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他蓄謀已久
夜里倆人太過放肆,導(dǎo)致第二天聞笙累得起不來,抱著枕頭賴在床上。
傅硯臨特別狗,撲過去親她的臉頰,威脅她要是再不起床的話就做做晨間運(yùn)動,給她醒瞌睡。
聞笙大腦遲鈍,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瞇著眼看了看床頭的電子時鐘擺件,忽地驚坐而起,赤腳一溜煙跑去浴室洗漱。
睡眠誠可貴,金錢價更高。今個兒遲到的話,她兩千塊全勤打水漂。
聞笙閉著眼睛刷牙時,傅硯臨拎著拖鞋進(jìn)來,放在她腳下,然后將她攔腰抱起,方便她穿鞋子。
經(jīng)歷了昨夜的深入交流,聞笙對于他的親密行為,已然少了先前的尷尬,甕聲甕氣地說了聲謝謝。
傅硯臨嗯了聲,站在她身后,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聲音又沉又欲,“送你去公司?”
聞笙困得眼皮子睜不開,含糊不清地說,“好的。”
傅硯臨從鏡子里看著她,只覺得太過可愛,不由地在她側(cè)臉上親了一口。他不敢再呆下去,怕自己忍不住將她就地正法,吞入腹中。
收拾完畢出來時,傅硯臨正在收電腦裝包,聞笙驚訝道,“你昨晚沒睡么?”
“自動接駁的架構(gòu)出了點(diǎn)問題,要重新寫。”傅硯臨沒想過告訴聞笙,自己是丟下這間頭等大事跑去蓉城找她的。如今事情耽擱著,只能熬夜加班通宵寫構(gòu)架。
“你不困?”聞笙震驚,他是如何做到如此精神振奮的,臉上半分倦意都看不到。
“習(xí)慣了。”傅硯臨一手提著包,一手牽著聞笙下樓。
男人的手,寬厚有力,指腹和掌心硬邦邦的,有一層繭子,抓著她的手時,一剛一柔,安全感十足。
上車后,聞笙有些擔(dān)心他熬夜后還要開車,她提議打車,傅硯臨卻說,“我一向少眠,熬一晚問題不大。”
聞笙不知道,在美國讀書那會兒,他是出了名的夜貓子,最高記錄一個星期沒睡,精神抖擻,也因此被同學(xué)贈與骨灰級熬夜專家的稱號。
那時候他還在硅谷一家科技公司做AI架構(gòu)師,是團(tuán)隊里最年輕、最厲害的華人架構(gòu)師,夜里一邊寫代碼,一邊玩對沖基金,用一百萬的本金做三十倍的杠桿,賺得盆滿缽滿。
賺多少錢對他來說是小事,他享受的是那種將對手碾壓得渣渣都不剩的成就感和刺激感。宋毓恩就常罵他瘋子,腦子有毛病的,誰成了他對手誰倒了八輩子血霉。
聞笙見傅硯臨的確精神尚可,便隨他去了。
到金融街時,傅硯臨問她要不要靠邊停下,聞笙說直接去長璟樓下。
傅硯臨有瞬間的愣怔,很快嘴角旋起一抹笑,打趣她,“聞小姐,我見得光了?”
聞笙抿了抿唇,低頭絞著手指,不肯承認(rèn),“是我懶得過紅綠燈,你不要太得意。”
傅硯臨看著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膚,低頭時顯露的幾分嬌羞,內(nèi)心很是滿足,“嗯。”
到了樓下,聞笙不敢多做停留,下車后快速小跑進(jìn)大樓,腳底抹了油似的,唰的一下就不見了。
傅硯臨看著那一抹倩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nèi),表示心情很好。
無論如何,他的進(jìn)攻已初見成效。
更何況,他們來日方長。
方向盤一轉(zhuǎn),他得開一個小時才能到臨云科技的辦公大樓。
-
聞笙到辦公室后,灌了一整杯黑咖啡續(xù)命。
下午有投決會,清州酒家的項目將在今天上會,由投委會決定是否投、以及投資預(yù)算和占比份額,這是聞笙手上近期最關(guān)鍵的項目,她必須要在上午做好所有準(zhǔn)備。
投決會比聞笙想象中的順利,幾乎全票通過清州酒家的項目。長璟早前想投另外一家預(yù)制菜企業(yè)的,但被另外一家機(jī)構(gòu)搶了先機(jī),相對于競品,清州酒家的產(chǎn)品更具有市場占有性,盡調(diào)等各方面都合格,長璟沒有理由不投。
會議結(jié)束后,聞笙迫不及待將好消息分享給宋毓恩。
宋毓恩立馬打視頻過來,雙手合十給聞笙作揖,“嫂——聞小姐,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就知道,這事兒找你準(zhǔn)沒錯!”
宋毓恩本來想狗腿的叫聞笙一聲“嫂子”的。
可傅老狗說過,人還沒拿下,他叫嫂子,要是把人嚇跑了,傅老狗能給他五馬分尸!礙于傅老狗的淫威,宋毓恩只好老實(shí)做人。
聞笙笑道,“小宋總您客氣,也感謝您選擇了我們長璟資本,希望咱們以后合作愉快。”
“嗨,聞小姐,您叫我小宋就成——說起來,咱們能順利合作,這都是傅老狗的功勞,我和他做兄弟這么多年,他干過最靠譜的事兒就是給我推薦了你們長璟資本!”
聞言,聞笙愣了愣,“你說,是傅先生推薦你來找我們機(jī)構(gòu)的?”
宋毓恩啊了一聲,“是啊,我爹是個吝嗇鬼,我說破了嘴皮子都不肯給我投錢,我剛回國啥行情也沒摸清,正焦頭爛額找風(fēng)投機(jī)構(gòu)嘛,傅老狗就給我推了你們長璟,我這才給你們遞了BP(商業(yè)計劃書)。”
聞笙腦子里閃過近期發(fā)生的一些事情。
清州酒家的項目篩選出圈,出差清州盡調(diào),和他在清州的意外相逢,以及回到江州后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一切的一切,聞笙怎么想都覺得是傅硯臨蓄謀已久?
根本不是他昨天晚上情到濃時說的,只是在清州高鐵站外面意外認(rèn)出了聞笙才搭訕的。
那些她曾以為的意外巧合,都是傅硯臨的精心安排?
聞笙恍然大悟,只覺得傅硯臨像是一只萬年蜘蛛精,一早就織好了一個彌天大網(wǎng),算準(zhǔn)了時機(jī)等她往里頭鉆。
可他怎么就知道,她一定會上套呢?
比如,她同江嶼闊恰好分手。
比如,她興致來襲要在那一晚瘋狂。
他是怎么算得那么準(zhǔn)的?
聞笙百思不得其解。
但聞笙心里有些甜絲絲的,她第一次覺得,被一個人這樣“惦記”,竟然是這樣的滋味。
說不出的喜悅和悸動,那種被他撩撥得上上下下的心動,不斷提醒她是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不斷叫她明白,戀愛其實(shí)應(yīng)該是這樣的,而不是同江嶼闊在一起時那樣一潭死水。
朝夕相處的這些天,聞笙雖然有些不適應(yīng),但也不排斥。
她忽然覺得,或許給傅硯臨轉(zhuǎn)正,也是可以的。
總要給彼此一個機(jī)會開始,才能談及未來。
她不是矯情的人,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聞笙其實(shí)也不太喜歡當(dāng)下她和傅硯臨這種莫名其妙的關(guān)系。火包友的名義,卻像是談戀愛。可要說他倆是談戀愛吧,誰也沒開口提過這茬?名不正言不順,怪別扭的。
思及此,聞笙鼓起勇氣,給傅硯臨去了條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