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紫霄宮中
男子的臉上先是劃過一絲狐疑接著便是恍然大悟。
白若的名聲在洪荒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蓋因先前為麒麟一族在鴻鈞圣人面前求了前程,讓一眾洪荒大能覺得白若有情有義。尤其是在巫族白若的名聲更是好得讓人出乎意料。
十二祖巫之間感情極好,同進退、共患難,對白若肯幫麒麟一族的行為大為贊同。雖然巫族也受過三族欺壓但這并不妨礙他們認同白若的行為。
這會兒就體現(xiàn)出來了。
男子雙手抱拳:“見過白若前輩!”男子臉上表情真摯,但并沒有屈膝行禮的動作。
巫族只跪盤古父神對于其他實力強勁的先天神圣只是保持應(yīng)該有的尊重罷了。
而后土對白若那樣是知白若的實力遠非現(xiàn)在的巫族可以抗衡,一是對強者的尊重,二者是不想給巫族招惹禍患。
拎得清并不等于軟弱知情識趣才能帶領(lǐng)族群走得更遠。
后土見白若面上并無不虞之色于是更加放心,給白若介紹。
“這是后土部落的大巫夸父?!?br/>
聽到祖巫介紹自己,夸父臉上浮起一絲憨笑。
白若心下閃過了然原來這就是逐日而死的大巫夸父。
夸父現(xiàn)在太乙金仙中期修為,等到日后帝俊登臨天地之位,才會晉升到大羅金仙修為。
等到帝俊十子出了湯谷才是巫妖大戰(zhàn)的真正。
白若臉上含笑對著后土說,“我觀夸父面色堅毅,是大毅力者。然其與陽火相克,遇之需規(guī)避也?!边@便是隱晦提點了。
如今巫妖尚未興起,鴻鈞尚未身合天,天機朦朧混沌正是方便白若算計的好時機。
白若提點夸父并不是為了避免巫妖之爭,二族興起之后勢同水火,步三族后塵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至于白若為什么這樣做,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了。
后土知白若神斷之名,并不敢輕視,囑托夸父記下白若之話,便帶著白若去了會客的地方。
直到進了大殿,白若才感慨巫族果然粗獷,除了修煉別的事情一律不上心,整座大殿看起來比白若的場還要儉樸幾分。
“后土友心向大,至純至簡,白若佩服?!卑兹粽嫘膶嵰?。
如今的洪荒大能之中,哪一個的修煉洞府不是力求富麗堂皇,便是修為高深如圣人鴻鈞,那紫霄宮中不也是瑤池仙境、如夢似幻一般。
巫族走的是以力證的路子,追求的是盤古那樣的一力降十會。對于修煉環(huán)境本就沒有多少追求,能遮風擋雨便好了。
如今便體現(xiàn)出來了。
夸父懷抱兩個瓦罐進來,將瓦罐放在后土和白若中間,便退出去了。
“這是取自臨近山泉的清泉水,請友品嘗?!敝兹粝惹八越允钦嫘模笸辽裆幼匀?。
白若回之一笑:“倒是勞動夸父了?!?br/>
隨后二人各自取用。
“清冽香甜,別有一番韻味?!卑兹艚o面子。
后土也笑。
“圣人百年之后講,不知后土友可有前往聽之意?”白若未先提起修補地脈一事,反而先說起了這個。
后土眉毛微凝,神色之中透露出一絲不以為然,“圣人法力無邊,而我等巫族乃盤古父神后人,并不修元神之,圣人所講,與我巫族并無助益,不去也罷。”
巫族不修元神,只錘煉肉身,走的是和盤古一模一樣的路子。不過盤古因為開天辟地力竭而亡,不知如今的十二祖巫又能走到哪一步。
所以這正是后土對鴻鈞講不以為然的最大原因,因為實在沒什么用啊。不同不相為謀,實實在在的路分歧,能有什么好聽的。
白若有不同看法,淺笑:“雖則途不盡相同,然則殊途同歸,都是求之人,身懷問之心。然圣人畢竟是現(xiàn)如今天地之間第一人,如能在紫霄宮中求得位置,便是巫族不修元神,也不見得圣人便無話可說。”
白若的意思明白了,就算圣人和巫族不是同路人,然而圣人境界之高,對巫族多少還是能有一些指點的。
后土若有所思,“按友之意,這圣人傳,于我等有益無害?”后土不愧祖巫之名,一下子就明白了白若的意思。
白若笑:“然也。”
不管巫族和妖族所修之為何,大抵殊途同歸。鴻鈞既是圣人,便是之盡頭第一人。聽圣人傳,總會有一二收獲。
“待我和兄長等人商議過后,再行決斷?!焙笸列χf。其實后土這樣說,已經(jīng)是有幾分把握了。雖然帝江、共工等人對鴻鈞一并不感冒,但這并不妨礙他們陪后土走上一趟紫霄宮。
見這個事情落定了,白若轉(zhuǎn)而說起她的另一個來意。
“方才我看友以自身法力修補缺失地脈,然而收效卻甚微”白若話并未說完,而后土已經(jīng)明白了白若的意思。
后土無奈嘆:“我雖是土之祖巫,然只能運用土之法則為己用,反哺地脈實是有限?!焙唵蝸碚f,就是后土可以從地脈中抽取力量,但是想要修復(fù)地脈卻得耗上水磨功夫。
白若心下了然,遂笑:“雖是這般,然友此舉亦是功德無量之舉。我此番前來,正是為了襄助友修補地脈,也好全了友心意?!?br/>
后土臉上浮現(xiàn)喜色:“不知友有何辦法?”后土聽白若有辦法,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絲激動的神色。
也由不得后土不激動,她在進行修補時才發(fā)現(xiàn),以自己的修為,想要完全修補洪荒地脈,還不知空耗多少歲月。不僅耽誤自身修煉,便是這洪荒眾生,也是途難求。
白若淡笑:“萬壽山五莊觀的鎮(zhèn)元子友,有一寶物名曰地書,正好與友相合,由友施展地書玄妙,定能事半功倍?!?br/>
鎮(zhèn)元子的地書號稱大地胎膜防御無雙,然少有人知這地書在牽引地脈之力上,完全不遜色祖巫后土。若后土有地書襄助,其修復(fù)洪荒地脈的速度必然加快。
鎮(zhèn)元子雖然是先天第一戊土之精和十大靈根之一的人參果樹結(jié)合而成,但是鎮(zhèn)元子更加偏向于乙木大,對于土之一實在沒有多少建樹。不然那孫猴子推倒人參果樹的時候,鎮(zhèn)元子自己就能治了,何必讓孫猴子去請觀音的羊脂玉凈瓶呢。
后土臉上閃過遲疑之色,“我與鎮(zhèn)元子友并不相熟,且地書乃”后土還未說完,便看見白若臉帶笑意地看著自己。后土心中瞬間閃過明悟,白若友能這么說,定然是有了把握。
想通了這個關(guān)節(jié),后土肅然:“友慈悲,后土不敢忘也?!焙笸岭m然性子淳樸,但并不是聽不懂話,白若說到這里必然是有幾分把握。如若不然,那豈非是來逗人玩兒的。
巫族雖然現(xiàn)在不顯,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白若見后土一點就透,心下點頭。
“今日拜訪本就是為助友一臂之力,無須那些虛禮。”頓了頓,白若復(fù)又說:“煩請友隨我前去五莊觀,鎮(zhèn)元子友最為和善,定會應(yīng)允借寶。”哪里有不借的理,白若早之前就和鎮(zhèn)元子通過氣了。鎮(zhèn)元子知白若會給自己帶去一樁功德,地書只是借用,遲早會還給自己的。
后土只是考慮了片刻便欣然:“如此麻煩友了。”她不是猶豫之人,一旦拿定主意,便會以最快的速度執(zhí)行。
“如此甚好?!卑兹酎c頭。
兩人相攜著往五莊觀的方向去了,臨行前后土叮囑夸父守好部落,自己便和白若出去了。
一路上洪荒生靈少見,更添幾分荒蕪蕭瑟。原本鐘靈蘊秀的洪荒大地,變得貧瘠起來。
及至到了五莊觀前,才多了那么幾分生機。
這次來,觀前多了兩個俏生生的看門童子。
一見白若便稽首:“老爺知前輩要來,特意命我二人在此迎接?!?br/>
二人又對著后土說:“見過前輩?!?br/>
兩個小童在鎮(zhèn)元子的點化下剛剛化形,修為連太乙都夠不上,對大羅金仙的后土自然要稱前輩。
后土點頭,神色十分和藹。她是上門求人的,怎么會擺前輩的架子。
兩個童水靈靈的,那小臉兒好似能掐出水來,白若一左一右摸著兩個童子頭頂?shù)男“^,笑著說:“你二人可有名姓?”
小童臉色發(fā)紅,仍然恭敬:“小子清風明月?!?br/>
白若微微一愣,旋即笑出了聲,把兩個童子倒是葫得一愣,不知這位前輩為何發(fā)笑。白若心中感慨,鎮(zhèn)元子友啊,你可真夠損的,還真沒看出來表面仁厚的鎮(zhèn)元子,心里竟然有那么多花花腸子。
看二人不知所措的模樣,白若輕輕把兩個人抱了起來,“本座并非笑你二人,只是想起了一些趣事,故而發(fā)笑?!闭f著,兩微風進入清風明月體內(nèi),好似帶了些什么出來。
清風明月只覺精神一震,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之感。
“多謝前輩?!鼻屣L明月正色。
白若淺笑:“無妨,帶我和后土友去見鎮(zhèn)元子友吧?!?br/>
清風明月引著白若和后土一直到了觀內(nèi),見了正在打坐的鎮(zhèn)元子。
“見過兩位友?!辨?zhèn)元子打了個稽首。
“多日不見,鎮(zhèn)元子友更加精進了?!卑兹羰肿匀弧?br/>
“巫族后土,見過鎮(zhèn)元子友?!焙笸吝€是比較拘謹,畢竟是第一次見鎮(zhèn)元子。
白若為兩人引薦,“后土友乃是巫族十二祖巫之一的土之祖巫,與友跟腳有相合之處?!边@里就是說后土和鎮(zhèn)元子都是從土之一得過來的。
鎮(zhèn)元子與后土各自見過禮,白若遂,“先前與友曾言有樁大機緣在身,如今機緣已至,還請友鼎力相助啊?!?br/>
鎮(zhèn)元子看著后土微微訝然,他沒料到白若會這么說,鎮(zhèn)元子著實沒想到白若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還以為是為了紫霄宮講的事來的。
說起這事,鎮(zhèn)元子也不由微笑,沒想到白若友竟然如此記掛此事。鎮(zhèn)元子一撫呼胡須,“友但說無妨,若有能幫得上忙的,貧必定竭盡全力。”
白若點頭:“后土友心系洪荒生靈修補地脈,然進境緩慢,若有友地書相助則事半功倍。此事若成,對兩位友皆有好處。”白若沒有明說好處是什么,如今鴻鈞成圣,圣人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雖然她有玄元控水旗在身,但還是小心謹慎為好。如今可不是以往天機蒙昧、天混沌的時候了。若是被圣人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異數(shù),保不齊便有殺身之禍了。
后土也在一旁:“友若是肯助后土,后土感激不盡?!彪m然牽線搭橋的是白若,但是這個口還是要她來開。不然豈非太沒有誠意,這讓人家怎么肯將靈寶借給你?
鎮(zhèn)元子并沒有思考多久,片刻之間便取出一卷赭黃書冊遞給后土,“后土友慈悲,我豈有不助之理?”
后土接過,鄭重地將其收下:“后土定不辱命?!?br/>
見事情已然達成,白若:“此間事了,二位友也該早日準備紫霄宮講之事,百年之期一過,紫霄宮可就沒有再開的理了?!比绱穗[晦提醒,只是為了提醒兩人不要誤了時辰。
鎮(zhèn)元子與后土俱都點頭稱是。
白若遂起身告辭,返回長白山中。
不知過了多少歲月,白若正在長白山中閉關(guān)。忽地一玄黃功德飛到白若面前,白若不由得有些訝然。
隨后白若掐指一算,良久失笑,后土友真是一刻也不耽誤啊。
不錯,這功德正是后土修補完洪荒地脈,天有感降下的玄黃功德。
因為白若在其中牽線搭橋的原因,也分潤了兩成功德。剩余八成由鎮(zhèn)元子和后土均分,倒也皆大歡喜。
便是有了地書的加持,后土也足足用了近七十年光陰才看看修補完全。不過洪荒之中時間概念并不深刻,往往修之人一閉關(guān),便是百八十年。
然而白若已經(jīng)積攢了不少功德,看著面前的玄黃功德,白若摸了摸腰間掛著的蘊靈葫蘆,不由得起了心思。
召出蘊靈葫蘆,白若伸手打出幾法訣,便見這玄黃功德被吸入葫蘆之中。這也是白若發(fā)現(xiàn)蘊靈葫蘆的另一個妙用,可以儲存功德。
功德是最不容易被儲存的,君不見老子人教元始闡教不正是因為有了太極圖和盤古幡鎮(zhèn)壓氣運,這才使得兩教氣運不失、功德不散。而通天雖然有誅仙四劍和誅仙陣圖以及諸多靈寶,但是沒有鎮(zhèn)壓氣運的寶物,終至氣運失散、功德盡消。
而白若的蘊靈葫蘆卻可以儲存功德,單是這一點,便足見其珍貴了。
算算鴻鈞給出的百年之期也快要到了,白若起身,走向殿外。
孔宣一見白若出來,便站了起來。
這七十年來白若一直對孔宣言傳身教,孔宣也順利進入了大羅金仙中期。
“你當真不愿意與本座一同前往紫霄宮聽?”白若看向孔宣,再次問。
白若先前便問過孔宣,孔宣直言不愿前往。白若或許能猜到一絲孔宣的心思,或許是因為元鳳被鎮(zhèn)壓在西方永不得出,而這正是由鴻鈞一手造成的,所以孔宣才不愿意見到鴻鈞,即使鴻鈞是如今天地之間唯一一位天圣人。
而今白若再問,孔宣的回答依然不變。
“孔宣不愿。”
少年的眼神中有著幾絲倔強。
白若無奈,便:“如此你便替本座看守場,不許任何人進入長白山內(nèi)。”
孔宣點頭:“孔宣領(lǐng)命?!?br/>
出了洞府,白若化作一綠光直飛天際。
天外眨眼間便到。
混沌之中罡風凜冽,刮得人刺骨生疼。修為稍微低一點兒的生靈稍有不慎,便有掉入罡風之中隕落的危險??梢娗笾穼τ谟行┤藖碚f,并不是那么順利。
而這混沌罡風對白若來說,一丁點兒的負面影響都沒有。蓋因白若本就是風之一的外在顯化,混沌罡風也是風的一種,自然對白若沒什么傷害。
不僅沒什么傷害,在罡風之中白若對風的體會還有稍許精進。長白山頂?shù)哪切┰S罡風其實就是混沌罡風的弱化版,如今行走在混沌之中,白若的體悟明顯更深了。
這給了白若啟發(fā),如果時不時地來天外混沌之中走一遭,說不得會有更多體悟。
這邊白若走得如沐春風,那邊的兩位卻是走得如履薄冰。
罡風呼嘯,混沌之中兩位僧人模樣打扮的修士走得分外緩慢。
其中一位面色疾苦、臉色蠟黃的修士不時手中放出金光,支撐著二人在混沌之中穩(wěn)住身形。便是這樣,二人身上也被罡風刮得傷痕累累。
另一位面黃身瘦、須發(fā)皆白的修士心中悲苦:“我二人于混沌中行走八十余年,至今仍未尋得紫霄宮蹤跡。難天欲絕我西方不成?!天不公!”
人心中悲憤,想他師兄弟二人在鴻鈞離去之時便緊緊追隨,至今百年之期已快終了,他二人竟還是沒有找到紫霄宮所在。人心中不由悲苦,口中便有怨言。
頓時天外混沌雷聲大作,混沌神雷不要錢似地朝這師兄弟二人身上招呼。
面色疾苦的修士不由得大驚:“師弟慎言!”雖是這么說,然而修士手中金光速度卻是不慢,將師弟護了個周全。只是苦了自己,被混沌神雷劈得外焦里嫩。
雖然接引已是大羅金仙中期修為,但是這混沌神雷的滋味可是不好受。接引強行接下數(shù)神雷,體內(nèi)暗傷早已壓制不住,嘴角不由流下暗紅血液。
那師弟見了,頓時兩行眼淚落了下來:“師兄!”如此卻也不敢再口出怨言,生怕那神雷再砸到師兄身上。
“師弟莫急,師兄無事,我們快找到那紫霄宮所在,便是我西方日后才能求得復(fù)興?!?br/>
自羅睺自爆,西方地脈十不存一,靈氣極度匱乏。而接引、準提師兄弟二人出身西方,以復(fù)興西方為己任。這才在鴻鈞顯露圣人之象后苦苦跟隨,為的就是求那清凈大法,以求西方復(fù)興。
魔祖羅睺作孽,卻是讓接引、準提二人受盡磨難。
準提心中所想不知,只是手上扶穩(wěn)接引,連聲稱是,一顆菩提心早已苦成了黃連。
那邊等白若從體悟中走出來,遠遠便看見一座宏偉宮殿立于混沌之中。
白若目力極好,看到宮殿牌匾之上上書紫霄宮三字,心知到了地方。于是快走幾步,抬腳踏上了階梯。
走到正門那里,便見兩位童守門。
一男一女兩個童,金童玉女般的容貌。見了白若便想行禮:“見過前輩,老爺?shù)惹拜呍S久了。”
白若又豈會讓兩人真的行禮,若是她所料不錯,這便是日后執(zhí)掌天庭的天帝昊天和瑤池金母了。白若袖中彈出兩清風,將二人徐徐拖住,臉上笑意盎然。
“不想讓圣人久等,卻是白若來遲了。”
金童玉女搖頭:“前輩來得不遲,宮中此時才到了不足二百位。聽說有的在老爺回宮之后就開始往這里來,至今還未見人影呢?!边@些話想必是鴻鈞對二人說的,不然以昊天和瑤池此時的修為,是怎么也掐算不出來的。
白若笑著點頭:“既如此,那我便先進去了。”
昊天和瑤池點點頭,等白若進去之后,便搖頭晃腦地打起瞌睡來。反正老爺吩咐迎接的人已經(jīng)到了,剩下的他們就管不著了。硬生生站了幾十年,這誰受得住啊。
白若一進去,便看見一副劍拔弩張的畫面,氣氛之詭異,實屬罕見。
而引起爭端的,便是殿內(nèi)最前面的六個蒲團了。
此時六個蒲團上早已坐滿,前三個是三清,第四個是女媧,第五個是紅云。而最后一個,則是白若的老鄰居,深居北冥海深處的鯤鵬。
鯤鵬速度洪荒罕見,除了白若之外鮮少有能追得上他的。而這詭異氣氛的緣由,便是鯤鵬座下的那個蒲團引起的。
這六個蒲團雖然沒人知有什么作用,但是放在最前面緊緊挨著鴻鈞法臺,便也知其不是什么簡單之物。
三清來得最早,自然占據(jù)三個蒲團。而女媧之所以能占一個蒲團,那是因為她后面站著伏羲和西王母。而紅云不僅僅是因為鎮(zhèn)元子在其身后,還因為他那洪荒聞名的好性子和好人緣。
至于鯤鵬獨來獨往為人孤僻,自然看著最好欺負。雖然占據(jù)最后一個蒲團,但是心有覬覦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帝俊和東皇太一兩兄弟這時便立在鯤鵬身邊,虎視眈眈地看著鯤鵬。
白若目光在幾人之中轉(zhuǎn)了一圈兒,料想幾人已經(jīng)是吵過一波兒了。因為帝俊那臉色堪比鍋底灰,比當初被白若攔下還要難看。蓋因鯤鵬在眾人面前拒絕了他,讓他自感在眾人面前大失顏面。
而鯤鵬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那副氣定神閑的流氓模樣便是旁人看了都想給他一拳。
而白若進來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到了白若身上。
數(shù)目光打量了白若之后又收了回去,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東皇太一一看兄長又有發(fā)怒的征兆,連忙拉著帝俊退到一旁,苦口婆心地勸:“便是沒有這個蒲團又如何,這位來了,那鯤鵬未必守得住。你我兄弟只管坐山觀虎斗便是,不必與鯤鵬那廝置氣?!?br/>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白若會搶了鯤鵬的位子。因為白若和女媧紅云乃是舊識,三清又是一家,只有鯤鵬是孤家寡人一個,對上位同圣人的白若,那是一丁兒點勝算沒有。
鯤鵬也知這個理,枯瘦的手掌不由得抓緊了蒲團,眼中閃過掙扎神色,這可是他在面對帝俊和東皇太一時所沒有的表現(xiàn)。
讓眾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白若看都沒看第六個蒲團,徑直走到女媧后面的空地上,旁邊正是西王母。
與幾人見過禮之后,白若便坐了下來。
前面的女媧見想了想,便起身想要讓白若坐到她這個蒲團上。
白若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卻是伸手將女媧輕輕按了下去。
“此位合該友來坐,無需如此?!?br/>
此話一出,紫霄宮內(nèi)諸多聲音一滯。
女媧神色放松下來,卻是問心無愧。
帝俊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女媧都能有一個座位,憑什么他帝俊沒有!
這卻是命里無時要強求了。
紅云也想讓,只聽白若。
“我命中無此座。”
紅云老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球球大家康康我的言情預(yù)收,都是大女主文嗚嗚嗚
帝女晉級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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