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5-20
("兇案拼圖密碼");
看著前方醫(yī)院住院大樓只有零星燈光,
宋嶼將車停在路邊,靠著車門,抬頭看向姐姐的房間。
見燈光已經(jīng)暗下,
宋嶼仿佛能想象得到姐姐安穩(wěn)地躺在床上淺酣,
恬靜輕松。
昨天他問過醫(yī)生,
只要姐姐好好休息,
恢復(fù)健康不是問題,但她今后都要好好養(yǎng)著,
懷孕分娩這些事,不要再想了。
那層窗戶紙被捅破后,他心虛地沒再見過姐姐,
但每天晚上下班還是會過來看看。
承蒙姐姐從小的關(guān)照和愛護,他承認自己對姐姐有私心,
他喜歡姐姐,想和姐姐永遠在一起,
但這種愛意并非要折斷她的翅膀。
因為他長大了,能夠保護姐姐了,
他希望姐姐飛向?qū)儆谧约旱某サ亍?br/>
“姐姐別擔(dān)心,以后不會再有人逼你了。”宋嶼的話中帶著幾分決意,
眼神滿是堅定。
先前他蠢笨地揣測姐姐的想法,差點做出錯誤的決定,背叛了兄弟,也差點將姐姐牽扯了進來。
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事事需要姐姐照顧,闖禍了得兄弟兜底的人了,現(xiàn)在既然是他惹了麻煩,他自己會解決。
到那時,他才有臉面對姐姐和于景。
宋嶼深吸一口氣,
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把一個號碼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
燈光溢彩的酒吧,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搖曳,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芳香,勾魂攝魄,沉醉其中。
傅涼咽下美女嘴里甘甜的果酒,轉(zhuǎn)頭咬下另一名陪酒手里的葡萄,大聲催促面前的女人再跳得火辣一些。
聽到手機突然響起,傅涼很是掃興,但當(dāng)他看到來電的人是誰時,立即喊停了包間里的所有動靜。
陪酒女郎關(guān)掉了音樂,乖乖地坐在了傅先生身邊,一聲不敢吭。
傅涼清了清嗓子,祛了些許酒氣,接起電話,“宋嶼?前幾天我給你打電話,一直像是忙碌,我還以為你把我拉黑了。”
宋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白蛱煳艺裔t(yī)生問過了,姐姐的身體情況,恐怕……”
“你才知道啊,所以為了你姐,你不再考慮考慮?”傅涼趁熱打鐵,想再勸說一次。
這次要是再不成,他就不管聶老板之前的提議了,偷偷把宋嫻帶過去。
宋嶼心中冷笑,傅涼果然不清楚姐姐的身體狀況。
之前他因為想避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看姐姐,誰知道讓傅涼鉆了空子,故意惡化姐姐的病情,讓他關(guān)心則亂。
現(xiàn)在他清楚姐姐的身體情況了,怎么可能還會聽傅涼驅(qū)使。
他沉下心思,應(yīng)聲道:“我考慮清楚了,明天見吧。”
傅涼喜上眉梢,“這就對了嘛,我這就去聯(lián)系工廠,過兩天帶你去看看。”
掛斷電話,他輕松地舒展開手臂,左擁右抱著身邊的美女,朗聲道:“愣著干嘛呀!繼續(xù)!”
他的話音落下,恣意的大笑合著女人的嬌嗔,讓包間里回歸熱烈。
于景半忙半醒間,聽見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翻身拿起手機,只見是宋嶼回的消息。
“助理叔叔說,長得有點像,但時間過去太久,他也不記得了。”宋嶼回罷,緊接著又跟了一句,“我讓他把轉(zhuǎn)讓協(xié)議原件給我了,明天早上我讓人放你們警衛(wèi)處,記得拿走。”
于景道了聲謝,放下了手機。他轉(zhuǎn)頭看向背對著他的陸硯,伸手勾住了陸硯的頸側(cè),將人往懷里撈。
陸硯順勢翻身面向于景,靜默地躺在他的臂彎,呼吸均勻,睡得很是安穩(wěn)。
于景不是很喜歡消毒水的味道,但陸硯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卻格外的好聞,他輕吻陸硯額前的碎發(fā),心滿意足地抱著懷里的人重新入眠。
清晨的朝光驅(qū)散昏沉,沉寂了一夜的人間重歸光明。
方知書昏昏沉沉地走進警局,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轉(zhuǎn)頭就見于景和陸硯神采奕奕地進門,不滿地嗤聲。
于景看著方知書這樣子,單挑了挑眉,將手里的文件遞給他,“一會我拿一份何飛滕的簽名下來,做一下筆跡鑒定。”
方知書打開文件袋看了看,驟然清醒,不敢置信地看向于景,“這是體檢中心的轉(zhuǎn)讓協(xié)議?”
他又錯過了什么訊息?他知道何飛滕現(xiàn)在有點小錢,但十幾二十年前,何飛滕哪兒來的這么多錢?
“先確定簽字的人到底是不是何飛滕。”于景說罷,邁步就要向前走。但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腳步看著方知書,“楚理那小子不太聰明,你要是真羨慕,多少給點行動。”
楚理啃著饅頭,一臉茫然地站在警局門口,他最近做錯事了?
一個人的書寫習(xí)慣很難改變,就算經(jīng)過訓(xùn)練,也會有習(xí)慣的保留,想要徹底把原有的書寫方式全部改掉,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所以進行筆跡鑒定,不失為鑒定同一人書寫的最好辦法之一。
方知書脫下白大褂走出實驗室的時候,見楚理蹲在墻角喃喃自語,他湊近偷聽,聽到楚理絮絮叨叨說的都是些檢討的話。
“你在檢討什么?”
楚理被身后的聲音嚇了一跳,看見是方知書后,低頭說道:“早上聽見隊長說我不聰明,我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最近做錯了什么……”
方知書偷笑,“所以你是因為聽到他的話,覺得委屈。”
“不委屈。”楚理肯定道,“隊長這么說,就有他的道理,估計是我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對不起,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跟著隊長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資料你就自己送吧!”
方知書眼角抽搐,合著楚理是在對他做檢討啊?他算是想明白了,于景就是他成功路上一顆巨大的絆腳石。
楚理走了沒幾步,折返了回來。
見他回來,方知書還以為他是想明白了,沒想到楚理拿走了他手上的報告,急匆匆地上樓。
“今天的資料我來送,以后你有空自己拿上來吧!”
他的話音落下,人已經(jīng)爬上了二樓,繼續(xù)向上往重案二組辦公室去。
看到最后的鑒定結(jié)果,于景手拿著筆輕敲桌面,大步走到寫字板前。
“何沅跳樓后,爛尾樓就停工了。而這段時間,何飛滕拿著來歷不明的錢買下了體檢中心,因為體檢中心易主,之后就再也沒有發(fā)生器官販賣的事。但在此之后,江龍市逐漸有女性和兒童失蹤,他們的失蹤如今看來,是有人暗地里經(jīng)營著代
孕和售賣兒童的生意,警方追蹤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伙人還涉及了皮肉生意。”
于景手中的筆在爛尾樓上畫了個圈,捋清楚這些時間節(jié)點,很多事情都明了了。
相較于謝亮的不配合,何飛滕聽說是警察來找他,乖乖跟著于景來到了會見室。
“于隊。”何飛滕坐在了于景對面,他第一眼就看向?qū)γ嫒说氖直郏儐柕溃坝陉牭氖衷趺礃恿耍硪幻俚膫昧藛幔俊?br/>
他知道自己作為一個階下囚,沒有過問警察的資格,但于隊他們說到底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他混社會,打架殺人不是沒做過,但他有自己的原則,那就是知恩圖報。
于景抬了抬左手,“不久前拆了石膏,醫(yī)生說恢復(fù)得不錯,老杜他的傷也好多了。”
“今天來找你,是為了這個。”他說著,從包里拿出轉(zhuǎn)讓協(xié)議,放在了何飛滕面前。
何飛滕疑惑地看向桌上的紙頁,看清上面寫的是什么,眼中滿是驚訝,儼然沒想到警方會查到這個。
看到他的異樣,于景心中了然,指著合同上的數(shù)額,問道:“以你當(dāng)時的生活條件,根本拿不出這筆錢。別和我說是中彩票得到的。”
真是要中彩票了,兌獎信息一查就能查到,何飛滕根本做不了假。
給他錢的人很是精明,多半用的是現(xiàn)金交付,這樣一來何飛滕的銀行信息就不會有異動。
何飛滕緊抿著唇,仍舊不愿意多說一個字。
“是聶盛遠吧。”于景說出了一個令何飛滕很是驚訝的名字。
但這個名字已經(jīng)在于景的設(shè)想中不斷被填補證據(jù),只差一個最直接的罪證。
最希望查清何沅死因的人,如今和葉輕謝亮關(guān)系最近、又能讓他們甘心賣命的人,楊銳死亡的受益最大者,這些線索集合后,最終指向了一個人。
見何飛滕不解,于景指著轉(zhuǎn)讓協(xié)議最后的日期,“聶盛遠停掉了原定樓盤的所有公款,就是為了買□□檢中心吧。”
在來之前,他查過那座爛尾后最后的公款結(jié)余,聯(lián)系到了當(dāng)時參與的幾名工人,他們都說工地是急急忙忙結(jié)款的,然后就把所有東西都撤了,他們都猜測是因為有人跳樓,怕建好了也賣不出去,所以及時止損。
但他從工商局對企業(yè)對公賬號的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這筆款項最后是以慈善為由捐贈了出去。
好巧不巧,就在不久后,何飛滕突然得到了一筆差不多數(shù)額的款項。
何飛滕咽了口水,體檢中心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他很清楚。警察查到這份兒上,他要是不把聶盛遠招了,恐怕他就得擔(dān)責(zé),那是幾十條人命啊,他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是他。”何飛滕心里嘀咕,事到如今,他能保證自己活命就不錯了,聶老板還是自求多福吧!
于景低頭將何飛滕的每一句話記錄下來,繼續(xù)問道:“你知道體檢中心之前做什么的,對吧。”
當(dāng)初何飛滕勸他不要插手,現(xiàn)在回想,他早就暴露了馬腳。
何飛滕緊咬著牙關(guān),低下頭承認,“我們就是個替人打下手的,后來警察好像查到體檢中心了,我們都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干凈,但又怕自己也沒命,不敢逃。那個時候,聶盛遠突然出現(xiàn),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把體檢中心買下來,前提條件是我們這些人以后就跟著他。”
于景握著筆的手一頓,所以聶盛遠才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擁有一支極有效率的隊伍,迅速展開報復(fù)。
“我不知道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他卻問我們是要活命,還是要自由。”何飛滕說著,雙手開始顫抖,張了張嘴,許久不敢說話。
于景蹙眉,追問道:“你們怎么回答的?”
看著何飛滕有意無意看向自己的眼神,于景心里的預(yù)感很不好。
“我們當(dāng)然想活命!”何飛滕嘴唇顫抖,“但我們沒想到聶盛遠帶著我們打死了一個警察,還讓我們自己去自首。我們進了監(jiān)獄,外面的警察就找不到我們了。聶盛遠還答應(yīng)我們,坐牢這段時間,他會在外面幫我們處理好一切,等我們出來以后,警察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他說罷,坐在他對面的人很久沒有說話,他害怕地偷偷看向于景,只見他面色烏黑,牙關(guān)緊咬,拳頭握緊,他更是不敢再多說。
于景感覺自己心里的怒意如火山即發(fā),連呼吸都在發(fā)燙。
他父親是多敬業(yè)的警察,為了真相疲于奔命,最后被人在陰溝小巷里打死,竟然是因為聶盛遠的報復(fù)和隱藏這些人的骯臟身份。
他堅持守護人民的父親,最終死在了這些人的手上。
看著記錄本上還沒結(jié)束的問詢,于景深呼吸平復(fù)自己的情緒,看著何飛滕質(zhì)問:“在跟著聶盛遠之前,你在為誰賣命?”
剛才何飛滕只說了“那個人”,卻絕口不提他到底是誰。
何飛滕注視著眼前的警察,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墻上的警徽,搖了搖頭,“不能說。”
于景一拳砸在桌上,“為什么不能!何飛滕,你知道你自己犯了多少罪嗎,還在替人遮掩!”
何飛滕看著警徽的目光收回,泄氣道:“你們警察又干凈到哪里去,我不是不能說,是不敢說啊……”
于景瞇了瞇眼,“你什么意思?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我可以指控你侮辱警務(wù)人員。”
何飛滕緊抿著唇,他原以為警察也不干凈,所以就算知道體檢中心有問題,也不敢報警。
他沉默良久,低聲嘟囔道:“我經(jīng)常看見那個人和……和我們打死的那個警察一起吃飯聊天。”
他越說,頭越發(fā)低下,不敢再看于景,他知道當(dāng)年死掉的警察,就是于景的父親。
聞言,于景面色大變,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他的父親忙著公務(wù),認識的朋友就那么幾個。
他心中冷笑,怎么這么碰巧,體檢中心就是泰豐集團投資的?和他父親吃飯的人還會有誰?
他絕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個泄露內(nèi)情的人,他也不想認為一直照顧他的人真的主導(dǎo)了這場陰謀。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楚理: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于景:???
方知書:你還有臉出現(xiàn)。
于景:???
周曉陽:老大我懂,不就是讓楚理快速上道嗎?交給我!
楚理:啊?上道?
周曉陽(給了楚理一個u盤):這是我最近的學(xué)習(xí)資料,文字視頻應(yīng)有盡有,好好學(xué)!
(第二天)
方知書:周曉陽!你家學(xué)習(xí)資料標十
八
禁啊!
正文和小劇場來啦,感謝觀閱!
感謝在2021-10-24
23:17:48~2021-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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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兇案拼圖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