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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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戴蘭沒想到自己只是去了一趟農(nóng)村而已, 再回來時,家人們對她的態(tài)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尤其是她二哥, 居然已經(jīng)開始不信任她了!
這會兒也不知怎樣才能讓對方重新相信自己, 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二哥,我這次肯定能行, 你看我表現(xiàn)吧!”
戴譽不為所動地搖搖頭:“你既然不愿意去農(nóng)村, 又不樂意去車間當學徒工,我看現(xiàn)在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好好復習, 考高中!”
“對對對!”戴母跟著敲邊鼓, “你大哥當時是因為家里沒條件才被耽誤了沒上高中。后來你大姐和二哥都是高中生, 你二哥還是大學生!咱家又不是供不起, 只要你能考上, 我就出錢供你讀書!”
戴蘭在學習方面確實有些拿不出手, 不然也不會苦哈哈地惦記去農(nóng)村勞動了。
她有些忸怩地小聲說:“我不想上學了,不想考高中……”
戴譽耐心地問:“那你跟我說說,為啥不想上學?你初中畢業(yè)時年紀還太小了, 高中畢業(yè)的年齡正好可以去廠里上班, 到時候還能找個比現(xiàn)在更好的工作。”
“就是不想念書了唄, 成績不好, 就算復習了也考不上。”戴蘭厚著臉皮有些光棍地說。
戴譽裝模作樣地用手指在下巴上搓了搓, 思索半晌道:“鉛字盤里的鉛字順序有上千個,當打字員得有個好記性。你這樣不愛讀書, 不會是這里不行吧?”抬手在腦袋上指了指。
即使明知自己有求于他, 戴蘭還是被二哥氣得夠嗆:“我又不是傻子!只是不愛學數(shù)學物理化學外語而已, 語文課文我還是背得很快的!”
“……”戴譽無語道,“初中生一共才學幾門課啊, 除了語文你全都不愛學……”
戴蘭一時竟有些語塞。
回房間翻出自己曾經(jīng)背過的鉛字順序,戴譽直接遞給她。
“這是我考打字員時背過的,當時還考了第一名呢。口說無憑,你既然說自己沒問題,就先把這些鉛字順序背下來吧。”
展開那張報紙一樣大的紙張,戴蘭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漢字直接傻眼,吞了下口水問:“這么多字都得背下來啊?”
“當然得背下來,不然你給領(lǐng)導打稿件的時候還一個一個去字盤上找啊?”戴譽理所當然地點頭,“你不是說自己肯定行嘛,那你先把這些背下來再說吧。等你全背下來了,再花錢去日報社請師傅,背不下來,其他的說再多都是白扯。”
戴蘭支支吾吾地問:“那些得多久背下來啊?”
“我當時幾天就背下來了!”聽到對方短促地“啊”了一聲后,戴譽勉強改口道,“不過,你還有四五個月才畢業(yè),可以給你寬限一些時間,在畢業(yè)前一個月背好就行。到時候我即使不在家,也可以安排人給你考試。”
戴蘭如蒙大赦般猛點頭,連連保證一定不辜負他的期望。
“考試合格就給你請師傅,如果不合格嘛……”戴譽故意拖腔帶調(diào)地說,“反正你的被褥還留在農(nóng)村呢,我已經(jīng)跟黃隊長說好了,隨時可以讓你回去繼續(xù)插隊。他對你這半個多月的表現(xiàn)還是比較滿意的,估計等你正式畢業(yè)再回去,他會更歡迎你!”
戴蘭:“……”
*
搞定了戴蘭的事,戴譽就開始跟著家里忙年了。
過年期間他是真的忙,作為唯一的閑置勞動力,兩家做煤餅劈柈子大掃除之類的體力活,全被他包圓了。
好在今年在夏家干了活以后,他的待遇直線上升。不但被留了飯,還由夏露親自在他后背上一通亂錘,做了一套不太專業(yè)的按摩。讓他多少有些安慰。
這天,在夏家被小夏同志錘了一通后,戴譽心滿意足地回家。剛進門就被等候多時的戴奶奶叫住了。
“奶,又有啥活交代我去干?”戴譽湊過去笑嘻嘻地問。
“我沒啥活讓你干。”戴奶奶覷著他問,“你回來這么長時間了,就沒發(fā)現(xiàn)我有啥變化?”
戴譽盯著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而后十分肯定地點點頭:“發(fā)現(xiàn)啦!幾個月不見,我奶咋變年輕漂亮了呢?”
“呿!少拿你奶開涮!”戴奶奶拍他一下,又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仔細看看。”
戴譽仔細看了,還是那個皺巴巴的手背,沒發(fā)現(xiàn)有啥不一樣啊!
不過,想到她之前給過夏露一個銀鎦子當見面禮,他恍然大悟道:“哦,缺個金鎦子!這個您甭著急,我這次回北京就幫您安排,肯定給您買個足金的!”
“哎呀,誰跟你要金鎦子了!你可別亂花錢啊!”戴奶奶急道,“你就沒發(fā)現(xiàn)我這手上少了啥?”
戴譽搖頭。
戴奶奶氣道:“你這記性可真行!你回來這么長時間我都沒做過勞保手套,你沒看出來啊?”
他還真沒看出來,早就忘了這茬了好吧,誰沒事整天惦記她的勞保手套啊?
“街道那邊沒活派給你們了吧?”戴譽寬慰道,“這種縫制勞保制品的工作也不是一直有的,街道那邊接到的訂單做完了,你們也就跟著失業(yè)了,這都是正常的。”
戴奶奶頗有進取心地說:“我都好幾個月沒賺到加工費了,你能不能幫我們找找別的訂單啊?不縫勞保手套縫別的也行啊!”
“我這段時間不在家,好多重要崗位上都換人了,新人我也不認識呀。”戴譽勸道,“我搞發(fā)明創(chuàng)造得的獎金夠咱倆花了。您就歇一歇吧,總縫手套,眼睛都累壞了!”
戴奶奶不死心地問:“你真聯(lián)系不到別的活了?”
戴譽點頭。
其實真想聯(lián)系也不是聯(lián)系不到,但是上下打點關(guān)系也是需要時間的,他過了年就要回北京,時間上未必來得及。
有些失望地嘆口氣,戴奶奶嘟噥:“好好的一個賺錢機會,又飛啦!”
過了年三十,時間流逝的速度便陡然加快了起來。
大年初三這天,大姐戴英帶著劉寧,四個姑姑帶著姑父們一起回了娘家。
作為第一次陪著媳婦回門的新女婿,劉寧得到的關(guān)注自然是最多的。飯桌上的敬酒也基本都是沖著他去的。
實在喝不過大小舅子和一眾長輩,劉寧舉白旗討?zhàn)垼脵C溜出堂屋去院子里醒酒。
戴母不放心姑爺,催著戴譽跟出去看看。
院子里,見他只是臉色有些白,走路時還能走直線,戴譽便放心了。二人站在原地隨意聊了兩句,戴譽便跟他說起了戴蘭的事。
“我已經(jīng)跟馮副廠長的秘書沈常勝說好了,讓他幫忙留意打字員的崗位。等小妹出師了,就直接去罐頭廠當打字員。”
戴譽繼續(xù)道:“啤酒廠廠辦的打字員宋思哲是我高中同學,當時他進廠的機會還是我?guī)退麪幦〉摹5綍r候看小妹背誦鉛字順序的情況,如果背得好,你就幫我把她送到宋思哲那里去做上機練習,或者讓他幫忙推薦一個日報社的打字師傅。這些事我已經(jīng)提前與宋思哲說好了。”
劉寧聽他交代完這些,不禁心下感慨小舅子厲害。都已經(jīng)離開啤酒廠了,居然還能讓人幫他提前半年預留工作崗位……
他客氣道:“你才在家呆這么幾天,干嘛還要分心管小妹的事,她的事完全可以交給我嘛。在廠里給她安排個工作不是啥麻煩事。”
戴譽意有所指道:“你跟我姐結(jié)婚快半年了,我姐到現(xiàn)在還沒給你生個一兒半女呢,我哪好意思求你給小姨子辦事。”
劉寧撓撓腦袋,傻笑道:“那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那么見外干啥。生孩子是早晚的事,不急在一時。”
“行,那我就不跟你見外了。”戴譽滿意道,“戴蘭的事暫且先這樣了,倒是還有另一件事可以找你幫幫忙。”
劉寧:“……”
不得不佩服小舅子的高效率。
“咱奶之前一直組織居民小組的婦女縫制勞保手套,不過現(xiàn)在沒有訂單了,她們又空閑了下來。你在廠里人頭熟,看看有啥辦法能幫咱奶再找個副業(yè)?”
劉寧:“行。”
*
處理完了家里的事,又去以前的領(lǐng)導朋友家里一一拜訪過,在正月十五之前,戴譽二人就返回北京了。
坐上返校的火車時,他沒帶任何隨身行李,只扛了兩大麻袋從黃村生產(chǎn)隊弄回來的土特產(chǎn)。
“你弄這么多木耳蘑菇給誰吃啊?”夏露幫他扶著麻袋,無語道,“咱倆平時又不開火,送禮也送不了這么多啊!還不如留一部分在家里,你家里人口多,這些都未必夠吃。”
“家里有我小舅過年前送來的山貨,我家里不缺這些東西。”戴譽一個肩膀上扛一個麻袋,一面避開來往人群,一面解釋,“咱倆平時都在外公家吃飯,你不但自己去吃,還帶上我這個拖油瓶,外公又不收我的伙食費。有機會當然得變著花樣貼補回去啦!”
“那也用不了這么多啊!”夏露咕噥。
“除了你外公家,還有你爺爺奶奶那邊也得送點。何阿姨他們往北京寄東西不方便,每次都摳摳搜搜地寄那么一點點,還不夠塞牙縫的吶。”
夏露一聽全是給自己家人的,就不再吭聲了。
“除了送去這兩家,我這些東西還有別的大用處呢,你就不用操心了。”
距離正式開學還有好幾天,二人下了車沒去學校,直接提著行李扛著麻袋回了什剎海。
去外公家打了招呼,戴譽就拽著夏露回他的院子里干活了。
將麻袋打開,先把給外公和爺爺家的預留出來,剩下的木耳和蘑菇都要重新進行打包。
戴譽掰著指頭算了算,交代正在裁剪牛皮紙的夏露:“尺寸裁大一點,先裁二十份吧。”
“你到底要送誰啊?”她合計著,哪怕是送系里的老師也用不上這么多啊。
這次沒再賣關(guān)子,戴譽一邊將木耳放到牛皮紙上包好,一邊說:“上學期數(shù)力系和經(jīng)濟系任課的老師都送點吧。”
從沒給老師送過禮的夏露,一聽這話就打退堂鼓了:“你送你們數(shù)力系的就好了,不用管我那邊。”
“為啥?你從老家回來,給老師送點土特產(chǎn)有啥的。”戴譽勸道,“又不是讓你在考試前去給老師送禮,新學期新氣象,你怕啥?”
“我跟你不一樣,你跟你們系里的老師來往頻繁。”夏露不情愿地說,“我們系里都是有問題時,才去老師辦公室請教,私下里很少接觸的。”
“你們?”
“嗯。”
“你咋知道別人私下里是怎么跟老師相處的?”
夏露:“……”
推己及人,猜的。
雖然不想去,但還是幫他打包了十人份的土特產(chǎn)。
次日吃過早飯,戴譽拎著包好的木耳蘑菇,又去副食品店買了一份京八件,一條大鯉魚,坐車去了章教授的小洋房。
見他這時候上門,章教授還愣了一下,問:“還沒開學呢,你怎么就過來了?”
戴譽咧嘴笑道:“老師,過年好啊!我昨天傍晚到的北京,今天大清早剛起床,就跑來給您和苗老師拜晚年啦!”
章教授讓他進來,笑道:“過年好!”
覷著他手上一堆的東西,章教授問:“咋給我送這么厚的禮?那牛皮紙里是啥?”
“我從老家弄來的野山菌和木耳,苗老師整天開火做飯,這些肯定能用得上!”
“嗯,野山珍我收下了,其他的一會兒你帶走!”章教授指指他手里的京八件和大鯉魚。
戴譽嘿嘿一笑,不以為意道:“不瞞您說,我這次給我們數(shù)力系的任課教授們都帶了一樣的野山珍,不過只給您送了點心和鯉魚,您知道為啥不?”
“因為你拍馬屁唄!”章教授耿直答道。
戴譽:“……”
苗老師在老伴肩膀上拍了一下,氣道:“你這老頭子,能不能好好說話。明明昨天還念叨小戴呢,今天見了面又陰陽怪氣的。小戴你先坐,別搭理這老頭子。”
“這話其實也沒錯,我還真是來拍馬屁的!”戴譽渾不在意地擺擺手笑道,“上學期要不是有您讓我去實驗室學習,我也沒機會讓水錘消除器和水錘泵投產(chǎn),還因為這兩個產(chǎn)品得了不少獎金。我用這獎金給您買點年禮不過分吧?”
章教授哼笑一聲:“算你小子有良心!”
“那當然啦,吃水不忘挖井人嘛。”戴譽討好地說,“所以,以后您有啥大項目一定要想著我啊!等我得了獎金,繼續(xù)給您和苗老師買好吃的!”
章教授看向老伴,搖頭嘆道:“你看吧,剛送了點禮,就開始明目張膽要好處了,他的禮可不是那么好收的!”
“那有什么,小戴本來就很上進,同等條件下,有好課題你就帶帶他唄。”苗老師十分喜歡戴譽,覺得他不但人俊嘴甜,還是個實誠人。
人家要好處就光明正大坦坦蕩蕩地要,比那些蠅營狗茍的人強多了。
雖說是年禮,但是一次性收學生這么多東西,苗老師也有些不好意思,遂建議道:“過幾天就是元宵節(jié),你要是沒什么事,就來這邊吃元宵好了。”
聽出她說的不是客氣話,戴譽撫掌笑道:“那太好了,我還正愁過節(jié)沒地方去呢。不過,我能不能帶我對象來蹭飯啊?”
苗老師點頭:“行啊,人多熱鬧,不然只有我們兩個過節(jié)也怪冷清的。”
戴譽笑嘻嘻道:“平時都是我跟在她身后去她家蹭飯,這次終于有一個能讓我?guī)е滹埖牡胤搅耍《疫€是在教務(wù)長家里,太有面子啦!”
苗老師被他逗得呵呵直樂,一徑說只管帶人來,她那天要多做幾個拿手菜。
*
離開了章教授家,下午戴譽帶著夏露來到了京大的教師宿舍。
夏露一手提著一個牛皮紙袋,有些緊張地說:“還是算了吧,你把這些東西都送給你們系的教授吧!”
“我好不容易從章教授那里打聽到的具體地址,都到樓下了,你咋還反悔了呢?”戴譽實在是弄不懂,她為啥這么犯怵登老師的家門。
“平時都沒什么私人關(guān)系,突然上門給人送禮,多尷尬啊!”夏露想想那個畫面都快窒息了。
“你這次去送了禮,不就有私人關(guān)系了嘛!”戴譽鼓勵道,“邁出了這一步,你以后就可以私下跟教授多接觸,多請教問題了。再說,只是禮節(jié)性拜訪,又不是讓你提著東西上門求人辦事的,你尷尬啥啊!實在不自在,你說幾句話,把東西一放就走人唄。”
看著面前三層高的筒子樓,夏露深吸口氣,對他說:“那我上去了?”
“嗯,去吧。”戴譽像個送孩子去幼兒園的老父親,安撫道,“我就在樓下等著,你有事就喊我。”
夏露今天要拜訪的這位教授,正是上學期期末考試時,給學生們安排口試的那位女教授。
這位教授雖然職級很高,但是住的還是京大的教職工筒子樓。
提著東西上到三樓后,夏露按照門牌號一一找過去,停在挨著水房的一處房間門外。
這會兒的她一改剛才在戴譽面前的緊張兮兮,鎮(zhèn)定地敲響了房門。
房門打開,來開門的女人四十來歲,穿著一身家常夾襖。
正是她今天的拜訪對象,甄教授。
不待夏露問好,甄教授便笑道:“夏露同學,你怎么過來了?來,快屋里坐!”
語氣頗為熱情,與她印象中嚴肅刻板的甄教授完全不同。
夏露大方笑道:“甄教授過年好!我昨天剛回北京的,趁著還沒開學,來給您拜個晚年!”
“過年好!過年好!快進來,家里有些亂,你別介意啊!”甄教授將人讓進來。
甄教授夫妻都是京大的老師,分到的是一處兩室一廳的房子。
客廳里靠墻擺放著一張很大的書桌,此時上面正攤著不少英文書籍。
注意到她的視線,甄教授解釋道:“我愛人跟孩子去頤和園了,我正好趁著家里安靜提前備備課。”
夏露笑笑,將手上的兩個牛皮紙袋遞過去:“這是我們那邊的野山珍,送一些給您嘗嘗鮮。”
“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東西我就不收了。”甄教授婉拒。
夏露按照戴譽之前告訴她的話,說:“這東西都是從林場采摘的,就是費點功夫,沒花錢。我在學校都是吃食堂的,拿回去也不能開火,給您留著加個菜吧!”
甄教授打開裝野山菌的紙袋看了一眼,見里面果然混雜著好幾個品種的菌菇,一看就是農(nóng)村自己晾曬的。
“行,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甄教授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幾上,又閑聊似的說,“你應該還不知道上學期的考試成績吧?”
夏露搖搖頭。
“你的成績十分不錯,幾門科目的平均分,是你們年級的第一名!”
夏露驚喜地“啊”了一聲,嘆道:“我英文不太好,還以為考試成績不會很高呢。”
“英文水平并不影響你的專業(yè)課成績。”甄教授又問,“聽說你的課余活動還挺豐富的?在學生會工作嘛?”
夏露點頭:“在校學生會當副秘書長,協(xié)助主席做些組織人事工作。”
“多參加校內(nèi)實踐活動,確實有助于你提升協(xié)調(diào)能力,不過,學生的主要精力還是要多放在專業(yè)上面。你的天賦不錯,不要浪費了。”甄教授勸道。
“嗯,我以后會注意均衡學生會的工作和學習時間的。”夏露乖巧答道。
甄教授擰眉斟酌了一會兒,才繼續(xù)道:“中宣部在組織編寫《當代資產(chǎn)階級經(jīng)濟學》一書,我是編委成員之一。不過我精力有限,需要一個助手幫我整理收集資料,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幫我?”
夏露:“……”
她這是走后門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