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冰釋前嫌
和帝俊談妥了女媧便往太陰星去了。此乃洪荒第一樁天婚喜事,若是女媧可以促成這段姻緣,便是于其自身領悟生靈造化大道也是大有裨益的。
不過女媧心里底氣也不是很充足,雖然紅繡球占卜出來的結果乃是命定姻緣,但是她和常曦交往不深對此人并不是十分了解,因此沒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說服常曦應下這樁婚事。
出女媧意料之外常曦對她倒是很客氣。
女媧收斂情緒說出了此行的來意。
“卻是佳偶天成天命注定的一樁姻緣。天帝陛下想要與道友結成良緣,這于道友來說,亦是好事啊。”女媧把入主天庭的好處幾乎說盡了常曦面上的神色也未見幾分變化。
“旁的我卻也不知只是這嫁娶之事古來未有,可曾有個章程?總不至于本座只是換了個地方去住,卻也無人知曉這上蒼天意啊。”常曦的話很明白了這婚事可以成,但是禮數(shù)一定要重,不然顯不出來她這位太陰星君的威風。
女媧淡笑道:“這一點還請道友放心天庭那邊自然禮數(shù)隆重絕不會怠慢道友。”女媧來之前便和帝俊商議過了,這天后乃是和天帝等同的地位,二人的婚事也是整個天庭的大事,需拿出帝俊登基時的架勢來才行。
隨后女媧揀了其中幾件要緊的和常曦說了,只要常曦肯答應這樁婚事,其他的在女媧看來都不是問題。
常曦一臉饒有興致聽女媧說了半天,隨后道:“道友為我等主婚自然是極好的,只是這大媒卻要請誰來做?總不能道友身挑數(shù)職,只怕卻是忙不過來吧?”常曦沒有看不上女媧的意思,只是這主婚之人確實不能和媒人混為一談,日后豈不亂了章程?
女媧連忙道:“這卻是女媧疏忽了,不知道友可否有心儀的人選?”因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的婚事,有些事情還在摸索之中。比如今日來的就該是媒人,而不是女媧這個主婚之人。
最穩(wěn)妥的便是女媧和帝俊商量好派誰來提親,等媒人和常曦說好之后,才是男方下聘等等。
不過此時天庭之中的高位女仙中,和常曦修為相等的沒有一個人,連媧皇女媧都是大羅金仙圓滿,尚未步入準圣境界。
所以這個媒人人選,一時之間還真有些難辦。
既然女媧都這么說了,那常曦自然不會推辭。
“依道友之間,由白若道友來做這樁大媒如何?”常曦臉上笑意盎然,不像是和女媧開玩笑的模樣。
“這”女媧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為難之色。
“只恐道友不知,白若道友與天帝之間,關系并不如何。”要說起這個,源頭還在于當年不周山上的那株葫蘆藤。當年女媧險些被帝俊為難,如今卻來為帝俊說親,可真是天道好輪回。
這也是方才女媧沒有提到白若的原因,兩白若和帝俊之間本就勢同水火,要讓白若來給帝俊當媒人,且不說就算白若愿意,那帝俊也不見得一定就會答應。
真論起來,如今能給帝俊做媒的女仙,一個是白若一個是西王母,偏巧兩人和帝俊的關系都不怎么樣。這也是帝俊自己作出來的,當年把人得罪了,萬萬沒想到還能有今日之事。
常曦對此并不以為意,反而笑道:“哪有一輩子的仇家?若是帝俊真肯迎本座入主天庭,便會請人前去說和,若此事成了,不也是一樁美談嗎?”常曦的態(tài)度格外堅決,似乎料定了帝俊不會拒絕。
女媧想了片刻之后便道:“還請道友稍待些時日,女媧這就將道友的意思轉告天帝,力求圓滿。”女媧也只能先把這件事應承下來。
常曦面上含笑:“如此勞煩道友,常曦卻是有禮了。”說著常曦對女媧深深一禮。
這常曦倒也是很會做人,三兩下便將事情都推給了女媧來做,自己倒落了一個清閑自在。女媧先前便是有那么一絲不虞,此刻也消散了。說到底還是帝俊自己不爭氣,非要把和白若的關系搞得那樣僵。現(xiàn)在這后果不是顯出來了,可見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這句老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女媧回了天庭,將常曦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帝俊。
帝俊神色默然,竟是沒有發(fā)怒。
許是位置不同,又或許是因為修為境界的提高,帝俊的養(yǎng)氣功夫是越來越好了,至少女媧沒有從帝俊的臉上看出什么心思來。
“這”東皇太一也是一臉為難,兄長和那位之間的恩怨他也是知道的,畢竟當事人之一還在他們面前站著呢。
常曦有一句話是對的,這天下哪有一輩子的仇人。
“老臣以為,或許趁此機會能與白若道友和解,也未可知?”鯤鵬雖然不太清楚帝俊和白若之間的恩怨。但這并不妨礙他做出最準確的判斷,鯤鵬果然老辣。
鯤鵬雖然為人陰險狠毒,但到底對得起他天庭妖師的名號。
“若是白若道友肯入天庭,陛下豈不如虎添翼?”伏羲提議道。
鯤鵬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伏羲:“羲皇殿下以為,若白若道友入天庭,該司掌何職啊?”
一瞬間眾人默然。
是啊,什么職位都不好使,要是白若真上了天庭,只怕是帝俊的位子都坐得不穩(wěn)當。
伏羲也察覺到自己是想當然爾了,對著帝俊說道:“是臣疏忽了。”
“無礙。”帝俊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臉上的神色開始有些凝重了。
“此番還要辛苦道友再走一趟了。”良久,帝俊終是對女媧一禮。
為帝者,自當有氣量。若帝俊還和以前一樣,那么只能說明天道看錯了人,圣人也看走眼了。
伏羲和東皇太一俱松了一口氣,這下終于要迎來轉機了。別的不說,萬一把那位惹毛了,人家要是去幫巫族,那才是打天庭的臉面呢。
以前帝俊只是太陽星之主,自然可以隨心所欲。然而現(xiàn)在則是站在天庭的立場上,帝俊才發(fā)現(xiàn),白若對妖族的影響力完全不比自己小。就好比之前他欲要冊封鯤鵬為妖師,結果眾臣皆不語。這也是讓帝俊轉變態(tài)度的關鍵所在,若是因為他個人的恩怨而給天庭造成損失,那才是萬死難辭其咎。
又或者說,一直展現(xiàn)出對白若的抗拒姿態(tài),對帝俊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處。帝俊好不容易才成為天庭之主,至高無上的天帝,自然知道要如何做。
帝俊肯服軟,這簡直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女媧立刻去長白山找了白若。
對此白若自然是不會有什么意見的,她和帝俊之間又沒有生死之仇,況且帝俊又是來給她送功德的。看在功德的面子上,白若也不會太為難帝俊。
“卻是應了道友先前所言,如今還真是要道友出力了。”女媧無奈對白若笑道,這位簡直是料事如神,真是把每一步都想到了。
“若有需要本座出力之處,白若必不推辭。”白若故作不知道。
“天帝想要請道友做一個大媒,作為天庭媒人去向太陰之主提親。”女媧說這話時心里還有些不好意思,當年白若道友是為了她才和帝俊交惡的,如今卻
白若看女媧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這正是白若想要的,等日后真要到了劫數(shù)加身那一日,可就指望著現(xiàn)在的情分了。再說白若也不是毫無準備,只要能找到合適的東西做個替代,自己的命也就保住了。
“此乃妖族幸事,白若自會鼎力相助。”
見白若同意,女媧心中著實松了一口氣,“如此,便拜托道友了。”
于是白若再上了一趟太陰星。
常曦一看到白若就揚起笑臉,和之前的態(tài)度大相徑庭。
“可算是把道友盼來了。”
明明白若兩天前才來過,常曦這話說得好像白若至今仍未登門一般
白若笑笑:“此番前來卻是來恭喜道友了。”
常曦臉上笑容更甚:“卻是何喜之有?”常曦明知故問道。
白若直視常曦,“恭喜道友如愿以償,自此之后登臨不朽,統(tǒng)領妖族,位尊天后。”
常曦眼底笑意更深,“看來是帝俊肯向道友示好了。”如果沒有帝俊的服軟,白若絕不會是這個態(tài)度。
這也是常曦的算計,試想若她日后成為天后,天庭之外卻有白若這樣的存在,因為帝俊的關系而對天庭沒有好感,甚至還會與她為難。這是常曦絕對不能容忍的,她要統(tǒng)領妖族,就不能有這樣一個潛在的威脅。
所以常曦才會要求帝俊讓白若來做這個媒人,為的就是讓白若和帝俊的關系得到緩和,這樣也利于她以后入主天庭。倘若有一天她需要外援,那位同圣人的白若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常曦有心機、有謀略,若是時機合適,必定會在洪荒之中有一番大作為。
白若與常曦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卻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道友。”常曦一邊說,一邊拉著白若的手坐下,羲和在一旁看著姐姐和白若說話,一副安靜模樣。
“道友但說無妨。”白若仍然是那副溫和模樣。
“吾欲掌權天庭,做一個和帝俊一般的人物,還請道友教我。”常曦有更大的野心,區(qū)區(qū)一個天后怎么會讓她得到滿足。
白若臉色不變,只是眼神中的笑意更濃了。
“天后已是位極尊貴,道友可還有何不滿意的地方?”白若答非所問。
常曦臉色一肅:“道友何必明知故問,昔年道友輔佐西王母,西昆侖是何等威風?如今怎么到了常曦這里,道友便不肯相告了?”常曦神色十分認真,似乎篤定了白若一定會助她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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