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17】捉“奸”?
安冉盡量使氣氛不變的局促尷尬,她時不時的找出幾個話題,卻不料看來有意思的話題都在關(guān)嘉俞那里進行不下去。關(guān)嘉俞只是靜靜的看著安冉,眉眼含笑,表情和寧,對于安冉的話題,頂多“嗯”“是嗎”“對啊”幾個短語以作附和。
“關(guān)嘉俞,如果你再這樣,我們這飯就不用吃了?!卑踩脚镜囊幌路畔虏孀樱行鈵?。
“我怎么樣了?”關(guān)嘉俞依然笑瞇瞇的,卻令安冉不由自主的感到厭惡和心煩,此時也管不了什么禮節(jié)不禮節(jié)的了,抬起胳膊就看手表,已經(jīng)快7點了,死杜子皓卻還沒來。安冉給自己下了15分鐘的限定,如果15分鐘之內(nèi)杜子皓還不來,她也不管什么大局小義,抬起屁股就走。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安冉?jīng)Q定不管不顧走的時候,身后卻傳來熟悉的笑聲,了然卻又陰鷙。安冉猛地回頭,果真看到林弈辰斜靠在門上看著她們倆,見到安冉錯愕的表情甚是得意,啪啪的拍了兩下手,“關(guān)總與安總,果真好興致!”
關(guān)嘉俞和寧的臉突然僵硬,狹長的眼眸里抹過一絲冰冷,他不動聲色的看了安冉一眼,隨即走到林弈辰面前,主動伸出手去,“林總,你好?!?/p>
“不知道是巧遇還是故意安排?”關(guān)嘉俞輕笑,與林弈辰冷酷的眸子形成鮮明的對比,“看林總的樣子,似乎是有意而來啊?!?/p>
“有意無意有什么關(guān)系么?”林弈辰斜睨著安冉,道,“安總,如果想與關(guān)總約會,起碼要搞的隱秘些,以前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管不著,可是現(xiàn)如今你是我們雅高的總代理,卻與雅高最強勁的對手私底下約會,這到底要把雅高擺到什么位置?”
林弈辰的話雖然不高,但卻是咄咄逼人。安冉在他的逼問下站起身子,臉色不禁漲紅起來,“林總,我想您說錯了,我與關(guān)總是同學(xué),敘敘舊情也是人之常情,怎么就會被您冠做約會的帽子呢?而且,敘情僅是敘情,又與雅高有什么關(guān)系?”
“安總是有原則的人,我也相信你是敘情,但恐怕這并不是全部內(nèi)容?!绷洲某捷p蔑的看了安冉一眼,突然走到她身邊,不由分說將她的包便打開,“既然是敘舊情,還用得著拿著筆記本電腦,還用得著隨身帶著雅高策劃提案的副本?”
“安冉!如若還要辯解,未免可笑了些!”林弈辰猛地一摔,只聽啪的一聲,雅高的策劃副本被甩在餐桌上。
“我們公司與皖雅達成合作意向,難道聚餐慶祝也不可以么?”安冉被他陰冷的語言所觸傷,竟打了個寒顫。關(guān)嘉俞看出安冉的怒氣,下意識將安冉護在身后,“林總,您必是誤會什么了,我們今天簽訂合同,所以想搞個慶功宴而已?!?/p>
卻見林弈辰劍眉緊蹙,帶著不由人辯駁的怒氣。安冉在接電話的時候,他便聽到了酒店的地址,原本只想看皖雅與楚宸怎么熱鬧,卻沒想到有了這么一場鬧劇。其實剛才在送餐窗他便看見兩人了面對面微笑,親昵非常,那時心里已經(jīng)不爽了。
現(xiàn)在他與安冉的事情紛亂的很,而那個關(guān)嘉俞卻又不明不白的出手相護,林弈辰想到這兒,只覺得莫名的火氣涌了上來,“是啊,所謂慶功宴,只是你倆為約會所造的名目而已。我倒想問問你們,慶功宴多是甲乙雙方的群體活動,哪兒有兩個人單獨慶功的?”
“到底是慶什么功?”林弈辰緊緊盯著安冉,唇角抿出一絲玩味的冷漠,“是慶舊人歸故里,從此恩怨可延續(xù)吧!”
“安冉,明天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林弈辰恨恨的看著安冉,頗有點兒被人背叛的怒不可遏,“不管我誤會也好,錯解也罷,明天最好讓我心服口服,合同簽訂才不過一周,如若要這樣下去的話,我會認為這是對甲方雅高的極大不尊重!到時候合同能不能續(xù)下去都將是個問題!”
說完,便一扭身,只聽砰的一聲,房間的大門轟然關(guān)閉。關(guān)嘉俞緊皺眉頭,剛想追上去解釋,他不想讓安冉平白無故擔(dān)這么個罪名。誰料到剛邁出一步,就被安冉死死拽住,關(guān)嘉俞轉(zhuǎn)身看安冉,她因生氣而紅潤的臉仿佛蒙上了一層落寞的白紗,無助的讓人心疼,秀氣的眉毛不自覺擰起,平添了幾分難言的憂愁,而那大大的眼睛,演繹的竟是迷茫與空洞,好似不知道未來如何行進,“讓他去吧,解釋也是無用的?!?/p>
安冉終于沒能在天馬繼續(xù)呆下去,即使杜子皓不久就帶人到了那兒。她甚至是有些粗魯?shù)木芙^了關(guān)嘉俞送她回家的要求,就那樣慢悠悠的走在夜間的城市里,喧鬧的汽車攀比嗓門似的鳴笛,無數(shù)喜歡夜生活的型男秀女浮躁的演繹著這個城市最為人稱道的繁華,安冉卻突然覺得,這一切都不再屬于自己。
林弈辰那恨不得殺了她的表情再一次印入她的腦海。安冉苦笑著搖搖頭,在路邊找了個椅子坐下,夜風(fēng)嗖嗖的鉆入她的領(lǐng)口,但卻沒法讓她清醒。安冉有些想不明白,她累死累活的拼了一周的力氣,原本以為已經(jīng)得到認可,卻沒想到就在原本不屬于工作的間被推翻了一切可能,不僅如此,反倒被扣上了吃里扒外的帽子。
越想越不平,安冉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冷風(fēng)吹的她眼睛痛,只覺得手背一濕,竟有幾滴淚珠。她不自覺的抬頭看了看夜空,因為空氣質(zhì)量太差的緣故,她已經(jīng)很久沒在這個城市看到過星星,今夜也不例外,一如往常的烏蒙陰霾。
其實林弈辰是故意的,她看出來林弈辰處心積慮的在找他的茬,她努力在工作中做到完美,不讓林弈辰得逞,可惜還是漏算一招,林弈辰竟然聽到了她與杜子皓的電話,并來到了天馬酒店包間。
這樣的心機,即使她想防,也是防不勝防。
安冉原本以為林弈辰如愿以償?shù)恼伊怂闊睦锟倳娣攀?,可是沒想到,林弈辰也并不好過多少。
身后跟著兩個跟班的林弈辰,原本就心情郁悶,他不喜歡安冉,因此壓根不想與這個女人合作。想到安冉不擇手段的獲得雅高代理權(quán)的行為,他就恨不得咬牙切齒。但是今天在看到她與關(guān)嘉俞微笑著座談的那一刻,他的無名火卻還是爆發(fā)了出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
這個女人,拿了雅高的代理費,卻與對手把酒言歡。
“林總,林董讓咱們回去?!鄙砗竽莾蓚€蒼蠅跟班冷幽幽的開口,“上車吧。”
“知道了?!绷洲某讲荒偷膽?yīng)了一聲,卻抬頭看看前面,燈火通明,眾人好似在看什么熱鬧場景,都圍成一圈兒看向一處。林弈辰不是個愛看熱鬧的人,但是在那一刻,一個罪惡的想法卻涌了出來。
他看了看身后的保鏢,突然大踏步走到前面,身后兩個跟班看到人潮涌動,又不敢大聲呼喊,只能盡量隨著林弈辰擠到人群里,不讓他脫離他們控制的視線,而林弈辰則故意七蹭八蹭,分散那兩個保鏢的注意力,等那兩個保鏢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拿了個女士的粉紅色錢包走了出來。
“他以為派人看住我就可以了么?”林弈辰看著那兩個保鏢驚愕的樣子突然只想大笑,“其實,看的住人,未必能看住心。只要想做的事情,無論怎么限制,都是無用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安冉的影子,因憤怒而漲紅的臉,眸子中閃爍著的是難以言明的無奈與辛酸。對,在利益面前,那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會與皖雅不產(chǎn)生糾葛,卻在匯報工作的第一天就與皖雅的老板坐在一起。這實在是讓他痛恨。那紙合約算是什么?如果在無恥的人面前,只是掩護自己行為的工具。安冉這個拿大義大局做外衣的女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看著他的偷盜行為,卻不知自己的舉動也比他的變態(tài)好不了多少。
“我的錢包哪兒去了,誰偷了我的錢包!”突然間,一個中年女人驚慌的喊了起來,林弈辰抿嘴一笑,突然反身向后,并不理會那兩個保鏢的張口結(jié)舌。只見他慢慢走到那婦女面前,和煦的笑意猶如午后的陽光,“這位大姐,我剛才在地上揀到了一個包,您看是您的么?”
那位中年婦女怔了怔,看了看林弈辰帥氣的笑容,竟是感激涕零的連連道謝,“是啊是啊,多謝好心人,我包里有銀行卡和手機,沒了可就沒法活了?!?/p>
而林弈辰竟真的就象做了好事一般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人家道謝,“沒事兒,您以后注意些就好了?!?/p>
身后那兩個保鏢已是看的瞠目結(jié)舌,眼前的林弈辰在他們面前生動的上演了一場惡賊變好人的大戲。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婦女點頭哈腰的連連致謝,心里五味雜陳。
林弈辰走到自己的寶馬車前,看著那兩個保鏢攤手輕笑道,“這世界原本就沒有什么好人壞人,你們看,就是如此?!?/p>
“所以,回去你們盡可和老頭子說,我要偷東西,你們誰也攔不住?!绷洲某角磉~入車?yán)?,只剩下幽幽的長嘆在空中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