也差點壞了你們永泰國際的名聲,這件事我相信還是曹總你給舒總擦得屁股,在此,我自罰三杯!”我說著話,就拿起酒盅,剛要喝下一杯,卻是被曹泰民阻止了。</br> “等等!”曹泰民說道。</br> “怎么了?”我問道。</br> “林總,你言重了,你和舒總當初是各為其主,你的目的是除掉穆榮生,讓華潤投資有更好的發(fā)展,而舒總的目的是讓我們永泰國際得到更多的客戶,大家都是奔著好事去的,雖然舒總有些走偏門,但既然犯了錯就應該自己背,我怎么可能怪你?”曹泰民慎重地說道。</br> “是嗎?”我皺眉。</br> “當然,林總你的出發(fā)點是好的,是舒總那時候急功近利,這才引火燒身的,因為這件事,我已經(jīng)責怪過她了,她也知錯了,我從來都沒有怨過你,包括華潤投資和楚總的處理方式,也是正確的,換位思考,我也會這么做。”曹泰民解釋道。</br> “這樣呀!”我理解性地點了點頭。</br> “林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們要做的,是放眼未來,舒總和你或許有些誤會,但是在我這,你既然是康總的朋友,那么肯定也是我的朋友,況且我也早就想和你交朋友了。”曹泰民繼續(xù)道。</br> “哈哈哈哈,曹總你這話說的好,看到?jīng)]林總,這就是格局!”康國富哈哈大笑。</br> 果然,果然商界這些老東西一個比一個世故和圓滑,我要學的還有很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