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人見人愛
顧玖離開太極殿后,黃公公伺候著宣平帝坐下。當(dāng)然還是跪坐,太極殿就沒椅子。
黃公公試探著道:“奴婢去吩咐他們送椅子過來?”
宣平帝點點頭,黃公公就連忙出去吩咐小太監(jiān),讓他去找楊直,把太極殿布置起來。
楊直是大內(nèi)總管,宮中所有大小事情,都是他在調(diào)度和管理。
黃公公則是御前太監(jiān),主要的職責(zé)是伺候宣平帝。
“皇上您是沒見到孔老太傅,今日老大人和郡主一起回京,奴婢見了,險些認(rèn)不出來,那頭發(fā),在京城的時候全是白的,在宣州呆了三年,竟然變得半黑半白,人瞧著精神了好多。”
“竟有這樣的事?”宣平帝不敢置信道。
“是啊,奴婢若不是親眼瞧見了,也不敢相信呢!”
“老黃,你說老太傅千里迢迢的,跑宣州干什么了?”
“這個奴婢聽說,是在京城呆的悶了,想出去走走。”
“不太可能,他會不會是從誰嘴里得知了小神醫(yī)的事,就是沖著小神醫(yī)去的?”
黃公公雙手一擊,“對呀,奴婢怎么沒想倒呢?或許老大人就是聽說了小神醫(yī)的事,才跑到宣州去,再把小神醫(yī)那訂了親的小夫婿收做弟子,這樣不就能讓小神醫(yī)盡心盡力的給調(diào)理身體了嗎?”
宣平帝冷哼一聲,“這老頭子,人老了越發(fā)精明了。以前就腿腳不好,偏偏太醫(yī)院那些蠢材都沒辦法治好,這下腿也好了?”
“應(yīng)該是好了,奴婢見老大人走路穩(wěn)當(dāng)?shù)暮堋!?br/>
宣平帝摸摸下巴,“這個小神醫(yī),還真的挺厲害,就是那張嘴,朕都恨不得給她縫上。”
黃公公呵呵呵呵的笑,“小神醫(yī)還小著呢,脾氣是耿直了點,長大了就好了。”
“她那叫脾氣耿直了點?那分名是個直通通的傻子!”
“哈哈哈,皇上說的對,小神醫(yī)的確有時候傻乎乎的,不過,蠻可愛的。”
宣平帝臉上帶出點微笑來。
黃公公試探著道:“今日之事,小神醫(yī)可是把天師的奉安觀得罪慘了,也不知道那些個牛鼻子會不會找小神醫(yī)撒氣。”
“他們敢!活膩歪了!去傳朕的話,把那白云觀的人全給朕……算了,你交給成峰去做,告訴他,朕不想再看到那些招搖撞騙的牛鼻子。”
天師本就是城里白云觀的觀主。
“奴婢遵命!”黃公公喜滋滋的去了。
皇上一句不想看那些道士,就看成峰怎么理解了。
成峰那廝心狠手辣,那些道士這些年沒少仗著天師的勢胡作非為,落到成峰手里,肯定好不了。
……
謝五郎告假回來一趟,吃了頓飯,下晌就趕回去了。
謝二郎和傅蓉娘下午分頭出去購物,一個主要購買家里缺少的家具等,另一個購買糧食蔬菜被褥等。
謝湛則帶著顧玖出去牙行看看,準(zhǔn)備買些人,家里的灶上、灑掃,還有婢女仆婦等都得買。
忙了一下午,等晚上安頓下來,謝湛送顧玖回房,才有空問起顧玖,在宮中的經(jīng)過。
聽完顧玖的講述,謝湛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只能萬般復(fù)雜的嘆一聲,夸道:“藝高人膽大,說的就是我們九娘這種。”
連皇帝都懟,還能囫圇出宮,關(guān)鍵還賺那么多賞賜,他真心覺得,他家九娘是有些氣運在身的。
可能真像他娘說的那樣,九娘在處,諸邪辟易。
顧玖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是吧,我也這么覺得。”
謝湛忍不住笑,捏捏她的鼻子,“下次還是稍微注意點,別懟的太狠,那畢竟是帝王。”
顧玖道:“我覺得吧,我那不叫懟人,我都是實話實說來著。”
“偶爾裝裝啞巴也可以的。”
“你不是說了,我藝高人膽大,我都藝這么高了,還連實話都不敢說,那多憋屈呀!”
謝湛噎了噎,睨她一眼,“我現(xiàn)在覺得皇上度量真好,居然沒被你氣著,還給你賞賜。”
“可能是因為我不光有能耐,還人見人愛。”
謝湛倏爾笑了,捏捏顧玖的臉頰,“我無話反駁。”
他的拇指忍不住在那光潔的臉頰上輕輕摩挲,湊過去在嘴角親一下,“別人我不知道,起碼我是這樣。”
顧玖略想一下,才明白過來謝湛的意思,是說別人見她愛不愛,他不知道,起碼他是愛的。
顧玖笑瞇了雙眼,雙臂伸展,攬住謝湛的脖子,在他臉上一陣亂拱,“嗯嗯,我知道的。”
謝湛臉頰微紅,攬著顧玖耳鬢廝磨一陣,才叮囑顧玖早早睡覺,起身離開。
夜晚的謝宅,大家都安靜的進(jìn)入睡眠。
謝湛住的東廂房,卻還亮著一盞幽暗的燈。
燈下坐著謝湛和一身夜行衣的徐青安。
徐青安道:“大長公主年已六十有五,是當(dāng)今的姑母。大長公主的長媳惠安候夫人,有天出門時,被人沖撞。那人十分狂妄,不僅拒不認(rèn)錯,反而帶著幾個下人把惠安候夫人的下人打了。”
“最后還在馬身上抽了一鞭子,馬受驚狂奔,撞倒了在旁邊站著的惠安候夫人。那人還十分張狂的自報家門,自稱是承安伯府的管家,讓惠安候夫人盡管去衙門告他去。惠安候夫人連氣帶驚,回去后就病倒了。”
“惠安候當(dāng)天下午就帶著人,去承安伯府讓他們交出傷人的管家。但承安伯說,他家下人沒有那樣狂妄的,一定是別人誣陷,讓惠安候再去查訪查訪,那人一定不是他們府里的管家。”
“但這事當(dāng)然目擊者很多,承安伯成家的家奴平日就專橫霸道,經(jīng)常在那附近惹事,大家都認(rèn)識他們。承安伯府據(jù)不交人,惠安候也沒辦法,只得先回去了。”
“大長公主好歹是皇上的姑姑,先皇胞妹,怎么能咽下這口氣,若這件事不了了之,那大長公主的面子往哪擱?第二天親自帶著人,去承安伯府,讓他們交出打人的管家,否則就要親自搜府。”
“承安伯到底忌憚大長公主幾分,只好稱被下人蒙蔽了,交出打人的管家,才平息了大長公主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