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陰險的人
躺在床上,陳元抱著本《永恒記憶:七級公民高哈》邊讀邊吐槽,這是把傳記當(dāng)小說寫嗎?
這位貓人高哈先生據(jù)說是天湖城歷史上最著名的公民之一。
傳記上竟然描寫他利用大腦記憶傳輸技術(shù),歷經(jīng)兩世半奮斗,最終成就七級公民的夢想。
為什么說兩世半呢?是因為第一世他被仇家偷襲,被圍困在一處秘密基地,他利用記憶傳輸逃過記憶死亡,進(jìn)入第二世生命。
“咚咚咚!”有人敲門。
陳元收起傳記,起身開門,是臉上神色怪異的陳歡。
“啥事?”
“你去樓下看看陸普金吧。”陳歡無奈的嘆了口氣。
陳元跟她下樓到客廳,只見陸普金癱軟在沙發(fā)上,面色泛白,兩眼茫然,一幅半死不活的奇怪模樣。
喝醉了?陳元走過去,提高了聲音:“老陸!老陸!你怎么了?”
陸普金怔怔的看著他,哀嘆道:“老陳,我要結(jié)婚了。”
“......”陳元險些罵人,要結(jié)婚了這副鬼樣子干嘛?“恭喜啊!是哪家小姐?準(zhǔn)備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這廝前段時間春風(fēng)得意,沒少在陳元面前得瑟,炫耀他左擁右抱。
陸普金搖搖頭,眼神中滿是悲憤和絕望。
“咦,是哪位?”陳元很好奇,是什么人能讓他這副德行。
陸普金更是連連搖頭,自怨自艾了好半天,夾帶著他不幸的遭遇。
等他唉聲嘆氣的斷斷續(xù)續(xù)講完,陳元才清楚事情的原委,不禁感慨造化弄人!
陸普金雖然不求上進(jìn),風(fēng)流好色,奈何這廝年少多金,小女孩難免目光短淺,不乏投懷送抱者。
這段日子,陸普金心情不錯,花叢中左擁右抱,風(fēng)流瀟灑,煞是風(fēng)光。
誰知陸父竟然搭上了陳元的上司的上司,雷云處長,得知雷家拒絕了馮家的聯(lián)姻,陸父果斷把寶貝兒子陸普金推出來。
雷云也憂心女兒的婚事,于是安排女兒雷芳和陸普金見了一面。
雷芳往日眼高于頂,誰知一眼就看上了陸普金,覺得怎么看怎么喜歡,死活就要嫁給他。
陸普金身邊向來談笑有佳麗,往來有美人,如何看得上她,自然是能躲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
雷芳對陸普金沒什么脾氣,只能對自己老爹施展諸般手段,絕食、上吊、跳樓等等,諸般戲碼輪番上演。
雷處長被愛女尋死覓活鬧得無法,親自找到陸父,一頓把酒言歡,兩人直接把婚事就定了。
陳元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信息量有點大,劇情也曲折,讓這他一向擁堵的大腦更反應(yīng)不過來了,沉默半晌,他覺得這婚事沒那么糟,安慰他:
“老陸,你家有錢,以至于你整日流連花叢,讓一些下流美色閃花了眼,如今有貴人相助,浪子回頭,愛情后天培養(yǎng),未必不能成為一段佳話啊!”
“再說了,女人好不好全看基因,外表不重要,以我看雷芳雖然才是二級公民,但多半是懶于訓(xùn)練造成的!”
這一席話聽得陸普金嚎啕大哭。
陳元能理解他失去大片森林的痛苦,摟著他的肩膀拍了拍,嘆了口氣:
“老陸!振作起來!我等男兒,等級上的勇猛精進(jìn)才是王道,愛情那東西只是妄虛,紅顏禍水,佳人骷髏,色是刮骨鋼刀!”
“再者,雷芳的父親是調(diào)查處處長,娶了她,你家如虎添翼,有金錢有勢力,誰還敢覬覦你家財富?”
陳元搜腸刮肚的這一番勸說,陳歡聽得直翻白眼。
等幾日后雷處長親自到家里送請?zhí)滋巵砹耍S亞琴接待,作為老部下的陳元肯定要坐陪。
聽兩人說話,才知道是陳歡在背后搗亂了馮家的求婚,又一手促成陸普金的婚事。
想到陸普金曾說過馮家是陳家的對頭,陳元明白了陳歡操辦此事的意義。
雷云不無遺憾又有點不好意思的對黃亞琴說,其實他很看好陳元,奈何雷芳被他慣壞了,死活不同意。
最后雷云的一番話,重重的打擊了陳元,心中抱怨沒天理,陸普金哭天搶地嫌棄的肥妞竟然看不上自己!
百獸貿(mào)易公司辦公別墅一樓的客廳。
陳元坐在沙發(fā)上,望向被安東拎著進(jìn)來的灰狐,瘦長臉小眼睛,三十多歲,個頭不高,看起來挺瘦弱,源真二幾個人跟在后面。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十萬懸賞灰狐的藏身處任務(wù)發(fā)布的次日,一位賞金獵人就給了一個地址。
剛進(jìn)門,站在陳元深厚的翁銘就亮起了嗓子,怒吼一聲“跪下!”,把灰狐嚇了一跳。
灰狐大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緊接著,安東“咣”地一下將其摔倒在地,疼得灰狐一咧嘴。
還沒等他叫出來呢,源真二等幾個人一擁而上,拳打腳踢,沒幾下,便血肉橫飛,幾分鐘之后,打得是鼻青臉腫,渾身是血,連聲討?zhàn)垺?br/>
灰狐被打得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嘴里直哼哼,除了于秀維,其余幾個人退出去,留下翁銘做打手。
陳元冷冷的問:“潘慧認(rèn)識嗎?”
不知道眼前這些兇神惡煞的目的,灰狐小心的回答:“認(rèn)識,她雇我監(jiān)視過幾個人。”
“都有誰?”陳元慢悠悠的點了根煙,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我忘了,拍了一些照片。”
“照片呢?”
“給潘小姐了。”
陳元“啪”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一聲暴吼:“你還想再嘗嘗皮肉之苦嗎?”
灰狐嚇了一個激靈,臉色蒼白,無力地道:“我真的是給潘......潘小姐了。”
陳元朝翁銘使了個眼色,翁銘拔刀蹲下,對著灰狐的大腿就是一刀,那灰狐慘叫一聲,涕泗橫流。
灰狐艱難地爬起來,臉色刷白,臉上汗水夾著淚水不斷地流。他雙膝跪地,痛哭流涕:“我真的都說了呀!”
“真的嗎?”翁銘?yīng)熜Γ瑢⒌秾?zhǔn)了灰狐的襠部,作勢欲刺。
灰狐嚇得渾身篩糠一般哆嗦,大驚:“不要,不要!我說,我說!我想多賺點錢,又將照片賣給杜延年。”
陳元厲聲說:“你沒少干這種活兒吧,照片想必你自己也留了一份,在哪里?”
灰狐哭喪著臉說:“在我家里。”
一個小時后,陳元手中多了一沓照片,他一張張的翻著,大多是些男女私會偷情的場景,翻著翻著,手頓住了。
照片上是兩個人在一間咖啡廳交談,其中一人陳元認(rèn)識,杜千里,對面的是位眉清目秀的年輕男人。
陳元示意源真二將照片拿給他看,不動聲色的問:“這人是誰?什么人委托你拍的?”
灰狐看了一眼照片,老實交代:“是六區(qū)的一位叫馮震的副科長,也是潘小姐雇我拍的。”
馮震!該死的混蛋!陳元咬牙切齒的盯著照片上的年輕人。
落霜大學(xué)后門,顯得寂靜空曠,陳元這才想起來已經(jīng)是12月份,學(xué)校確實該放寒假了。
在漫天飛舞的雪,黑沉沉的天,昏暗的視野,寒風(fēng)刺骨,地上是厚達(dá)半米深的積雪,陳元和平玲奈不急不緩的走在校園中。
平玲奈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陳先生,往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讓你滿意。”
說這話時,平玲奈的目光中透出誘人的眼波,仿佛在告訴陳元,你只要有需要,我都會滿足。
弄不清楚她的目的,陳元帶著公式的微笑:“好的。”
“上回初次見面,就被人鬧得有點不愉快,陳先生不會介意吧?”平玲奈微微一笑。
陳元大度的擺擺手:“不會,我沒那么小氣。”
“哦,是嗎,那我就放心了,我們公司也是不易,在他鄉(xiāng)開展業(yè)務(wù)難免有考慮不周的地方,請元哥多理解哦。”
“嚴(yán)重了,我區(qū)區(qū)一個小警察,理不理解無傷大雅。”陳元謙虛的擺擺手。
“你這么小瞧自己?馮先生可是極力向泉先生推薦你呢!”平玲奈嬌笑著。
“馮震么?還真不愧是老同學(xué),時時刻刻都想著我。”
這才是她來這一趟的目的,陳元心中冷笑,這馮同學(xué)雖然沒有露面,卻四處點火,川光義透露這個消息給自己,是表達(dá)立場嗎?
平玲奈掩嘴輕笑,嫵媚動人,鼓鼓的胸脯輕輕的蹭著陳元胳膊一下。
迎著飛舞的雪花,并肩走出劍術(shù)館,白京珠側(cè)頭看了眼陳元,用一種感傷的語氣說:“我想請你吃頓飯,可以么?”
“當(dāng)然可以!”陳元以為她是因為哥哥的事表示感謝,并未在意。
次日,七區(qū)的一家飯店的包間中,白京珠對著陳元舉起了杯子,很真誠地說:
“陳元,如果有對不起的地方請原諒我!”
“你想多了。”陳元爽快地與她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飲而盡。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原諒我!”白京珠表達(dá)的內(nèi)容有些怪異,臉上的表情很認(rèn)真。
“好吧。”陳元對女人的心思向來理解有困難,隨她說吧。
白京珠顯然很失望,但是她沒有再繼續(xù),主動為他倒?jié)M了一杯酒,然后沖他舉起了被子,兩人再次很默契地一飲而盡。
“你到底有啥心事?”陳元沒有在意她的態(tài)度,徑直問。
“沒什么。”白京珠臉色一連幾變,反而問了一句讓陳元難以回答的話:“你有喜歡的女人嗎?”
陳元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搜索著有限的記憶,眼睛一亮說:“上個月我看電視上報道,千年城有個姑娘,才21歲就是四級公民!”