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他沒看出來你很“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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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傳英淡笑了一下,“想上我?那可不容易,我外有發(fā)電手環(huán),家里有媽;事前有911,事后有網(wǎng)絡(luò),告你一個強奸,讓你股票下滑,企業(yè)崩塌只是在一瞬間。我性欲很強,你強了我,我爽,你苦。”
接著厲傳英“吼吼”地笑了一聲。
明源看著她,目光之中有些喜樂之意,“你穿背帶褲挺好看。”
“言下之意,就是裝嫩很好看唄?”厲傳英反問。
明源對女人的認識,要么是粗鄙膚淺,不懂有趣為何物,要么是如同親媽和悅兒那樣,欲說還休,讓男人猜,這個女人,不用猜,高學(xué)歷,高智商,特別爽朗,說出來的話,又不粗俗,挺有趣的。
“我可能要回委內(nèi)瑞拉去了。”明源說到。
半晌,厲傳英才“哦”了一聲,要說舍不得吧,實在情誼還沒到那份兒上,要是舍得呢,就太枉費他告訴自己的心思了。
這個“哦”看起來,還有下文,可是生生地,她的話就頓住了。
“我要不要假裝哭一個,表示對你的不舍?”厲傳英問。
“不必!”明源說。
厲傳英又“哦”了一聲,“你跟誰去?”
“宋陽。”
“小婊砸?”厲傳英又問。
明源微皺著眉頭看了看厲傳英,“你還會罵人?不許你這么說他!”
“我以為你扇了他一耳光,好像你被他戴了綠帽子一樣,我看他的樣子,心思頗深的,猜想的——不過,為什么要帶著小婊砸?”厲傳英問到,好像明源帶著的是一個定時炸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說,人無完人!”明源很深沉地說了一句。
厲傳英側(cè)眼看了他一下,這是明源第一次說起這些。
送厲傳英到了家,明源就挑頭回家了,直到他去委內(nèi)瑞拉,也沒再和厲傳英聯(lián)系。
因為媽媽在這里,所以,晚上厲傳英不喝酒了,怕媽媽嫌惡她“酒鬼”的形象,怕媽媽擔(dān)心。
所以,晚上不喝酒,她就常常睡不著覺,白天就困得不得了。
那天周六,她坐在沙發(fā)上,頭一歪一歪地要睡著了。
媽媽問她怎么這么困,厲傳英捂著自己的腦袋說,“神經(jīng)衰弱,做實驗做的。”
謝白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自己女兒的頭。
“對了,我有個學(xué)生,前幾年去了歐洲,今年來了美國,現(xiàn)在在研究所,可能要自己開公司,他晚上要請我吃飯,你去不去?”謝白問。
“嗯。好啊,同行嘛。”厲傳英回答。
晚上,厲傳英開車,帶著媽媽去赴宴,謝白一直在說這個學(xué)生當(dāng)年多厲害多厲害,什么物理競賽一等獎,奧數(shù)得獎。
“好像他比你還厲害點兒。”謝白說到。
“是么?”厲傳英聽得有一搭沒一搭的。
總覺得當(dāng)一個學(xué)霸挺容易的,要做到明源那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才是人生的集大成。
而且,現(xiàn)在丈母娘相女婿,一般都會問“你會不會做飯?”,有幾個會問“你奧數(shù)得獎沒得獎?”
這個師兄叫做唐潛,一表人才,大概三十多歲。
對謝白非常尊敬,一直在點謝白喜歡吃的菜。
看著唐潛點菜,厲傳英又想起了明源點菜,他是怎么知道媽喜歡吃什么的呢?
她給明源發(fā)了一條微信,說現(xiàn)在在外面吃飯,想起來那天明源點菜,她覺得挺奇怪的,想問問,他是怎么知道媽的喜好的。
明源正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工作,很認真,他工作起來一般不怎么看手機。
看到是厲傳英的微信,回了四個字:察言觀色。
厲傳英微微皺了皺眉頭,有這么厲害?
大概厲傳英從小是學(xué)霸,在自己的世界里習(xí)慣了,很少去觀察別人。
明源說的察言觀色大概就是微表情,她也學(xué)學(xué)看。
唐潛說話的時候,面帶微笑,唇角上揚,很熱情,有報老師桃李之恩的意思。
目光會時不時地掃過厲傳英的臉。
唐潛對著謝白說道,“師妹都這么大了,原來我上學(xué)的時候,她剛上高中,那時候就亭亭玉立了!”
“嗯,是啊,也考了博士,把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耽誤了,二十七了!”謝白輕撫著厲傳英的背,說到。
“師妹的年齡,我知道的,比我小四歲。”唐潛說。
厲傳英的印象中,不記得有唐潛這么個人。
“你呢?孩子該很大了吧?”謝白問。
“我?”唐潛笑,“我也還沒有女朋友!”
厲傳英心想,沒女朋友就沒女朋友吧,還用個“也”,也不知道究竟是嘛意思!
一頓飯,吃得很好。
厲傳英和媽回家了。
因為上次所長已經(jīng)知道了厲傳英發(fā)表了權(quán)威論文,加上一年多以來,厲傳英一直兢兢業(yè)業(yè),所以,所長提拔厲傳英當(dāng)了代理副所長,所謂代理,可能過段時間就轉(zhuǎn)正了,工資自然漲了一大截。
官和民還是有區(qū)別的么。
這件事情,曾帆也和明源說了,明源對著曾帆說了一句,“當(dāng)官了?”
“嗯。最年輕的副所長。很厲害了,以后升職會很快,可能會進入國家系統(tǒng)!”
明源沒說什么。
只是有一次,宋陽去法國拓展銷售渠道回來的時候,明源問他,“讓你買的精油買了么?”
“買了,很多!”
“給我。”
宋陽從行李箱里拿出來,果然很多,一個薰衣草做成的枕頭,很多薰衣草精油,還有一套薰衣草的化妝品,薰衣草的味道,很好聞。
“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明源說。
“幾萬塊,咱倆還算這么細干什么?反正也是你給我發(fā)工資。”宋陽說。
“那不一樣。”明源聽了宋陽說得的是“幾萬”,不是幾十萬,給他打了九萬九。
明源知道,這套薰衣草化妝品比較貴,基本是量身定做,世上僅此一只。
他把厲傳英的皮膚狀況給法國定做的人描述了,人家給做出來的。
明源把這套東西快遞給了厲傳英。
厲傳英收到委內(nèi)瑞拉的包裹,挺奇怪,看了薰衣草精油,便知道這是讓她睡眠的。
還有化妝品,厲傳英心想,他心好細啊,竟然知道她的皮膚是中性偏干,比較敏感,睡不著覺他倒是知道的。
晚上,厲傳英躺在薰衣草的枕頭上,好像看到了大片的薰衣草田,果然有助于睡眠。
……
最近,顧行疆和杜箬也來了美國。
因為顧行疆最近要來美國的醫(yī)院,進行交流,杜箬本來想在家?guī)Ш⒆拥摹?br/>
顧行疆說,“孩子也帶著,去美國找老二老三玩,他們孩子也多。”
杜箬同意了。
孩子在家也都是阿姨看,杜箬有父親公司的分紅,每年有不少錢,她沒事就做美容保養(yǎng)自己,反正過得比較滋潤,去美國也好,反正去哪都是玩。
顧行疆去的醫(yī)院正是金萌所在的醫(yī)院,兩個人又都是心腦血管專業(yè)。
顧行疆去的第一天,金萌就注意到了,哇,這個人長得好帥。
現(xiàn)在女孩子,追帥哥也追得向來露骨,她的目光總是盯著顧行疆看。
明源和厲傳英不明不白,那她就換一個偶像唄,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顧行疆在國內(nèi)也是院長級別的,在法蘭克福,在瑞士留學(xué),醫(yī)術(shù)在國內(nèi)都是屈指可數(shù),這次,他和美國的醫(yī)生要聯(lián)合動一例疑難雜癥,因為非常難,估計要三十多個小時,他和一個美國醫(yī)生配合,金萌在旁邊看,畢竟她資歷淺。
顧行疆戴著口罩的樣子,簡直帥呆了。
就算進了手術(shù)室,金萌也忘不了側(cè)臉看著他。
顧行疆正在低頭拿著手術(shù)刀檢查工具,眼睛的余光告訴他,金萌正在盯著他看。
“怎么?現(xiàn)在已婚男人這么搶手了嗎?”顧行疆說了一句,聲音因為戴著口罩,比較甕聲甕氣,不過也性感的很。
“已婚?您已婚了啊?”金萌問。
顧行疆已經(jīng)開始手術(shù)了,沒搭理她。
顧行疆做完了手術(shù),就回了顧二家里,說起來今天的事情,說現(xiàn)在的小姑娘真是了不得,如狼似虎的。
苗盈九若有所指的目光看了顧二一眼,“那個厲傳英你認識了沒有?”
顧二撫了一下額頭,“姑奶奶,人家是博士,博士,高科技,聽哥說她現(xiàn)在當(dāng)了副所長了,人家走仕途,能看上我?”
苗盈九來勁了,“你意思,她看不上,我看上了,我眼光沒她高是么?”
顧二趕緊坐到了苗盈九的身邊,上下?lián)崦男乜冢跋麣猓麣猓乙馑迹牢矣衅抻凶拥娜耍烙嬞绕煜⒐牧耍粋€副所長,也不能做出有辱斯文的事情來!我對她,可是沒有任何感覺,真是冤枉。這人哪,真是不能做錯丁點兒事。一輩子的陰影啊。我真想從頭重新活一遍。”
說完,他作勢甩了一下臉上的汗。
金萌把顧行疆來了醫(yī)院的事情跟厲傳英說了,特別惋惜地說,“你說怎么現(xiàn)在的好男人都成了別人的男人了呢?我想主動追,竟然無從下手!”
厲傳英當(dāng)時正在家里寫報告,“別花癡了,姐忙!”
雖然忙,但是現(xiàn)在唐潛對她,正在穩(wěn)打穩(wěn)扎步步為營地追求。
他挺自信的,老師的女兒,兩個人都是學(xué)物理的,有共同語言。
最關(guān)鍵的,厲傳英還沒有男朋友。
謝白已經(jīng)回國,這次唐潛邀請厲傳英,口氣沉穩(wěn)溫和,“聽老師說,你當(dāng)上副所長了,年輕有為啊,我今天正好去一個地方,路過你們所,你不做東請我一下?”
若是他要請厲傳英,可能厲傳英要考慮考慮,可是人家要她請,她總不能不請吧?畢竟是師兄么,而且他人也挺好的,厲傳英答應(yīng)了,選了一家非常豪華的地方。
萬一人家說她小氣怎么辦,都當(dāng)了副所長了,還摳門。
厲傳英坐著點菜,唐潛一直背靠在后面的椅子上看著她。
她可能是真餓了,所以,看到菜,竟然露出了如同高爾基撲在面包上的表情,又一籌莫展,抬頭問師兄,“師兄,你喜歡吃海鮮嗎?”
“都好。我不挑食。”唐潛說到。
唐潛發(fā)現(xiàn)厲傳英不世俗,雖然專業(yè)上已經(jīng)做到頂尖了,可是她的性格好像很天真,或者說很率真,他挺喜歡,因為他覺得,她是一個挺有趣的人。
恰好,苗盈東也在這里吃飯,是和先前的合伙人吃飯,畢竟AIO他還是有股份的。
他看到了厲傳英和對面的這個男人。
從這個男人看厲傳英的眼神能看出來,這個男人是喜歡厲傳英的,或者說是有好感的。
明源不在,這個人趁虛而入了。
不知道明源對這個厲傳英到底是什么心思?
吃完飯,回家的路上,苗盈東給明源打了個電話,問他最近怎么樣,他說挺忙的。
“忙了好,不過忙了,美人可就拱手送人了。”苗盈東說到。
他最近清閑的很。
“哥什么意思?”明源問。
“我剛才看到厲副所長和一個帥氣極有修養(yǎng)的男人吃飯,看起來,這個男人很喜歡她。你這也不回來,不是拱手讓人么?”苗盈東轉(zhuǎn)了一個彎,說到。
“謝謝哥。”
“要不要我和你顧二哥哥幫你先絆住她,等你回來,再追?”苗盈東問。
因為邱東悅以前叫顧二“哥哥”,所以,苗盈東就理所當(dāng)然地讓明源也叫顧二“哥哥”。
“不用,謝謝哥,如果你們幫我,那就不是追了,是算計。我現(xiàn)在不急。”
說完,明源就掛了電話!
苗盈東想想,明源這話說得挺有道理的。
苗盈東又仔細想了明源這二十幾年的生活,不容易,可苗盈東真的覺得他非常聰明,而且聰明地不張揚,邱東悅也很聰明,這倆孩子,都聰明!
卻又對自己的聰明沒有察覺,或者察覺了沒當(dāng)一回事。
不是一般的聰明,都有一種名伶的絕世聰明和敏感。
俯瞰世間,卻不與世間為敵。
這種品質(zhì),難能可貴!
既然他不讓幫忙,那就隨他去吧!
明源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過冬了。
那天,厲傳英在家做飯,想吃辣椒醬了,可是家里沒有了,于是,她下樓去買。
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人站在她的單元樓下,仔細看了看,才看清楚竟然是明源。
他回來了?
厲傳英的第一反應(yīng)是——躲起來。
可是隨即一想,她躲什么躲,她的家,她為什么躲?
再說了,明源好歹送給她安睡枕和化妝品,怎么都得感謝他。
于是,她走上前去,對著明源說了句,“你回來了?”
明源側(cè)眼,打量她,穿得好像比以前低調(diào)了一些,畢竟當(dāng)官了,穿得太招搖有“官僚”之嫌。
“對,回來收我的租金。”明源微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厲傳英。
“租金?”厲傳英不解。
“對,某人曾經(jīng)說過,要把我的衣服錢,慢慢還給我的,細水長流,不就是租金嗎?”明源說到。
厲傳英笑了一下,“走了,上樓,下面很冷。”
明源跟著她上去。
厲傳英這次一點都不擔(dān)心,明源會對她怎么樣,利害關(guān)系,上次她已經(jīng)跟他說過。
再說了,這次她沒喝酒,明源看起來也是個正人君子,再說,前兩次的確如明源所說,是她強了他。
明源進門,厲傳英進了廚房,準備煮方便面,一個人的生活,稍微做就做多了,不如煮方便面,菠菜,雞蛋,火腿,她都準備好了,挺齊備的。
明源站在她的廚房門口,問道,“你就吃這個?”
“對啊,怎么了?營養(yǎng)多齊全?蛋,肉,菜,都有了,還有辣椒醬!”厲傳英邊說,邊得意地笑笑。
明源走了過來,從厲傳英的手中接過鍋,“我來吧。”
厲傳英被擠到了一邊,好像有些不服氣,“明源,你可別以為我不會做飯,我是因為一個人炒了菜吃不了,加上我工作忙,所以,我今天臨時起意下方便面,其實我的菜做得特別好,你可別以為我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嗯,知道。”
厲傳英因為替自己申訴完畢,心踏實了一些。
“那個男人追你?”明源問。
“哪個?追我的人多了。”
明源好像對厲傳英這句不謙虛的話覺得有些刺耳,“你媽的學(xué)生。”
“他?我不知道到底追還是不追,男人的心思我都不明白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被甩。”厲傳英攤了攤手。
“那你說很多人追你?”
厲傳英翻了個白眼,“我二十七了,虛榮一把不行啊?”
“他沒看出來你很二嗎?還追?”明源似乎帶著笑意說了句。
厲傳英不服氣了,“我哪二?哪二?我是不精明,可也不至于二啊!”
帶著委屈的不服氣。
明源繼續(xù)做飯,他好像做的是攤雞蛋,他切蔥的手修長又利落,動作很麻利,看起來是經(jīng)常做飯。
厲傳英聽過一個說法,手好看的男人,一般來說是明源這種手的男人,都挺暖的。
“哦,對了,謝謝你送給我枕頭還有化妝品,很不錯哦。”厲傳英說到。
明源沒說話,把雞蛋打進了鍋里,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炒菜的聲音很大,厲傳英不說話了。
炒好菜,明源把菜端到外面的桌子上,厲傳英剛要吃飯,就響起了敲門聲。
她去開門,看到唐潛站在門外。
唐潛問到,“方便么?”
“哦,正好有一個人在,很方便。”厲傳英打開門,讓唐潛進來了。
明源還坐在桌子旁邊。
好像為了解釋自己是一個作風(fēng)很端正的人,厲傳英解釋,“這是我們曾副所長的兒子,今天晚上來,來——給我做飯,他二十四了!”
言下之意,小孩一個,我不可能看上他。
是解釋給唐潛聽,也是解釋給自己聽。
“好了,你慢慢吃,我走了!”明源從沙發(fā)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走了。
沒有一絲留戀。
厲傳英就不懂了,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按照以前,他應(yīng)該是追自己,可是這會兒,唐潛來了,他卻走了,又是為了什么?
難道大半夜的,她家里進了一個男人,他不應(yīng)該眼睛瞪得跟銅陵一樣盯著看嗎?
還是本來就是小孩兒的心思,昨天一個樣,今天一個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