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溫柔
廢棄的工廠前,一輛輛黑色的跑車依次有序停下。晃眼的車燈打開,瞬間照得四境仿若白晝。
身穿機(jī)車皮衣,腳穿過膝高筒鞋的祭九月從跑車中側(cè)身而出,晃眼的車燈映襯出她完美的曲線。
“哐、哐、哐……”有序的車門合上的聲音發(fā)出,一排身穿黑衣的嚴(yán)峻男子排在她身后。
“哐當(dāng)”一聲,工廠前空曠的場地被幾束白得刺眼的燈光照亮。一身穿艷紅的緊身皮衣,一頭棕色長發(fā)向腦后編成無數(shù)細(xì)長的辮子,戴著唇環(huán),雙耳墜著兩暗紅色寶石,臉上妝容冷艷的女人和幾名體格健碩的外國男人從廢棄工廠走向祭九月。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黑蝎子”CK,祭九月嘴邊浮出習(xí)慣性的笑,冷漠而傲然。
走到離祭九月十步之地CK停了下來,看著比自己還冷,比自己還美的祭九月,暗紫色的唇拉開一抹弧度:“祭九月,夜祭的女人,娛樂圈的后起天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CK,西西里教父的女兒,西西里黑手黨少主,聞名不如見面!”
兩人相視而笑,CK抬手,身后的幾名手下將手上的黑色皮箱和幾個大木頭箱子抬上來,在祭九月身前打開。
CK道:“你們消息很靈通,老頭子剛把這批貨研制出來,你們就得到了消息。”
祭九月對身后手下示意,讓他去查驗貨。
“做這行的,不早點下手又怎么能做成大事。”
CK一笑,檢查槍支的男人已經(jīng)起身退至祭九月身后。
祭九月讓身后幾名提黑色手提箱的男人上前打開黑皮箱子讓CK查看。而CK只是看了眼箱子中的錢便開口道:“夜祭的為人我還信得過。”隨即對手下道:“收起來。”
突然,遠(yuǎn)處一聲異樣的響動傳來,祭九月神色微變。CK頗有幾分調(diào)侃的話傳來:“今晚的意外觀眾不會是祭小姐為我準(zhǔn)備的‘驚喜’吧?”
祭九月眼神冰冷,卻是笑得明艷:“若是九月為CK準(zhǔn)備的驚喜,又豈止如此。”二十余人的警隊,她也太小看她祭九月了。不過,烈焰盟的保密工作什么時候如此松懈了?
“看來,烈焰盟需要好好準(zhǔn)頓一番了。既然烈焰盟不把這意外的驚喜看在眼里,剩下事就有勞烈焰盟了。”
“這些小事交給屬下辦就是。為慶祝合作愉快,作為東道主的我當(dāng)然要盡下地主之誼。”
CK笑得冷艷:“那就有勞了。”
CK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了眼窗外一邊和警方火并,一邊用直升飛機(jī)將軍火運(yùn)離的烈焰盟手下,回望開著車的祭九月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警惕。
冷冽的氣質(zhì),一張冰冷的假面具,娛樂圈的神話。兩年的□□生涯不足以造就如今的她,她的過去應(yīng)該比兩年□□生活更為精彩。
能在夜祭身邊這么久,甚至以夜祭的女人的身份存在,她的實力該不止她從資料上所得的那么多。想到這,她的手撫摸著手腕上的皮質(zhì)手環(huán),一把鋒利的刀陡然握于手心,在祭九月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襲向她的脖子。
察覺到CK的動作,祭九月右手在CK的刀抵達(dá)她脖子的前一秒便掐住了她的脖子:“CK是想要試探我的身手嗎?若是想試探我的身手,大可等下車后。”
CK見失手,笑著收回匕首:“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qiáng)的多。”
“是嘛。”祭九月淡淡應(yīng)道。
烈焰盟總部,現(xiàn)代化設(shè)計和東歐風(fēng)格融合的寬敞的大廳內(nèi),鋪著波斯地毯的走道兩邊,烈焰盟的幾位掌權(quán)者有序站著,目光落在走道前方的男人身上。
身穿意大利純手工制成的黑色西服的男子有著深刻完美的五官,一頭濃密棕色碎發(fā)為他尊貴霸氣的臉添了幾分狂狷邪魅。
修長而有力的手掐著祭九月的下巴,性感的薄唇噴吐出輕柔冷漠的話語:“小九,你是不是太過于想念我,所以有些失常,以致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若然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對你放寬些懲罰。”
祭九月望著他深黑的眼道:“是九月的失誤,九月愿意接受懲罰。”是她的保密工作沒做好,也是她的松懈讓烈焰盟出現(xiàn)內(nèi)奸,致使和CK的交易有弟兄被警方所傷。
“很好,我的小九從不讓我失望,還知道承認(rèn)錯誤。可是犯了錯還是要接受處罰的,待會兒去審訊堂領(lǐng)二十皮鞭。”
“是。”
“真乖!”夜祭滿意地在祭九月唇上一吻,拉著祭她坐在身旁,隨后冷厲的眼神掃了眼下方的幾位掌權(quán)者:“烈焰盟出現(xiàn)內(nèi)奸絕不會只是幾個,掌權(quán)的各位是不是該將自己手下的弟兄徹底清掃一番了。黑豹,我聽說你手上有一小弟,雖才跟著你混不到一個月,卻為盟中立下不少功勞。”
叫黑豹的男人頗有幾分得意的道:”阿進(jìn)是個有頭腦,敢做的人,我很欣賞他。”
“哦?”夜祭眼睛微瞇,里邊神色不明。突然安靜的空氣似乎變得壓抑起來,就在黑豹覺得頭皮發(fā)麻快窒息的時候,一烈焰盟手下將一個黃皮紙袋交到夜祭手上。
夜祭打開黃皮紙袋,隨便翻看了下袋中的相片,嘴邊露出讓人莫名心驚的笑,手捏著黃皮紙袋中的相片,在眾人沒反應(yīng)過來時,只聽一聲痛呼,便見黑豹脖子已經(jīng)多了道深深的傷。余光落到灑落身旁的相片上,看到和警方交談的阿進(jìn),黑豹面色頓時煞白,跪地求饒道:“盟主,我真的不知道阿進(jìn)是警方的臥底。求盟主饒命!”
“饒命,我當(dāng)然不會要你的命。”夜祭側(cè)頭問祭九月道:“小九,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他?”
“用人不善,識人不清,剜去一只眼睛吧。”祭九月笑容淺淡的道。
“好,就這么辦。”
森冷陰暗的刑堂,緊挨墻壁的鐵桌上堆滿了琳瑯滿目的刑具,有的上邊還沾著未干的鮮血。
走進(jìn)刑堂的祭九月只看了眼刑具旁的幾位施邢者便直直向一塊鐵板走去,到鐵板前時,她脫下外套,臥在上邊對一旁手持皮鞭的男人道:“開始吧!”
男人只看了眼她便毫不留情的將手中的皮鞭狠狠抽向她看似瘦削,卻異常堅挺的脊背。
破開血肉的聲音在空蕩的的刑堂揚(yáng)開。祭九月卻沒有發(fā)出過一絲的聲音,只是緊緊的咬著下顎,雙目直直望著前方,沒有焦距。
“雅汐,你聽我解釋,我真的只愛你,我現(xiàn)在便將那女人休了。”
“嫣然,你再忍耐幾天,等我得到花家的財產(chǎn),我就立刻和她離婚。”
“呵呵,花雅汐,你一個被人玩膩了的小三,也妄想得到我的愛,你在開玩笑吧!”
“雅汐,老頭子死了,死后也沒留下什么給你。雖然你不待見我這個后媽,我也不能無情。這里是五十萬的支票,你平日也不歸家,既然討厭這個家和我們,以后你也不要再回來了。”
祭九月眼神冷漠的回憶著曾今的自己。不知是她做人失敗,還是不夠聰明,已經(jīng)被男人騙了一次心,為什么還會輕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更何況那人還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或許真是她笨……又或許,她只是的太渴望一份溫暖。
“九月姐,可以了。”二十皮鞭結(jié)束,男子尊敬的道。回過神的她才覺得背上一片火辣的疼痛,稍微動一下手,都像火燒一般痛。
她緩緩直起身來,屬下已經(jīng)將她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可沒待外套落在她身上,她便聞到一股好聞的葡萄酒味。
“背上有傷,就這樣去上藥。”
夜祭看了眼她被咬破的唇,心疼的用拇指為她擦拭唇上的血,看著她冷漠的眼道:“說多少遍了,痛就喊出來。還是這么不懂照顧自己。”手將她額前被汗水沾濕的發(fā)拿開:“你總是那么要強(qiáng)得讓人心疼!”
看到他眼底毫不掩飾的關(guān)心,祭九月心底冷冷一笑。關(guān)心,他關(guān)心她?他有必要對她演戲嗎?
夜祭扣起她的下巴,眸光直射到她眼底:“怎么,你不相信我關(guān)心你?”
她毫不掩飾的笑,幾分諷刺的道:“關(guān)心,烈焰盟的夜祭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關(guān)心人啦?我看明天的太陽是不是要從西邊出來了。“
“不相信,不敢相信,還是不愿意相信?”他的唇邊突然揚(yáng)起一抹惑人的笑。
她挑眉看了他一眼道:“不感興趣。”隨后側(cè)身向外走去。這世間她可以得到所有的東西,唯獨感情是她奢求不來的。痛多了總該是要明白些東西的。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看著她背部破染血的襤褸襯衣下新舊不一的傷痕,夜祭沉靜的眼神有一絲波動快速閃過。隨即邪魅的一笑。她總算真正領(lǐng)悟“無情”二字,也變得同他一般了。
華美高貴的紫色落地窗簾前,祭九月雙目冷漠的遠(yuǎn)望著窗外,她的身后,夜祭為她處理著傷口,不時愛憐的親吻她光潔的頸。待傷口處理好,看了眼她毫無表情的臉,他一笑,手順著她美麗的腰際向前滑動:“多美麗的身體,除了溫度,便同美麗的娃娃一般了。小九,你是要做美麗的娃娃嗎?”
祭九月轉(zhuǎn)過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完美的臉道:“你要的不就是我和你一樣嗎?”他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矛盾了?
夜祭不由的眉頭一皺,似乎他也沒想到這個問題,隨即卻似想明白啦什么,吻上她的唇道:“沒關(guān)系,無論你變成什么模樣,你都是我的。”
“是啊,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