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生員就是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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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機槍、毛瑟手槍隊,這些王恒岳夢寐以求的裝備終于到了!
聘請來的三個美國技師,領(lǐng)頭的叫維斯特,加里福尼亞人,三十八歲。另外兩個一個叫馬里奧,美裔墨西哥人,一個叫卡諾夫斯基,是個美裔俄羅斯人。
商定好了工資,讓人帶他們臨時住處,黃字煊好奇地道:“怎么三個人來自三個國家?”
“這就是美國人聰明的地方。”王恒岳笑了一下說道:“不管你是哪個國家的人,只要你有本事,想成為美國人,美國大多都能答應(yīng)。吸取別人長處,來迅速壯大自己,這一點上美國人做的非常好。”
“大人。”俞雷陰沉著臉來到王恒岳身邊,手里拿著一本賬本:“鐃鈸頂上的工廠建造過程中,明顯虛報賬目的情況出現(xiàn)。你看這一項,光是木料就比正常的多報了三十三兩九錢銀子。”
王恒岳也看不懂那些賬目,皺了下眉頭:“你能確定?”
“生員能夠確定。”俞雷很肯定的說道:“生員當(dāng)年做過賬房先生,發(fā)現(xiàn)賬目有問題后,又特意去核對了次,數(shù)目上絕對不會有錯。”
王恒岳勃然大怒,三十三兩銀子雖然不多,但自己現(xiàn)在窮得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這造廠房的銀子又是趙熙拿出來的,自己只負(fù)責(zé)招募工人和監(jiān)督施工,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有人居然把這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這還了得?
“誰做的?”王恒岳冷著臉道。
“負(fù)責(zé)鐃鈸頂施工的工頭崔三。”
王恒岳冷笑一聲:“拿我的片子,把崔三送到李燊春那辦了,另外再找一個工頭,盡快把兵工廠完工。劉思海派人回來,說機器已經(jīng)驗收完畢,正在送回來的路上。”
“是。”俞雷肅著雙手應(yīng)道:“大人,還有一個事情,統(tǒng)計處雖然已經(jīng)成立,但人手嚴(yán)重不足,因此生員想多招募一些人手。”
王恒岳皺了皺眉,招募人手倒不是不可以,可這又要牽扯到銀子,前次才給了他和楊方云一人一千兩,這又要自己拿錢出來?
俞雷像是看出了王恒岳的心思:“大人放心,上次大人給了生員一千兩銀子,目前足夠用了,若有虧欠,生員自己想辦法去。”
不要自己拿銀子出來,那就什么都好說了。朝俞雷看了一眼:“你別給老子做些丟人的事情出來。”
“大人放心,生員不要自己這張臉,總還要顧忌到大人的顏面。”
“你能明白這點就好。”王恒岳點了點頭。
俞雷朝邊上看了看,從懷里拿出一個小本:“大人,三排一棚棚目陸子榮,似有革命黨嫌疑,多次鼓吹革命等等,一棚兵丁侯桂、喬富受其蠱惑,也在那說著什么革命、孫文等等。革命黨習(xí)慣在下層新軍中鼓動暴動,新軍受其迷惑者眾多,大人不可不妨。”
“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難道沒有經(jīng)過審核嗎?”
“陸子榮進(jìn)來的時候說自己不認(rèn)得字,老實巴交,勤奮肯干,操練認(rèn)真,故爾誰都沒有提防。還請大人發(fā)落。”
王恒岳在那想了一下:“你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怎么發(fā)落?”
俞雷淡淡地道:“昨日三排去龍頭山出操,陸子榮三個人一不小心,從龍頭山上失足,已經(jīng)摔到懸崖下去了,生員已經(jīng)派人給他們家里送去了撫恤銀子。”
“什么?失足!”王恒岳一怔,頓時醒悟,勃然大怒:“俞雷,你這個混帳東西!我要槍斃了你!你竟敢殺老子的兵!你這個混帳東西!”
王恒岳又是憤怒,又是心疼。
陸子榮雖然是革命黨,但并沒有真正威脅到自己,甚至革命黨的目的和自己也是多有相同之處,推翻滿清朝廷。只是自己沒有這個力量,而革命黨卻前赴后繼的發(fā)動一次次的起義,真正的去做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自己是非常欽佩這些真正做事的革命黨的,盡管自己對他們沖動、沒有全盤計劃的做事方法并不是特別贊成。
而且自己才剛救了一個革命黨頭子熊克武的性命!
更何況不管怎么說,陸子榮這三人都是自己的兵!
“他們?nèi)耍谖鞑仄脚阎校憩F(xiàn)英勇,陸子榮帶著三排一棚,死死釘在陣地上,半步不退,這樣的人,你居然......”王恒岳咬牙切齒:“來人,給我把這個無法無天的東西拉出去砍了腦殼子!”
“等等。”俞雷倒并不驚慌:“請大人讓生員把話說完了再砍腦殼子。”
“說!”
俞雷鎮(zhèn)靜地道:“生員曾經(jīng)說過,第一隊是大人的第一隊,不是朝廷的,更加不是革命黨的。革命黨混在我新軍之中,破壞力極大,一但任其擴散,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他們就會沖進(jìn)大人的臥室,拿槍逼著大人暴動,到那個時候大人該怎么辦?”
這話倒大有可能,歷史上拿槍逼著上司暴動的新軍士兵大有人在!王恒岳陰沉著臉道:“難道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
“非殺不可!”俞雷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生員也曾經(jīng)想放了他們,但一想,萬一他們被官府抓獲,追問之下是大人的兵,那么大人必然受到牽連,新軍是大人的命根子,是所有兄弟們的希望,絕對不能出任何事情!生員之所以自作主張,是想到大人一定會念著他們的功勞下不了手。生員的話說完了,請大人發(fā)落。”
“你殺了老子的兵,你自己說應(yīng)當(dāng)怎么處置自己吧。”王恒岳冷冷地問道。
“生員的罪該殺頭,但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大人還有用得著生員的地方。”俞雷平靜地道:“大人當(dāng)初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生員,生員犯了什么罪過,可以憑功勞饒生員一次。前次西藏平叛,生員略有微功,愿拿這次功勞,來換生員一次狗命。”
“是啊,我答應(yīng)過你,你也早就為自己留好了退路。”王恒岳冷笑幾聲:“你是個聰明人,心也比誰都狠,這樣的人,我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留在自己身邊。”
俞雷淡淡地道:“生員對大人的忠心天地可鑒,每個成大事的人身邊都該有一條狗,生員就是這條狗,誰想要害大人,這條狗一定會把他咬得遍體鱗傷。”
王恒岳在那沉默了一會,說道:
“俞雷,這次我饒了你,不要再有第二次了,我不會再留情的,我不想自己養(yǎng)的一條狗,有朝一日把我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