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傅家人終于把傅硯臨拉開。
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么傅硯臨忽然發(fā)瘋了一樣把江嶼闊往死里揍。
傅硯微穿著一身刺繡君子蘭旗袍,蹲在地上扶著滿臉是血、牙被打掉的江嶼闊哭嚎,“阿硯,嶼闊做錯了什么事情,你這么下狠手?你太無法無天了!”
傅硯臨根本沒搭理傅硯微,他舌尖頂了頂后槽牙,極力壓制著內(nèi)心的怒火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肘上,回頭去看聞笙。
一入眼,是聞笙慘白如紙的臉上的無措和震驚。
那雙清澈的小鹿眼底,噙滿了難過和悲戚。
傅硯臨頓時被刺痛了。
他走上前去,站在聞笙面前,見她白皙的臉上清晰可見的五指印,忍不住伸手去觸碰——
就在他即將碰到她的臉時,聞笙錯愕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眼底是震驚,是無措。
傅硯臨眉頭蹙了蹙,“阿笙,你聽我說……”
可傅硯臨還沒說完話,江嶼闊忽然想起來什么,他忍痛起身,推開傅硯微,沖上前來一拳頭砸在傅硯臨臉上。
江嶼闊不顧當場的傅家人,怒道,“傅硯臨你他媽的就是個畜生!你他媽的玩兒誰不好,你要玩兒我的女人?”
江嶼闊什么都想起來了。
那天早上,在聞笙家里,用紅酒瓶敲他腦袋的男人,就是傅硯臨。
所有畫面,在傅硯臨走向聞笙的瞬間,全部閃現(xiàn)。
那個綠了他的狗幣,是他的小舅舅,傅硯臨!那個臭名昭著的傅硯臨!
江嶼闊感覺自己是比吃了蒼蠅還惡心難受——他怎么都沒想到,聞笙的奸夫,竟然是傅硯臨!
怒火中燒,江嶼闊再次出拳頭,但被傅家人攔著。
江嶼闊掙扎,喊著,“放開!我他媽今天弄死他!他搞我女人不就是報復當年咱們家對他做的那些事兒嗎!”
他又看向聞笙,怒不可遏,“我說你他媽的怎么敢甩了我?敢情是搭上傅家三少了?聞笙,你賤不賤?你知不知道他傅硯臨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十八歲就因為搞大了女同學肚子被送進看守所,要不是我外公撈他出來,他早被槍斃了!你以為他頂著傅家三少的名頭就是什么好東西?他在美國那些爛事兒你打聽過嗎?你知不知道他傅硯臨三天換一個女人睡的!”
“你不要臉要找男人可以,可你他媽的找誰不行?你以為你是什么天仙,他一個混不吝的王八蛋能真看上你?我告訴你聞笙,他傅硯臨就是個畜生,他搞你就是撒氣報復我們江家!你懂嗎!”
傅硯臨被砸了一拳頭后,下意識不是反抗打回去,而是站在聞笙面前,用身軀擋住聞笙,冷眼直視江嶼闊,語氣沉練鎮(zhèn)定,“江嶼闊,你嘴巴放干凈點,這件事和聞笙沒關(guān)系。”
“怎么,你他媽還能弄死我不成?”
江嶼闊暴怒冷笑,“傅硯臨,你就是個畜生玩意兒!你媽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三,生出你這么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傅硯臨臉色如冰,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要殺人。
傅硯臨私生子的身世不是什么秘密,可江嶼闊要拿上臺面來說,那就是犯了忌諱。
他冷眼鎖著江嶼闊,輕笑道,“你說什么?”
江嶼闊脫口而出,“我說你就是個雜種!”
傅硯微見情況不對,立馬拽著江嶼闊,叫他閉嘴。
江嶼闊嘶吼,“媽,你怕他做什么?一個賤貨生的私生子在傅家作威作福像個祖宗,老子早受夠了!”
傅硯微只好叫人把江嶼闊拖走。
她清楚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到底多混不吝——殺人放火,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她費了力氣才生下這么個兒子,不敢冒險。
傅硯微轉(zhuǎn)頭看著聞笙,早沒了以往的和氣,厭惡又嘲諷地說,“聞小姐,你還不走?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聞笙整個人都是懵的,難以消化方才接收到的信息。
她對傅硯微道,“抱歉。”
而后,她轉(zhuǎn)身離開。
傅硯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阿笙……”
聞笙失魂落魄地看向他,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喉嚨里卡了一根刺似的。
傅硯臨眉頭顫了顫,聲音哽咽,像是請求,“我?guī)阕摺!?br/>
這時,傅裕和杵著拐杖走出來,站在門廊下的臺階上,威嚴開口,“阿硯,站住!”
傅硯臨本不想理會,拉著聞笙要走,傅裕和再次開口,“阿硯,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和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
傅硯臨聞言望向傅裕和,薄唇緊抿,“您覺得我是什么身份?我有過什么身份?”
傅裕和一口氣上不來,在胸腔滾動,好半天才怒道,“混賬!”
傅硯臨冷笑,“我混賬許多年了,您是今天才知道?”
傅裕和緊抿著唇,身子顫抖,而后,他忽然扔出手杖砸向傅硯臨。
傅硯臨沒躲開,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聞笙。
那手杖就落在他腳下。
等他閃開時,傅家人驚呼上前,手忙腳亂地攙扶氣暈在地的傅裕和。
聞笙知道,傅裕和是有心血管疾病的,平日里就細心保養(yǎng)著,不能動怒。
而傅硯臨,則還是緊緊抓著聞笙的手腕,不肯松開。
傅家人將傅裕和送上車后,疾馳而去。
傅硯微和江嶼闊要坐另外一輛車跟著去醫(yī)院,上車之前,傅硯微提醒傅硯臨,“阿硯,我不管你和她有過什么,但我提醒你,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有些游戲,玩膩了,就該結(jié)束了。”
說完,傅硯微上了車。
傅硯臨臉色很難看,他下意識地看向聞笙,眼底全是哀求。
“傅硯臨,”聞笙忽然叫他,溫軟的聲音里只余冷淡,“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跟去醫(yī)院,看看你爸爸。”
“阿笙……”傅硯臨聲音啞了。
聞笙一點點掰開他拽進她手腕的指頭,聲音里藏著哽咽,“我先回家了。”
蕭瑟的晚風里,傅硯臨站在原地,悲戚地看著那抹單薄的身影淡出視線。
那一瞬間,傅硯臨內(nèi)心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擔憂。
他想,他可能又要失去聞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