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瓜子的用途
景墨靜靜盯著玉佩,玉佩除泛起隱約藍光外,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遲疑地看向蕭云泉,卻見蕭云泉也是副費解模樣。
“出問題了?”景墨問。
蕭云泉搖搖頭,再次注入靈力。這次藍光更盛,片刻之后,水澤地下開始傳來沸騰之聲,緊接著藍光四起,還沒等景墨再次開口,陡然間就被吸進藍光之中。
蕭云泉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里是他從小到大生活的臨川水澤。
但臨川水澤里,卻并不是只有他一人。
有個身影時而調笑,時而打鬧,一直都在他身邊徘徊。
后來,畫面漸漸模糊不清。
最終,在清醒之前,他聽見了娘親的聲音。
娘親笑著說,寂兒,這五顆金瓜子,你留著將來娶親可好?
再次睜開眼,只見艷陽滿天。
蕭云泉翻身而起,連忙四處看去,發(fā)現景墨就躺在不遠處,正昏睡不醒。
他下意識松口氣,慢慢走過去,坐在景墨身邊。
片刻后景墨皺皺眉,也慢慢睜開眼睛,他一眼便看到身旁的蕭云泉,下意識笑著說:“漂亮,真的漂亮。不管是你,還是你的靈力,都是這世間最漂亮的。”
他這話說得十分突兀,卻又真心實意,蕭云泉愣了一下,到底露出個淺淺笑容。
景墨見他笑了,傻傻地也跟著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他才爬起身,開始環(huán)顧四周,卻驚訝地發(fā)現,周圍竟是片汪洋。
“寂寂,你說,這里是不是似曾相識?”
蕭云泉看他一眼,點點頭:“的確,但,你別亂說話...”
“不亂說不亂說。”景墨連忙點頭。
他再次看向身后,半晌,又忍不住開口:“寂寂啊,你身為蕭氏宗主,可想到會是如今這種情形?”
身前是海,身后也是海,左側是海,右側也是海。
他們經秘境而來之前,也猜測幾種可能,但萬萬沒想到,落腳點竟然是個海中孤島。
“我們也沒個船之類的。”景墨看著汪洋發(fā)了會兒愁,一拍手,“哎呀,當初的那口棺材,我也沒來得及收進暮紫里。”
蕭云泉也想起坐在棺材里,以棺材板當槳的事情,臉色有些怪異。
景墨坐在地上發(fā)了會兒呆,左想右想只有這個辦法:“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回去買艘船放進暮紫,再過來。”
蕭云泉搖搖頭,神色凝重:“可能暫時回不去了。”
“還有時間限制啊?”景墨詫異地問。
“也不算時間限制。”蕭云泉并沒進一步解釋,而是抬起手,將靈力凝聚在指尖。
景墨費解地看向他,當即臉色一變。
他不由分說地拉過蕭云泉手腕,將手搭上去探了片刻,皺起眉頭:“怎么會?你靈力怎么會低成這樣?”
蕭云泉指尖藍色光線時隱時現,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蕭云泉偏頭思索片刻,猜測到:“也許,是因為來到獸族這邊?”
景墨連忙也把靈力聚到指尖,跳動的紫色火焰激烈燃燒起來。
兩人看著紫色火焰,都沉默下來。
半晌,景墨突然說道:“也可能是你啟動玉佩里的陣法,消耗太大,所以才靈魄不穩(wěn)。對了,上次九嬰洞穴,你的靈力?”
“情況類似。”蕭云泉說。
“蕭寂,我一直沒問,那次你為什么會暈倒?”景墨突然正色道。
雖涉及蕭家秘事,但面對景墨,蕭云泉依舊毫不遲疑地開口:“可能是因為那時我剛成年。蕭家嫡傳弟子,成年之后,可能會開啟玉佩陣法,屆時將耗費大量靈力,昏睡多天。”
景墨瞬間瞪圓眼睛,聲音也沉下去:“你早知道,可能隨時開啟陣法,昏睡多天?”
蕭云泉見他突然動氣,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誠實地點頭道:“知道。”
“知道你還亂跑。”景墨越想越后怕,當時自己要是不在,蕭云泉便會在昏迷不醒狀態(tài)下跌進地洞,屆時還有沒有命活下來,誰都不敢保證。
“可是,你在。”而且,你若不在,自己也不會走陸路五津,蕭云泉看看景墨臉色,到底沒敢把話說全。
景墨眨巴眨巴眼睛,長嘆一聲:“寂寂啊,你說起哄人的話來,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
“那你還生氣嗎?”蕭云泉放軟表情,輕聲開口。
也不知道他哄女孩子時,會不會更溫柔?景墨看著蕭云泉側臉,沉默片刻,無奈地說:“下次,不允許如此。”
“好。”蕭云泉勾起嘴角。
兩個人又沉默片刻,景墨突然問道:“除靈力以外,你還有其他不舒服嗎?”
“沒有。”蕭云泉實話實說。
景墨想了想,繼續(xù)問道:“靈力是到這邊,才出問題的?”
蕭云泉聞言突然一頓,思考良久,有些糾結地搖搖頭。
景墨表情頓時凝重起來:“不是到這邊才出問題?”
“這幾日,我靈力的確有些不穩(wěn)。但低成這樣,確實是到這邊以后。”靈力出問題,事關重大,通常會盡力隱瞞,但面對景墨,蕭云泉依舊如實相告的。
這幾日,好像這幾日,也沒做過什么特別的?景墨皺著眉頭,一時間也想不到可能的原因。
他咬著嘴唇,下意識抬頭,只見蕭云泉也正盯著他看,于是連忙露出個笑容,安撫道:“沒事沒事,你過幾天應該就好了。”
蕭云泉頗為贊同地點頭。
“真沒事,你自己千萬別胡思亂想啊。”景墨咬著嘴唇,言之鑿鑿。
蕭云泉再次點頭。
景墨還欲再說點什么,剛張開嘴,就看見蕭云泉突然笑了,于是到嘴邊的話就換成:“喂,笑什么呢?”
“你別擔心。”蕭云泉笑著說道。
景墨愣了愣,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啊,還真是云淡風輕呢。”
算了,左右想不出原因,一時半刻也沒什么危險,景墨揉揉自己臉頰,回身看著光禿禿的小島:“你這靈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我們眼下可能還真遇到個大問題。”
“什么?”蕭云泉問。
景墨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地說:“喂,寂寂,你長在臨川水澤,那你,會不會水?”
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等真正要下水時,景墨一把攔住蕭云泉:“寂寂,不用不用,真不用,你好好坐著。”
蕭云泉是真心不想下水捉魚,但他也不想看景墨餓肚子,權衡再三,他把心一橫:“放心,我真會水。”
“我信我信,但我真不餓。”景墨話音剛落,肚子特別配合的叫了一聲。
蕭云泉挑眉看他,作勢就脫外袍。
景墨連忙再次把他按住,笑著說道:“喂,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寂寂嗎?居然不嫌水臟啦?我跟你說哦,這海里啊,真的是什么臟東西都有,何況那魚啊,還黏黏膩膩的,又是魚鱗又是粘液。”
蕭云泉瞪他一眼,動作微頓,景墨趕快拉著他重新坐好。
兩個人對坐半晌,蕭云泉肚子也叫了一聲。
景墨突然對他嫣然一笑,趴在他耳畔輕聲道:“寂寂,偷偷告訴你個秘密哦,其實我也會水。”
說罷,也不等蕭云泉回話,他縱身徑直躍進海里。
如今早已是深秋,即使太陽還未落山,海水依舊冷得刺骨。
景墨如水瞬間,只覺全身汗毛倒立,隨即雞皮疙瘩便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他深吸口氣努力調整身形,試了幾次,終于穩(wěn)住氣息,隨即對著島上的蕭云泉笑道:“原來,在海里戲水還挺舒服。”
緊接著,他屏住呼吸一頭扎進水里,開始在礁石間費力摸索。
“景墨?”蕭云泉明知他是在捉東西,卻還是忍不住開始擔心。
景墨摸索一會兒,浮出水面換口氣,對著蕭云泉晃晃手里的東西:“沒看到魚,不過有貝殼。可能是之前林山鎮(zhèn)集市上那種貽貝。”
“你先上來。”眼見他冒出水面,蕭云泉連忙對著他喊。
聚龍山地處內陸,周邊又沒什么大河大江,蕭云泉對景墨游水能力,并不信任。
“太少了不夠吃,我再找找。”景墨把貝殼丟到岸上,再次潛下去。
蕭云泉看看扔上來的貽貝,繼續(xù)扭頭望向海里。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但余暉還在,借著夕陽余暉,他突然發(fā)現安安靜靜的海平面上,突兀冒出兩個氣泡。
氣泡的位置,正是景墨扎下去的位置。
哪里還顧得上水臟不臟,蕭云泉抬腿就要往水里跳,與此同時,景墨陡然浮出水面,大喊一聲:“別跳。”
他聲音雖大,卻不焦急,蕭云泉及時收住腳。
緊接著,景墨緩緩升出水面,身下白茫茫一片。
蕭云泉震驚地看著那些白花,白花越來越多,花花交織,瓣瓣纏繞,最終竟然在浩瀚無垠的海面上,編織出一條白色花橋。
“寂寂,這是你們家的有情之花吧?”景墨看著身下花橋,突兀地打個噴嚏。
“你做了什么?”蕭云泉震驚地問。
“什么都沒做。”景墨搖搖頭,從花橋上走到岸邊,手里還緊緊捏著幾個貽貝。
蕭云泉連忙迎上去,見他抖得厲害,脫掉外袍就往他身上披,心疼地問:“很冷嗎?”
“有點。”景墨裹緊月白色外袍,抖了兩下,這才感覺暖和不少。
他摸著外袍上金色暗紋,笑道:“寂寂,你好賢惠啊。”
蕭云泉沉默地看他一眼,接過貽貝。
兩人吃完烤貽貝,烤干衣服,又對著花橋研究半晌,最終景墨率先踏上花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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