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月筠再次起身告辭，她離席，有恪跟在她身后也走，前后腳，中間還夾著個有凱，等走出門，有恪摸了摸鼻子才問道：“她的性格是這樣的？”
    月筠很明白他想問什么：“是，方家因?yàn)橛行┰颍e家搬遷，方姑娘是在外國長大的，所以言談舉止看著和我們略有不同，習(xí)慣了就好。”
    “習(xí)慣？她難道還要住上一段日子……”這一次是有恪不明白了，“嫂子，我說你怎么不氣不惱的，還陪著一起吃飯，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嗎。”
    “知道的，有初定過親的人。”月筠氣定神閑地回答。
    “那么，你就能平心？”
    “有恪，你怎么這樣多的問題，沒完沒了的。”月筠摸摸有凱的發(fā)頂，“還是有凱懂事，知道不問許多。”
    “你拿我和小孩子比！”有恪見著她嘴角的笑意，察覺她說這句話是用認(rèn)真態(tài)度的，“在你眼里，我和有凱是一樣的，他才幾歲。”
    “你幾歲在她眼里都和有凱是一樣的，一個是二弟，一個是三弟而已。”有初含笑踱步而來，將他們的對話都聽在耳朵里，隨即柔聲問月筠，“你一早就過來，還沒有回去過？”
    “曼齡才過來，很多地方都不適應(yīng)，我多陪陪她。”月筠看到他有種莫名的歡喜，等會兒要問問，怎么今天一早這樣勤快，沒等她喊起，人就不見了，“你從廠子里回來的，有沒有吃過午飯，我們在清韻閣才吃飽了出來，不如我們回落英小筑再說。”
    有凱跟著有恪回去，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向著他們揮手。
    “他恨不得搬到落英小筑去住。”有初笑著直搖頭。
    “有凱說的是大哥哥不在的時候，他會保護(hù)我，很有志氣的話。”月筠解釋給有初聽，“別看他年紀(jì)小小的，懂得還真是不少，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先回家了？”
    “嗯，回落英小筑了，夏末說你出門沒回來，我就跟著看看，真熱鬧，齊齊聚在一起了，沒想到有恪都會過來。”
    “你也曉得有恪為什么會來的。”
    “姨太太心里打著小算盤的，不過有恪不會聽她的話，打小有恪就不聽他母親的，覺得實(shí)在是不高明。”有初側(cè)臉看著月筠，有些小心地問道，“曼齡和你相處得還算融洽嗎，有沒有刻意為難你，我看她性格不算好相處的樣子。”
    月筠沒有隱瞞的將大半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同有初說了，她說的很詳盡，有初聽的也認(rèn)真，沒有絲毫要打斷她話的意思，等她都說完，兩個人都走到落英小筑門前了，月筠想到才問：“有初，為什么你今天起特別早，是公公讓你提前的嗎，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沒有在屋子里，我還白白地喊了好幾聲。”
    “我起來的時候，你睡得很熟，就沒有喊醒你。”有初站定腳，看著月筠的臉，忍不住抬起手來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她睡著的時候，面容甜美，他站在床邊看了很久，昨晚莫名的生氣，他生怕月筠醒過來會問他理由，他雖然是有理由的，不知道她聽了會不會笑他。
    但是月筠沒有問，她問的都是禮數(shù)上的周到，她不會問他的情緒，仿佛她都洞察秋毫，不用過多的詢問，有初心里微微的惱喪起來，還不愿意被她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