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好 ！
    于靜給姜晏維打電話的時候，這小子剛剛興奮完，正跟周曉文打游戲到關(guān)鍵時刻，聽見手機響，周曉文就來了句，“靠，你小子業(yè)務(wù)挺忙啊，哪個不長眼的這時候打過來？”
    姜晏維手機鈴聲都是專屬的，這一聽就是他媽的，直接抬腳朝著周曉文屁股上來了一下，將人踹翻了說，“你才不長眼呢，我媽！”
    周曉文還準備控訴他呢，一聽就慫了，連連諂媚：“對對對，我不長眼，我不長眼。”
    姜晏維一邊打著一邊接電話，“媽，什么事？”
    于靜就問他，“還跟霍麒在一起呢，我半年不回家，你也不知道多陪陪我?！?br/>     姜晏維就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今天霍麒不在家，他應(yīng)該去他媽那邊的，可不是還沒開學(xué)嗎？他實在是受不了他舅舅一家，就算是他舅舅幫他整了郭聘婷她媽，可還有討厭的表哥和舅媽，所以他就壓根沒提。
    這會兒被抓了現(xiàn)行，他就摸著腦袋不好意思了，“沒有，我跟周曉文打游戲呢，我這就過去吧?！?br/>     于靜這事兒也不準備在眾多人面前聊，就那么一說而已，“不用，我跟你說件事，我跟你爸要了你的撫養(yǎng)權(quán)，這事兒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br/>     “對呀?！苯叹S表示知道。
    “你爸同意了，”于靜說，“但修改之前他還想跟你再見一面，今天太晚了，明天我給你請個假，早上你們聊聊吧?！?br/>     姜晏維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知道他跟他爸關(guān)系不好了，他知道他爸也沒原先愛他了，他甚至知道他跟他爸可能會越走越遠，可聽到說他爸同意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的時候，他心里還是……不得勁，憋得上。
    酸、澀、過不去的感覺。
    不是矯情，也不是還懷念，就是……悵然，像丟了什么東西似的。
    于靜對姜晏維是最了解的，聽他不回答就知道他難受了，姜晏維這孩子看著大大咧咧的，什么事兒都嘻嘻哈哈，可他是最重感情的人。所以，姜大偉覺得跟這孩子越走越遠心里難過，可其實更難過的卻是姜晏維。
    每一次吵架折騰的背后，都是這孩子對于父愛的再一次執(zhí)著。
    可顯然，姜大偉沒有看出來。
    只是，于靜也不是兒子不愿意就妥協(xié)的人，撫養(yǎng)權(quán)這事兒她必須拿過來，她只能緩聲安慰姜晏維：“你要是覺得不舒坦，就說出來，媽媽理解，畢竟那是你爸。”
    “沒有！”姜晏維否認了，“媽，我沒事，你定好了時間地點跟我說，我明天過去。”
    于靜擔(dān)心他就說，“媽媽去接你好不好？晚上住我這邊?！?br/>     姜晏維一想就知道，他這樣子過去，肯定弄得全家雞飛狗跳的勸他，還以為他多舍不得呢。何苦添亂呢，就說，“不用，我在曉文家挺好的，正好打游戲?！?br/>     于靜不是強求的人，就說，“那好，你已經(jīng)成年了，是大孩子了，想開點。”
    姜晏維自然應(yīng)了，掛了電話他也不吭聲，在周曉文的欲言又止中接著回去打游戲了，除了臉色陰沉點，也看不出什么來。
    周曉文想勸都沒地方下口，徹底放棄了，干脆拿出本事開始在游戲里使勁，兩個人倒是玩的挺嗨。
    等著吃完晚飯，姜晏維一個人回了客房的時候，那股子不爽才泛濫出來。他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他爸，他小時候喜歡耍賴在他爸脖子上不下來，他爸扛著他在院子里來回繞，他媽看不下了就熊他，“你爸那么累，你就不能消停點，下來吧。”他爸大聲說，“爸爸的脖子就是給兒子騎的，來兒子，再轉(zhuǎn)一圈?！?br/>     還有他考上高中的時候，他爸那叫一個得意洋洋，專門帶著他去公司，那群叔叔阿姨姐姐哥哥們都會說話，見了他就問，“考到哪里去了？”他爸就大聲跟人家說，“一中，免費線。你說你小子，你爸又不缺錢，怎么還這么省錢啊?！蹦切┤俗匀皇枪ЬS，他爸就樂呵呵地說，“這錢咱不省，發(fā)紅包，給我兒子慶祝慶祝?！?br/>     然后就到了他爸媽離婚的時候，他媽讓他跟自己，他說，“我不跟你，我跟我爸，我就不讓他舒坦?！睂λ炙策@么說的，那時候他爸說的什么呢，“你是我兒子，爸爸永遠都是愛你的，只要你不走，怎么著爸爸都高興。只要你再爸爸身邊就好了?！?br/>     可現(xiàn)在，終于結(jié)束了。
    撫養(yǎng)關(guān)系都不在了，他也十八歲了，都不需要給生活費節(jié)假日接出來玩這種日常。
    他躺在床上，感覺就像是一條沒了水的魚，翻騰都沒了力氣。電話響了好幾次，好在他每個人都設(shè)了不同的鈴聲，有張芳芳的，還有他爸的，他都沒接，跟死尸似的躺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霍麒的。
    姜晏維這才像是恢復(fù)了知覺，腳趾頭動了動，把手機給夾了過來。
    霍麒是來確定他晚上是否在周曉文家住的，順便提醒他明天開學(xué)上課，別忘了遲到了。結(jié)果平日里見他恨不得變成小狗的姜晏維就哦哦哦的答著，沒精打采的，霍麒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怎么了？”他問。
    要是別人，姜晏維肯定不能說，他不是那種家里有事兒跟外人禿嚕的性子，可霍麒不一樣。他想了想回答：“我爸同意變更撫養(yǎng)權(quán)了，明天跟我見一面就辦?！?br/>     他就簡單一句話，可霍麒就明白這孩子的心思了，他問：“像是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姜晏維沒想到他能描述得這么準確，有點意外的說，“你怎么知道？”隨后就挺消沉地解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經(jīng)到了見面水火不容的地步了，看見他就不想說話的地步了，可還是不得勁。我是不是圣父受虐狂啊。”
    霍麒就有點心疼，問他，“那你不同意變更的事兒？”
    “怎么會？”姜晏維立刻否認，“我沒這想法，我們父子還是遠點好?！?br/>     “那就是了，”霍麒安慰他，“你只是念舊罷了。你討厭現(xiàn)在的爸爸，可也不能抹殺過去他的好，這是你重情重義。如果因為他現(xiàn)在對你不好，你就覺得他一無可取，那就是沒良心了?！?br/>     原來這樣是好啊，而且挺有道理的。姜晏維被霍麒鼓勵了一下，心情覺得好多了，小聲嘟嘟囔囔跟霍麒說情話：“還是你好，我什么樣都能表揚我，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看我哪里都是優(yōu)點？”
    霍麒聽他還會耍流氓就知道沒大事，“好了，別多想了，早點睡吧?！?br/>     姜晏維只當(dāng)他有事兒沒時間多聊，就應(yīng)了。自己在屋子里又躺了半天，不可抑制地想了許多過去的事情，自己也唏噓了半天，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結(jié)果到了半夜，手機鈴聲又響了。是霍麒。
    他拿起手機瞇著眼睛逆光看了看，凌晨一點二十五，怎么這時候打過來了？姜晏維還以為出事了，直接坐了起來，接了電話，結(jié)果就聽見霍麒說，“維維，我在別墅區(qū)外面，出來吧，我?guī)慊丶摇！?br/>     姜晏維第一反應(yīng)就是，“你怎么趕回來了?！笨伤麎焊筒挥寐牬鸢?，他知道霍麒不會騙他的，他的霍叔叔因為他心情不好，居然從京城開夜車趕回來了！
    姜晏維直接就跳了起來，他因為心情不好也沒脫衣服，直接拿了外套套在身上，書包都顧不上了留給了周曉文，開了房門就往外沖。
    深夜里，客廳里靜悄悄的，姜晏維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和霍麒的聲音，“我擔(dān)心你，正好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br/>     姜晏維只覺得似乎剛剛的郁悶都消失不見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咧嘴傻笑，從心底泛出來的，連忍都忍不住的那種。他怕驚醒了屋子里的人，也不敢說話，只能嗯嗯的應(yīng)著，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門口，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襪子忘了穿了，不過已經(jīng)不在意了，光腳套上鞋，就直接推門而出。
    等著跑到院子里的時候，就可以沖著霍麒說話了，“我馬上到了，你等等我！”
    霍麒叮囑他，“不著急，你慢點?！?br/>     怎么慢的了，用飛奔來形容還差不多。他打開了周曉文家的院門，在別墅區(qū)的小路上狂奔，然后路過了他爸家的別墅，曾經(jīng)他媽的主臥，他的臥室現(xiàn)在燈還亮著，有人的身影在來回走動，姜晏維知道，那肯定是姜宴超又鬧騰了，祝你們鬧騰吧。
    他像只狂奔的狗，如風(fēng)一般穿過了這片他太熟悉不過的別墅，然后在門衛(wèi)的瞠目結(jié)舌之下，出了別墅，一頭栽進了霍麒的懷抱里，他的慣性太大，甚至撞得霍麒向后退了一小步，靠在了車上。
    他昂著臉，興奮地看這個男人，“你為了我趕回來的啊，你怎么提前不告訴我啊?！彼d奮地有點語無倫次了，“霍叔叔，我太愛你了。”
    霍麒其實就是舍不得這孩子難過，想陪陪他，可他真沒想到姜晏維反應(yīng)這么大，他望著那雙滿是欣喜的眼鏡，只覺得天上的星星都沒有這么亮，心就軟成了水做的一樣，“我想你了?！?br/>     可再愛，也不能在別墅區(qū)的大門口親熱，姜晏維還算知道輕重，跟著霍麒就上了車。車子一路開回兩人的家，路上霍麒就問了問于靜怎么說的，姜晏維怎么想的，等著到家的時候事兒已經(jīng)聽得差不多了，霍麒就說：“明天我陪你過去。”
    有了霍麒陪伴，姜晏維就從一條死魚變成了活魚。他將客房做主給了保姆午休用，自然是要擠在霍麒房間里睡的，霍麒換睡衣他不肯走，明目張膽地將人看了個光，等著霍麒洗漱的時候，他也跟進去刷牙，霍麒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妥協(xié)：“上廁所記得關(guān)門?！?br/>     姜晏維還沒變態(tài)到看人上廁所呢，點點頭同意了。
    等著上床，姜晏維就光溜溜的鉆到了霍麒身邊抱著他，霍麒已經(jīng)習(xí)慣了，很自然的關(guān)了燈也躺下了，就聽見姜晏維在他耳邊悄悄說：“你在就特別安心。什么都放心了?！?br/>     霍麒開了幾個小時夜車回來特別的疲勞，閉上眼就有種要睡過去的感覺，可此時卻想著一句話，“抱著你我也才放心?！敝皇菦]說出來，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于靜和姜大偉瞧見的就是這二人組合。姜晏維半夜跑了，這會兒正跟周曉文解釋加道歉呢，沖他倆叫了聲爸媽就接著打電話了，倒是霍麒空著。
    姜大偉很是多看了幾眼姜晏維，這才扭過頭來跟霍麒客氣，一個勁兒的說，“最近給你添麻煩了，哪天咱們兄弟聚一聚，我得好好謝謝你?！?br/>     倒是于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點意外說：“維維這孩子，這事兒也纏著你，剛開年公司很忙吧，怎么也跟著過來了？我們自己處理就成了，你趕快回去吧?！?br/>     霍麒就說，“今天沒事才過來的。這孩子可能有點膽怯。”
    他愿意陪著，于靜自然不再說什么。過了一會兒姜晏維就跟周曉文賠禮道歉成功，掛了電話過來了。于靜就說，“維維，你和你爸到隔壁去坐坐吧。”
    這是今天最重要的事兒，姜晏維自然不能說什么，點點頭說了聲“好”，就往隔壁包房走過去，姜大偉連忙小跑幾步跟了過去，他似乎想拍拍姜晏維的肩膀，讓那小子給躲過去了，姜大偉大概有點空落落的，腳步就慢了慢，等著姜晏維進了包房，他才進去。
    他把門仔細的關(guān)好，姜晏維已經(jīng)坐在了最里面的椅子上，低頭翻著手機玩。姜大偉實在是太了解這個兒子了，一眼就瞧見他壓根沒在任何頁面上停留，顯然是不知道干什么用這個動作遮掩情緒的。
    姜大偉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問他，“維維，這么久沒見爸爸，沒什么要跟爸爸說的嗎？”
    姜晏維知道這是談話開始了，就把手機放在一邊抬起了頭。然后就看到他爸眼底下特明顯的一道紋路，看起來跟老了十歲似的，“你最近挺累吧，老了那么多?！彼摽诙?。
    姜大偉就愣了一下，只當(dāng)孩子還關(guān)心他，忍不住就點頭，“是挺累，最近……”最近無論哪件事都不能跟姜晏維說，姜大偉一下子就把話頭給掐住了，是啊，他們已經(jīng)不是過去那個家了，公司的家里的大事小事都可以隨便聊聊，他很快換了話題，“歲數(shù)大了都這樣，都快五十的人了，怎么可能不老？”
    姜晏維又不是傻子，怎么能聽不出他后面沒說的話呢。他想想昨晚他爸家別墅亮著的燈就以為是跟姜宴超有關(guān)，開始的那點關(guān)心就徹底拋到爪哇國去了。
    他哦了一聲，就不想多說了。
    可他不說，姜大偉還有一堆關(guān)心的話要問，“期末考的挺好，開學(xué)就最后一個學(xué)期了，有沒有想好干什么？還想當(dāng)醫(yī)生嗎？”
    當(dāng)醫(yī)生這事兒，姜晏維真不是說說玩的，他高一的時候就跟他爸媽說過了，說自己沒什么經(jīng)商的天賦，想干點有意義的事兒，想學(xué)醫(yī)。學(xué)醫(yī)又累又辛苦，工作后還有各種醫(yī)患問題，姜大偉和于靜都覺得不那么理想，他們都想讓孩子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所以也沒多鼓勵。
    姜晏維就點點頭嗯了一聲，“還想?！?br/>     姜大偉這會兒恨不得當(dāng)慈父了，“想就學(xué)吧，爸爸支持你。大不了爸爸到時候給你開家私人醫(yī)院，日子也好過。”
    要是原先，姜晏維肯定特高興的說，“還是爸爸疼我?！笨涩F(xiàn)在他說不出來，就點點頭說，“再說吧?！?br/>     這話落下，屋子里又沒聲音了。
    姜大偉不甘心又問：“有什么需要的嗎？關(guān)鍵時候了，輔導(dǎo)老師要不要，爸爸給你請？還有學(xué)校里有沒有需要辦的事，都可以給我說呀?！?br/>     “你早……”姜晏維下意識就想反問你早干什么去了，可是話到嘴邊就覺得挺沒意思的，這話說出來又會是一頓吵架，將過去對不起他的那事兒都拉出來說一遍，然后放放狠話。沒意思，太沒意思了，他真不想這樣下去了。
    “不用了，”他壓著性子緩和了語氣說，“輔導(dǎo)老師霍叔叔給我請了，都是市里最好的老師，要不期末也不能進步這么大。學(xué)校里也沒什么事，高三了有事也不找我們了。爸，這些你都不用操心了?！?br/>     姜大偉聽了這話自然自責(zé)，“是我沒照顧好你，卻麻煩你霍叔叔?！?br/>     姜晏維就說，“你忙我理解，顧不上就顧不上吧，你家里事兒多，姜宴超也身體不好，你多照顧他我明白。我都成年了，自己會照顧自己，你不用擔(dān)心，也不用自責(zé)?！?br/>     姜大偉就明確的發(fā)現(xiàn)，他那個一點就著的兒子不見了，現(xiàn)在坐在他面前的孩子，不再跳著腳叫姜宴超猴子了，連發(fā)火都懶得跟他發(fā)火了，居然說能理解。
    如果說年前最后一次見面，姜晏維的鬧騰讓他知道這孩子還在在意的話，現(xiàn)在他能明確的感覺到，他不在意了。
    明明姜晏維就坐在他的眼前，伸手就能摸到，他卻有種這孩子已經(jīng)在遠離他的感覺。
    從姜晏維生下來開始，他曾經(jīng)幻想過那么多次，這孩子長大了成人了懂事了他該有多驕傲，卻從未想過，姜晏維的長大是這樣一種狀況。
    后悔？自責(zé)？兩者在他心里發(fā)酸發(fā)酵發(fā)脹，他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忍不住了，“維維，你是不是特別討厭爸爸了？你看你現(xiàn)在，連氣都不愿意跟我發(fā)了。維維，爸爸知道那段日子做的不好，讓你受委屈了，爸爸這些天不停地在反思自己，我錯了，我混蛋，那么好的日子我不珍惜，我愧對你媽媽和你。”
    “我怎么就那么想不開呢，我最近總是一個人待著抽煙，一夜一夜的睡不著，總是忍不住想起過去的日子，咱們一家在一起多快樂。維維，我跟你媽媽的路走錯了，再也回不了頭了，我知道。可你是我血脈相連的兒子啊，爸爸知道錯了，你再給爸爸一次機會好不好？”
    姜晏維看著他，他臉上滿是痛苦，顯然這些話都是真的，他是真心實意地后悔了。曾經(jīng)他是多盼望他爸能說這句話，多盼望他爸轉(zhuǎn)頭開始又重新向著他，讓郭聘婷吃癟?？扇缃駞s覺得沒什么意思了。
    他制止了姜大偉繼續(xù)的懺悔，勸他說，“爸，再給一次機會又怎么樣？搬回去，跟你們住在一起，我和郭聘婷姜宴超吵架打架你向著我嗎？可我現(xiàn)在連架都不想吵了，怎么辦？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吃，我希望你永遠向著我的時候你不在，就是不在了，現(xiàn)在我不需要了，你給我再多有什么用?！?br/>     姜大偉不甘心地打斷他，“維維。你想讓爸爸怎么辦？你說給爸爸聽啊?！?br/>     “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學(xué)習(xí)，離你們這些糟心事遠點?！彼玖似饋恚鞍?，你不用再勸了，辦手續(xù)吧。”他也不是個沒良心的孩子，往外走兩步大概覺得這樣挺狠的，就回頭又說，“這樣我不用摻和你的家庭，隔個一兩個月咱們見一次，八成會好點，比現(xiàn)在好?！?br/>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姜大偉痛苦的雙手捂住了臉。
    走廊里，于靜看著霍麒，“他們得聊一會兒了，咱們?nèi)ツ沁呑?。?br/>     霍麒自然同意，“好?！?br/>     兩個人也找了個包廂坐著，各自要了杯咖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于靜跟霍麒也不算太熟悉，她沒離婚的時候，作為姜大偉的妻子跟霍麒見過寥寥幾面，然后就是今年過年了。說的話也都很官面，天氣秦城和京城，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
    說了一會兒，霍麒都以為會這么一直說到姜晏維出來，卻沒想到于靜話鋒一轉(zhuǎn)，突然問了一句，“維維雖然熱情點，可從來沒那么纏過父母以外的人，你們關(guān)系真是太好了？平時都聊什么啊，我真挺感興趣的。”
    霍麒端著咖啡杯的手就停頓了一下，有種于靜知道了些什么的感覺。
    可偏偏于靜臉上波瀾不驚，仿佛就是一個媽媽對孩子行為的好奇，他看著于靜認真的眼睛，一時間真判斷不出這是試探還是真心，只能遮掩地說，“大概有點共同語言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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