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知道玉佩現(xiàn)在在誰手里就好辦了。
明書勛原本是想請秦鳴雷動用軍隊的力量,把明書軍抓回來的,不過被秦鳴雷拒絕了。因為他們秦家這段時間的動作實在是太頻繁了,已經(jīng)引起了其他人尤其是秦家政敵的注意。所以越是到了最后的關頭,越是要穩(wěn)住,絕不能在這個時候鬧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不過這并不代表秦鳴雷就一點力都使不上,他當即找人收買了兩個軍方地面安全監(jiān)控中心的技術員,然后根據(jù)明書軍的手機號碼,通過衛(wèi)星定位追蹤到了他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
而后明書勛把他所有的保鏢全都派了出去。
明書軍和明德獻正在前往南市的路上。
玉佩一到手,他們就立即給劉振發(fā)了條私信,得了他的回復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帶著玉佩去了高鐵站。
“……五千萬,五千萬……”
明德獻興奮不已,坐立難安。
“行了,別走來走去的了,晃得我眼花。”相比于明德獻,明書軍顯然要淡定得多。
“我能不激動嗎!”明德獻抓起桌子上的水,狠狠地灌了一口。
好歹明書軍還風光過,他呢,活了二十多年,不知道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累,忍過多少氣……現(xiàn)在好了,他明德獻終于要翻身了。
也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趙經(jīng)理打來的,他厲聲說道:“明德獻,現(xiàn)在都幾點了,你怎么還沒來上班,是不是不想干了?”
聽見這話,明德獻額頭上的青筋幾乎是下意識地立了起來,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心底的怨憤瞬間一掃而空。
他把手機放在嘴邊,一字一句:“對,我就是不想干了。”
等他有了那五千萬,還用得著出來工作嗎!
“你說什么?”趙經(jīng)理沒反應過來。
“聽不懂人話是吧,我說,老子不干了——”明德獻罵罵咧咧:“老子不爽你很久了,真以為自己當了個經(jīng)理就有多了不起了是吧,說白了就是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我呸!”
趙經(jīng)理反應過來:“明德獻,你有種再說一遍?”
明德獻冷笑著說道:“說就說,老子現(xiàn)在不怕你,趙集,*屏蔽的關鍵字*的就是個狗東西。”
趙經(jīng)理也是氣著了:“明德獻,我草你媽……”
明德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閹你爸。”
“好好好,明德獻,你有種。”說完,趙經(jīng)理直接掛斷了電話。
明德獻神清氣爽,這要是擱在以前,他哪敢這么和趙集說話。
他不禁盤算開了,那五千萬要怎么花,買輛豪車,把戶省所有的會所都逛上一遍,再包養(yǎng)一個少婦……
哪知道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到眾客科技之后,卻被告知劉振有急事出去了,請他們明天再來。
前臺拿出了兩張房卡:“為了表示歉意,我們劉總已經(jīng)讓人在蘭亭大酒店給你們訂好了房間,并且你們今天在蘭亭大酒店里的消費都可以記在他頭上。”
明書軍父子心里不免有些急躁,可是再急也沒什么用,誰讓現(xiàn)在是買方市場呢。
好在劉振并沒有食言的打算,晚一天就晚一天吧。
更何況蘭亭大酒店可是南市最好的五星級酒店,享用大餐之前,先嘗嘗這道開胃菜也不錯。
明書軍點了點頭:“行,那我們明天再來。”
也就在兩人即將抵達蘭亭大酒店的時候,明書勛的人終于追了上來。
兩輛車直接橫在了他們身前,緊跟著車上下來五個黑西裝。
為首的中年男人緊緊地盯著他們:“玉佩呢?”
明德獻下意識地捂住了口袋。
明書軍認出了他是明書勛身邊的保鏢,當即反應過來:“快跑!”
然而為時已晚,五個黑西裝已經(jīng)撲了上來,明德獻已經(jīng)率先被扭到在地。
中年保鏢干凈利落地從他的口袋里把玉佩搜了出來。
他的玉佩,他的五千萬!
明德獻呼吸一促,猛地瞪大了雙眼,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力氣,先是一口咬在了將他按在地上的黑西裝的手上,而后趁著對方吃痛松開了手的間隙,一腦袋撞在了中年男人的肚子上。
中年男人面上一白,捂著肚子跪了下去。
明書軍眼角的余光落在過往的路人身上,當即大聲喊道:“*屏蔽的關鍵字*了,*屏蔽的關鍵字*了。”
黑西裝握著硬生生地被明德獻咬下來了一塊肉的血淋淋的右手,額上青筋直冒。
他們原本還顧忌著明書軍是明書勛的親大哥,所以沒敢對他們下重手,結果呢——
等到明德獻兩人再要逃跑的時候,幾人不再手軟,一個三兩下地卸了明書軍的下巴,一個一拳搗在明德獻的肚子上,然后一個手刀把他砍暈了。
做完這些,幾人合力把明書軍父子抬上了車。
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又結束得太快。往來的路人這才反應過來,只是懾于幾個黑西裝的兇狠,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向明書軍父子施以援手。
只有少數(shù)幾個眼疾手快的,掏出手機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錄了下來,然后報了警。
其中就有孟則知安排的人。
另一邊。
孟則知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媽,我想來想去,這事瞞著爸好像不太好,你覺得呢?”
想了兩天,牧怡如其實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
她當時的第一想法是,一旦明書勛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八成是要和劉曼青離婚的,那她們母子倆就真的成了破壞明書勛和劉曼青的婚姻的罪魁禍首了,到時候外人會怎么看她們母子倆?
大概會覺得她們母子倆這是用心險惡,打著為明書勛好的幌子,擠掉劉曼青,好自己上位。
連帶著她這二十多年的付出,也會被視為是口蜜腹劍,居心叵測。
可是孟則知說得也不錯,這事瞞著明書勛也的確是不太好。
誰能知道在眾人面前一向賢良淑德的劉曼青,背地里竟然和大伯子勾搭到了一起了呢?
這么一想,牧怡如當即就有些猶豫了。
更何況這事一出,要說她心里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孟則知卻是不打算再給牧怡如考慮的時間了,他當即拍板道:“還是告訴爸吧,要不然我心里過意不去。”
牧怡如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把反對的話說出口。
孟則知掐準了時間,先是把明書軍被黑西裝抓走的視頻匿名發(fā)到了明家的家族群里,然后給明書勛打了個電話。
“喂,爸,你現(xiàn)在有空嗎,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前天我和媽去商場買衣服,看見阿姨和大伯一起進了一家酒店……”
最先刷到這則視頻的是明三叔家的明禮,他兩眼一瞪,拿著手機三步并兩步地沖進了隔壁明爺爺家:“爺爺,大伯出事了!”
明書軍能認出黑西裝們是明書勛的保鏢來,明爺爺自然也能。
他當即給明書勛打了個電話:“……什么,他偷了你的東西?”
明爺爺當即就坐不住了,招呼著明三叔去了明書勛家。
這邊,明書勛前腳掛斷了明爺爺?shù)碾娫挘竽_調(diào)查結果就出來了。
秦鳴雷將資料粗略地過了一遍:“事情是眾客科技的劉振弄出來的,因為他三天前在微博上發(fā)了一則尋物啟事,懸賞五千萬找尋這塊玉佩,明書軍應該就是盯上了這五千萬,所以才會鋌而走險。”
說著,秦鳴雷把資料遞給了明云舒,明云舒翻了翻,只問道:“那玉佩真的是他女朋友的傳家寶?”
這才是她關心的地方,她很有理由懷疑劉振是不是知道了玉佩的秘密,所以才會發(fā)出這樣一則尋物啟事。
這可是五千萬,又不是五萬,就算劉振再有錢,也不是這么敗的。
“或許是,”秦鳴雷推測道:“不過你放心,劉振這個人我知道一些,挺精明的一個人,從不做賠本買賣。我猜他這么做應該只是為了給眾客新推出的一款游戲做宣傳,這則尋物啟事登出去沒多久就上了熱搜,而他女朋友正是這款游戲的代言人。”
聽他這么一說,明云舒繃緊的神經(jīng)頓時松了不少。
可明書勛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
沒過多久,保鏢們就把明書軍父子押了回來。
“玉佩呢?”明云舒急聲問道。
中年男人當即把從明書軍口袋里繳獲的玉佩遞了過去。
明云舒一把抓過玉佩,確定是自己的那塊玉佩沒錯了之后,提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又一想到自己平白無故地擔驚受怕一場,明云舒的臉瞬間就又拉了下來,她冷眼看著明書軍父子:“爸,接下來怎么辦?”
聽見這話,明書勛臉上的笑意也跟著一掃而光。
“好好好,難怪古人常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一個是我的親哥哥,一個是我的妻子……”
說到這兒,話音戛然而止。
明云舒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這件事情里,她媽也摻和了一腳。
明書勛也終于知道事情是哪兒不對勁了,他面色微變,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劉曼青:“說,你為什么幫著明書軍偷家里的東西?”
劉曼青頂著一臉的巴掌印,腦子轉(zhuǎn)得飛快。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明書勛知道她和明書軍之間的那點破事。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明書軍,明書軍說,等他拿到那五千萬,就分一半給我。”
說到這兒,她眼前一亮,越說越流暢:“誰讓你把我的包包首飾都拿去賣了,害得我現(xiàn)在都不敢出門了,你不給我錢,還不讓我自己弄點零花錢嗎!”
明書勛雖然將信將疑,但臉色卻是好了不少,他回頭看向明書軍:“是這樣的嗎?”
明書軍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系、系這養(yǎng)的木錯。”
他被人卸了下巴,說話含含糊糊的。
也就在這時,明書勛的手機響了。
電話可不正是孟則知打來的。
“……你說什么?”明書勛面色巨變,他兩眼死死地看著明書軍。
明書軍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怎么、怎么了?”
下一刻,氣急敗壞的明書勛順手舉起手機狠狠地向明書軍砸去,而后又一拳揮了上去,他一邊打一邊怒罵道:“我打死你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