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故人
謝五郎自己則朝著最先騎上馬的幾人追去,邊追邊喊:“站住,再跑放箭了!”
那幾個(gè)人充耳不聞,反倒揚(yáng)鞭抽馬,加快速度逃跑。
謝五郎吆喝一聲:“放箭!”
自己同時(shí)取弓搭箭,一箭飛出去,正中最前面那人的后心,那人立刻從馬上摔下來。
另外幾人分別被人射中,挨個(gè)從馬上摔落下來。
謝五郎見沒人幸免,就勒停了馬匹,吩咐手下去控制馬匹,處理尸體。
馬匹是他們繳獲的,這東西賊貴,可不能放跑了。
等謝五郎溜溜達(dá)達(dá)回去,那邊的賊人已經(jīng)被捆成一大串,蹲在路邊了。
路邊還擺放了幾具被射死的尸體,想來是想反抗,被府軍射死的。
士兵們牽著繳獲的馬匹,個(gè)個(gè)樂的不行。
山上的人也從上面下來,中間的年輕人攙扶著一名少女,被扈從們包圍著,趟著河水過來。
一行人看起來都十分狼狽,尤其中間的少女,鬢發(fā)散亂,衣裙下擺濕漉漉的,貼在小腿上。
那少女迎著謝五郎的目光看過來,突然腳下一頓,失聲道:“是你!”
謝五郎瞪圓了眼,這人好面熟,在哪見過呢?
心里想著,就問出了口:“這位姑娘,我見過你嗎?怎么這么面熟?”
再看那年輕人,“我好像也見過你吧?”
少女不知道怎么了,眼淚嘩嘩的流,一邊不好意思的摸出帕子擦眼淚,一邊哽著聲音道:“我,我,你,你是謝,謝……”
程誠在一旁笑嘻嘻的道:“不用謝謝,這是我們謝旅帥!”
謝五郎拍拍自己的腦門,“是誰呢,看起來好眼熟。”
少女終于強(qiáng)自忍住眼淚,斂衽而禮,“謝五公子,我是安四娘啊,您和令兄曾救過我和祖母的命,令妹還治好了家祖母的病。我和家祖母回凌志城時(shí),還有賴謝五公子一路護(hù)送。”
謝五郎恍然大悟,“哦,是你啊!可真是巧了。”
安四娘險(xiǎn)些又哭出來,急忙忍住,比比身邊的年輕人,“這位是家兄安旭,和謝五公子見過的,在凌志城的四海客棧,家叔與家兄一起去拜見幾為謝公子……”
“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謝五郎終于記起來,當(dāng)時(shí)安四娘的二叔,帶著她的堂兄去客棧給他們送謝禮,的確是見過一面。
“你們,這是怎么招惹他們了?”謝五郎問道。
這一路往京城去,一般路上很少有賊寇,謝五郎懷疑是他們招惹了什么人。
安旭上前嘆氣道:“我家大伯在京中任職,大伯母身體欠安,在下護(hù)送四妹進(jìn)京探望大伯母。原本以為往京城的路,十分安全,哪知道剛進(jìn)京畿道,就有一伙歹人攔路劫道。咱們好說歹說,把車上財(cái)物取出來送給他們,卻還是,唉……”
大家都明白了,一定是賊寇看上了女眷,連人帶物都要。
“原想他們看到車上的財(cái)物,搶了東西能放咱們一條生路,哪知道他們不依不饒,扈從們只好趁機(jī)砍斷馬韁,護(hù)著咱們跑到這里。幸虧這邊的地形給了咱們一條活路。也幸虧遇到了謝五公子,否則咱們就全完了。”
安旭說到這里,拱起手,深深躬身行禮,“謝五公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等在下到京城之后,一定請大伯父親自前去感謝。”
安四娘也在旁邊施禮,這是謝家人第二次救她性命了,“大恩不言謝,謝五公子大恩,來日再報(bào)。”
兵士們在一旁起哄,“大恩不言謝,可以身相許啊!”
“是滴,是滴,咱們旅帥年少有為,前程不可限量,配姑娘剛好。”
“姑娘和咱們旅帥多有緣啊,你說是不是?這可是天注定的緣分。”
謝五郎笑罵一聲:“混蛋們都給我住口,一個(gè)個(gè)滿嘴瞎咧咧什么!”
軍中的糙漢子們平日也是什么渾話都往外禿嚕,謝五郎也沒當(dāng)回事。
安旭皺皺眉頭,把安四娘護(hù)在身后。
謝五郎罵完手下們,朝兄妹倆擺擺手,“沒事沒事,不用多禮,誰讓咱們遇到了呢?不用客氣。”
安四娘一張漂亮的小臉早被打趣的紅了,低下頭不敢看謝五郎。
說話間,去那邊追趕馬匹的人回來了,每人牽一匹馬,每匹馬背上都橫放著一具尸體。
謝五郎吩咐一聲:“馬全部帶走,尸體就在路邊擺放。”
點(diǎn)點(diǎn)那些被綁起來的賊寇,指指來時(shí)的方向道:“那邊草叢里的姑娘,是哪個(gè)糟踐的,乖乖給爺站出來,爺給你個(gè)痛快。若是讓人招出來,爺可是要鈍刀子割肉的。”
安四娘一聽這話,臉立刻就變白了,朝那邊張望幾眼,卻什么也看不到。
賊寇們個(gè)個(gè)垂著腦袋,誰也不開口。
謝五郎冷笑兩聲,道:“好的很,兄弟們,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手段。”
“好嘞!”
眾人應(yīng)一聲,如狼似虎的撲上去,分別架起其中兩人,就開始上起大刑來。
軍中的刑法,簡單直接,不是卸胳膊卸腿,就是三刀六洞,一上來就見血。
安旭急忙拉住安四娘,擋住她,免得嚇到她。
手段雖粗暴,但極有用,沒兩下就有人經(jīng)不住,指著一個(gè)高瘦漢子,“就是他,就是我們的二當(dāng)家。”
二當(dāng)家忙擺手不承認(rèn),“不是我不是我!”
謝五郎可不是縣太爺,也不再審審他,揮揮手,“給我活活打死!”
下面人撲過去,把人揪出來,果真不用兵器,拳打腳踢的,拳拳到肉,腳腳骨折,毫不留手把人往死處打。
兩邊都是血腥無比的慘叫,安旭沒奈何,只得把安四娘的頭按在自己胸前。
心里有些無奈,這謝五郎可真是愣的很,一點(diǎn)兒也不懂體恤姑娘家。
軍中的糙漢子出手重,二當(dāng)家沒幾下就被踢打的鼻子流血,眼見蹬了幾下腿,沒命了。
謝五郎才吩咐一聲:“一伙和二伙留這邊看守,去個(gè)人到五河縣衙報(bào)案,后續(xù)交給他們處理。”
他們只是路過,幫著把劫匪捉住就行了,這是五河縣境內(nèi)的事,后續(xù)審理就由地方官府處理了。
按說馬匹屬于賊贓,也該留下來的,但府兵帶走就帶走了,誰還為此去索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