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找上門來了
“媽!”帶著哭腔的李偉喊了一聲后就把自己的頭扭到一邊去了,他不想讓自己老媽看到自己的失態(tài)。前世今生加到一起,為他們兄妹為這個家付出最多的就是他媽了,可是前世直到自己重生也沒讓自己的母親好好的享受下,他們兄妹有愧啊,愧對自己的母親。</br> 李偉他媽倒是沒感覺到自己兒子的異常,只是聽到兒子說話聲音不對,還以為他是在水里泡太久了的原因,也顧不上和他說怎么安排魚的事情,連忙叫李偉趕快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br> 母子兩正聊著這些,李偉提著桶就要回房間。鄰村一個收甲魚的商販聽到李偉抓了一只大甲魚后立刻趕了過來,看到水桶里面的魚和甲魚后,二話不說就要收購。李偉同他問了下價錢,見這人出的價錢跟自己記憶中差不多,就做主把甲魚賣了。</br> 不過那只公的沒賣,三十多塊錢一斤太便宜了,野生的甲魚大補,還不如自己吃了呢,順便給他媽補補身體,然后還留了幾條大的黃骨魚。母的那只四斤多點,然后加上桶里剩下的黃骨魚,一起賣了七百五十塊錢,半個學(xué)期的學(xué)費或者一個學(xué)期的生活費有了。意外得到一筆不少的錢,讓門前的母子兩都感到特別的高興,剩下的公甲魚李偉沒賣他母親也沒說他,任由兒子做主了。</br> 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后,李偉端著個大碗出來,然后蹲在門口一邊同他媽聊著天一邊吃飯。剛在水里折騰了幾個小時,肚子餓了。他這個時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到晚就想著吃,要不然肚子一會就餓了。母子兩聊的內(nèi)容正是后天就是李偉去城里讀書的事情,還有明天李偉的小姨會過來一起慶祝下,自家人慶祝下李偉考上重高。</br> 兩人說到這李偉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城里讀書的事情,那時的自己從沒單獨去過城里,僅有的幾次都是去參加聯(lián)考或者比賽,那是由學(xué)校統(tǒng)一安排的。加上性格有點內(nèi)向膽小,所以第一次去城里讀高中,還是他媽送他過去的,自己一個人揣著一千多塊錢“巨款”不太敢去。</br> 他媽用布小心包著一千多塊錢藏在懷里,幫李偉提著被子木箱兩人上了一天才兩趟的公交車進(jìn)了城去了市一中。但是回來的時候因為人太多,他媽身上幫李偉交了學(xué)費生活費后剩下的一百多塊錢在車上被人偷走了,氣的李偉他媽在家傷心了好幾天。</br> 現(xiàn)在自己重生了,李偉覺得自己不需要讓他媽帶著去了,去市里的路和一中學(xué)校的地方他都清楚的很,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好歹自己也是在外面闖蕩十多年的人了。李偉把這個想法一說,他媽就愣了。自己的兒子什么性格,當(dāng)媽的清楚的很,這突然一下變了話風(fēng),讓她覺得有點疑惑。</br> 不過李偉似乎鐵了心要自己去了,再費了點心思同他媽解釋下后,他媽雖然不是很放心也沒再堅持要送自己的兒子去城里讀書了。兒子大了,是時候讓他自己飛了,李偉他媽看著自己兒子堅定的眼神感嘆到。</br> 兩人在家一直忙活了個下午,收谷子,裝包。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李偉沒有呆在家里看電視,不論是每天雷打不動的新聞還是電視劇他都興致缺缺,看的心煩。呆在家里有點無聊,而且自家的土坯房讓李偉看著也特別的難受,所以吃了晚飯后干脆拿著手電筒出去抓泥蛙去了。很多年沒有吃過家里的泥蛙了,他現(xiàn)在特別的想吃。</br> 泥蛙跟青蛙有點不一樣,個頭比青蛙大多了,而且皮膚的顏色也不一樣。泥蛙身上的顏色跟泥巴的顏色差不多,只要趴在稻田里就很難現(xiàn),所以這玩意一般比較難抓,賣的也貴。李偉的運氣不錯,出去轉(zhuǎn)悠了一圈就抓到了三只,吃上一頓足夠了,看來明天可以過過口福了。</br> 第二天早上李偉早早的起來幫他媽把谷子曬了,然后找了個大包,把自己的衣服褲子生活用品收拾了幾套放了進(jìn)去。至于書什么的他一本都不帶了,初中的書到了高中就基本沒用了。跟前世相比,這次進(jìn)城的東西就簡單多了,除了一個背包就是一個提包,被子什么的到時再看,現(xiàn)在帶一床毛毯裝包里就足夠了。</br> 早上,九八年夏天的農(nóng)村,太陽已經(jīng)升的老高了。除了村外傳來夏收的人們的吵鬧聲,打谷機的聲音,還有小孩的喊聲以及狗叫聲,村里不知道誰家的錄音機正放著音樂,兩位天后在春晚時奉獻(xiàn)的《相約九八》緩緩傳來“來吧,來吧,相約九八。來吧,來吧,相約九八。。。。。。。”</br> 這時候的農(nóng)村正忙碌著,一點也感覺不到寧靜的氣氛,李偉聽著門外傳來的音樂正收拾著東西,就聽到了外面車子的聲音,一輛軍綠色的北京吉普開到自家門口。誰來了?他家沒有這么有錢的親戚,估計是學(xué)校或者別的地方來的吧?正疑惑間,一個女孩子問路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請問,這里是李偉家嗎?”</br> 李偉放下手里的東西正要出去,外面又傳來他媽和小姨的說笑聲,看到有漂亮的女孩子找自家的兒子,李偉他媽的笑聲又大了點,這讓李偉的嘴角不由的抽了起來。他媽想多了,那個問話的女人肯定不是自己認(rèn)識的,也肯定不是自己的同學(xué)。</br> 自己初中三年,基本上把我輩三八界線牢牢記心上,連偷偷的看女人的心思都沒動過,學(xué)校的校花是誰也不知道,怎么會有女孩子來自家?如果真說有的話,好象還真有那么一個,不過那女孩子是給自己送了一個筆記本,還是找的另一個男同學(xué)代送的,自己家太窮了,兩間土屋,所以很少邀班上的同學(xué)來玩過。</br> 這時李偉前世初中生活的感情記憶,那個送他筆記本女孩子最后成了他的第一任女友。只是在外面的花花世界浮沉了幾年后,那個女孩最終選擇了放棄自己讀書時就有的一份感情,跟著自己中專一個身價不錯的男同學(xué)結(jié)婚去了,把李偉涼開了。</br> 李偉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然后就看到了昨天在河邊遇到的那個男孩,然后就是他姐姐,兩人剛好從吉普車上下來。我x!這都找上門來了,難道真的準(zhǔn)備要算算自己耍流氓的罪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