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打工賺錢討老婆!
陳凌也掛掉電話后,一扔筷子,道:“我得出去一趟。”
“很晚了。”已經(jīng)凌晨1點多了。
“舍不得我?”
江半不耐煩地揮揮手:“走吧走吧走吧。”
“你也跟我一起。”
“我去做什么?不感興趣。”上次被拘留還沒鬧夠呢?
似乎是察覺出她心中所想,陳凌也摟過她,幼稚又狂妄:“不怕,我罩著你。”
江半覺得他這幅樣子十分滑稽,沒忍住笑出聲:“你們做干這個干多久了?”
“一兩年。”
“為了什么?”
“存錢。”
“然后呢?”
陳凌也目視前方,中氣十足地答:“打工存錢討老婆!”
繼而往她臉上猛啄了口,笑得嘴角都快要裂開了,道:“娶你。”
江半含嗔帶笑地瞪他:“那你現(xiàn)在存多少了?”
“還不夠。”
“你就不怕哪天真把自己搭進去了?違法的勾當少干,哦不,是不要做。”
陳凌也收斂了痞氣,雙眸赤誠:“我知道了,我一定盡早脫身。”
“乖。”她習慣性地揉了揉他腦袋。
其實他給出為什么存錢的理由,還不足以讓她信服。陳家錢財萬貫、堆金積玉,要什么沒有?陳景陽把他當做下一任繼承人培養(yǎng),吃穿住行肯定面面俱到。
他自己換來換去的豪車不下三輛,價值過百萬,仙人跳縱然再暴利,一兩年的時間,也不可能牟取到這么多吧?如今不是在奈良了,陳景陽既然愿意給他錢花,那他干嘛還要通過這種手段賺錢呢?
一定是找樂子,閑的。
可看他那幅指揮起別人來的神情,認真苛刻,像對待正經(jīng)工作,像努力存錢。儼然領袖風采,不大有紈绔癖性。
江半壓在心底的疑問始終是,他和陳景陽之間,到底存在什么過節(jié)?導致一提起陳景陽,他就像變了個人。
他是由很多謎題組成的謎團,頭頂濃霧,惹人遐想。
身世、家境、過往三大項里面,她只解開了過往,亦或者說只窺覷到了過往的小部分,剩余很大一截空白,好奇心引導她想打開那扇門,不斷深入、再深入。
雨后,夜里溜達的人少,寂靜蕭蕭,徒留車輛碾壓過明鏡似的水坑,濺起花朵,復又零落成泥。
江半甩了甩腦袋,妄想把紛擾的思緒暫時撇開,一抬眼,已然抵達目的地。
陳凌也擰開門把手,酒店房間空落落的,什么人也沒有。
“你在這等我,要困了的話先睡吧。”
江半疑惑不解:“不是要去找沈七他們嗎?”
“他們在隔壁。”
“哦。”
所以這是不讓她摻和的意思了?挺好,省得惹一身騷。江半徑直在被窩里躺下來玩手機。
陳凌也捕捉到她眼底掠過的一絲絲落寞,失笑了下,挨著她床頭坐下來:“你要是想過去打個招呼也行。”
“不用了。”江半婉拒道:“你趕緊去吧,都凌晨一兩點了。”
“嗯,困了就先睡。”
江半鼻間懶懶哼出一個音調(diào),算是回應。
按照往常他都巴不得折騰,這次為什么讓她先睡?自己睡著了他好去胡作非為嗎?
等他徹底消失在視線范圍內(nèi)后,又垂頭喪氣的,連八卦新聞都刷不進去。
她剛剛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們這伙人里,到底有多少個女孩?又有多少個是和他熟識的呢?
上次的妙妙酒后胡亂叫著“七七”,大抵是心有所屬,卻能去做那樣的事情,那么其他的女孩呢?
說好聽點是仙人跳,說難聽點就是拉匹條,當然,是沒有拉成的皮條。
紈绔子弟為什么叫紈绔是有原因的,放蕩不羈游戲人間,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和那些女孩有沒有更深層次的關系。
她不是不相信陳凌也的品行,只是對于他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深情有些誠惶誠恐。
就像荒蕪了幾十年的沙漠,突然迎來了甘霖,下意識就會以為這是海市蜃樓,而不是上天的饋贈。
人類的情感總是難以捉摸,她自詡看得通透。
她并非是那種冰山,需要一把熱烈熊熊的大火燃燒融化,恰恰相反,自從衛(wèi)滿死后,她的內(nèi)心已然是一潭死水,得把死水排解,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緩緩注入新鮮的血液,方能重獲新生。
江半有輕微的神經(jīng)衰弱,若非累到極點,亦或者醉意微醺,便很難入睡。
她叫了客房服務,拿了瓶白蘭地,寶石紅的液體沿著玻璃杯壁一點點淌底,蕩漾成幾圈瑰麗的漣漪,在柔和的燈光里,在皙白的指間,縷縷醇香送進鼻息。
房間隔音效果極佳,鴉默鵲靜。
已經(jīng)過去大半個小時了。
白天睡了一天,這會兒睡意無影無蹤,江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捏著酒杯輕手輕腳地開了門,耳朵貼在隔壁房門上,凝神聽著里面的動靜。
......
妙妙環(huán)抱著胳膊縮在角落,兩眼呆滯地盯著地毯花紋,暴露出來的皮膚四處都是烏青的、紫紅的痕跡,歷經(jīng)了一番相當痛苦的折磨。
沈七拿了外套想給她遮一遮,卻被她無情推搡開,高聲尖叫:“滾——”
陳凌也蹺著二郎腿,兩指使勁揉搓眉心,耐性即將告罄。
妙妙是被先前那個男人虐地落下了心理陰影,從那后就一直渾渾噩噩瘋瘋癲癲的,別人不小心碰到了她,都能被她戳鼻子臭罵一頓。
沈七本想讓她休息一陣子,她又不干,趁清醒時力爭來了個單,妙妙險些把那男的給當場掐死。
錢沒弄到手,為了保險起見,還倒貼了一把,可不讓人惱火么?
可沈七心中是有愧的,若他當初勸著點不讓她和那個男人來真的,興許就不會有如今的一幕了。
陳凌也本來沒多少心思花在這事上,畢竟隔壁女朋友在等呢,可觸及妙妙那副渾身冷顫、凄厲發(fā)狂的模樣,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自己。
過去幾年里的大部分時刻,他和她如出一轍,神志不清,瀕臨分離邊緣。
他眉頭稍稍舒展開來,蹲在她面前,輕輕柔柔的嗓音自帶蠱惑:“不用害怕,也不用緊張,我們都在這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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