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順的生意
劍術(shù)館中,陳元木劍不斷的刺向?qū)γ娴娜伺迹赃叞嘴o珠和鄭丘曼在練邊說話,似乎鄭丘曼和源真二的戀情出了點問題。
鄭丘曼的牢騷傳入他耳中:“他嫌在劍術(shù)館做教練賺錢少,那點錢連日常生活都不夠。”
陳元心中一動,今天代見還催他多找?guī)讉€人手,眼下源真二這不就是一個?停下手中劍,陳元也參與了她們的話題。
南城三個區(qū)在陳元看來都是貧民窟,青木街所在的九區(qū)更是貧民窟中的貧民窟。
出租車街口停下,雨中的青木街令陳元大皺眉頭。
青木街上有一種濃厚、令人無法忽視的尿騷,混合著腐爛的味道,狹窄的街面上不時有成堆的垃圾,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街上行走的人都是衣衫破舊,如果仔細觀察路上的行人,會發(fā)現(xiàn)大部分人都瘦得可怕,這里的殘疾人比例也非常高,步履蹣跚的人隨處可見。
每走一段路都會遇到一個窩棚,是乞丐搭建用來避雨的,這些人對著路人伸手乞討,但是周圍的人都視而不見。
街道兩邊的破舊磚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建造的,乍一看古色古香,仔細看墻體破碎,傷痕累累,滿是污垢。
路人偶爾抬頭看見街上出現(xiàn)一位警官,臉上都露出畏懼的表情,低頭趕緊遠遠的避開。
看著門牌找到8號,是個七層的破樓,樓長有五六十米,樓洞里面黑黢黢的,走在樓梯上,樓里充滿了霉腐氣息。
上到四樓,走廊里滿地凌亂的垃圾,房門是破舊的木門,找到412,陳元敲門,半天也沒人開門。
隔壁的門開了,露出一個瘦弱的年輕女人的臉,見是個陌生警察,嚇得一縮頭,就想關(guān)門。
陳元一瞪眼,喝問:“不許關(guān)門!源真二住這里嗎?”
女人目光膽怯,嚇得果然不敢關(guān)門,點頭說:“長官,他就住這間。”
陳元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看表已經(jīng)將近五點,想著既然來了就等等,源真二也該回家了。
等了不到半個小時,源真二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紅外套,手中拎著一個袋子晃晃悠悠的走上樓梯。
看見陳元似乎有些意外,臉上浮上驚喜的笑容:“陳元,你是來找我的?”
“是啊,今天剛好得閑,過來邀源兄喝酒。”陳元見他手里的袋口還露著菜葉,看來平時都是自己做飯。
“好,你稍等,我把東西放下。”源真二掏出鑰匙打開門。
進門是幾個平米的小廳,放著張飯桌,一把椅子,臥室只夠放張單人床,房間的墻壁被潮氣熏得墻皮掉落,廚房里污水橫流。
屋里沒個像樣的家具,沒有空調(diào),四處熱風,堂堂二級公民過成這樣,陳元看著都有些心酸。
源真二將手中拎著的菜放進廚房,兩人下樓。
走出青木街,是一條寬一些的路,路中間至少沒有垃圾,路兩邊還是臟亂不堪,好不容易找了家勉強還算干凈的飯店,坐下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酒。
兩杯酒下肚,陳元見源真二情緒不錯,問道:“源兄,聽說鄭小姐說你想找工作?不知道想找個什么樣的?”
源真二苦笑:“我還能有啥要求?夠我生活就行啊!”
“我這里倒是有份工作,不知源兄是否愿意干?”應該給多少薪水陳元也沒數(shù),就按自己的待遇,說:“薪水嗎就按我們警察的標準,一萬元。”
源真二想想說:“你我是朋友,談錢就生疏了,而且我哪能要警官的待遇?就按一般水平七千吧。”
他的回答讓陳元刮目相看,生活成這樣,仍然謹守自己的尊嚴,就這一點也有可取之處。
“行,那就說定了,既然源兄真心當我是朋友,就住到公司租的房子里吧?”
話說到這種程度,源真二也不再推辭。解決了這件事,陳元心情輕松,兩人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喝得好不高興。
一直喝到服務員過來說餐廳要關(guān)門了,陳元迷迷糊糊一看表,十點多了,這才掏錢結(jié)賬,帶著源真二搖搖晃晃的離開飯店。
次日,源真二拎著包來找陳元,陳元的房子還在計劃中,給源真二第一件工作就是在七區(qū)找公司的房子,兼顧辦公和居住。
在可能睡大街的壓力下,源真二效率極高的找了一個倒閉的茶室,地段一般,但是裝修還過得去,
這茶室是一幢舊公寓的臨街鋪面,樓下約一百平方,樓上的六個包間當成宿舍和辦公室。
陳元壓根不懂這些,何況是做走私的黑生意,他覺得好點壞點也沒多大關(guān)系。
百獸貿(mào)易公司就這么不掛牌的成立了,陳元兼職經(jīng)理,員工有于秀維、安東和源真二。
在隔壁小餐館舉行的慶祝公司成立的宴會上,當源真二滿臉期待的問公司首年的目標時,陳元也沒數(shù),認為不能像代見那樣胡吹,還是保守點,把他的目標減了個零,一億!
“陳警官,這么大目標就靠我們幾個可能有點難啊!”于秀維謹慎的提醒,她母親就在賣獸化藥劑,對這個行業(yè)還是略有了解。
“干啥事不難啊?我們要努力勤奮、百折不撓!加油干!我是你們最堅強的后盾!”陳元也用期待的眼光看向他們。
“......如果我們的價格有優(yōu)勢,我倒是可以讓母親從我們公司拿貨。”
“優(yōu)勢必須有!”陳元不容質(zhì)疑的揮揮手。
陳元的愿望是美好的,第二天于秀維就給他潑了盆冷水,她母親的店銷售的獸化藥劑都來自烽火會,不允許從其它渠道拿貨。
烽火會兇名昭彰,據(jù)說是安北城五大黑幫之一,作為警察陳元沒少聽同僚說起。
平時也就罷了,陳元作為警察,在他的地盤上擋他發(fā)財?shù)穆罚趲鸵膊恍校?br/>
緊接著安東也帶來一個壞消息,他認識的銷售獸化藥劑的老板是警察介紹的渠道,而且就是名都的獸化藥劑。
在開業(yè)就賠錢的壓力下,陳元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警察委員會附近的一家很普通的餐廳包間。
陳元好奇的打量著對面的自信洋溢的潘慧,穿著時尚的藍大衣,眼眸閃亮,榮光煥發(fā),充滿青春活力。
這哪里像剛死了丈夫的女人?說是新婚女人還更貼切些。
這女人信誓旦旦的說有個交易要和他談,這勾起了陳元的好奇心,杜千里的遺孀和他談什么交易?難道被這女人發(fā)現(xiàn)是他是綁架者?
“杜夫人,我和尊夫關(guān)系一向不太融洽,不知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我已經(jīng)不是杜夫人了,叫我的名字吧,陳警官!另外謝謝你上次的款待!”女人面帶笑容說出讓陳元驚掉下巴的話。
陳元猶疑不定的問:“好吧,潘小姐,我們能有什么交易呢?”
潘慧不緊不慢的說:“杜延年和杜千里兄弟在走私獸化基因藥劑,秘密倉庫儲藏著一二三級藥劑各二十支,市價約1500萬,出手1000萬不難。”
這不是搶劫嗎?從警察一步走進搶劫犯的行列,跨度有點大,陳元內(nèi)心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最終他換了個角度看待這事,警察義務打擊獸化藥劑窩點,順便拿點報酬,松了口氣,說:“繼續(xù)!”
“倉庫只有兩位三級公民率幾位一二級保安值守,取走這批獸化藥劑,想必杜延年也只能吃啞巴虧,我六你四如何?”
“為什么找我?”這女人值得信任嗎?陳元又產(chǎn)生一個疑問。
“因為你不會把我賣給杜家,不要這么看我,這么說吧,你覺得上次見我和現(xiàn)在變化大嗎?”
“是的!”
“跟杜千里之前我也是這樣子,我真的后悔!”潘慧臉上露出一絲悵惘。
看來這個女人雖然是杜千里的老婆,遭受的待遇不見得比被囚禁的女人好,陳元點點頭,表示理解。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給你一個提醒,我感覺杜千里之所以針對你,大部分是馮震的鼓動!”
“哦?何以見得?”對她的說法,陳元心中有點相信。
從包里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推過來,陳元拿起信封,里面是張照片,上面是他和沈妙真在落霜大學。
“這是馮震給杜千里的,并且經(jīng)常在他面前說沈妙真心里有他,只是迫于你的威逼而不敢接觸他,這蠢貨就相信了!”潘慧面露譏笑。
信封里還有一張照片,上面有馮震、杜千里和一個陳元剛認識的人,川光義,陳元拿起照片,問:“杜千里做獸化藥劑也是馮震介紹的?”
“是的!”潘慧淡然回答
陳元晃動著手中的照片,說:“這攝影師水平不錯,哪里請的?我也想請他拍點照片,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說著掏出手機遞過去。
潘慧沒有遲疑,在他的手機上存儲了一個人的姓名、地址和電話,包括她自己的電話,嬌聲問:“我們的交易?”
陳元沉思良久,開口說:“我是警察,不是搶劫犯,這批貨不能全取,三七開,給你三成,不同意你可以離開。”
“我答應。”不出所料,潘慧點頭答應了,并將倉庫的地址交給陳元。
陳元收起桌上的信封,微笑道:“交易達成,潘小姐,跟我走吧。”
從餐廳出來,陳元請潘慧先上車,將賞金獵人的地址和電話給安東,吩咐:“將這個人帶來。”
在車上,潘慧才有些不安的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陳元淡淡的說:“潘小姐無須擔心,我這人最重視信譽,也不習慣吃獨食,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請潘小姐在事成前留在我身邊。”
一路上陳元留意周圍的情況,確定沒人跟蹤,將潘慧帶到公司,又安排源真二負責她的安全,其實就是軟禁。
陳元看了眼地址,交給于秀維:“秀維,你去這個地方看看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