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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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興許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 王家老太太已經(jīng)委頓到地上去了,趙學軍卻還傻愣愣地杵在原地。
戴譽在心里嘖了一聲, 趕緊返回去查看老太太的情況。
推了趙學軍的手臂一下, 他提醒道:“你還愣在這干啥呢?快幫忙把人扶起來啊!”
被喚回神的趙學軍忙蹲下身,配合著他將人扶了起來。
戴譽扶著老太太的手臂,回身向院子里喊了兩聲, 卻沒得到回應。似乎只有老太太在家, 不然也不會是剛能下炕的人跑出來開門了。
兩人合力將人抬進院子,安頓在最近的一張?zhí)僖卫铩?br/>
看她一直緊閉著眼睛, 戴譽憑借自己僅有的那點醫(yī)學常識, 掐上了老太太的人中。
“沒想到王奶奶才能下地, 就又暈了過去。”戴譽一面忙活王家老太太, 一面意有所指道, “前幾天遭賊的兩戶人家中, 其中一戶就是王奶奶家。她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那個盜賊的人,只不過她年紀大了,大半夜被突然出現(xiàn)的盜賊嚇暈了過去, 才讓那賊趁機跑了。”
聞言, 趙學軍扶著老太太的動作就是一僵。
王家的院墻早已經(jīng)修補好了, 所以他剛才敲門的時候, 根本沒注意。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那晚隨便在八號院附近挑選的一處院落,居然就是自己要拜訪的世叔家!
當時他明明順著八號院墻走出去好遠了, 才遇到這么一戶帶青磚院墻的人家, 怎么就是九號院了呢?
其實這件事也難怪趙學軍會想不通, 實在是因為那個大資本家的院子太壕了!
北院墻的寬度相當于普通人家的兩倍寬。
不然一個后罩院也不可能被拉房纖兒的要價兩千塊。
戴譽故意抬頭瞟他一眼,語氣遲疑地問:“你不會真是那個……”
“你想什么呢!”趙學軍肅著臉, 淡定反問,“我大半夜的跑來砸世叔家的院墻做什么?”
“那為什么老太太剛見到你就暈了過去?”戴譽嘀嘀咕咕,“不管了,先把老太太弄醒再說吧。”
二人正圍著老太太按人中呢,王院長的愛人就提著菜籃子進院了。
“你們是?”
戴譽沒吱聲,像是不知怎么開口解釋似的,看向身側(cè)。
趙學軍當即站直身體,朗聲向?qū)Ψ阶詧蠹议T后,一臉愧疚地說:“陳阿姨,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剛剛敲門的時候,是您家老太太來開的門,不知什么原因,門剛開到一半,她就暈了過去。”
陳阿姨忙將菜籃放在地上,嘆氣道:“我們家前些天遭了賊,老太太被嚇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今天早上剛能下地,估計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幾人說著話,靠在藤椅里的王家老太太也悠悠轉(zhuǎn)醒了。
剛看清面前的兒媳婦,老太太就趕忙拉住她的手說:“老大家的,我剛剛好像看到那個小賊了!”
趙學軍和戴譽不約而同心中一突。
若是真被這老太太認了出來,那后續(xù)的麻煩就大了!
尤其是戴譽,他是絕不希望趙學軍在此時被認出來的。
陳阿姨攥著自家婆婆的手也是一緊,懷疑的目光匆匆略過戴譽二人,才有些緊張地問:“媽,您看仔細了嗎?”
王家老太太也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而后一臉晦氣地問:“那賊是不是又趁著我暈倒的時候跑了?”
戴譽amp;趙學軍:“……”
“您到底看沒看清楚啊?”陳阿姨被她這顛三倒四的話弄糊涂了。
“我一開門,就見到一個大高個站在門口,雖然背著光看不清正臉,但是那輪廓和那天晚上的小賊真是一模一樣!”王家老太太信誓旦旦地說。
陳阿姨提著的心放下來,無奈道:“哪能憑輪廓抓賊啊!輪廓相似的人多得是呢。”
戴譽暗自松了口氣,看這架勢,趙學軍又逃過了一劫。
既然老太太已經(jīng)沒事了,他與幾人招呼一聲便腳底抹油溜了。
戴譽離開后,陳阿姨問:“剛才那小伙子是誰啊?”
王奶奶搖搖頭,她在胡同里碰到過兩次,但不知是哪家的。
戴譽搬來的時間不長,又不怎么回來住,所以胡同里好多居民只知道26號院換房主了,但并沒正式打過照面。
趙學軍也沒怎么多想,只說:“是我在胡同里碰到的老鄉(xiāng),剛才老太太暈倒了,他過來幫忙的。”
*
戴譽在傍晚返回學校前,還特意向今天值班的聯(lián)防隊員打聽過王奶奶家的事。
聽說沒有什么異常,他就放心地回去上學了。
自從章教授建議他主動爭取研究課題后,戴譽這心里就活泛了。
不過,那種先斬后奏得罪人的事,他是能不干就盡量不干的。
于是禮拜一到實驗室后,他主動找上了糾結(jié)在大量實驗數(shù)據(jù)中的文學姐。
聽戴譽轉(zhuǎn)述了章教授的話后,文蘭緊繃的肩膀立刻就放松了,舒坦地坐到椅子上,灌了一大口涼白開。
“幸好你告訴我了!我已經(jīng)被那些飛機結(jié)構(gòu)數(shù)據(jù)折磨得連續(xù)失眠了好幾晚,閉上眼睛就是方程式!”頭發(fā)都掉了好幾把。
“既然數(shù)據(jù)這么不好處理,你怎么不去問問章教授?”戴譽有點不能理解。
文蘭受不了地擺擺手:“我寧可被數(shù)據(jù)折磨,也不要被那老頭嘲諷一臉。”
一旁的馮峰也點頭贊同道:“我也是!自己能解決的問題盡量自己解決,不要去麻煩章教授!”
戴譽怔了幾秒,懷疑地問:“咱們說的是同一個章教授嘛?”
那老頭雖然有點倔,但也不至于讓學生談虎色變吧。
文蘭二人齊齊點頭。
戴譽:“……”
那行吧。
他強行轉(zhuǎn)移話題問:“學姐,既然教授說只單獨挑選一個機型分析質(zhì)量分布要求就行,我能跟你一起研究不?”
文蘭沒說行不行,只問:“你想研究哪一部分?”
“那得看你想研究哪個機型了,等你選好以后,我在剩下的機型里挑一個,主要分析機翼尾翼和操縱面的質(zhì)量分布要求。”戴譽簡單說明自己接下來的研究計劃。
文蘭了然,人家是想單獨承擔一個課題,提前與自己報備來了。
“可以啊,反正咱們是各做各的,不存在交叉。”文蘭點點頭,又大方道,“一會兒我把已經(jīng)做好的數(shù)據(jù)拿給你看看,有幾個機型機翼部分的質(zhì)量分布要求我已經(jīng)寫好報告了,你可以從中挑一個,繼續(xù)往下研究。”
戴譽向?qū)W姐道了謝,拿著那些數(shù)據(jù)一頭扎進了實驗室。
不過,他只在實驗室沒黑沒白地呆了兩天,就被首都農(nóng)用機械研究所的一通電話叫了出去。
黃駿來電邀請他參加全國水利機械項目的成果展示會。
這次展示會的主辦方是水利電力部,而首都農(nóng)機研究所和水利研究院等單位都是應邀參會的。
據(jù)說,戴譽那個只有幾臺樣機的水錘泵,被首都農(nóng)機研究所列入他們的參展項目名錄,推上了成果展示會。
因著這次展示會的會議時間為期三天,勢必要耽誤上基礎(chǔ)課的時間,所以他提前去系辦公室與幾位任課老師請了假。
聽了他的請假理由,數(shù)力系的幾個老師才慢半拍地發(fā)現(xiàn),他們系里居然還有這樣一個能在一年級靠著發(fā)明創(chuàng)造去參加全國性會議的學生。
數(shù)學分析課的孫教授對水錘泵的興趣十分濃厚,他抓住戴譽問:“那水泵真能把水提到那么高的地方?”
“只要水頭足夠高,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還得看具體使用環(huán)境。”戴譽保守地說。
“那也不錯啊,不知道能不能在我老家那邊推廣。這要是能直接將山下的水提到山上去,真是解決了吃水的大問題了。”孫教授的老家是云貴地區(qū)的。
戴譽笑道:“這個項目就是研究所跟幾個省市的農(nóng)林水務局合作的,如果投產(chǎn),很快就會在符合安裝條件的地區(qū)推廣。”
“要是真能推廣,我明年回去的時候就不用挑水吃嘍!”
與幾位教授簡單聊了自己的水錘泵項目,又提前請好了假,戴譽便匆匆告辭了。
待他離開后,孫教授感慨道:“現(xiàn)在的學生真是一屆比一屆厲害了,上一屆有個研究油田開發(fā)水動力學的,我就覺得挺厲害了,這一屆又出了個研究水錘泵的。”
白老師接話道:“聽說他最近經(jīng)常去物理樓303,好像是被章老提前搜刮走了。”
“那就難怪了。看來我們數(shù)學專業(yè)又少了個好苗子,原還想明年分專業(yè)的時候把他分去計算數(shù)學班呢。”孫教授搖頭嘆道。
戴譽還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就被弄去學數(shù)學了。
這會兒他已經(jīng)按照黃駿給的地址,提前一天來到了參會人員集中休息的旅社。
進入旅社大門,看到前臺聚集的人群,他才開始正視這次成果展示會的規(guī)模。
原以為只是北京各單位內(nèi)部的一次交流會,他這個編外人員來走個過場看看熱鬧就行了。沒想到居然來了這么多外地代表,而且聽口音,很多都是南方的。
在大廳里轉(zhuǎn)了一圈,沒見到黃駿,其他人他又不認識,戴譽干脆在靠近門口的顯眼位置,找了張椅子坐下,以便能讓黃駿順利發(fā)現(xiàn)自己。
“小戴,你在這干什么呢?”
剛剛還在感慨一個人都不認識呢,沒過幾分鐘就碰上熟人了。
“王院長,我來參加成果展示會的!”戴譽趕忙起身與人打招呼。
來人不到五十歲,方臉大耳,正是外四區(qū)九號院的王院長。他身后還伴著個秘書模樣的年輕人。
王院長扶了扶眼鏡,意外地看向他,問:“聽說你是京大的學生,跟著老師來的?”
新來的這位小鄰居的身家背景已經(jīng)在胡同里傳開了,他媳婦和老娘還在飯桌上聊過人家的八卦。
這么年輕的外地單身青年在北京買那么大的院子,還是買在對象娘家附近。這本身就是一個很能激起婦女們八卦欲的話題。
戴譽笑道:“我是自己來的。我的一個項目被收錄到首都農(nóng)機研究所的名錄里一起參展了。”
聽了他的話,王院長更意外了,頗感興趣的問:“你提交的是什么項目?”
“是一種新型提水設(shè)備,叫做水錘泵。”
王院長哈哈一笑,抬手點了點他:“我知道了!之前翻看項目名錄的時候,我見過這個水錘泵的介紹,印象還挺深刻的。其他產(chǎn)品的簡介得寫半張紙,有的甚至得翻好幾頁。就你的這個產(chǎn)品簡介最簡潔——不用電,不用油,水往高處流。對吧?”
戴譽含笑點頭。
之前黃駿讓他寫個產(chǎn)品簡介,他覺得沒必要長篇大論寫那些理論性的內(nèi)容。既然是簡介,就是要簡潔明了嘛,把產(chǎn)品最突出的特點展示出來就行了。
“不錯不錯,明天實地考察的時候,我要重點關(guān)注一下你這個項目。”王院長拍拍他的肩膀。
“院長,我先去幫您辦理登記吧?”王院長身后的年輕人輕聲問。
王院長沒回話,反而看向戴譽:“小戴,你辦了入住沒有呢?”
“沒呢,我還在等農(nóng)機研究所的黃研究員呢。”
“辦入住不用等,前臺那邊有所有來賓的信息,你去報了名字就能入住。”王院長解釋后,又建議道,“既然你也是一個人,要不咱倆住一間。”
“那這位同志……”戴譽看向他身后的年輕人。
這種會議住宿標配都是雙人間,人家?guī)е貢鴣淼模霉灿靡粋€房間。
那年輕人趕緊說:“我還有別的任務,不陪院長參會。”主要是主辦方不負責隨行人員的住宿。
“小張,你順便幫這位戴譽同志也辦一下,跟前臺說說,讓我倆住一個房間。”王院長對年輕人交代后,又玩笑道,“我們不但是鄰居,還是在居民聯(lián)防隊的同一個小隊里執(zhí)勤的呢!”
戴譽哪能讓人家?guī)妥约恨k這些,忙跟著這位張秘書去了前臺。
直到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xù)時,他才弄明白這位王院長原來是水利研究院的副院長。這次是他們研究院的領(lǐng)隊,也是帶著院里的項目來參展的。
從人群里擠出來時,正好看到了匆匆趕來的黃駿。
黃駿見他已經(jīng)自己辦好了入住手續(xù),便抱歉道:“不好意思,所里臨時有個緊急會議,來遲了。”
“沒事,您有事就去忙吧,我這幾天都沒什么事,就是看看展品,您不用管我。”戴譽笑著擺擺手。
黃駿從包里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他,又交代道:“這是展品名錄。明天上午九點準時在旅社一樓的大會議室開會。下午以及之后的兩天,都是集體組織大家去項目試點實地考察,你的水錘泵的項目被安排在明天下午。”
將三天的會議行程說清楚,黃駿招呼一聲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顯然是要忙著籌備展會事宜的。
進了那個雙人間,戴譽和王院長都是本地的,沒什么需要整理的東西。
戴譽便問起了胡同那邊的情況。
“您家老太太怎么樣了?您上次不在家的時候,我經(jīng)過那邊,正好看到老太太在門口暈倒,還嚇了我一跳呢!”
王院長嘆口氣:“自從被驚了一下后,我這老娘總是疑神疑鬼的。之前我一個朋友的兒子從外地來北京看我,就因為長得高大了一些,愣是被她懷疑成那晚的竊賊了。”
戴譽:“……”
誰說這老太太眼神不好使來著?
“嗯,那天我也在,去拜訪您的那位是我們機械廠廠長的兒子,我們也是認識的。”
不知趙學軍與這位王院長透露了多少他的事,所以戴譽也沒遮掩他們認識的事實。
他又笑道:“您家老太太當時就說過他的輪廓與那竊賊相似。”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特意去跟派出所的周所長說了這件事。”王院長搖搖頭,“不過周所長早就去旅社走訪調(diào)查過了,人家當天根本就沒出門,一直在旅社休息來著。”
戴譽暗自琢磨,也不知趙學軍用啥辦法隱藏的行蹤,還挺能耐的。
不過,既然對方能夠全身而退,他也就放心了。
“這些天聯(lián)防隊一直在二十四小時巡邏,可惜那個盜賊再沒出現(xiàn)過。”王院長憤憤道,“咱們那一片有青磚院墻的人家,整天提心吊膽的。不把這個盜賊揪出來,真是讓人寢食難安。”
“他既然這么長時間都沒再出現(xiàn)過,估計就不會再出現(xiàn)了,您也不要太擔心,這個盜賊除了鑿下來幾塊大青磚,什么也沒偷走。應該是不足為懼的!”
算算時間,趙學軍此時已經(jīng)回濱江了,大家都可以睡個好覺了。
*
水利項目成果展示會的第一天,來自全國各地的水利機關(guān),設(shè)計院,施工企業(yè),制造企業(yè)等單位的兩百多名代表在旅社的大會議室齊聚一堂。
今天上午只有少量的實物展示,大家看到的大多是各單位提交給主辦方的項目說明書。
但是這種機械類項目與餐飲服飾是兩碼事,只看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的,大家都在期待著下午的實地考察。
戴譽昨天詳細研究了項目名錄,這次展會所涵蓋的范圍確實挺廣的,不但有水利工程設(shè)備,供水設(shè)備,還有施工機械和水利疏浚設(shè)備。
像水錘泵這種純靠自然能工作的設(shè)備比較少見,大多是需要用電或柴油供能的大型設(shè)備。
“不去看實物,只坐著聽報告算什么展示會!”坐在戴譽旁邊的女青年聽著臺上領(lǐng)導的發(fā)言不滿地嘟噥。
剛剛?cè)胱鶗r,他們相互介紹過,這位女同志名叫秦先芝,是南方某水電站的工程師。
“戴同志,你的那個項目哪天展示?”秦先芝扭頭小聲問。
“今天下午。”
“我只對你那個水錘泵,和另外一個研究所的風力振動提水機比較感興趣。”秦先芝繼續(xù)嘀咕,“其他設(shè)備的能源消耗都太大了,不適合我們水電站。”
戴譽也對那個風力提水機有些好奇,這個設(shè)備與他的水錘泵是全場唯二的純自然能環(huán)保設(shè)備。
“你們水電站是在建還是改造?”戴譽低聲問。
“改造。”秦先芝解釋,“現(xiàn)在是純水力發(fā)電,但是我們想通過添加一些提水設(shè)備,將水庫里的水引出去,幫助附近生產(chǎn)隊進行水田灌溉和水產(chǎn)養(yǎng)殖。只不過我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設(shè)備,用高壓水泵之類的太耗費能源了。”
“但是那個風力提水機的造價好像不便宜。”戴譽提醒道。
從項目簡介來看,那風力提水機的出水量和壓力都很出色,但是造價未必是如今農(nóng)村生產(chǎn)隊能接受的。
“所以我才比較期待去看看你的那個水錘泵的效果,但愿你不要讓我失望,不然這趟就算是白來了。”秦先芝嘆氣道。
然而,下午乘車抵達龍湖公社吳溪大隊的試點時,戴譽的水錘泵還是讓秦先芝失望了。
她蹲在田埂上,看著從水管流向小麥地的水流,不可置信地問:“水量只有這些嘛?”
戴譽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坦言道:“這個水錘泵雖然在平原地區(qū)也能用,但是它的最大優(yōu)勢是在揚程方面,可以達到水頭的十倍以上。所以更適合山區(qū)使用。”
秦先芝不死心地問:“那你為什么不設(shè)計一款可以在平原水資源豐富地區(qū)使用的水錘泵?”
她也不等戴譽回答,起身沿著田埂走來走去,觀察出水管的水流大小。
又自言自語道:“出水流速倒是很穩(wěn)定,就是水量太小了,在北方的平原灌溉小麥地玉米地正合適,但是這水量對于南方的水田就無濟于事了。”
“生活用水沒問題,但是農(nóng)田灌溉會差一些。”戴譽實事求是地說。
“看來這玩意在我們那邊推廣不來啊。”
不只秦先芝有些失望,與會的不少南方代表,原本對水錘泵抱有很大的期待,然而揚程再高也沒用,出水量太小了。
除了部分山區(qū)的代表對它極力推崇,其他南方代表紛紛表示,不適合他們當?shù)氐臈l件。
這個結(jié)果在戴譽的意料之中,畢竟水錘泵的優(yōu)點和缺點都很明顯,它并不是一款廣泛適用于各地區(qū)的提水機械。
不過,即便有了心理準備,他還是有些失落的。
晚上返回旅社,王院長見他情緒不高,便笑道:“我看了你設(shè)計的那個水錘泵,還挺不錯的,結(jié)構(gòu)簡單,造價低廉。只不過還是有一定局限性的。”
戴譽點點頭。
“原本我覺得你那個水錘泵的思路可以放在我們最近正在研究的水電站項目中,不過,它的出水量確實是小了一些。”王院長建議道,“你要是能在水量方面對它進行提升,或者在動力輸出方面想想辦法,也許我們也能有合作的機會。”
戴譽心里一動,問:“你們院里想要用純自然能的水泵裝備水電站?”
“對,只是暫時沒有研發(fā)出合適的設(shè)備。這是近兩年的新課題,很多省市的水利研究院都在研究。”
戴譽若有所思地頷首。
王院長見他不怎么說話了,以為他還年輕,被下午那些參會代表的言論打擊到了。
遂安慰道:“牛不喝水總不能強按頭,買方總是會挑各種毛病,提各種問題。等你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你看我們研究院展出的幾個產(chǎn)品,也是有人挑毛病的,連最簡單的高壓泵都能挑出一堆問題來。”
聞言,戴譽立馬將自己的事情暫時撇到一邊,興沖沖地問:“我?guī)熜衷O(shè)計了一款新型高壓泵,在性能參數(shù)方面是要優(yōu)于你們院里參會的那臺的,您要不要看看我?guī)熜值母邏罕茫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