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仿佛結(jié)局_第八章 抓住一切空隙
黃門郎冷笑一聲,說你放心,想要見他很容易,很快你就要下去找他了……
我顯得十分平靜,說也就是說,他死了,對吧?
黃門郎說你可以這么理解。
我嘆了一口氣,說黃家主,誠然,如你所言,我們之前其實是可以不用動手的,畢竟你女兒黃養(yǎng)鬼與我們是朋友,為什么你要對我們?nèi)绱粟s盡殺絕,不留余地呢?
聽到了我貌似服軟的嘆息,黃門郎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精彩起來。
仿佛嘲笑,又似乎自嘲,他哈哈一笑,怨毒地望著我,說自從你動手殺了我荊門黃家的嫡子黃養(yǎng)天開始,這恩怨就結(jié)下了,再也沒有緩沖;而從那一次沖突以來,你斬殺了我荊門黃家子弟二十四人,附庸手下無數(shù),這樣的血海深仇,如何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出?而這一切,都將會以你的死亡為終結(jié)……
黃門郎露面,自然是攤牌講因果,我本不是一個愿意廢話的人,但還是忍不住跟他爭辯了一句:“可是,率先動手,想我死的,可是你荊門黃家的黃養(yǎng)天。”
黃門郎惱怒了,說那又如何?我荊門黃家的招牌在江湖上如此響亮,你就不能看看我的面子?
我嘆了一口氣,說原來我們之間長達(dá)數(shù)年的沖突,所謂的*,就是不給你荊門黃家面子,對吧?
黃門郎點頭,說然也,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如此而已。
我又問道:“關(guān)于我?guī)煾福€有什么可以透露的么?”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他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
我低下了頭。
我能夠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家伙之所以從黃養(yǎng)鬼手中將我?guī)煾笌ё撸饕哪康模褪窍胍獜奈規(guī)煾傅哪抢铮玫侥虾R幻}的傳承。
但我?guī)煾甘鞘裁慈耍M管跟他的時間不多,但我卻是十分了解。
寧死不屈。
這個男人有著異常堅硬的脊梁骨,寧折不彎,黃門郎想要從他口中得到這些,只怕是徒勞而已……
不過……
黃門郎開始將目光注視到了我的身上來,對我說道:“王明,你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置于死地,如果你想活,我們倒是可以做一做生意。”
我冷著臉,說什么生意?
黃門郎開口說道:“只要你交出南海一脈的畢生所學(xué),以及所有的法器,并且自廢修為,我保證你們所有人的性命――你知道的,我荊門黃家是最為寬容的,只要你對我形不成威脅,我就不會對你動手;怎么樣?這是一筆劃算的交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xiàn)如今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蕭克明,他當(dāng)初便是被廢去了修為,你如果同意這么說,其實還是有希望的,對不對……”
他循循善誘,似乎引導(dǎo)我點頭同意。
然而我知道,以黃門郎這人陰沉的性格,絕對是那種斬草必然除根的路子。
他這人表面上看起來大義凜然,各種光偉正,然而翻臉不認(rèn)人、出爾反爾起來,絕對是一把好手。
然而我卻突然笑了,說道:“好啊……”
啊?
黃門郎愣了一下,那影像都為之波動,突然間就抖了一下,而與此同時,老鬼也朝著我喊道:“行了,老王。”
我沒有多加猶豫,將三尖兩刃刀給拋向了一直站在被堵通道口的老鬼那兒去。
三尖兩刃刀泛著青蒙蒙的光輝,而與此同時,老鬼也在迅速變大。
同樣的配合,我們曾經(jīng)在京都的慕田峪長城之外進行過一次,算得上是熟能生巧。
而與此同時,三尖兩刃刀也熟悉了老鬼的氣息,并不再抗拒。
因為它知曉,這是我的意志。
老鬼也是它爹。
干爹!
吼……
老鬼在一瞬間變得無比龐大,卻是將大半個的空間都給占據(jù)了去,而那三尖兩刃刀在老鬼的手中,卻是一瞬間化作了瘋狂轉(zhuǎn)動的鉆頭,朝著被無數(shù)落石堵住的出口猛然攪去。
所謂“鎖魔井”,自然是沒有別的出口。
按理說,將進入其中的通道封死之后,理論上我們是再也沒有逃脫的空間。
畢竟那堵在通道之處的落石,不知道有幾百幾千噸。
就算是修行者,也不可能挑戰(zhàn)這樣的重量。
而且還是在那法陣封鎖的情況下,更是讓我們有力使不出來,完全就是被困于牢籠之中,不得掙脫。
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黃門郎知道我們的本事,但消息卻還是有一點兒滯后。
他并不知道老鬼在京都一戰(zhàn)的時候,曾經(jīng)活生生地吸食了一頭毗藍(lán)婆巨人的精血去――這毗藍(lán)婆到底有多厲害,尋常人或許難以評價,但是在佛教眾佛陀之中,有一名毗藍(lán)婆便是成為了覺者,立身成佛,名曰珈藍(lán)菩薩。
老鬼吸食的那一頭雖然與珈藍(lán)菩薩相差甚遠(yuǎn),但也足以瞧出它的厲害。
這一次的吸食,使得老鬼能夠化身成為了巨人。
而當(dāng)化身為巨人的老鬼,再配上了我這傳承自清源妙道真君手中的神器三尖兩刃刀,就能夠產(chǎn)生出極為玄妙的化合反應(yīng)來。
只要對方將自己嚴(yán)密無比的法陣弄出一點兒空隙。
而黃門郎真的是活雷鋒,雖然我的猜測有一定的錯誤,他出現(xiàn)于場中,與我對話,并不是想要跟我炫耀什么,而是想要從我的這里騙取南海一脈的傳承,但只要他有**,事情就變得好解決了。
法陣有漏洞,而我們又有金剛鉆,結(jié)果會是什么呢?
一聲巨響,三尖兩刃刀瘋狂轉(zhuǎn)動,那堵在通道處的石頭開始瘋狂碎裂,然后朝著外面涌噴而出,剛才還稍顯得意的黃門郎一下子就傻眼了。
是啊,愣誰瞧見這么大一巨人,也一樣不知所措啊?
當(dāng)初我瞧見老鬼這副模樣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忍不住地蛋疼?
而這個時候,我們都已經(jīng)顧不得理會他了。
我剛才之所以跟他唧唧歪歪那么久,就是在給老鬼爭取時間。
一陣驚天動地的震動之后,突然間滿是塵灰的前方竟然有一股氣流吹來,老鬼大叫道:“通了,走!”
這人變大了,嗓門也是如雷鳴一般。
我的耳朵轟隆隆一陣響,耳朵都要聾了,而身子卻在那一瞬間變得興奮起來。
我一把抓住了旁邊的小米兒,又招呼了黃胖子一聲,然后朝著前方的煙塵處沖了過去。
我們對于這個鎖魔井,早就已經(jīng)恨之入骨。
此刻能夠出去,哪里還會停留?
機會只有一次,天知道后面還會不會有什么幺蛾子等著我們呢?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此地的確是不宜久留。
眾人都是蓄勢以待,故而幾乎是一個疾沖,便沖出了鎖魔井。
我們來到了外面的空間里來,這兒卻是圍著一大群的人。
這些都是荊門黃家在這長湖龍宮之下的精銳。
不過此刻這些人也顯得十分驚慌,對于突如其來的變故有點兒措手不及。
說好的萬無一失,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dāng)我們沖出來的時候,老鬼也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將三尖兩刃刀扔給了我,喊道:“接著!”
我順手一抄,將三尖兩刃刀拿在手里,然后沖向了離我最近的一人去。
那人長得很像是黃門郎。
一開始我還以為就是黃門郎呢,匆匆一瞥,只見此人并沒有坐著輪椅,而且看模樣似乎要比黃門郎要年輕一些。
從諸人站著的方位來看,能夠看得出此人在這兒的領(lǐng)導(dǎo)地位。
不是黃門郎,便是黃門令。
也就是黃麓口中所說的那個長湖龍宮負(fù)責(zé)人。
這也是一個硬角色。
不過對于我來說,蠻適合我來啃的。
唰……
一道破空之聲陡然浮現(xiàn),而我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卻是已經(jīng)斬落到了對方的跟前來。
那人果然是個高手,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居然回手一抹,卻是抽出了一把長劍來,與我對拼了一記。
鐺!
一聲炸響,那人站立不穩(wěn),朝著后面連著退了三步。
別看僅僅只是區(qū)區(qū)三步,卻是已經(jīng)證明了一件事情,那邊是對方的修為,比我還是要差一點兒的。
或許這個事實說出來很多人都會難以置信,但事實便是事實,不容辯駁。
而之所以如此,則是因為軒轅內(nèi)經(jīng)與龍脈社稷圖相互結(jié)合的緣故。
我得勢不饒人,長刀翻飛,務(wù)必要讓此人被我擒住。
視線范圍之內(nèi),沒有瞧見黃門郎。
這個家伙不知道藏在那個角落里,既然如此,自然是先將此人給拿住,這樣子我們方才能夠在對方的老窩之中游刃有余,來去自如。
但是荊門黃家的底蘊并不是這么簡單的,能夠稱之為江湖第一世家,它還是有著其獨到之處。
這人在與我交手幾個回合,被我壓得死死之后,知道了一個現(xiàn)實。
那就是他不如我。
既然如此,他便沒有再與我爭斗的想法,而是疾步而退,就在我來勢洶洶的時候,突然間從角落里傳來了一道光。
我僅僅是余光打量,便感覺到這光的恐怖。
千分之一秒后,我決定退開。
我往后退了幾步,那光落在了我剛才停留的地方,一個臉盆大的窟窿出現(xiàn)在了地面上,深不見底。
我抬頭一看,卻見混亂的人群之中,出現(xiàn)了四個巨人,鎮(zhèn)守四個方向。
三目魔僵。
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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