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誰想烤我的鴿子
“寂寂,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啊?”景墨無奈地笑笑,有心直接開口承認下來,卻突然看到蕭云泉手邊閃出藍光。
他心下大驚,伸手就去拉人。
誰知藍光閃過,蕭云泉竟然喚出凝光,徑直對著路邊某處刺去。
景墨這才反應(yīng)過來,蕭云泉并非靈魄不穩(wěn),而是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他松口氣,朝著凝光所刺方向看過去,只見草叢之中,有條被斬斷的深綠色藤蔓。
他走過去仔細觀察一番,又拿過凝光對著藤蔓戳戳,這才確定地說:“和那個紅衣人的藤蔓一樣。”
“看來,那人雖然受傷,卻還有余力來跟蹤我們。”在蕭云泉印象里,寧家有這種能力的,沒幾個人。
景墨也點點頭,隨即疑惑地問:“只是,他為什么要來跟蹤我們?總不會為了偷佛經(jīng)吧?”
佛經(jīng)里除了那封休書和銀色卷軸外,就只有蕭云泉母親隨手抄寫的佛語,紅衣人總不可能是為了那些手抄佛語來偷書。
蕭云泉略一思索,便把目標鎖定在了銀色卷軸之上,但卷軸里只是父親寫的蕭氏靈力秘密,以及他猜測到的解法,如果那人是寧家人,又有什么偷的必要?
“想什么呢?”景墨等了半天沒見蕭云泉開口,挪過來扯扯他袖子。
“在想他為什么要偷佛經(jīng)。”蕭云泉實話實說。
“也是啊,這佛經(jīng)里充其量就只寫了你們家族的秘密。”景墨對于這點也一點不解。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就釋然了:“我們知道,但紅衣人不知道啊,他可能以為里面寫了什么其他事情呢。”
蕭云泉也覺得他言之有理,不過既然紅衣人能跟蹤他們,那再直接去寧王宮就不太合適,雖然不太愿意,他還是道:“你聯(lián)系寧知非吧。”
“哎?你不吃醋啦?”景墨小心翼翼看著蕭云泉,試圖從他表情里分辨出他此刻心情。
“吃。”蕭云泉冷哼著扭開頭。
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忍笑道:“暫時還不用吃哦,想聯(lián)系他,也得先到寧家地盤上才行。”
兩人又趕了幾天路,終于到了個稍微大點的鎮(zhèn)子,景墨挨家店面看過去,最終目光鎖定在一個掛著紅絲帶的店面前。
他進去之后,摸摸身上,尷尬回頭向蕭云泉直使眼色。
小二看到有客人進來,本想上前招呼,但一見他這樣子頓時明白過來,這人怕是做不得主,后面的才是金主。
于是,他轉(zhuǎn)個彎繞到蕭云泉身前,討好地問:“客官,要打尖還是住店?”
“問他。”蕭云泉指向景墨,臉上雖有笑容,眼眸中卻不見笑意。
小二連聲說好,看向景墨的目光中卻帶上鄙夷:“這位客官?”
景墨挑眉,對著蕭云泉開口道:“寂寂,荷包。”
蕭云泉默默把荷包遞過去。景墨接過荷包先看了看上面的紋樣,這才打開掏出錠銀子。
小二看到這荷包,倒是微微發(fā)愣,隨后悄悄看向蕭云泉。這荷包上繡的是蕭家家徽,敢在荷包上繡蕭家家徽的,肯定是蕭家之人。
想到這里,他看向景墨的目光里,竟然帶上絲同情。
誰不知道蕭家冷血無情,這人居然憑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傍上蕭氏之人,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厭棄。而且被厭棄還算好的,據(jù)傳言被蕭家拋棄的人,基本都死于非命。
景墨莫名其妙看著小二,只覺得自己先是被鄙視,接著又被同情。他無辜地眨眨眼,把銀錠遞過去:“不打尖不住店,給我來只鴿子。”
小二錯愕半晌,猶豫地問:“清蒸還是水煮?”
“活的。”景墨一錘定音。
這次小二看他的目光,倒是多了點敬畏。能知道寧家聯(lián)絡(luò)點,還能準確對出暗語的,也絕非等閑之輩。
他接過銀錠,小跑著退下去,不多時就抱來只活蹦亂跳的鴿子。
景墨接過鴿子,順著羽毛撫摸幾把,咽了咽口水。
“想吃?”蕭云泉看向鴿子的眼神里不自覺帶上殺氣。
鴿子本能地抖抖,將自己縮成個毛團。
一想到蕭云泉曾經(jīng)殺雞殺鳥,景墨連忙擺手,甚至還把鴿子抱得更緊些:“別別別,寧知非要知道我把他鴿子吃了,不一定要訛我多少錢呢。”
蕭云泉只是淡淡道:“無妨,有錢。”
景墨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寂寂你真可愛。”
笑完,他從懷里掏張寫好的紙條,把紙條仔細塞進鴿子腳上的竹筒里,然后拍拍鴿子腦袋,道:“去吧,表現(xiàn)得好就不吃你。”
仿佛能聽懂這話,原本還瑟瑟發(fā)抖的鴿子頓時有了精神,扇兩下翅膀嗖得飛起來。
可是它還沒飛出大門,竟然咕咕叫著停下來,繼而落在地上,開始奮力琢米。
“這鴿子?”蕭云泉詫異地看向景墨。
景墨也有點奇怪,他蹲在地上仔細盯著鴿子檢查片刻,猶豫著道:“要不,還是烤了吧?”
話音剛落,鴿子突然展開翅膀又一次飛起來。
景墨眼看著鴿子飛出大門,還未說什么,那鴿子居然再次落在地上。
“果然還是應(yīng)該烤了。”景墨撇撇嘴。
于此同時,另一道聲音響起:“誰想烤我的鴿子?”
“寧知非?”景墨詫異地瞪向門口,片刻后,門口走進來個娃娃臉的少年。
“景墨?你怎么在這兒?”寧知非也十分驚訝。
驚訝過后,他突然想到聚龍山的事情,質(zhì)問道:“你可真行,把我們?nèi)釉诰埤埳剑B個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你知不知道我替你收拾多少爛攤子。”
“什么爛攤子?”景墨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景代序和景徐之都想代家主之位,你知不知道我和繁潭費多大氣力,才替你保下家主之位?”寧知非越說越憤怒。
“保家主之位干什么?”景墨瞪著眼睛滿臉疑惑。
寧知非聞言差點被嗆出口老血,他噎了半晌惡狠狠瞪向景墨,大有想要打一架的勢頭。
見狀,一直沒有開口的蕭云泉突然上前一步,擋在景墨面前。
“蕭宗主。”寧知非不得不收起憤怒表情,對著蕭云泉施禮。
蕭云泉微微一笑,回個禮道:“多謝寧公子。”
“你謝我什么?”寧知非愣了愣。
“自然是替我的人謝。”蕭云泉意有所指。
寧知非錯愕地看向他,隨即探頭盯著景墨,試探地問:“你們,已經(jīng)?”
“已經(jīng)什么?”景墨不明所以。
當著蕭云泉的面,寧知非哪敢把話說全,他只能無奈地撇撇嘴,把話題繞到正事上:“對了,你們是在聯(lián)系我?有什么事?”
聽他提到正事,景墨馬上來了精神:“最近寧家有誰有異常?”
“什么算異常?”話雖然這么問,但寧知非心里早已鎖定一個人。
“什么都算。”景墨道。
“寧潮。”寧知非壓低聲音說出個名字,說完,他看看四周,試圖上前去拉景墨。
蕭云泉仿佛不經(jīng)意般錯身,好巧不巧擋在兩人之間,笑道:“為何是他?”
眼看要碰到蕭云泉,寧知非連忙收手轉(zhuǎn)彎,改成摸向自己腦袋:“說來話長,我們先進去再說。”
“你是說,寧潮他已經(jīng)消失多日?”景墨聽完寧知非的描述,倒是有點驚訝。
他思索片刻,問道:“那當初蕭家出事時,寧王宮宴席上,他在不在?”
寧知非回憶良久,才確定地搖頭:“不在。”
“能確定?”如果真能確定,那紅衣人就很有可能是寧潮,景墨下意識看向蕭云泉,蕭云泉贊同地點點頭。
寧知非再次仔細回憶當時情景,篤定道:“能,當時繁潭收到兩條線報,寧潮府邸有異狀,臨川有難。他在宴會上特意去找過寧潮,卻不見他人影。”
“難道真的是他?”景墨聞言,再次看向蕭云泉。
蕭云泉沉默片刻,微微瞇起眼睛:“他和蕭氏一向沒有往來,而且據(jù)傳言,他靈力不高。”
“那是以前。”寧知非仿佛想到什么費解的事情,皺起眉頭。
他沉吟半晌再次開口:“他為了和繁潭爭太子之位,不知道修煉了什么秘術(shù),我上次見他時,離著很遠都能感受到澎湃靈力。”
景墨和蕭云泉對視一眼,打定主意要先從這寧潮開查。對視完,他突然眨巴眨巴眼睛,探究看向?qū)幹牵骸澳愫蛯帨Y吵架了?”
寧知非沒想到說著正事,他能突然扯到這里,臉上神色有點凝固。
“真吵架了?”景墨想到自己和蕭云泉剛剛才和好,突然善心大發(fā):“到底怎么回事,說出來我們幫你想辦法。”
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這明顯是把蕭云泉算了進去,想到蕭云泉替人勸和,寧知非下意識打個冷戰(zhàn)。
“你不信我也正常。”景墨以為他不信任自己,回憶一下之前自己所作所為,他無奈咂舌。
隨后,他突然換上笑臉,信誓旦旦拍拍蕭云泉肩膀:“我在這事上是不太擅長,但是我有寂寂啊,只要寂寂出手,保管手到擒來。”
蕭宗主居然擅長說和?寧知非不敢置信地看向蕭云泉。看出蕭云泉神色冷若冰霜,他趕快搖頭。
“寂寂,你會幫他吧?”景墨無辜地看著蕭云泉,露出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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