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在石板上貼了紙片, 告訴文雅背的作用。
    它的繭比一般的衣服強上百倍，還不容易臟。
    原本蜘蛛還擔文雅不會接受，畢竟它是只長了八條腿的怪物, 繭又是吐絲制成的，尋常人類大概不會像未眠那樣不嫌棄它。
    但文雅接受了, 像還很喜歡。
    其他幾個人也很感興趣的樣子, 估計沒想到它身為一只怪物，不僅會做衣服, 還會認字。
    蜘蛛滋滋，收起石板回到未眠身邊。
    吃了早飯，一行人繼續(xù)朝同一個方向出發(fā)。
    他們前進的速度不一樣，中午時兩個隊伍已隔了一段距離, 黑霧重新外出尋找食物。
    等他帶著兩只剛死去不久的鳥類返回，身后又跟了一只綠齒獸。
    這只綠齒獸比上一次的了不少，看著似乎還未成年, 膽子倒是更大。
    它怯生生上前，一到未眠就朝他靠近，又在黑霧冰冷的視線下挪走。
    有了新的代步坐騎, 大家不用再走路，為了保險起, 未眠依舊讓蜘蛛在綠齒獸背上織一個繭躲進去，防止路上別的什么人撞。
    綠齒獸填飽了肚子全速前進，未眠安靜靠在黑霧懷，望著身側(cè)掠的景『色』發(fā)呆。
    自從早上開始，他似乎就情緒不高，整個人悶悶的。
    黑霧捏著未眠的手腕，『摸』到他穿在面的新衣服：“哪不舒服？”
    未眠搖頭, 把臉抬起來望著他，又回答了一遍：“沒櫻”
    然他的眼神和語，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很不對勁。
    沉默片刻，黑霧又問：“想要什么？喜歡的。”
    只要未眠能開一點。
    這句話讓未眠終于有零精神，他直起腰，表情漸漸看起來呆呆的：“想要什么可以嗎？”
    黑霧應(yīng)道：“可以。”
    未眠垂下眼睫，卻又不話了。
    他緊緊摟住黑霧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聲音悶悶傳出來：“你不要丟下我就了。”
    黑霧不再多言，他準備等到夜未眠熟睡之后，進入他的夢境再問一遍。
    多數(shù)時候，夢的未眠代表著他的真實想法，和所期盼的東西，即使有時連他自己未曾察覺。
    綠齒獸跑了一下午的路，并未再遇上文越幾人。
    沿途倒是碰幾處有人逗留的痕跡，還有信徒死亡的尸體，應(yīng)當是他們遺留下的。
    他們或許也找到了新的綠齒獸，一下子加快了前進速度。
    蜘蛛還挺想念文雅做的素菜湯，晚上找來不少野菜，只可惜他們沒有鍋。
    最后多余的野菜放在火上一起烤，蜘蛛吃了兩就不吃了。
    夜睡覺，黑霧照例給未眠『摸』角，等他熟睡之后，稀薄的霧環(huán)繞在兩人身邊。
    未眠『迷』『迷』糊糊從夢境中醒來，神『色』『迷』茫呆滯。
    他又回到簾初樹林中的石洞，眼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未眠遲鈍的思緒還沒反應(yīng)來怎么回事，本能靠近黑霧，想讓他抱自己。
    黑霧伸手將他擁住，低聲問：“今不開？”
    半晌后，未眠慢吞吞應(yīng)道：“……嗯。”
    他抬起頭，委委屈屈望著黑霧。
    “想要什么，”黑霧撫『摸』著未眠白皙的臉頰，“出來。”
    未眠模模糊糊想起他白也類似的話，抿了抿唇：“你的，想要什么可以。”
    黑霧答道：“可以。”
    再次得到黑霧肯定的答復(fù)，未眠坐了起來。
    黑霧耐等待，未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重新?lián)溥M他懷。
    “那你親親我，”未眠仰起臉，清澈的瞳孔倒映著黑霧一個人，“親一下就了。”
    他在夢思考不了那么多，什么話做什么事全憑直覺，且其實并不全為了早晨那個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親吻。
    昨晚黑霧給他『摸』角的時候，在他的角上親了一下。
    未眠雖然立刻躲開了，那一陣異樣的感覺卻在底生了根，并帶到了夢來。
    他不是因為不舒服才讓黑霧不要親他的角，是……他覺得太羞恥了，受不了。
    夢卻不同，未眠才不管這些，他只想得到滿足。
    黑霧沉默片刻：“親？”
    他像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未眠只示范了一次，結(jié)結(jié)實實在黑霧側(cè)臉上親了一下，還是和早上一樣的位置。
    黑霧眼神一暗，終于明白來。
    以前未眠也曾做類似的動作，還最喜歡他。
    就那么一次，后來怎么也不肯再做。
    還有未眠白突然湊來又退開，只是當時他動作又輕又快，根本不像現(xiàn)在這么直白又明確。
    “這就是親，”未眠雙手捧著黑霧的臉，話聲越來越，“你怎么連這個不知道……”
    黑霧這回知道了，他學(xué)著未眠的做法，也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未眠臉『色』微紅，摟著黑霧的脖頸：“角也要親。”
    黑霧繼續(xù)照做，仔細親吻未眠頭頂?shù)囊粚ρ蚪牵钡剿懿涣肆藢⒆约和崎_。
    未眠息微喘，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
    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在夢這種事也同樣羞得不行，但他又覺得舒服，不想讓黑霧停下來。
    矛盾與滿足的情緒不斷疊加，未眠剛咬完就后悔了。
    他退開一點，卻發(fā)現(xiàn)黑霧的下巴上連個印子沒留下。
    黑霧『摸』了『摸』剛才未眠咬的方，和他微張的嘴唇：“還要嗎？”
    未眠抓住他的手，耳根通紅：“……你知道親是什么意思嗎？”
    聯(lián)想到未眠第一次親他時的話，黑霧垂眸道：“喜歡。”
    未眠最后那點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失落也消散了，彎起唇角靠去：“且你親了我，就不能再親別人。”
    不管黑霧是什么形態(tài)，他只對自己一個人才校
    未眠在夢頭一回表現(xiàn)出占有欲，換做清醒的時候，大概還不出這類話。
    黑霧應(yīng)了一聲，『摸』上湊來的一對羊角。
    —
    第二，未眠早早醒來，逐漸復(fù)蘇的大腦回憶起昨晚夢的一切，目光呆滯。
    怎么……會這樣……
    夢境和從前的一樣，黑霧的臉模糊不清，發(fā)生了什么只能拼湊個七七八八，但也足夠了。
    他完全控制不了夢的自己，肆忌憚向黑霧索要親吻，還要求親角……
    未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正對上黑霧的視線。
    他臉一紅，默不斷念那是夢，并不是真實發(fā)生的。
    可未眠忘記了他為什么會做夢，時隔多日黑霧再次進入他的夢境，他所歷的，黑霧同樣歷了。
    未眠眼睜睜看著黑霧不斷靠近，在他唇邊的位置親了一下，微微退開一點：“醒了？”
    時間還早，外面的『色』剛蒙蒙亮，未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黑霧話間的息撒來，未眠只覺得呼吸困難，張了張艱難道：“……嗯。”
    眼看黑霧又要親他，未眠偏頭想躲，沒能躲開。
    這個吻落在未眠的側(cè)臉，黑霧察覺到他隱約的躲閃，輕輕捏住他的后頸不讓他動：“不喜歡？”
    未眠支支吾吾不出話來，又親了一下。
    黑霧低聲道：“是你告訴我的。”
    他提醒著未眠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不要又忘記了。
    未眠卻越來越慌，他在夢的要求黑霧似乎全部應(yīng)下，那……親角是不是也會在夢外重新做一遍。
    『色』漸亮，未眠趕緊坐起來，生硬轉(zhuǎn)移話題：“……我餓了。”
    黑霧也坐了起來，伸手捏住未眠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眼底略微不滿。
    不等未眠做出反應(yīng)，他『摸』著未眠的嘴唇，語像在誘哄：“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