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襲
    陳元和白京珠走出劍術(shù)館,雨夜的霓虹閃爍給給街區(qū)添了分神秘,白京珠撐起雨傘,突然間神情有些落寞,說:“一起坐坐,我請你喝酒?”
    今天鄭丘曼和向志合沒來訓(xùn)練,劍術(shù)館源真二也不在,陳元看了眼白京珠,似乎能感覺她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復(fù)雜情緒,點了點頭。
    晚上的七區(qū)充斥著混亂的氣息,藏匿在陰暗角落中的性、暴力、犯罪并不罕見,街上隨時有亂起八糟的人竄來竄去。
    瞟了眼陳元手中拎著的帆布包,白京珠沒見他打開過,但猜得出是武器,淡淡的說:“你可真小心呢!”
    “我的職業(yè)決定了,我也不想!”
    火熱的背景音樂,晚上十點多的酒吧依舊喧囂,昏暗的燈光下,滿是放浪形骸的男女。
    陳元原來想點一瓶,白京珠卻主動點了兩瓶,喝了兩杯酒,白京珠就有些醉意了,她臉上有著自嘲的微笑,陳元卻從中看到了深深的痛楚。
    “陳元,如果你到了該晉級的程度,又沒錢買晉級藥劑,你會怎么做?”
    這個問題嗎?陳元看了白京珠一眼,她的臉上有期待也有迷茫,想了想,說:“那我也只能去......搶了。”
    他本來想說去偷,想想技術(shù)含量太高,他可能不行,改口去搶了。
    白京珠一臉嘲弄的望向他,“呵!警官先生!你是說笑的是么?”
    “白小姐,你覺得我們的所處的環(huán)境安全嗎?”
    “安全啊,有什么不安全呢?”
    陳元吐了口煙,嘆息:
    “在我看來這世界危機四伏,兇險莫名,別看目前城里生活安寧,但這種平靜隨時有可能被打碎!為了更好的活著,搶個藥劑算啥!”
    白京珠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需要你付出更多呢?”
    陳元看了她一眼,說:“我們生活這世道啊,弱肉強食,力量才是真理!不是我殺人,就是被人殺,為了讓自己強大,做什么沒道理呢?”
    白京珠眼中似乎獲得一絲安慰,眼波朦朧,舉起了酒杯,說:“一起喝一杯。”
    “你有心事?”陳元好奇的問她。
    白京珠微垂著頭,聞言只是搖頭:“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兩瓶酒,陳元和白京珠各喝了一瓶,但是白京珠已經(jīng)醉了,話說也有點含糊不清,陳元見勢不對,結(jié)賬扶著她離開。
    好不容易問出白京珠的住址,七區(qū)靠北的一幢舊公寓,陳元半扶半抱著她進門,她的房子是套小小的一居室,室內(nèi)簡單樸素。
    感覺她柔軟的身體,陳元滿頭是汗的把白京珠扶進了臥室,將她抱上了床。
    她平躺在床上,滿臉緋紅,裙子此時貼在胸前,將豐滿**的輪廓顯露無疑,而大腿上的裙子撩起了一截,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八月的天氣,陳元感覺渾身燥熱,忙不迭的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時,門外的似乎有聲音。
    仔細聆聽門外果然有輕微的雜亂腳步,陳元輕手輕腳退到臥室門口,從帆布包中拎出輕機槍,槍口抬起。
    房門被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隨后被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先映入眼簾的是雪亮的利刃。
    陳元立刻扣動扳機,槍管噴吐出跳動的火焰,房門在彈雨中被撕碎,門后的兩個人倒下。
    走廊中忽然傳來腳步聲,雖然很輕微,還是被陳元敏銳的捕捉到,他手指勾住機槍的扳機,緊張的盯著碎裂的房門。
    隨著房門手臂快速閃過,一只黑色的物體飛了進來,陳元抬起槍口就要射擊,隨即被一只纖細的手臂拉著躍起沖向窗戶。
    轟隆一聲巨響,窗口噴出一股夾帶著無數(shù)碎片的火光濃煙。
    陳元被強烈的爆炸造成的沖擊狠狠的拋飛,趴著重重的摔落地面,他背部護甲外的肌膚火辣辣的疼。
    彌漫著的煙霧中,碎片撲簌簌的掉落,刺鼻的硝煙令陳元不由咳嗽了幾聲,他爬起來看向趴在不遠處的白京珠。
    白京珠沒有護甲,背部滿是血污,陳元先抓過衰落一旁的機槍,飛快的扛起她,她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陳元跑到車前發(fā)現(xiàn)玻璃已經(jīng)破碎,車肯定被破壞了,這附近他是第一次來,慌不擇路的沿街道跑。
    他沖出街道那一刻,公寓的門口沖出幾個人影,密集而沉悶的槍聲響起,耀眼的火線在陰暗的街上交織。
    剛跑出幾十米,陳元右腿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身體一歪摔倒在地。
    他咬緊牙關(guān)強撐,拖著白京珠爬進街邊一個黑黢黢的樓間巷道,黑暗才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連跳帶顛的蹭了幾十米,巷口幾個人影小心的沿墻根走進。
    陳元放下白京珠,端起機槍挪動位置幾下掃射后,三個人倒在巷口,追殺者紛紛縮回巷口兩端。
    顯然對方?jīng)]有夜視鏡,也沒準(zhǔn)備夜視鏡,腿上鉆心的劇痛令陳元身上汗珠如雨,拖著白京珠隱沒在黑暗的巷道中。
    白京珠的家位置有點偏僻,距離西城墻不遠,陳元沿著巷道挪到頭,西城墻的輪廓浮現(xiàn)在視野中。
    咬牙抵御著右腿傳來陣陣難以忍受的劇痛,陳元聲音沙啞的問地上的白京珠:“你還好嗎?”
    白京珠的頭發(fā)和身體已經(jīng)飽含泥水,她發(fā)出幾下呻吟,聲音虛弱:“你別拖著,我的背痛得受不了。”
    “事還真多!”陳元自己想站著走也基本靠單腳跳,想不出除了拖著,他還能怎么帶著這個累贅。
    在一個鄰街的巷口,陳元不顧地上的雨水,喘息著靠著墻坐下。
    “你可不可以讓我也靠著墻?”躺在地上的白京珠發(fā)聲。
    陳元把她扶靠在墻邊,她發(fā)出壓抑痛苦的低呼,她背部的衣服在爆炸的沖擊下破爛不堪,血肉中夾雜著玻璃碎片,被陳元在泥水中拖了這么久,沒昏厥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看她的慘狀,陳元感覺腿傷似乎沒那么痛了,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已沒電關(guān)機,狠狠的罵了句:“他媽的!”
    又對白京珠說:“你報警!”
    白京珠盡量后腦壓墻支撐身體,表情痛苦的說:“我的手機在包里,沒帶在身上!”
    陳元平復(fù)了呼吸,說:“謝謝!幸好你喝得不算太醉,否則我家里就要給我準(zhǔn)備棺材了!”
    “再怎么醉也不至于在機槍聲中昏睡吧!”白京珠牙齒咬著嘴唇,臉上滿是冷汗,表情痛苦。
    還算幸運,沒過多久終于有輛汽車遠遠的駛來,陳元一陣蹦跳的沖到街上,端著輕機槍攔下。
    半小時后,落霜大學(xué)醫(yī)院的治療室中。
    當(dāng)?shù)弥成系膫麆莶恢兀珪粝螺p微疤痕后,白京珠一臉擔(dān)憂的望向陳元,有點難為情的問:
    “可以借我些錢么?我想買支肌體活力劑,我背上......”
    輕微疤痕有什么要緊嗎?陳元不能理解,但救命恩人開口,他果斷的擺擺手,對醫(yī)生說:“注射吧!治療費用由我付!”
    躺在病床上,腿上不時的傳來陣痛,陳元無需調(diào)查也猜得出襲擊者的身份,杜千里的爪牙,銀刀幫!
    清晨,陳元第一時間叫于秀維來醫(yī)院,詢問得知羅幫主這幾日都在杜宅,陳元心中一陣煩躁,讓她好好想想,有沒有其它的突破口。
    “潘慧呢?杜千里的夫人,不過兩人很少一起活動。”
    “你知道她的行蹤嗎?”
    “嗯,她經(jīng)常去中央購物中心!”
    陳元沉聲說:“就她了!”
    兩天后,中央購物中心。
    傍晚,天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停車場路邊,一身便裝的陳元站樹下抽著煙,看時間差不多,走向一輛藍色的汽車。
    陳元余光打量著周圍,鎮(zhèn)定的走過去,用刀撬開后車門,坐了進去,帶好帽子口罩,穿上手套,俯下身藏在車里。
    等了二三十分鐘,聽見有鑰匙插進車門的聲音,陳元迅速掏出麻醉藥,打開瓶蓋,把藥水灑在毛巾上,生怕灑得不夠多,用了小半瓶。
    車門被人拉開,陳元壓低身體,屏住呼吸,感到自己心跳急速的加快。
    來人并無察覺,坐上駕駛座,“嘭”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
    陳元迅速起身,右手的毛巾緊緊捂在來人臉上,左手一把環(huán)過她的胸口,將她死死勒在駕駛座上。
    對方措不及防之下,身子扭動,雙臂慌亂的揮舞著,陳元雙臂發(fā)力,絲毫不敢松懈,片刻后感覺對方身子不再掙扎,手也軟軟的垂了下來。
    陳元長出了一口氣,移開捂住對方口鼻的毛巾,彎腰跨到副駕駛座上。
    觀察著已經(jīng)昏迷的膚白貌美女人,正是于秀維指認的潘慧,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伸手指在鼻子下面試了試,還有呼吸。
    將她抱到后排座位上放好,心中驚訝,看上去嬌弱的女人掙扎之下,駕駛座都扭曲變形了。
    絲毫不敢耽誤,陳元發(fā)動汽車,開出停車場,路上深達半個輪胎的積水嚴重的限制了車速,半小時才行駛到七區(qū)。
    汽車開進地下停車場,樓上有陳元昨天剛租下的一套公寓。
    陳元坐在單人沙發(fā)上抽著煙。
    十幾分鐘后,女人慢慢睜開眼,晃了晃腦袋,視線聚集在陳元身上問:“你是誰?”
    潘慧盡管妝容精致,但難掩臉上的憔悴,可能是麻醉剛醒的原因,精神有些萎靡。
    “杜夫人,不要問我是誰,杜千里經(jīng)常去什么地方?”陳元故意壓低聲音。
    “你問錯人了,你該去問他!”
    “不好意思,杜夫人,想保護他,恐怕你就要一直住在這兒。”
    “保護他?真希望你能讓他從此消失!”潘慧發(fā)出一連串不屑的冷笑,隨即又問:“您認為他囚禁的女人的遭遇我沒有嗎?”
    潘慧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最近在做什么?”陳元又問。
    “好像在做什么生意,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別的女人就不會找我,因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覺得我像根木頭。”
    “生意?”陳元花了兩天時間一無所獲,不太甘心:“他還在囚禁女人?”
    “更瘋狂了!”潘慧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動瘋狂的恨意,說:“我提醒您,他身邊有位四級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