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古古怪怪
謝允想起謝衍吩咐的話——不要天天來纏著他,心里有些膽怯,倒不是因為怕謝衍發(fā)火,而是擔(dān)心陳凌也厭煩。
但她轉(zhuǎn)念又一想,反正她在他眼里都是十足令人厭煩的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多纏纏說不定還能有所收獲呢?
再者畢業(yè)晚會那一遭,當(dāng)時他們的登對多少人看在眼里啊,明里暗里的吹捧,她自己都險些信以為真了。
謝允作了幾個深呼吸,抬腕按門鈴。
“叮——”
房門拉開,沈七和謝允面面相覷。
沈七抹了把嘴角邊緣的牙膏泡沫,提拎整好松松垮垮的睡衣,這才試探性地問:“你找...?”
“陳凌也。”
“凌哥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了?”
“對啊。你是哪位?”沈七是不知道謝衍還有個妹妹的,因為他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
而謝允對陌生臉龐的出現(xiàn)習(xí)以為常,他們一群狐朋狗友,經(jīng)常聚一塊打游戲玩樂什么的,所以她當(dāng)下更關(guān)心的是——“他住地好好的搬去哪里了?”
“呃...”最起碼在這會兒沈七眼力見是有的,他分明在對方臉上看到一種小女生傾慕的心思,介于她找的那位已經(jīng)成雙成對了,是老實回答還是敷衍呢?
他歪著腦袋想了想,答:“嫂子那。”
“嫂子?”
“嗯吶。”
謝允鎖著眉頭,不用多加解釋,也明白過來具體是指代的哪一位了。
“美女,既然他搬走了,你在這兒找也找不到...”意識是爺要關(guān)門繼續(xù)回去洗漱了。
“謝衍呢?”
謝允雖然憤怒、失落、傷心,但良好的教養(yǎng)令她維持著翩翩的風(fēng)度,既沒哭也沒鬧。
外人看來依舊嬌俏,只有她一人知,在聽到那幾個字眼的下一秒,心臟仿佛被無形的手掐住,幾乎快被窒息感包圍。
沈七看著她進自家門似的一屁股落到了沙發(fā)里,說:“哥哥還在睡覺。”
“哦。”
謝允木木的,不知道如今該說些什么,該做些什么。
沈七打量了她幾眼,決定向謝衍通報此事。
謝衍照常是日上三更醒,早一分早一秒都不行,并且如果此時有外界騷擾,后果將極其嚴(yán)重。很顯然,某人壓根沒有意識到這點。
“哥,哥...”沈七站在床邊,搖了搖裹成團的被褥,一時分不清哪邊是頭哪邊是腳,只好挑中央的部位下手。
裹成團的被褥一動不動。
“衍哥,別睡了,外邊有人找,我瞅著挺難纏的。”沈七壯著膽子,湊近了幾公分,提高了嗓門,加大了搖被褥的力度。
可他搖著搖著,發(fā)現(xiàn)了丟丟不對勁。
沈七很快反應(yīng)過來,觸電似的縮回了爪,臉一陣紅一陣白,原地尷尬了一陣,他仍然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喚醒他。
此時,客廳那方傳來一陣啜泣,他豎起耳朵細(xì)聽,應(yīng)該就是那不速之客不知為毛竟然哭了,他心底更慌了。
她哭個球啊?還在他面前哭?咋辦?
于是他繞開被褥的位置,撿了處正常柔軟的地方下手,小聲說:“哥,醒醒...那女人——”
裹成團的被褥倏爾松散開,伸出一條赤裸裸的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拽進了被窩。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會發(fā)展成如今的狀況呢?到底是他手太欠還是謝衍起床氣太古怪呢?
一定是謝衍起床氣太古怪!要不然他也不會被他當(dāng)成人肉皮墊枕在身下,也不會一只手摟著他的腰,腦袋還埋在他的頸窩,偏偏對方還什么感覺都沒有,照樣呼呼大睡!
沈七宛若受驚的小白兔,嚇得一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了,顫顫巍巍地叫他:“哥,哥...”
頸間的吐息溫?zé)幔破鹈p輕掃過,小白兔目光一滯,神思縹緲。
終于,謝衍睡著睡著,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咋突然冒出了個抱枕?還是如此龐大舒適的抱枕?
他無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好像是段腰,挺柴的也挺軟的,再然后好像是...
!!!
大腦機制瘋狂運轉(zhuǎn),各種意識撲面而來,謝衍猛地驚醒,再猛地睜眼,就見到沈七一臉凄凄慘慘戚戚的模樣,委屈又驚恐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尷尬又微妙...
謝衍臉都白了:“你跑我床上來干什么?”
“你以為我想啊...”沈七都快哭了,明明是你自己神游太虛非要拽著我的好不啦...
謝衍可以很確定,自從對方住進來,倆人一直都是涇渭分明彼此不加干涉的,自己絕對不可能在昨晚拉著他一起睡,那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呢?難不成是自己跑錯房間了?
于是他抬眼打量了一四周圈,沒有,是自己的房間不錯。
所以難不成是沈七這小子吃錯藥了來占他便宜?
沈七看他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剛才來叫你起床,你...你...”
他如今這幅模樣,就好比被凌辱過后的一朵嬌花,委屈極了,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謝衍一下子被逗笑了,慢悠悠地問:“我怎么?”
說句實在的,從小到大沒有什么人叫過他起床,所以他是不知道自己古怪的起床氣一事的,固執(zhí)地把所有抓馬的源頭歸咎到了對方頭上。
沈七啞然了,他怎么?難道他要說你丫的占老子便宜?
所以他很快地恢復(fù)了正常神色,道:“外邊有個女人找,哥你去看看吧。”
“什么女人?”
謝衍也不想處在如此尷尬的境地,明知他說的女人是誰,明知對這女人不勝其煩,還是爬起來,頂著雞窩頭,趿拉著拖鞋優(yōu)哉游哉地出了臥室。
可這一看就不得了,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紅脖子粗的。
謝衍嘆了口氣,不耐煩變成了耐性十足,抽了幾張紙巾坐到她旁邊,仔仔細(xì)細(xì)地踢她擦眼淚,拍著肩膀?qū)捨浚骸皠e哭了,再哭變成小花貓了。”
沈七跟在他屁股后面出來,就見到倆人如此親昵的一幕,心里古古怪怪的,好像突然被根針扎了一下。
......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陳嬌嬌再沒有心思取笑江半那一日的尷尬小插曲了,換了她窩在電腦桌后面頹靡不堪。
江半像見太陽打西邊出來,哈哈笑了幾聲:“咋的啦?偷情也被你媽撞見啦?”
陳嬌嬌沒好氣地用力地瞪了她一眼,嘴巴像機關(guān)槍:“真該點顆原子彈把狗男人都給炸了!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出軌的男人不得好死,全家陪葬!”
江半一驚:“你的哪個男人出軌了?”
陳嬌嬌陰森森地看向她,立時,江半后頸躥起股涼氣,哂笑說:“逗你玩的啦,你對象出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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